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十九章 B（1 / 1）
“怎么样，这几日我这个冒牌女友当得还算称职吧？”栀子看着报纸中报道她和单斯从酒店出来的照片，“我怎么没发现有人跟踪？你看这照片，是从正面照的。”
“要让你发现了，还叫狗仔队么？”单斯整理好开会用的资料，走过来，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我说栀子，这可是从我房里出去的照片哦，你就不怕某人误会？”单斯扯过报纸，细细端详，嘴角轻扬，不错，照片中的两人确实很养眼，尤其自己，低头含笑看栀子的表情，真是到位，这帮狗仔队还是有点水平。这几日相处下来，栀子对单斯亲近了些，让单斯对自己的魅力重又有了信心。
“误会？这不正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而且你说这些资料很机密，不来你房里看，又要去哪里看？上次去你家，差点被单老爷子盘问的露陷儿。对了，刚才你说这项技术已经在动物和人体中试验了，结果如何？”栀子无所谓的耸耸肩，连日来和单斯的每次会面都在苦读这些晦涩难懂的医学资料，讨论手术的可行性，在动物试验中的结果很令人满意，如今只待技术成熟，便可安排沈珺去德国手术了。
“这个……还不错吧。目前做过试验的动物有很多比如大鼠，兔子，猫，狗，还有猪，但人体的案例不是很多，毕竟是新领域嘛，但前景比较乐观。自体干细胞移植排异反映小，再同时加上神经再造，可谓事半功倍。当然这还要取决于病人的中枢神经系统的损伤程度，损伤时间，以及我们是否可以提取到合适的有活性的神经干细胞等等因素。”单斯一说起自己的老本行就两眼放光滔滔不绝。
“依你看，多久可以成熟？今次陪你参加的那个会议，似乎提到已经有国家在人身上实施过了？”栀子通过这几日的恶补，对所谓干细胞移植有了很多认识，心中隐隐觉得这似乎是目前唯一可以期待的希望。
“不错，一般说来，最佳移植时间是伤后7天内。像会上提到的案例，病人在第9天实施的手术，目前看来虽不能恢复成常人水平，但与术前对比，变化十分明显，对生活质量的提高还是很有帮助的，病例中这个人，他通过手术，目前已经可以借助拐杖行走，□□和膀胱感觉也恢复得不错，经过训练，完全可以做到生活自理。所以这个手术的效果显而易见。”单斯边说边转身回去翻资料。
“这么说来，哥哥他，可有希望？”栀子现在每一刻都在做与不做间痛苦的挣扎，又不想自己的情绪影响到沈珺，唯有尽量减少与他的接触。可连日下来陪单斯参加了多场会议，很多国家的医学工作者都在从事这个研究，且进展迅速，作为听众的自己收益也颇丰，真的很想将这种喜悦与沈珺分享，但又有所顾忌。
“希望嘛……不能说绝对的没有，但手术都是有风险的，而且沈珺的位置比较高，又是完全性的，目前可以期盼的理想状况就是术后感知平面可以下降些，这样手部功能可以得到更多恢复，从而达到自己穿衣，吃饭，甚至上下轮椅，那么部分生活自理也是可以期待的。对了，最近他都有坚持复健吗？上次看他的脚变型比较严重，脚踝关节也比在德国那时候松弛了些。你们可不能放松复健，不然科技进步也没用了。”单斯把资料递给栀子。
“恩，我明白。你说的那样也很好了。不如，改天来我家检查下，我也好放心。或者，下次陪我们去复健医院？”栀子研究着手中的资料，皱眉，一幅幅黑白影像图片，经过连日来的恶补可以认得是不同形态下的脊髓横截面，但，对其中的变化却看不大出。也许当初的希望过于盲目，但即便如单斯说的这样也可以呀，虽然现在哥哥看似接受了某些事情需要依靠他人的现实，但从他的眼神中，也能读出内心的无可奈何。
“不如今晚？正好见见未来的大舅子。哈哈哈哈……”单斯调侃，引得栀子瞪眼。
