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一章:情有千结(1 / 1)
第十一章:情有千结
接到周祥打来的电话之前,含雪正在给一个服毒自杀的小女孩化装。
小女孩面容娇好,眉清目秀,脸上洋溢着的稚气还没有褪尽。含雪边给小女孩擦拭着脸边想,现在小孩子的逆反心理怎么会如此强烈,动不动就拿自杀开玩笑?她们任性而固执,她们以自己的方式左右生命,仿佛生命就是一文不值的一张白纸,微微的一阵风就能将她掀翻,吹走,飘零到一片沼泽之中,慢慢地风蚀,消散……
小女孩的母亲哭得天昏地暗。小女孩的父亲搀扶着妻子,悲痛地对含雪说是他们害了女儿,他们对女儿缺乏了解和关心。小女孩学习成绩不错,每次会考在班级里都名列前茅。处在青春期的小女孩是爱美的。小女孩开始染头发,涂指甲,穿暴露的时装,这让女孩的母亲极度反感。母亲担心十四岁的女儿会变坏,就没收了女儿的化妆品,剪了女儿的衣裙,还让女儿面壁反省。可母亲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偏激竟然让女儿选择了不该走的路。
女孩的父亲老泪纵横。他取出一盒化妆品,递给含雪,哽咽着说:“师傅,我女儿爱美,你就给她好好化化装,让她安心地走,高兴地走。我谢谢你了。”
含雪给爱美的小女孩化了她做这项工作以来最漂亮的一个妆。
小女孩甜甜地沉醉在美丽的梦中。
含雪接到周祥的电话,说谷雨答应见她。地点是四季春歌舞厅。含雪说:“好的,我马上过去!”
含雪匆忙和刘师傅交待了几句,打车赶往四季春。
四季春歌舞厅坐落在城郊,地处偏僻,可客源络绎不绝,光顾的大多是谈情说爱的在校生。一些事业略有成就的男人和腰缠万贯的寂寞富婆也经常来这儿游猎。大学生的单纯和自以为是是最致命的弱点。成功男人和寂寞富婆凭借着丰富的社会阅历,很轻松地就能在这儿捕捉到自己喜欢的猎物。
含雪走进四季春,一眼就看见了周祥。周祥的身边坐着那个染着酒红色头发的小女孩——谷雨。
谷雨的穿着很打眼,半截短袖露脐的红色紧身上衣包裹不住热情洋溢的青春气息,过早发育的胸脯曲线玲珑□□地突出,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起花瓣初绽的粉色莲花。苗条的腰下穿着一件天蓝色的短裙,白皙欣长的腿很是标致。
周祥也看见了含雪,站起来对谷雨介绍说:“谷雨,这位就是要见你的肖小姐。”
含雪注视着谷雨。小巧的鼻子,密密的睫毛,丰润的嘴唇,只不过,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透露着挑剔的味道。
“肖小姐,你为什么要费心打听我?”
含雪几乎肯定了自己的预感,谷雨就是张玦!尽管十几年没见面,可时光无法割舍母女之间的潜在情感。彼此的对视中,含雪感觉到了抵触的情绪正在袭来。
含雪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说:“谷雨,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谷雨好看的眉毛一挑:“我好像不认识你。不,应该见过一面。我对你的印象并不好。”
含雪情绪难以自抑,突然说:“你不叫谷雨……”
谷雨轻描淡写地反问:“我不叫谷雨,难道叫秋分?我该叫什么名字似乎和你没有关系吧?你不会是为了告诉我不叫谷雨才要见我的吧?”
周祥拉拉谷雨,说:“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
谷雨摆出一幅胡闹挑衅的架式,说:“周祥,你别来教训我。这位肖小姐是不是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们合谋来给我改名字?”
“谷雨,不关周祥的事,是我执意要见你的。咱们就不能心平气和地谈谈?你能告诉我,你住在哪儿吗?”
“肖小姐,对不起,无可奉告。”
“谷雨,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你也许不知道,我有一个和你一般大小长得很像的女儿。我们已经有13年没见面了。13年来,我日日夜夜地想她,牵挂她,可我无法回到她的身边去关心她,照顾她。现在我可以关心她了,她却不肯原谅我。谷雨,你知道做母亲的心里有多苦?”
