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初到广宁（1 / 1）
因为苗清慧收起了写有赵絮军的的机号码的纸条，所以，卫如侬和赵絮军联系上了。电话里的赵絮军听说她要过去，欣喜若狂。照理，她是不该相信这夫妻俩人的。但，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她执意要走，苗清慧一家也无法阻拦，便将她送上了去广宁的火车。
经过两天的车程，才到了广宁。卫如侬风刚刚已打过电话给赵絮军了，而他也说一会就到，卫如侬便站在出口等他。左一列右一列有十几班火车到站又开走了，赵絮军还是不见踪影。就在卫如侬等得失去耐心的时候，赵絮军终于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卫如侬咋舌，才几日没见，她这个爱作怪的舅舅竟然将头发染成了火红色！广宁是南方，此时气温有二十多度，他身上穿着一件花衬衫，扣子是一颗都没扣上！引得所有人纷纷回头看他。
他拿起卫如侬地上的行李箱：“走吧！”
卫如侬只觉丢脸：“把你的衣服穿好吧！你当自己是搞人体艺术的？”
赵絮军汕汕地笑，将扣子一一扣好。“车上热，下车急急忙忙给忘了。”
说话间，已带着卫如侬穿过了好几条街道。直到坐上了公交车，卫如侬才深吁了一口气。直觉的，她并不喜欢这座城市，太过繁华，会使人迷失。公交车开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了目的地。被赵絮军推醒的卫如侬，一下车，整个人便惊呆了。这还是她刚刚看到的那个繁华的大都市吗？
“这是哪？”
赵絮军心虚的低下头：“广宁。。。。。。和顺州交界的地方。你别看地方不咋的，周围不远的地方都是厂。这是镇中心，周日就热闹了。”
卫如侬腿软的蹲了下来，打量四周。与其说这是一个小镇，还不如说是她以往在电视上见过的古代的破落街道。中间是青石板铺的小路，两个人并排走着还嫌挤。两旁是年久失修的旧式建筑，几乎每户人家门口发黄的滕椅上，都或躺或坐着一个老眼昏花的老头老太。整条巷子，死一般的静。有些店面，若不是上面用粉笔写着“某某店”，卫如侬还真是看不出来那也是做生意的店铺！偌大的小镇，稀稀攘攘的只有两条街道，一个逛街的人都没有。完全看不出赵絮军口中说的“热闹”！
赵絮军拉起她，当她是饿的体力不支才蹲下身的。
“前面就快到了，等东西放下了，我再带你去吃饭。”
等到见了赵絮军的茶座，卫如侬更是五雷轰顶。此时已是傍晚了，茶座关着门。透过模糊的玻璃，里间粉红色的朦胧灯光隐约可见。刚一推开门，一阵轻浮的笑声扑面而来。昏黄的灯光里，穿着暴露的女子吐着烟圈，一手拿着酒杯。巧笑倩兮地偎在一个个情薄意凉的恩客怀里。。。。。。这里，和外面的破旧相比，已是另一方天地。
卫如侬一把抢过赵絮军手上的行李箱，转身夺门而去。这个恶心的人，竟是真的做这种生意的！亏她还白痴一样的相信他们说的，不会拉她这个外甥女下水！
不知道此时有没有回城的公交车了，但是她一定不能待在这！张素凤一路叫着她的名字追了过来：“如侬，如侬！”抓住她的手臂，张素凤上气不接下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
“拿开你的脏手！”卫如侬嫌恶地甩掉她的手，“你是怎么说的？‘就算我们真的是做见不得人的生意，我们也不能把你拉下水。’现在你又作了什么？你还真是我的好舅妈！”
张素凤连连的摇手：“不是的，如侬。我这茶座，在确有些女孩出台的，但不是每一个都这样。我叫你来，是帮我端茶送水的，就和你之前在餐厅里做的一样！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让你做‘小姐’的！我又不是禽兽！”
卫如侬听都不想听：“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你收留那些人在店里做非法的事，你不是也从中得到了好处？你赚这些不干不净的钱，不是禽兽是什么？”
公交车远远的开了过来，卫如侬打开手上的包包，找乘车的零钱。一翻包包，卫如侬的手指凉的发白。她的钱包，不见了！卫如侬试着安抚自己的情绪，努力回想来时的一切。天爷！不是在火车上就没了吧？车程太长，她又晕车，在火车上的两天，她一直是浑浑愕愕的昏睡。不是那时被人给偷了吧？公交车停了下来：‘要不要上？最后一班了！”
张素凤看她发白的脸庞，心里有了大概，对着司机说：“不上的，开走吧。”又朝向卫如侬：“如侬，要不你现在这里住几天。看看我这里是不是真像你想的那样，如果你到时还是决定回去，我再送你去车站。”说完，连拉带扯的拖着卫如侬回去。卫如侬叹气，这样的光景，她还能有什么选择？先看看吧，这夫妻俩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她到是拭目以待。
张素凤带着她去对面的面店吃了晚饭，吃完便送她去他们夫妻的出租屋休息。舟车劳顿，她真是累坏了。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已快十一点了。赵絮军和张素凤还没起床，这样的生意，都是晚上开门营业至凌晨。所以，现在是他们的休息时间。这是一间三室一厅的套间，除了他们夫妻一间，其余两间都是店里的那些女孩子住的。因为她的到来，那些人都挤到了一间房里了。路过她们的房间，看见床上床下睡了有十几个人。里面横七竖八的白晃晃的大腿刺的卫如侬眼睛疼。。。。。。
一直睡到下午三点左右，所有人才陆陆续续的起床。让卫如侬惊讶的是，她们起床后不是忙着填饱肚子，而是分成两桌打起了麻将！赵絮军屁颠颠地出去给她们买了外卖的食物和啤酒，回来一一分发到她们手里。等她们吃完，桌子上是一片的狼籍。酒足饭饱，人手一支烟开始吞云吐雾。屋子里，酒气、烟气混在一起，卫如侬才明白什么是乌烟樟漳气！其中一个女孩叫着：“干嘛呢老赵？把桌子收拾一下啊，这样怎么打牌啊？”
赵絮军不迭地点头，张素凤披头散发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别太过份了啊！可别把我老公当伙计使！”一群女孩花枝乱颤的笑。赵絮军不以为意的开始收拾,不使唤他使唤谁？这些姑奶奶可是他的经济来源，还指望着她们挣钱呢，可得罪不起！
张素凤告诉卫如侬，店里一共有二十几个人，这些便是出台卖身的。那些服务生，她是不提供食宿的，但卫如侬例外。正在谈着，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开门，查暂住证！”卫如侬吓了一大跳，这一屋子的“小姐”，不会被抓了吧？
张素凤见怪不怪的开门：“不是才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