“等到你见真正大舅子之前，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如此闲情。”栀子不动声色拿话噎人。单斯立刻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脸苦瓜相。栀子莞尔。
栀子回想起舞会第二日见面的情形，至今觉得好笑。那天是在咖啡厅，也是这样，两人面对面坐着。栀子问单斯，为什么要找一个临时女朋友骗父亲。单斯轻描淡写的说：“我还没想这么快被套牢，再说，目前对女人没情趣。”话一出口，栀子仿佛早有准备，立刻一副了然的神情，引得单斯连连怪叫，“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开放，但不是那种开放！”栀子挑眉询问，单斯却不再多说什么。
“栀子你太不够意思了，帮了你这么多，你还落井下石。”单斯扁扁嘴，很受伤。本来嘛，自己才25岁，正是事业上升阶段，哪里有闲情去考虑结婚这种事，平日里女人调调情还可以，想要他现在就进入婚姻的坟墓？免谈。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身边一直没有固定女友的原因，他骨子里传统而保守，认为谈朋友就要以结婚为前提，但性格却又开放，看到美女总是不自觉想要验证自己的魅力，所以和每一位女伴都若即若离不分不和。
“OK，算我错了。今晚请你吃饭，如何？”栀子扬扬手，其实单斯某些方面很孩子气，和他在一起感觉很轻松，但又缺少了在沈珺身上那种踏实与依赖。
“恩，不如这样，我们现在动身，到你家正好赶上晚饭。我可以顺便观察他的各项恢复情况，怎样？”单斯说着就要去换衣服，“对了，不要打电话，我们突然袭击。”单斯刚踏进浴室门，又露出半颗脑袋，冲栀子狡猾的眨眨眼。
“我和你分别开自己车去。”电梯里没有了外人在，栀子仍习惯和人保持一步距离。
“当然坐一辆车了，哪有情侣分别开车的啊？”电梯门开一霎那，单斯上前一步，挺胸昂头的揽住栀子的腰，仿佛准备上台的演员。
“不行，我可不想再送你回来……”栀子从出电梯就发现一个衣着邋遢男人一直盯着自己，纳闷这酒店怎会如此疏于管理。
“这年头，穿得破不一定就没钱。”单斯也注意到了那人眼光的异样，搂着栀子手收紧。“那你做我车，明天我把车给你送过去。”
“尹栀子？”
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栀子回头，却看到是那老男人看着自己。
“认识？”单斯也看了一眼，那人似乎加快脚步要追上来，单斯揽着栀子的手更紧了。
“不认识。”栀子感觉到单斯加快脚步，自己也大步跟上。
“小敏，是爸爸啊，小敏！”那男人说着就要拽栀子，被错后半步的单斯察觉到，一个转身，反手抓住那人手腕，那人吃痛，身形一矮跪地哀号。这一举动吸引大堂所有人的目光，保安也从各处赶来。
“小敏，你有钱了就忘了爸爸了？小敏！”那男人跪在地上，粗哑叫声刺耳，保安上前压着他的臂膀，询问单斯。
单斯看向栀子，栀子皱眉看着眼前的男人，眼里满是鄙夷。单斯挥挥手示意保安把那男人带走，揽着栀子的肩快速向门口走去。
“那人似乎认识你。”单斯看了眼旁边的栀子，自从上车后就一言不发，双手抱胸，头靠着车窗发呆。
“恩？”听到单斯说话，栀子缓过神，茫然的看着他。
“他说是你爸爸。”
“疯子。”
“也许……”
“不可能。”栀子慌乱的打断。“妈妈说，那个男人，早死了。”
“恩。也许。”单斯若有所思的忘了栀子一眼，栀子忙乱的摸着口袋，似乎在找烟，“在抽屉里。”
“谢谢。”狠狠的吸了一口，慢慢吐出，看着烟四散在空气中，栀子渐渐平复内心的杂乱。
“小心头，我开窗散散烟，一会不是要见你哥嘛。”单斯看着栀子颤抖的手指摇摇头，这个女人分明心中慌乱，还嘴硬脸僵的不承认。这时候单斯居然同情起沈珺来，和这种女人谈恋爱，一定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