谷雨微翘着嘴角,不冷不热地说:“我不是你的女儿,我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父母,你认错人了,周祥,咱们走。”
含雪站起身拦住了谷雨,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
谷雨推开含雪,“你把你的感人故事跟别人去说吧,我从小就不相信眼泪。我讨厌眼泪。”
含雪蓦地想起张玦的胳膊上有个疤痕,那是他生身父亲留下的罪过。含雪突地握住谷雨的胳膊,一掳短袖。
暗淡褪色的疤迹依然清晰入目。
谷雨猛地甩脱含雪的手,大声地说:“你耍流氓啊?”
“谷雨,你是张玦,你为什么不肯承认,不肯认我?我是你的亲生母亲——”
“我凭什么相信你?在我最需要母亲的时候,你又在哪儿?在我被人欺负被人骂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出来?肖小姐,我爷爷说,我是奶奶带大的,我的父母早死了!没有父母,我活得更开心!”
气愤的谷雨叫嚷着,惹得歌舞厅里的客人纷纷扭转头看热闹。一个蓄着胡须的中年人叼着香烟凑上来。
他嘻笑着搂住谷雨的双肩,狎昵地说:“俏美人,你跟谁生气呀?要不要我帮你?”
谷雨扬手给了中年人一记响亮的耳光,大骂:“老色鬼,滚你妈的蛋!”
中年人并不生气,揉揉脸,接着嬉皮笑脸地说:“打是亲骂是爱,你打我就是答应我让我亲亲你嫩嫩香香的脸蛋儿。”
谷雨乘中年人把嘴贴过来的当儿,用力一提膝盖,中年人“妈呀”一声捂着小腹跪倒在地。谷雨得意地说:“老色鬼,你是不是花眼了,我这小小岁数怎配当你妈?实话告诉你,再跟本小姐无礼,我阉了你!”
谷雨说完,扬长而去。
一股悲酸从含雪的心底遽然升起。
谷雨跑过街道的拐角处,紧咬着嘴唇强迫自己不要哭出声来,可不听控制的眼泪还是打着旋儿,不停地滴落。
她不是我的母亲,他不是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早就死了。我今生再也不会要母亲!
周祥追上来,搂住谷雨的肩膀。“谷雨,你要是难受,就痛痛快快地哭出来吧,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些。”
许是受了周祥的启发,谷雨抱着周祥放声大哭,肆意流淌的眼泪象两条涓涓泉溪,欢跃地跳跃着,闪动着晶莹的光泽,打湿了周祥一大片衣服。
哭着哭着,谷雨忽地破涕为笑,抹着眼泪问周祥:“我干嘛要哭?”
周祥也笑了:“谷雨,肖小姐到底是不是你的母亲?我看你俩倒是有几分相像。”
谷雨沉默不语。
周祥说,“我感觉着,肖小姐是个不错的人,她这么多年没有来看你,她有她的苦衷。听尹经理说,肖小姐蹲了十几年监狱,是对女儿的思念和牵挂才让她坚强地挺了过来。你想想,一个女人,十几年牢狱生涯,能承受住如此沉重的打击也真不容易。”
谷雨突然说:“你要觉得她不错,你就去认她作母亲。”
“你又耍小性子了。说句心里话,有母亲的感觉挺好的。我常想,如果母亲能够再回到我身边,就是再苦再累,我也要好好地孝顺她,不让她生气,不让她有一点不快乐——”
