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四十七章（1 / 1）
“三天？！！”三天后就要迎娶宰相之女了？
“落儿，你没事吧？”特地向许林要了三天时间，陪着清落，不让她到时候想不开。可看着这个强颜欢笑的丫头，心好痛，“想哭就哭吧。”
除了偶尔喝醉酒会哭得肆无忌惮，其他时间，都是撑着笑脸一副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的闲散态度，如今大事临头，竟也摘不下那个假笑面具，那笑脸，更显悲伤。
“小葵，哭不出来，怎么办？”明明很难过，可是一直告诉自己不可以哭，哭了便是示弱，便是认输，哭了便再也唤不回洛肆。
刚到这里的时候，好几次，想家想得泪眼迷朦都忍着没有哭，程大厨死的那天也没有哭，看到婷婷那张画像以为洛肆对前妻用情至深的时候也没有哭。
如今都要娶亲了，自己有堂堂正正可以哭的机会了，却眼睛干涩到近乎疼痛。真要哭的话，估计流出来的会是血吧。
“要不我们去山上住几天，等事情过了再回来。”紧紧把落儿搂进怀里，泪出眶。
曾经许诺要走在清落前面，把不喜欢的统统挡掉。如今却让那脆弱小人遭受如此打击，自己要如何补偿才能重新换回当初的那个笑闹无忧的清落宝贝？
你不哭，我帮你哭。清落对洛肆的情，自己看得真真切切。
一步步走来，其实是清落引导洛肆更多。借着嬉笑打闹一点点打开洛肆冰封的内心，如今敞开的心胸却迎来另一个女人，要清落情何以堪。
“我没事，哭不出来就表示不是很伤心。我……只是不知道这三天我应该做些什么。”贴红纸吗？如今自己似乎已经对红色免疫，再也不会觉得刺眼心痛。
“不用做，什么都不用做。你，想不想出去玩？”看不见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应该会比较好吧。
“玩？不好吧，大家都在忙，我……还想喝啊肆，不，洛爷的喜酒呢。”转身拿起红纸振作精神，突然想到什么，急急回头看到掩饰不及的小葵泪流满面。
走过去，抱着她，柔柔安慰：“傻瓜，哭什么？成亲是喜事，要笑，笑。”撑起嘴角，清落咧出好大一个笑脸。
看，其实笑起来还是很简单的。单纯的面部运动而已。脸上笑了，便连心也一起忘记吧。
只是，忘了刚才想要问的问题——爷结婚，做下人的，要不要包红包给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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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良辰吉日。
皇帝的最小胞弟，迎娶当朝宰相之女，架势自是不能让人小瞧了。
前一天，整个洛郡就布置一新，洛府前厅后院用彩绸搭架，上面悬挂五光十色的双红喜字和吉祥如意语。
从洛郡北城门至洛府街道铺设红毡，其两侧安放戳灯200对，各式挂灯15对。一律照皇帝大婚一半规格准备。
翌日，更是由皇帝派来的钦天监官报吉时，新婚洛郡夫人梳双髻头、戴双喜如意花、穿盘龙飞凤朱红喜袍，手中拿两个苹果，由母亲盖上缎绣龙凤纹盖头，将一柄玉如意放进八抬大轿，夫人上轿之后便从洛郡城外驿站进入北城门。
据上一次见到如此盛大的场面已是八年前。两次都是迎娶高官之女，洛郡百姓无不感叹城主真乃一代强人。
只是上次洛府一派喜气洋洋，而此次，即使场面更显盛大，气氛却变得怪异无比。
晓玲妹妹看着出门迎接新嫁娘的洛老爷，同样的老头大马，同样的暗红蟒袍，同样的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只是，上次是从里到外的冷漠淡然，如同处理政务一般完成一切手续。而这次，似是刻意的维持一副冷然表情，周身隐隐散发出来的焦躁热量却是谁都无法忽视的。
匆匆的出门，又匆匆的带回一队人马。欢天喜地的唢呐声声中，一张脸显得更加冷漠不可接近。
下马之后，便一直冷眼旁观，看人接过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手中的苹果，再把装有珠、宝、金银小如意、米谷的宝瓶递给她，由四个橙穗婢女搀扶着迈火盆，寓意蒸蒸日上。之后又在拜堂的大殿前面放上一份桃皮金漆彩画鞍板、黄铜镀金镶嵌宝石喜鞍，鞍下放着刚才拿过来的两个苹果，头盖红头巾的女子由人搀扶着摸索迈过去，寓意平平安安。
之后正式进入大殿，行夫妻跪拜之礼。
一拜天地，洛肆看着远处人群中的清落，她的眼里，没有泪。
二拜高堂，洛肆的高堂早就高到天上去了，皇帝没来，便朝着皇宫所在的北面叩首，抬起头来四处寻找，那人甚至眼梢带着一抹笑意。
洛肆怒了，夫妻对拜时，甚至双眼不离清落，一言一行明明白白。而人群中的清落，竟也朝着洛肆微微一行礼。
最后一个夫妻对拜，竟是他们两人的仪式。
那个如今被送进洞房的女子，从来不是自己想娶的，自己真正想要的，一直是眼里心里看着的那个人。
一时间，气氛有点僵硬。
叩首时为夫的眼中看着其他女子，最后一拜更是寓意不明地跟其他女子行了礼，这个婚礼，到底算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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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谁敢说不算？新夫人第一个不饶他。
洛肆自仪式结束之后就再没看到清落。悻悻回到洞房，不带一丝醉意。
挑盖头，行合卺礼，吃合卺宴，摘凤冠，换龙凤长袍，戴绒花双喜如意，吃长寿面……
一步步走来，自是不给人落下话柄。
听着已成亲的侍卫夫妇在屋外念着交祝歌，洞房内一时两人都无语。
照礼说，梅开二度的洛肆怎么都该在这时候带领着新婚妻子，可他一个大老爷们却就干坐在桌边，不知在想什么事情。
而显然的，我们都低估了宰相之女这个人物。
“相公。”
洛肆闻言抬头，对这个称谓露出一抹迷茫。
而恰恰是这一瞬间的脆弱，让徐凝瑶动了恻隐之心，脱口而出的娇羞之语转了个弯，语气转正，重新开口：“洛爷。”
洛肆感觉到她前后变化，正了脸色瞧她：“何事？”
“我是宰相之女徐凝瑶。”
洛肆心惊，这口气，这话题，也许这次娶她，赚的会是自己。但出口的话语却是：“那又怎么样？”潜移默化间竟是沾上了清落的说话调调。
“是不怎么样。”这个十六王爷怎么这么说话？“但是一朝宰相，通常是知道许多皇家秘史的。”特别是有许多是自身参与其中的。
这女人在跟自己讲条件：“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泷生梦死这味药。”知道它因谁而生，知道它最初用在谁的身上。
一下子崩紧身子，哑然开口：“你想要什么？”
“我只是您的妻。”有了你的承认，要什么不是手到擒来。
“钱，可以，名号，可以，地位，可以，但是……”
“放心，我不要孩子。只要在外你给我那个地位权利就好。”
说到底，只是一个要面子的女人。洛肆无奈叹息，吹熄了龙凤烛，脱了外衣翻身上床，也不管姑娘家的大冬天会不会冷。
直到徐凝瑶冻到快心灰意冷了，才背对着她缓缓道：“还不歇息吗？城主夫人。”洛肆你真是睚眦必报啊。
而这个协议，因着一句“城主夫人”，正式进入运作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