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再见故人（1 / 1）
经不起苗清慧的眼泪攻势，卫如侬走上了相亲这条路。按照苗清慧的说法，她已经二十四岁了，老大不小的年纪，该是嫁人的时候了。而她嫁了人家，他们对她的父母总算有了交待。其实二十四岁还小，只是在泽安这个小城，除非是在上学读书，不然，这个年纪还未出嫁的，就已经是“剩女”的级别了。
没有学历，也没有一技之长，卫如侬只好在一家超市做收银。而她每天下班以后的时间，都用在了相亲上面。
每次见面，开头都千篇一律。介绍彼此的年龄、家世，然后不等杯子里的茶喝完，媒人也就是苗清慧的弟妹，便暧昧的笑着离开，美其名曰：让他们独处，以加深对彼此的了解。而每一次初见时对卫如侬抱有好感的男士们，都在媒人离开后十分钟不到，便一脸嫌弃的匆匆离去。终于在相亲了第十次未果之后，苗清慧的弟妹开始打电话到卫家发飙。
“姐，你侄女是怎么回事啊？好几家的家长都打电话过来骂我，说我怎么介绍这么个女孩给他家儿子。你问问她，她到底和人家说什么啦？我都被人骂的莫名其妙的！再这样下去我可不敢再趟这个浑水啰。”
苗清慧安抚她：“骂你的那些人没有教养，你别跟她们计较。这样吧，你暂时先不用帮我物色人选了，等她下班了我跟她谈谈再说。”
“行，我可是看你的面子啊。要不然，我才不帮这个忙呢。”她又不是开婚姻介绍所的，之所以帮忙是因为听苗清慧说过这孩子的可怜身世，而她娘家那边也正也有几个适龄的男孩子。现在好了，功劳没捞到，倒是被人骂了一通。
在听了苗清慧的话之后，卫如侬云淡风轻的说：“也没什么，我只是告诉他们我不能生育而已。他们接受不了，所以就黄了呗。”
“不能生孩子人家当然接受不了。。。。。。”苗清慧慢半拍的脑子半晌才反应了过来：“什么不能生孩子？谁说你不能生了？你这样讲，不是摆明了不想嫁人吗？”
“医生讲的。”
苗清慧急红了眼：“是哪一个庸医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还是你自己想当然的？如侬，你是引产过，但这不代表就不能再生育了，毕竟不能生的只是少数。”
“不是，在广宁的时候，被－－张素凤下了药。大出血，醒来之后，医生说送治的太晚。所以，这辈子，我都不能再生育了。”
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样，苗清慧的喉咙发紧。
“怎么会。。。。。。”她，不是如侬的舅妈吗？什么样的原因，让她对自己的外甥女将坏事做到这般极至？“可是，你总得嫁人啊。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总会有办法医好的不是吗？”
卫如侬摇头：“结不结婚对我而言，并不是非走不可的一条路。我，一个人可以过的很好。”
“那怎么能行呢？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不介意的男人的。实在不然，做试管婴儿也可以啊。总会，想到办法的”不知道能不能说服卫如侬，反正苗清慧越说中气越是不足。但，身边有一些女孩，即使是傻的丑的，也都嫁人了。凭什么如侬就会没人要呢？
苗清慧不死心的继续说服卫如侬，总算在她的努力之下，卫如侬答应了再相一次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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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下班的时间一到，分秒不差的，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过电话，不意外的看到想容舅妈的号码。
“舅妈。”
她跟着想容，一样叫她舅妈。但不是万不得已，她尽量不叫。只因为“舅妈”这两个字，是她一生摆脱不掉的梦魇。
“下班了吗？我在上次那家咖啡店等你。人家已经到了，你快点过来。”
“好。。。。。。”
话没说完，手机那头已没了动静。卫如侬笑，想容的舅妈，性子真的不是一般的急。
远远的隔着一条街，卫如侬看到了正在咖啡店张望的想容的舅妈。一路小跑了过去，却被想容的舅妈责怪了一通：“过马路的时候怎么能跑呢？下次要小心一点知不知道？”
说完拉起她的手：“人家今晚还有酒席要应酬，快点。”
手心里传来她暖暖的温度，卫如侬感激地笑：“怎么不在店里等呢？外面那么冷。”
“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急脾气。让我在这慢条澌理的喝咖啡，还不急死我。”指指前面背对着她们的一个男人：“那就是了。”
卫如侬看了过去，虽然穿着厚厚的棉服，依然能看出来是个清瘦的人。想容的舅妈叫他：“石磊，人来了。”
石磊，这个名字，似曾相识。
石磊转过头，惊讶的跌碎的下巴。
“如。。。。。。侬？”
看到他的脸，卫如侬僵在了原地。竟是他！原来他的名字叫石磊，和她有过一夜鱼水之欢，说要帮她赎身的人！
他，怎么又到了泽安？而且还认识想容的舅妈？
想容的舅妈也愣了一会：“你们，认识？”
“认识！”
“不认识！”
两个人异口同声，说出来的答案截然相反。
“那。。。。。。”想容的舅妈没了主张。“算了，管你们以前认不认识。现在，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呢，”她拉过卫如侬坐下。“是我大姑子的侄女，也就是说是想容的堂姐。想容你是认识的是吧？”不等石磊回答，她又向卫如侬介绍：“这是石磊，他爸爸是我老公的远房表亲。”
想容舅妈的话，在见到石磊的一瞬间，全部听不清了。卫如侬呆坐着，过了半个小时，想容的舅妈找了个借口走了。而她前脚走，卫如侬也拿起了包准备离开。石磊制止了她。
“很高兴你还记得我。”
卫如侬僵直着脖子：“我不记得，你想多了。”
“你全身僵硬。”
石磊指出一个事实。
“看到我让你这么不自在？”
“你。。。。。。”卫如侬想反驳，却发现力不从心。“你早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那么现在，我们就当没见过。你不会娶一个做过‘鸡’的女人做老婆，我也不会嫁过曾经的恩客。这样的话，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那，我先走了。”
在越过桌子的一刹那，她的手臂被他紧紧抓牢。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