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1 / 1）
我进退两难，尴尬万分。
回房间还是回沙发？他又唬我怎么办？我失手打人怎么办……
我挣扎……矛盾……转身不得……行进不得…
门口有动静！
门被打开，有人进屋。
我的老天爷… 我吁出一口气，很自然地转身：“唐衡，你回来了啊。”笑笑。
“嗯，小喻，你脸色很差，不舒服？”唐衡朝我走来。
“哦，没事儿。”我说。
“你这两天都不怎么对劲，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大…”
“喂喂，我是透明的吗？进来也不打声招呼，小喻前小喻后的，有异性没人性！”那个欠揍的声音又炸开了。
唐衡转头：“哦，你来了啊。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还能因为什么，想你了呗，记挂兄弟。”
唐衡走去沙发坐下，拍拍沙发让我也坐下，我好歹又回去坐了下来。
“说吧，又怎么惹毛玲玲了？”
“啐，别提那个母老虎。哪天老子发飙看我不甩了她。”
“要不要我转告她？”
“你…”
娃娃脸居然噎住了！
“被踢出来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哼，不提也罢。”娃娃脸没趣地撇撇嘴。
我想我大约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唐衡，你也画画？”我问唐衡。
唐衡愣了片刻，瞥一眼娃娃脸，又转头看我：“嗯，学过一些。”
“现在不画了？你没提过啊。”
“现在没时间，课业比较重。”
“课业是个好借口，嗯…”娃娃脸煞有介事地点头。
“杨青，顾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够了。”唐衡看了一眼杨青，淡淡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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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我们出门觅食，我建议去我去过的一家意大利餐馆就餐，那家的海鲜饭做得很地道。两人没有意见尾随我进了餐馆，谁知那家餐馆生意太好，竟坐满了人，还有一些人排着队等候位子。我觉得这情形太夸张，虽然可惜还是建议另择餐馆。这条街上各式各样的餐馆应有尽有，找一家空闲一点的应该不是问题。杨青却一把拉了我们到一边的小吧台旁，自顾自点了一杯酒喝起来，说什么餐馆这么热闹肯定好吃，咱边喝小酒边等位子。无奈，我与唐衡只好在旁边坐下。
我拿起小酒单，其实不怎么看得懂，平时很少喝酒，偶尔喝一点也只点啤酒与一些果味汽酒而已。正为难之际，唐衡拿过我手中的酒单，开口：“小喻，你不能喝酒，看有没有果汁或者可乐。”
“嗯。”我点头，问服务生要了一杯加冰可乐喝。
唐衡也点了一杯什么酒小酌。
杨青把头凑过来，瞥一眼我的可乐又撇了撇嘴：“小喻，你多大了还喝可乐，不会喝酒有什么乐趣啊，别听唐衡的，那个家伙凭什么自己喝酒却让你喝可乐！我帮你点一杯好喝的，包你喜欢。”说着朝吧台内的调酒师扬手要点酒。
我连忙按下他的手，连连摆手：“我不会喝酒的，不会...没多少就会醉。”
“不会可以学嘛，多喝几次就会了，嗯？”又扬起手来。
“杨青，你如果不想好好吃饭，我们现在就回去。”唐衡在一旁出声。
坐在我这一侧的唐衡也不转头，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叫另一侧的人听见。
另一侧的人听见果然安分下来。片刻后却又似不甘心：“小喻是你的谁吗？管东管西管得倒是多。无聊…”说着低头喝酒，一脸不屑的模样。
“也不是，只不过我万一喝醉了走不动路，就要麻烦你们，那样就糟糕了。”我解释。
“那个怕什么，大不了我背你啊，玲玲一天到晚看的那个什么韩剧动不动来一出男朋友背女朋友的戏码，她巴不得哪天醉了好让我背她一回，不过那母老虎酒量大，从来没醉过，也省了我的麻烦。哈哈，不过么，小喻要是醉了我义不容辞！那几步路算什么，只管喝，嗯？”娃娃脸又凑近过来贼笑，那俩酒涡都能盛酒了…
唐衡突然站起身，一把拉住我的手臂：“小喻，你坐过来。”指了指他的椅子。他阴沉着脸好像不怎么高兴，我依言换了椅子，反正坐哪里对我来说都一样。唐衡在我的椅子上坐下，隔开了我与杨青。杨青怪叫起来：“唐衡，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跟小喻说说话都不行吗？”
“你话太多了，影响我的食欲。”唐衡冲着一脸不乐意的娃娃脸说，“再烦，今天就滚回去睡马路。”
这才好歹安静下来...
