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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波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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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在清晨七点半的时候被吵醒的。

“喂,谁啊?”梁佩佩摸到床头的手机,迷迷糊糊地回答。老天,是谁这么早扰人清梦。难得有一天不用看店,她本打算睡到日上三竿。

“你娘亲我。”那头传来梁妈妈没好气地回答。

“妈——你怎么这么早啊。”她揉揉眼睛,挣扎了一番,还是倒回温暖的被窝里。

“太阳都快晒到屁股了,年纪轻轻怎么老爱赖床。”梁妈妈叹息。

“妈——我很累好不好。”她是知道自家妈妈有很好的早睡早起的习惯,七点半她大概已经吃完早饭,在公园里锻炼过一番了。

“累,能有多累。”梁妈妈叨叨道。

“妈——这么早打电话到底是什么事?”她眯眼问,隐约听到老爸在妈妈身边让她少念叨说正题。

“是这样的。你王阿姨昨天啊又来了咱们家,说是有个熟人的小孩。”

王阿姨?熟人的小孩?本来还有半个魂在梦里,一听到这些熟悉的语句,如冷水浇头,梁佩佩瞬间清醒了。

“所以呢?”她谨慎地问。

“那孩子的照片我也看了。人长得白白净净,学理工科的。人也老实,现在的工作待遇也很稳定。”母亲大人絮絮叨叨道。让她有种,妈妈被王阿姨附体的感觉。

“然后呢?”她更谨慎了。

梁妈妈清了清喉咙。“我跟人家约的今天上午十点。”

“妈妈——”果然是宴无好宴。梁佩佩惊叫道,不敢相信妈妈又擅自为她做了决定。

“叫什么叫。如果你自己积极主动一点,还用得着妈妈操心嘛。”梁妈妈不悦道。“我还想乐得清闲呢。但你自从交过一个男朋友后就没影了。”

“那也不用让我去相亲啊。”唉唉,一步错,步步错。上次真不该妥协去相亲。

“不相亲,你一天守着咖啡厅能认识什么人呀。认识的那些男孩子,你又一个都不来电。这样挑挑拣拣下去,一定会成为老姑娘的。”

梁佩佩哭笑不得地听着母亲的抱怨声。她这个妈妈看起来很新潮,但爱情婚姻方面始终接受不了所谓单身贵族的观念,坚持认为没有婚姻的女人是不完整的。再加上这个城市本不大,来来去去圈子就这么大,熟人到处都是。最近这么积极地让她相亲,怕是被之前的几场婚宴给刺激到了。

“我还要看店呐。”她扯谎。其实即使要看店她也可以离开,小暖跟小国很靠得住。

“我已经打电话到你店里问过了。你今天明明休息。梁佩佩,我记得从小我就教你做人要诚实。”梁妈妈的声音又变得软起来,她越是生气腔调反而越柔和。

苍天呐。是谁出卖了她。梁佩佩欲哭无泪。

“既然你今天休息不就正好。”

“妈,我能不能不去呀。”她恳求,虽然知道这毫不影响结果,但还是在做垂死挣扎。

“不行。我都帮我约好时间了。我只是让你去相亲,又不是让你马上找个男人结婚。”梁妈妈没好气地说道。觉得看女儿结婚生子的日子,愈发遥不可及,前途无“亮”。

“唉唉。”她唉声叹气,知道自己跑不掉。

“一个年轻人有爹有妈有国家叹什么气啊。今天上午十点还是在兴洲饭店咖啡厅。”梁妈妈哪里会为区区几声叹息所动,噼里啪啦的一串交待。

“是…”她好无言啊。

临到挂电话,梁妈妈还不忘打击她。“反正你都已经相过一次了。再相一次有什么关系。”

瞧瞧。这口吻活像“反正这个罐子已经刮花了,就算便宜点打个五折吧”。

娘啊。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啊。梁佩佩望着天花板,欲哭无泪。苦哇,苦不堪言。

郁闷归郁闷,她还是老老实实拿出上次那身行头,一番涂脂抹粉过后,对着镜子中陌生的自己挤眉弄眼,前去相亲了。

*** *** *** ***

还在这次没有摆什么乌龙。她跟那个文姓的先生都很准时。她坐在跟上次同样的位置上,点了跟上次同样的苹果茶,听着介绍人雷同的介绍词。男的就是人老实,脾气不错,无不良嗜好,工资待遇都不错。女的就是开朗,脾气不错,有教养,适合做贤妻良母。是啊,“闲”妻“凉”母。再这样下去,这个位置很快就会贴上“梁佩佩相亲专座”的标签了。

