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二十九章 神秘黑衣人(1 / 1)
在院子里将养了月余,飞烟的伤已痊愈,穆景云的伤也大好。每日都是金福和他的儿子金贵伺候两个人的饮食起居日常生活,日子倒也滋润,飞烟想要出去打听那些黑衣人的来历穆景云却总是不准她独自去冒险。
转眼已经初冬,屋子里已经烧起了暖炉,飞烟盖着白色貂皮裘大衣抱着手炉靠着火盆子眯着眼躺在贵妃榻上,就像一只慵懒贪睡的波斯猫,穆景云在旁边轻轻的拨弄琴弦。
飞烟听着穆景云的琴声愈发的空灵了,琴声清脆悠扬如一湾清泉缓缓流淌,忽然曲调一转飞烟微微挑挑眉,感受到两道灼热的目光,她打个哈欠翻身背朝穆景云装睡,穆景云一边弹一边唱起来:“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代……”
飞烟在榻上缩了缩身子,嘴角轻轻弯起:“嗓子不错啊,要是咱们没银子了让你去卖唱也是个不错出路。” 闻言穆景云唱的更欢了,歌声慢慢靠近耳边,忽然一个冰凉的物体钻进飞烟的脖颈里,飞烟低呼一声打了个激灵从榻上蹦起来,手炉“嗙啷”一声滚在地上。
“我在这里这么卖力的卖场,客官怎么也要有点赏钱啊,念在客官你手头不宽裕就给我暖暖手吧,弹了那么久的琴手指头都僵了。”穆景云可怜兮兮的扑闪着长长的睫毛看着飞烟。
飞烟甜甜的一笑伸出被手炉暖的温温的小手握住穆景云的修长的大手,很是心痛的轻声低喃道:“真是难为你了,这么大冷的天还要卖唱糊口。”飞烟轻轻的抬头翘起小巧的下巴,媚眼如丝,眼睛似睁未睁,欲闭未闭,眼风低飞,眼波流转,盈盈如水,脉脉如诉,其迷离烟其迷离烟惑之态何止是风情万千!
穆景云一时看的呆住,整个人傻傻的站在榻前动弹不得。穆景云的手还真是好看,飞烟细细的抚摸,这双手玲珑剔透,十指根根似玉干净而修长,飞烟把穆景云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和气,缓缓揉搓,穆景云的手上慢慢开始温润,飞烟又抬眼温柔妩媚的一笑,轻轻舔舐了一下自己樱桃红唇,穆景云不由自主的坐到飞烟的身边,飞烟把穆景云的手放到自己脸上像小猫一样蹭了蹭,小嘴含住穆景云的手指吸吮。
飞烟的秋波媚到盅惑万象,穆景云禁不住朝飞烟贴过身子,喉咙里发出低低的深情的呢喃声:“飞烟……”飞烟嫣然一笑,突然深情的呢喃被杀猪般的惨叫代替,惨叫声直上云霄让在院子里忙碌的金福父子激灵灵的打了两个寒战。
飞烟轻轻一拍穆景云的脑门,穆景云仰倒在榻上抱着手指头抽搐着惨叫,“这是本小姐打赏你的,慢慢享用啊。”飞烟捏了捏穆景云穆景云白嫩的脸嘻嘻笑道。
“最毒妇人心!这是你第二次咬我了,我可一直给你记着呢,早晚我会还回来的。”穆景云把受伤的手指放到嘴里舔了舔笑着看着飞烟道。
第二次?飞烟挠挠头,暗想,我咋不记得我以前还有爱咬人的毛病?飞烟捡起手炉换了块木炭打着哈欠往自己的房间走,边走边朝穆景云挥挥手,说:“记着吧,长点记性也好。”
有时飞烟甚至觉得如果没有那些黑衣人,这样过一辈子也是很惬意的。但是这一个月忘忧谷少谷主和未婚妻遇难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江湖,如果再这么藏下去,飞烟倒是有些担心自己就真的变成失踪人口被吊销了户籍。
暮色时分,明晃晃的天地开始变得暧昧不明,飞烟下了一个黑子,颦眉道:“我坐的这里风水不好。”
穆景云轻轻落下一子,端起一盏茶品了品轻笑道:“这些天凡是你坐过的地方风水就没有好过。”放下茶盏摸了摸下巴,穆景云做出一副老成的样子摇头晃脑道,“行棋过强,往往功败垂成,而行棋过缓,却又将错失良机,你的最大的弱点就是太过急躁,而遇到挫折之后又太过小心。”
“再来过!我就不信我今天翻不了身!”飞烟不服气的把棋盘搅乱,每次都要输三子半,一个月以来飞烟居然没有赢过一次。
“明天再下,”穆景云见好就收,开始收拾棋子,“你这副毛毛躁躁的样子怎么能赢我。”
飞烟噘了噘嘴,哼了一声,金福提了一壶酒进到屋里,金贵端了几个菜跟在后面,两人把酒菜摆了又掌了灯招呼飞烟和穆景云吃饭。飞烟一看这桌酒菜开心的从椅子上跳下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丰盛。”
金福笑道:“今天皇帝大婚,皇上登基以来第一次选秀册了个贵妃,普天同庆,金贵今天特地赶集买了对猪脚,这对虾也是刚捕的,买的时候还蹦跶呢。”
飞烟的兴致立刻被抛到九霄云外,低头慢慢收拾棋子,金福见飞烟忽然脸色沉下来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瞄了一眼穆景云拉着金贵出去了。
“管谁大婚呢,我们吃自己的饭填自己的肚子,反正不用去送红包,又不损失什么,”穆景云笑道,拉飞烟到饭桌前坐下,给飞烟夹了块猪脚放到碗里道,“你不是最爱吃猪脚吗,尝尝看,本来你就够笨的了还那么喜欢吃猪脚小心真的变成猪。”