“周祥,你的母亲对你好,所以你记挂着她。可你想过没有,一个母亲把孩子生下来,却不养育她,照顾她,让她成为一颗路边的草,随意让人践踏,这样的母亲你还会爱她吗?”谷雨侧着脸对周祥认真地说:“周祥,我们认识的时间不短了,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世,我并没有有钱的爷爷,也没有有钱的父母,我是骗你的。我记得,我是从农村来到这里的,那时我还小。带我来这里的奶奶早早就死了,是爷爷把我抚养大的。懂事后,我问爷爷,我的母亲是谁。爷爷不肯说,直到他被车撞了住进医院。爷爷说,我的母亲是个自私的女人,为了自己的幸福拆散了家,把我遗弃了。爷爷还说家里那个我一直叫叔叔的痴呆男人就是我的亲生父亲。我母亲心肠硬,仅仅因为父亲的一点过错就用药毒了他。周祥,这样的母亲你肯认吗?从小到大,我孤苦伶仃,我心里只有两个可以依靠可以爱的人。一个是爷爷,一个是你。可爷爷身体越来越差,大夫说,如果不赶紧治疗的话,顶多还能活一年——”
谷雨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
周祥紧紧地拥着谷雨。如果不是遇见肖小姐,他也许永远不会知道谷雨竟然是个苦命的女孩。
“周祥,我不想再见到肖小姐,不管她是不是我的母亲。”
谷雨语气决绝地说。
含雪为一位老太太化了妆。老太太寿终正寝,走的安详。老太太的儿女们很孝顺,从悲痛的哭声中可以感觉出来。入殓后,刘师傅和含蓄走进休息间。
刘师傅观察到了含雪心事重重,就问:“肖姑娘,你是不是遇到了解不开的心事了?是咱们工作的事吗?干咱这行,别看孝子贤孙们对咱恭恭敬敬,可出了这门他们就会躲着咱,你伸手他们都不敢握,生怕染上晦气。”
含雪摇摇头,说,“我喜欢这职业,清净,没有纷争。”
“这样就好。你看哪,人这一辈子就这么简单。你再怎么争夺,到走了,两手空空,什么也带不走。前些日子,送来了个很有钱的人,十个手指头戴了八个金戒指,火化后,来了两个女人都说是有钱人的老婆。两人就在炉前打了起来。唉,人活着,只要有一份真正的感情就比什么都重要了。”
含雪若有所思。
下班后,含雪又去了野玫瑰□□。周祥勉强地说:“谷雨她不想再见到你。”
“我知道她会这样说的。不过,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她回到我的身边来的。她是我的女儿,以前,我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以后我会补偿的,用我的全部。”
周祥要了一杯饮料。
周祥说:“谷雨是个好女孩。肖小姐,你会永远爱她吗?不管她是不是你的女儿?”
“我会的,谷雨是我的女儿,我的全部。我承认我以前做错了,选择了一条愚蠢的路。可今后不会,永远不会。周祥,我需要你的帮助。我会让谷雨接受我这个母亲的。”
周祥面露难色,“谷雨发誓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我也没有办法。”
含雪拿出一张发黄的照片递给周祥。
照片是黄管教在接见室照的。十三年来,含雪一直细心地保存着。照片上的谷雨躺在含雪的怀里,脸蛋儿圆圆胖胖,煞是可爱。
含雪说:“你帮我把这张照片给谷雨。你告诉谷雨,我爱她,一直在爱她。”
找到了日思夜念的女儿张玦,含雪决心搬出春兰巷。不久前,公安局选择在白天搞了一次突击行动,住在隔壁的风尘女子等不少□□女和嫖客纷纷落网,罚款的罚款,拘留的拘留,巷子里消停了几天。几天过后,该开张的店铺又如雨后春笋般钻了出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含雪不想再居住下去,她不想让谷雨产生任何一点误会。于是,她找到房东结帐。
房东老太太戴着老花镜,对房间的每一个细小部位都做了详细彻底的检查。检查的结果令她非常失望。含雪连一星点的墙皮都没有碰掉。
老太太极不情愿地退钱。
“肖小姐,差你二百块,等这房子租出去收上租金后我就还你。我老胳膊老腿的又跑不了,你放心吧?”