例行介绍完毕过后,介绍人又借故离开,让他们俩独处了。

这位文先生看来是个相当腼腆的人,而且似乎相亲经验不足,一个劲地猛灌水。这么看来她的心理素质还算不错,才第二次相亲看上去就好像老油条了。

作为女方她理所应当要虚伪的矜持一会儿。说话啊。她瞄了眼有些紧张的文先生。他突然抬起头,却是叫服务生添水的。

“文先生,是学什么专业的?”梁佩佩终于按捺不住地问,却让那位可怜的先生呛得直咳嗽。

好半晌他才平息下来,正色道:“材料物理。”

“好厉害。”这是实话。对她这种一路文科到大学毕业的人而言,物理化学简直就是外星文化。

“哪里哪里。”文先生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只是因为一路理科读上去罢了。”

“跟我恰恰相反,当时我所在的高中虽然理科见长,但我还是选择了文科,一路文科读上到大学毕业。”

“理科见长?文小姐的高中是在本地读的吧。”文先生笑笑,看得出已经没有先前紧张了。

“是呀。就在地质局附近的景屿高中。”梁佩佩颔首。

“景屿?”文先生的眼睛一亮。“你是景屿毕业的?”

“是啊。我是高二零零一届的。”看他一副他乡遇故知的模样,她试探地问。“你也是景屿毕业的?”

“是啊。我是高一九九八届的。”文先生证实了她的揣测。

欸。等等。文……刚才王阿姨介绍的时候好像说他叫……文章。文章,文章,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那你是我的学妹咯。真没想到居然会遇到校友。这个世界真小。”文先生已经完全放松下来。

“是啊。”梁佩佩随口回答。还在想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

“不过我毕业的时候,你才刚刚进校。难怪没有照过面。”文章感慨道。

文章,文章,等等,刚进校时时常听数学老师念叨的名字。她想起来了。“原来你就是鼎鼎大名的九八届十二班的文章。”她弹指说道。“我们进校的时候,你还作为已毕业学生代表发言来着。”再加上景屿的老师是循环制的,九八届的老师自然的接手二零零一届。每每他们调皮不争气的时候,老师们不免垂泪怀念以往的好学生。

“啊,这么说也不算完全没有见过了。”文章笑道。

他们二人顿时找到了话题。从景屿的聊开。他们聊教学楼,男女宿舍的传闻,学校后山禁止冒险的汉代古墓。他们聊老师的外号,糗事,教导主任的教棍。他们聊传闻中的前辈,爬墙被捉摔断腿的通宵族,某神人奠定检讨史上里程碑的两万字检讨书。他们聊学校内外的食物,在食堂工作二十年的大胡子师傅,外面小店美味至极的刀削面。

与其说这是一场愉快的相亲,还不如说是愉快的校友相认会。

“真怀念呀。”他们二人感叹。多少年的光景也未冲淡他们对高中生活的回忆。

“我已经好久没有回去过了。事实上我也是刚拿到这边一国家研究机构的聘书,才回来家乡不到五天。”文章说道。

“我倒是年年都会回去几次。譬如教师节之类的。”梁佩佩可算是坚持返校的典范。

“真想看看,景屿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

“当然是变美了。”她眨眨眼。“不如这样,哪天我们一起回去看看。”她热心说道。“现在学校门禁挺严的,不放生人进去。我在门卫那里倒是混了个脸熟。”

“好啊。”文章欣然接受。正说着,他搁在桌上的手机忽然作响。

“不好意思。”他有些抱歉地说。

“没关系。你自便。”梁佩佩摇摇手。她是没有资格说别人的。

“喂?”文章接通电话,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的面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他冲她点点头,快速跑了出去。

过了一刻钟后,他才回到座位上。但神色不如先前放松了。“梁小姐,我突然有些私事,托运回来的行李似乎有些问题。我想在明天正式上班前解决。所以我想先失陪了。”

“啊,没关系,没关系。我咖啡厅里也有些事情要忙。”梁佩佩摊手,为他找台阶。

“真是不好意思。”两人付帐之后,走出咖啡厅。看得出文章感到很歉意。

梁佩佩被他的紧张逗笑了。“我说老前辈,真的没关系的。你不用太在意。”

“你的咖啡厅在哪儿,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不用。”她连忙推辞。“你不是还要处理行李的事情吗?”