大家默默喝饮品，没多久有位子空了出来，我们挪去餐桌边准备就餐。
杨青似有无限活力，点过菜之后这家伙又不老实起来，在位子上探头探脑四下张望，边口中碎碎念：“这家餐馆很多学生嘛，都是你们学校的？好像有个什么网络评选说你们学校美女和帅哥数量都排前三甲嘛，切，也没见有几个啊…还不如老子来的帅。”
“……”
我默然，其实很想说这间餐馆才能容纳几人，又有几个学生...平时在学校确实有不少出众的面孔来着，这点到不是瞎掰…不过很怕跟他搭了腔又会没完没了下去。
“哎，有个帅哥过来了，怎么像是朝我们这桌来的啊，嗯…这家伙还行，过的去。”娃娃脸面朝一个方向叽叽喳喳。
我也朝他说话的方向望过去，原来是Martin。
Martin很快走到桌面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嗨，喻，真巧你也在这吃饭啊。”
“嗯，真巧啊。”我笑笑。“对了，唐衡你应该见过。”我指了指唐衡，又转向杨青：“这是杨青，我朋友。”
Martin很快与两人打了个招呼，又弯腰凑近我说：“吃完饭去哪里喝点东西吗？好久没一起聚聚了。”他又抬头看向其他两人：“晚饭过后大家一起去旁边的酒吧喝一杯？”
“好哇！求之不得。”杨青接话。
唐衡蹙眉：“今天不行，有研究要做。不过杨青你想去就去吧。”他又转头看我，“小喻，你也想跟Martin他们去喝酒？”
我其实没什么心情玩乐，哪里都不想去。
我回绝。
Martin像是有些沮丧，跟杨青约好时间后折回了自己的座位。
“那个Martin好像对我们小喻有意思嘛。”杨青像是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似的神秘兮兮。
“呵呵…”我哼笑两声应付。
“木头，出现情敌喽。”杨青勾起嘴角冲着唐衡坏笑。
唐衡不理，只埋头吃饭。
“啊！”我突然感到小腿骨一阵剧痛，低呼出声，一口饭嚼在嘴里险些咬到舌头。
“怎么回事？对不起对不起，小喻，是我不小心，本来打算踢这根木头的，怎么会踢到你啊？真是对不起…”始作俑者一脸内疚地埋头下来查看我的腿。
我从齿缝中吸气，用手使劲揉那处受伤的腿骨。那么干脆利落又力道十足的一脚，不知骨头上有没有给踢出个缺口来！我龇牙咧嘴：“你那么用力干什么，唐衡跟你有仇么？痛死了！”
“这是最后一次。”唐衡抬头正视对面的杨青，面无表情声音却冷得冻人，“再有一次...你可以试试看。”
娃娃脸噤声，终于闭嘴不再开口。又收敛起表情，苦着脸默默往嘴里耙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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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我与唐衡走路回家，杨青则与Martin他们会合去了酒吧。
一路上唐衡并不怎么说话，我心情仍然有些低落也不主动开口说话。
到家的时候我往郭子鑫的房间看了看，那里关着门没有任何动静，他还是没有回来。我有些担心，几天未归了，也没有任何消息可别是出了什么事…
回到房间我决定打个电话给他。摁下号码后心里有些七上八下，他接了电话我该说什么？问他去哪了怎么都不回家？还是…问他那天的事情？……
电话里头一直“嘟嘟嘟嘟…”响了很多遍很多遍，他没有接起。
我放下手机，坐在床沿上不动弹。我在尝试挥去脑海中出现的种种可能性——还是不要胡思乱想得好，让脑袋空白一片，我得休息一会儿...
“小喻，过来喝些热茶？”唐衡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门口。
我回神，冲他点点头跟着走入客厅，在沙发上坐下。茶几上已经泡了两杯绿茶。
他在我身侧坐下，俯下身握住我的右脚脚裸置于他的膝上。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干嘛？”
“刚才哪里被踢到？我看看。”
“不用了，呵呵，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有些不好意思，欲把脚放下来，他却一把握住不松手。
“痛得脸都白了，还说没事。”他自顾自地把我的裤脚往上翻卷。
“那个…唐衡，不是这只脚…”我不得不开口。
“啊？”他停了动作，脸上闪出一丝尴尬，嘴角像是略略抽搐了一下，如果我没看走眼的话…
我有些想笑，但又觉得如果因为这个笑出来的话，有点不厚道。我调整呼吸忍住冲动。
他起身坐到我的另一侧握住我的左脚置于膝上，翻卷裤脚，很快露出一片扎眼的青紫，那里肿得凸出了一大片。
其实现在不怎么痛了，不过看着比较惊心动魄而已。唐衡果然拧紧了眉毛，一脸狱卒。
“那混蛋竟然踢得这么重！”
“运气太衰被踢到骨头上才这么夸张，踢到腿肚上应该还好。”我说。娃娃脸是没有恶意的，这点不用怀疑。
“我去弄点冰块冷敷一下，消肿应该能快些。”他放下我的脚欲起身。
我连忙拉住他：“不用不用！真的没必要，过两天就好了。”这种小事实在不必麻烦别人，我早习惯了自生自灭，这点小伤不值一提。
“唉，你到底是不是女人？”他叹息，定定地看我的脸，像是真在研究我作为女人的真实性。
“啊？”我语塞。
“大伤小伤全都不当一回事。你当自己是什么？”
“这个…没那么严重拉…”我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严肃起来，眉头紧锁，嘴唇紧抿，下巴也像是绷紧了，轮廓更显深刻…
“那天的话还算不算数？”他说。
“啊？什么话？”我不解。
他突然靠近，直勾勾地盯视我的眼睛。我猝不及防心里陡地一跳。
“你说你愿意跟着我混。”
“跟着你混？什么…跟着你混…”我被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弄得有些懵，然而脑袋里却隐约有个什么影像呼之欲出……
那是什么？
“果然只是你的醉话吗？”他的眼睛里突然蕴满失望。看到他这样的表情我心里却突然一急，“不是！”我条件反射地仓促回答。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但脑中像有很多碎片在往一个方向渐渐归拢，我就快抓住那个什么了…
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
“没关系，慢慢来。”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