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情萌(1 / 1)
饶是这样,吹了山风的花夜还是感冒了,半夜里发起高烧,烧得脑子不清不楚。
朦胧中有人坐在她的床边,拢了拢她额前的发,喂她一粒药丸,继而专注的看着她。花夜努力睁开眼睛,想看清来人,模模糊糊只瞧见个轮廓,晃得厉害,宛如幻像。
“吱呀”一声,又进来一个人。看似热衷半夜摸进花夜房里的不止一人。
九老板立刻站起来,冷冷道,“你来她房里做什么?”
轻都先是一愣,轻佻的笑了,“你倒她房里又是做什么?”
九老板不打算回答他,身形一动便消失了。轻都狐疑,走得这样干脆,莫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花夜,花夜。”
他抓着她的肩膀使劲摇,因吃了药,她的神智些微清楚,竟被他摇醒了。
她艰难的做起,愁眉苦脸道,“干什么,没看见我生着病么?”摸了摸额头,又与轻都比了比,“不知烧到什么程度,烫得很。”
轻都没料她试他温度,额头残留着她手心的热度,一时想起山谷中自己醒来的情景——原来没觉得冷是与她靠在一起。
他恶声道,“我的身子本就比常人凉,我看你精神得很,快替我解了‘定’。”他努力做出一副狰狞的面孔,奈何重伤在身,又叫花夜瞧去了最无助的时刻,杀伤力便大大减弱。
花夜摸了床边一杯凉茶喝下去,顿觉舒服许多,拉了拉被子万分谦虚的说,“其实我还不会画解咒的符。”
这‘定’的符咒说来并不难解,关键在于解咒之人与下咒之人必须为同一人方有效。要是此时花夜修为在身,大手一挥也能将定咒解了,可巧……
轻都绿了一张脸,“你到底怎么做黑无常的?”
花夜懒懒滑进被子,有气无力道,“可能运气比较好。你给我老实点,不然叫你一辈子困在骆问畔体内。”
有一句话叫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
轻都伤归伤,脾气和傲气皆在,二话不说掀去花夜被子,扼着她的脖子,“你画也得画,不画也得画。三天之内学不会我一掌拍死你。”
“沾了血腥你就魂飞魄散。”花夜急急提醒他。
他手上用劲,花夜涨红脸说不出话。轻都咬牙切齿,“横竖都是一死,来了黑无常做陪葬也死得瞑目。”而这该死的女人,整个一招摇撞骗,竟然在冥间横行了五百年,冥王瞎了眼睛了。
“你欠我一命。”下了警告,轻都松了手。花夜大吸一口新鲜空气,两条眉毛竖起,“你偿还的方式可真特别。”
轻都甩甩胳膊,“施恩不求报,你没念过书吗?”
他在未来三天为说过的这句话后悔。在他的指导下,花夜啃完厚厚的解咒书,一笔一划学习画符。轻都认为,狗爪子沾墨跳个舞也比她画得好看。
“你知道的,我没念过书。”呈上无数失败作品,花夜真诚的微笑,“别发火,还有时间,薄昼常说我悟性高。”
轻都咳血的原因大半源自她。他虚弱的再扼不住她的脖子,好在留着点法力,看不顺眼时念一两句口诀,花夜便从头湿到脚。
无奈她只得提笔苦练,想当年薄昼也没这么虐待过她。
第三日,轻都感应到玄冰湖水的波涛涌动,匆匆离开骆宅。
看他一副去打架的样子,花夜想他如今这副模样肯定输。去吧去吧,她正好争得休息时间,长长舒了口气。要是他不幸被对手解决,她一定替他在冥间安排个独立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