文章盯了她一秒,看上去摇摆不定。

她觉得好笑,直觉得这男人不仅腼腆,且不利索。正想开口催促他离开,忽然听到一个八卦兮兮的声音。

“佩佩,相亲呐。”这声音听来跟温良神似。

不好。她暗想。深知自己相亲的事情可能明天就会在朋友圈内传遍。但还是无可奈何地转身招呼。“温良。”没想到温良身旁还站了个人。“万祁桀。”她觉得招呼起来挺别扭。

“佩佩,这位是……”果不其然,温良靠了过来,三八兮兮地打探。

“这位是文章。文先生,这位是温良,那位是万祁桀。”真是失策,应该快一步离开的。梁佩佩在心里嘀咕,但还是不得不为他们相互介绍。不过这种情况下介绍,别扭。她跟文章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是啊,彼此还什么都不是,刚相亲见上第一面的人,怎么介绍给朋友呢。

“你们好。”文章显得有些尴尬,显出他并不惯于应付这种情形。

“你好你好。”温良笑得更欢了,抓住他的手猛握。相对而言,万祁桀就正常得多了。只是轻声问好,没有客套的举动。

“文先生,你不是还有急事吗?”未免温良说出什么离谱的话,梁佩佩适时插话进来,让文章能够顺势离开。

“啊,是啊。”被温良的过分热情吓坏的文章,这才回过神。“那么再见。保持联络吧。”

“嗯,再见。”眼见文章三步并作两步走远,梁佩佩这才放下心来。

“嗯。这个不错。长相性格气质都过得去。”待文章完全离开,温良便开始评价起来。

“……”

想他小学时候是多么纯洁的孩子,还被可儿跟晶莹打得痛哭流涕,直嚷嚷着要告老师,说话也是吞吞吐吐,害羞得不得了。怎么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呢?梁佩佩不知道多少次的疑惑。莫非这就是生物学所指的“完全变态”。“从量变到质变啊。”她低声嘀咕。

“看起来相处得不错,已经开始眉来眼去了。”那个不知收敛的家伙尚在评介,目光却望向万祁桀的方向。

看他做什么?梁佩佩忽然有点窘。她随着温良望向一直安静的万祁桀。他发现他们在看自己,微笑了一下,继续看手上的资料。

温开水啊,烧不开。就要被别人抢走了。温良无奈地摇头。

“你,你们怎么在这里?”干嘛去看万祁桀。梁佩佩赶忙问话。

“开会啊。我记得前几天吃饭的时候我有提过。”

对,对哦。她回忆起几天前的对话。“我还有事,先走了。”她决定在被更狠的调侃前,脚底抹油溜掉。

“算了。走吧,走吧。”出乎意料的温良轻易放过了她。不过这与他大发慈悲,顾及别人心情无关。“走,吃饭咯。兴洲饭店的自助餐厅可是远近驰名,味道一等一好。这种白吃白喝的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果然不是因为好心肠,而是因为食物的吸引力更大罢了。

“我走了。你们慢慢吃。”梁佩佩无力的决定退场。

她穿着淑女的相亲服装,化着淡妆,踩着平时很少穿的高跟鞋,啪嗒啪嗒的离开。空气还飘着香粉的味道。那明明是梁佩佩的样子,梁佩佩的神情,却显得有些陌生。她越走越远,直到离开他的视线。万祁桀的心头突然升起一抹淡淡恐惧,但却很快压了下来。

“走了。万祁桀。”温良唤他道。听到他小声嘀咕了一句。

“……”

“什么?”温良张大眼睛,问道。

“没什么。”他没有太多表情的回答,走在温良前头。而温良愣在原地,呆了呆,抱着肚子呵呵笑了起来。直到成为来往过客的焦点,直到饭店服务生在考虑要不要把他扔出去的时候。他才好容易站直了身子,抹抹眼角的泪光,跟了上去。

什么叫“那位文章先生的身高配梁佩佩太矮了”?以佩佩一米五六的袖珍身高,那位文章先生一米七左右的身高也不算太矮吧。

有前途。太有前途了。

已经离开的梁佩佩自然是看不到这一幕的了。难得有个休息日,她自然想好好利用。可惜逛了很多地方,唯一相中的东西也不过是一个旧式的座钟。时光餐厅的主要饰物是各式各样的钟表,古今中外都有收藏。她买下座钟,打算送去店里。一路慢悠悠地走去,快到达店里的时候已经六点。