谷雨给房东老太太留了电话。含雪清楚房东老太太不会轻易还她钱的,她是个惜财如命的老女人。
下了夜班,周祥走出□□,身后一条黑影突然扑上来,紧紧抱住周祥的双肩。周祥大惊,张皇大叫,“抢劫——”
黑影不但没有逃走,反而格格地笑弯了腰。
是谷雨。
周祥长出了口气,说:“谷雨,你吓了我一跳。”
谷雨赌气地说:“我没有看见你跳。你一个大男人害怕什么?不是怕风骚老女人劫财劫色呀,就是心里有鬼。你老实交待。”
谷雨的打趣并没有让周祥轻松。他的心还在砰砰地狂跳,冷汗出了一身。
在街道的黑暗拐角里,他总觉得有无数双暗含杀机的眼睛在盯着他。
周祥问:“谷雨,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
谷雨沉默了片刻,扬头盯着周祥,幽幽地说:“今晚我不回家了。我要跟你回去。”
“谷雨,是不是又和爷爷吵架了?”
谷雨没有回答周祥,一味地追问:“你要不要我跟你回去?你回答,是不是家里藏着个妖里妖气的女人怕我碰见?我非要去!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周祥无奈地说:“没办法,我只好搭地铺了。”
谷雨调皮地说,“你就那么讨厌我?那些有钱的老色鬼想碰我我还不干呢,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小白脸,穷光蛋。”
两人说说笑笑着,走回了谷雨给周祥租的小房。去年放寒假的时候,周祥正为下学期的学费着急,谷雨说,“我给你租个房间先住着,你就到夜玫瑰□□打工吧。别看当服务生,走运了,碰上几个富姐富婆富老太太,一个月少说也能挣个二三千元。但你得保证,逢场作戏可以,但必须得守身如玉,别让她们沾了你的便宜!”
周祥打开了灯,谷雨已悄悄地从背后抱住了周祥的腰。
谷雨瞬间变得小鸟依人一般,温柔地说:“周祥,抱抱我好吗?我不会再让你失望的。”
周祥转过身,拥住了谷雨。谷雨,心思难以捉摸。他们不止一次在小房里相聚,拥抱,亲吻,可每到激情迸发的时候,谷雨都会拒绝周祥。周祥相信谷雨是天真的,纯洁的,他不想破坏这份美好。更重要的是,他心存一种感激。
谷雨细嫩的手臂在周祥的躯体上游移。短袖衬装褪去的时候,周祥看到了谷雨肩头上的疤痕。
疤痕如同一粒圆圆的珠玑镶嵌着,昭示着一段人生经历中的不幸。
周祥脑海里顿时闪现出那张发黄的照片。
“对了,谷雨,肖小姐让我给你一张照片。”
谷雨仿佛没有听到,喃喃地说:“周祥,我不会再折磨自己了。我要你,我想要你。我长大了。”
周祥压抑着的□□瞬间喷发。
他小心翼翼地脱去谷雨的衣服,象在搬运一件价值连城的国宝,生怕一不小心会破坏了她,弄出微小的瑕疵。
一具光洁的完美的散发着处女清新香气的躯体展现在周祥面前。
周祥轻轻地抚摸着,一寸一寸,每一寸都蕴含着淋漓尽致的美,流淌着无可挑剔的韵。谷雨微闭着娇羞的眼睛,娇喘吁吁。她的神情告诉周祥,她在等待,等待一个辉煌时刻的到来,等待一首宏伟诗篇的诞生。
周祥缓缓地俯下身躯,吻着谷雨波光起伏的洁白胸脯……
一阵刺痛,等待千年的世纪晨光破空而出。
周祥看到了一片灿若三月桃花的殷红。而熟睡的谷雨,手指无意中搭在了枕边的那张老照片上……
含雪搬出了春兰巷,搬到了距离一帆风顺只有两站地的一条巷子。巷子没有名,在这儿居住的居民习惯地叫无名巷。无名巷就是巷子的名字。
含雪的房东是位中年妇女。中年妇女很热情,热情地就像含雪是她的一个多年未走动的远房亲戚。房东说,这房子空着有两年了,孩子的奶奶早年住着,去世后,孩子们谁也不愿搬进去,说害怕。你要是不介意就住下。房租好说,一个月三百,不用交押金,月底结算。要是手头紧,随便给点就行。房东的客气让含雪有些难为情。