“打它,打它。”她忽然发现附近聚集了一群背着书包的孩子高声嚷嚷。这附近是公园,小孩聚集也不奇怪。

“丑八怪。”小孩们围着什么,踢打着,肆意叫嚷着,其间还夹杂着犬类动物呜呜的哀鸣声。

她看着好奇,再加上哀鸣声越演越烈,便走过去。“喂,你们——”孩子们闻声停下动作一哄而散。

一团深色物体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嗷——”它注意到她的逼近,可怜兮兮地抬起头,眼神中的恐惧更浓了。是它。那天晚上看到叫声奇怪的流浪狗。它看起来更狼狈了。比那天更瘦,身上的毛有一块没一块的,大概是因为方才小孩的踢打,嘴角渗出血来。它抖得厉害,试了好几次都没爬起来。

“现在的小孩子真是的。”她看着它。梁佩佩,这是流浪狗,流浪狗耶。她心底有个声音提醒她。脑海里更是回放一番幼时的遭遇。

“嗷——”那只狗抬起头,往旁边缩了缩。想躲得更远,但已无力躲闪。

一人一狗无声地对视,她忽然弯下腰,将那只狗抱了起来。

“梁,佩佩?”

她闻言转过头,看清楚来人是谁之后。一人一狗同时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万祁桀,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宠物医院?”

*** *** *** ***

他本来是要去公园对面的地下超市买点日用品的。把车停到公园附近的停车场之后,他就打算步行到几十米外的超市去。老远,他就看到一个穿得很优雅的,有些眼熟的背影。背影正站在那里,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他的心跳与脚步同时加速,随即看到背影矮下身,抱起一团深色的物体。

“梁,佩佩?”他迟疑地唤道。背影迅速地转过身,果然是她。只是她怀里的物体稍微有点突兀。居然是一只狗。而且还是一只有些眼熟的流浪狗。她不是怕狗吗?他困惑地望着她。

“万祁桀,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宠物医院?”她的表情很可怜,甚至比她怀里的流浪狗更甚。

他本来是要去买日用品的,却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开着车带她跟那只狗绕过大半个城市,来到最近的一家宠物医院。这个城市的养狗的人并不多,宠物的相关行业也未成气候。如果不是因为每天开车经过,他根本不清楚宠物医院的位置。

“伤倒是不要紧。”精密检查过后,年轻的宠物医生说罢,望了万祁桀一眼。他好像被人怀疑成暴力分子了。万祁桀哭笑不得地想。

“这是一只流浪狗。”梁佩佩连忙解释。

“啧啧,难得难得。”宠物医生笑笑,脸色变得好些了。“它的问题是皮肤病还有芥螨。你看毛脱成这样了,坑坑洼洼的。”

“严重吗?”

“应该还蛮严重的吧。”

“……”其实这个人是庸医吧。两人一狗默默地注视他。

年轻医生打了个哈哈,重新严肃地说。“先打两针,然后领回去把外面的角质层刷干净了。我给你们开一瓶药水,弄回去泡泡。不用太久,一刻钟就行。再来就是接下来几天要打消炎针。”

“嗯。”

“还有就是不要乱给它喂东西,人类的食物就绝对不行的。目前阶段只喂它专业的狗粮。”年轻医生叮嘱完过后,挽起袖子先帮狗简单冲洗消毒,剃了毛,再打了两针。兴许是因为之前惊吓过度,狗挨了两针也只是轻轻哼了几声,一点都没有反抗。

“诚意可嘉,打个八折吧。”结帐的时候,宠物医生说。

“谢谢你。”梁佩佩望着光秃秃的流浪狗。

“你女朋友心地不错哦。”临走的时候,医生笑嘻嘻地对万祁桀说。

“不是的。”他们异口同声道。

“不是也可以是嘛。”医生风骚地冲他们眨眨眼。“好了。我要关店了。你们明天记得带它来打针。”

两人一狗就这样被扫地出门。“嗷。”寂静的夜空中传来可笑的狗叫。

“糟。”等坐进车里,梁佩佩才后知后觉地说道:“可儿他们对猫狗过敏。”过去她们四人都是坚定的无猫狗协会会员,其中三个对猫狗过敏,而她有是不怎么得动物缘。

“怎么办。送去爸爸妈妈家。”不过免不了一阵说教。

“唉……”她低头望着秃毛狗。两者同样无辜迷惑。

“到我家来吧。”他听到自己叹息着说。

梁佩佩的眼睛一亮。“可以吗?”

万祁桀你真是疯了。他心道。但却回答。“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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