天天和死尸打交道,含雪不相信孩子的奶奶会来闹腾。她进屋看了一圈,房间收拾得很干净,摸不到一丝灰尘。含雪说,我就住这儿了,今后少不了麻烦你。房东快人快语,说:住在一个院里就是一家人,互相帮一把是应该的。房东麻利地取来一床棉被,还搬来一台黑白电视机,说肖小姐你别笑话,家里只有两台黑白电视,能收三个台。你将就着看吧。
交谈中,含雪了解到房东前年死了丈夫,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孩子过活,大的是个儿子,十六岁,小的是个女儿,十五岁。女儿不是亲生的,在马路上捡的。民政部门出了证明后,她就把女儿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兄妹俩相处融洽,都很懂事,学习也用功,在班级里深受老师的好评。房东说到孩子就高兴得不得了,说本想再找个伴儿,可怕孩子们吃亏,就打消了念头,靠在市场上出菜摊挣钱养家,每月挣的钱还够花。这房子所以出租,是想攒几个钱,眼看女儿就要升高中了,花费高的吓人。再苦再难,可也不能让孩子耽误了学业。
房东的手掌粗糙,皮肤黝黑,可一脸都是自豪。
那是做母亲的骄傲。
含雪的心里瞬间酸酸的。
含雪搬家后的第三天下午,赵子雄突然出现在院子里,房东的女儿叫茵茵,茵茵给赵子雄沏了杯茶,礼貌地说,叔叔,您喝茶。说完就到厨房做饭去了。
含雪烦感这个绝对自负的男人,冷淡地说:“赵先生,你的消息可真灵通。我搬到这儿你也一清二楚。说吧,有什么事劳驾你专程跑一趟?”
赵子雄呵呵一笑,说:“肖小姐,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难道你真的对我丝毫不感兴趣?”
含雪说:“我对所有的男人都不感兴趣。你也不例外。我想,你不是来探讨这个话题的吧?”
赵子雄自我解嘲:“这不是主要话题,既然你不感兴趣,咱们换个话题。肖小姐,你真的想这样过下去?”
“我说过,我不过是一个很普通平常的人,不想过荣华富贵的生活。我也没有那个想法。”
“难道你真的无欲无求?我见过成百上千的女人。女人关心的只有三样东西,金钱,地位,男人。金钱是排在第一位的,只有金钱才能让女人获得社会地位。而这三样东西中真正发挥作用的是男人,因为,女人只有依靠或者说依赖男人才会拥有金钱,近而拥有地位。这是我多年与女人接触中总结出来的绝对哲学。”
“赵先生,我不想听你的哲学,没有别的事的话,我想你该回去了。”
“好,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和一个叫谷雨的女孩关系不一般。没有猜错的话,谷雨就是你牵挂了16年的私生女儿。谷雨和野玫瑰□□的服务生周祥关系不一般,可周祥又与另一个可以做他的母亲的女人存在着一层神秘的关系。而这个女人——”
含雪想到了尹冬玫。尹冬玫会和周祥?怎么会?她的岁数,足可以做周祥的妈妈!
“你很聪明。尹冬玫,这个女人就是尹冬玫,你所谓的狱中好友。她正在利用周祥,甚至会把周祥逼向绝路,让谷雨痛苦一生。还有一件事,谷雨的爷爷足不出户,可为什么会遭遇车祸?你是明白人,应该清楚我在说什么。”
含雪冷冷地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了,也很直接。你和我站在一起,我给你开家□□,挤垮尹冬玫。税收,公安,交际,一切都不用你管,你只须作经理就可以。我要看到的结局是尹冬玫的败落和溃逃。”
“你完全可以直接和尹冬玫对着干。”
赵子雄微微显露一丝颓色,说:“你不了解尹冬玫,尹冬玫不是个一般的女人。我需要你的帮助,不,是我们联手,我们互惠互利。因为,你比我更了解尹冬玫的弱点。”
含雪嘲弄地笑着说:“赵先生,你可以走了,你的计划,或者是个阴谋我不想参与。不管尹冬玫是我的朋友还是我的敌人。我与她之间的事情,我会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