“景云,”飞烟淡淡的说,“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穆景云的筷子在半空中僵了僵,缓缓的放下,“我小时候见到太后就知道她是轸宿,后来知道了她和师父的事,本来躲到上官府是不得已的事,没想到她也在上官府,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知道这件事了。”
“那何必瞒我那么久呢,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飞烟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他是至高无上的皇帝,司徒月,那个替自己享受了十多年母爱的孩子,今天大婚,普天同庆,而自己要挣扎在血雨腥风里面躲避别人的刺杀。
“你想生活在皇宫里面吗?”穆景云问。
“不,我不喜欢皇宫,但是也不喜欢江湖。”飞烟自斟自饮,只是有些不甘心自己的母亲就这样把自己抛弃,而别人霸占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亲情。
穆景云按下飞烟手中的酒杯,眼中满是怜惜,“不要这么喝酒,伤身,其实你也不要怪她,当初把你抱到忘忧谷的时候你都已休克过去了,据说是出生之前轸宿中了毒造成早产,她在皇宫中并不得宠,皇帝是迫于上官家的势力娶了她,却又忌惮上官家,所以她在皇宫里也很辛苦,要是孩子没了就更难有出头之日,当初估计你是活不了才把你送到忘忧谷来医治,又抱了别人的孩子代替,倘若不然你哪里还有命在。”
飞烟呆呆的看着手中的酒杯,半晌没有言语,手里的杯子微微的颤抖,又想到那次刺杀,如果真的是这样,自己在上官府里对上官琴就真的有些过分了。
飞烟放下酒杯拿筷子不停的搅动碗里的猪脚,长叹口气,当初上官琴送她走的时候也不好受吧,那天对着她哭的样子就像要昏厥过去的一般。
“我觉得这种事情你还是不知道最好,所以没有告诉你,有很多事情糊涂了比明白了好。”穆景云道。
“呃,不过有的事情明白了比糊涂了好,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你到现在还没有头绪吗?”飞烟用眼角瞥了一眼穆景云。
穆景云的眼神闪了闪,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头绪了?”
“没有头绪的话你还能在这个小院子里沉得住气?”飞烟哼了一声,“一直有人和你联系,虽然我不知是谁,不然你怎么买到这个房子的?你天天在上官府里窝着,我每天伺候你,你有几两银子我能不知道?别告诉我这房子是你变出来的。”
“我只知道有人买了那些杀手来杀我,这些杀手属于一个组织,”穆景云云淡风轻的说,“这个组织叫‘羽’。”
飞烟的脸皮抖了两抖,“羽”,近十年来江湖上兴起的第一大杀手组织,这个组织里的杀手各个都是顶尖的高手,他们组织严密,势力庞大,只要是他们接的单子没有一个能侥幸逃脱,而且他们的首领,江湖上称“追命郎君”,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人物,至今他的外貌还是武林里八卦焦点,如果是他们要刺杀穆景云,从他们以往的效率来看穆景云能在这个小院子里躲了一个月已经算是奇迹了。
可是“羽”的标价是非常高的,很多人请“羽”都会搞得自己倾家荡产,以穆景云这样的身份,没个万儿八千两的黄金怕是请不动“羽”出手的吧。“你何时招了一个这么有钱的仇家要请‘羽’来摆平你!”飞烟皱着眉头用手扣了扣桌子闷声道。
“我也不知道啊,”穆景云耸耸肩,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慢的小酌,好像在八卦别人的花边新闻一样饶有兴趣的说,“据说人家花了两万两黄金买我的命。”
“两万两!黄金!”飞烟的眼珠都要掉出来了,手里的筷子啪的掉在地上,天啊,这个小子值两万两!横看竖看不过有副好皮囊而已,又不是出生的时候含了玉石珍珠的,哪里值两万两!
“干吗这么看我?觉得我不值这个价?”穆景云笑。
“早知道你值这个价我就先把你宰了送给那个金主。”飞烟啧啧两声很是懊恼的样子道。
“你真不厚道。”穆景云哀叫道。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飞烟伸手捏了捏穆景云的脸,又使劲揉了揉,费解道,“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材质,凭什么值两万两。哪天我缺银子了就把你送去‘羽’那里。”
“还没嫁给我就想着怎么从我这里揩油了。”穆景云笑道。
两人饮酒饮到月上枝头才撤了席,飞烟帮穆景云洗漱完给穆景云盖好被子正准备离开,穆景云突然伸出一只胳膊勾住飞烟的脖子将她拉到自己面前轻轻啄了她的唇一下,穆景云的双唇温润柔软,微微带着一股酒香,飞烟不禁陶醉在这香气里,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回应,穆景云的唇边荡起浅浅的笑意,翻身将飞烟压在身下轻舔她的耳廓,含咬她的耳垂,声音低沉而又有磁性的轻轻唤道,“飞烟。”
“嗯。”飞烟意识不清晰的回道。
“嫁给我?”穆景云一路从飞烟的耳根吻到脖颈,如蜻蜓点水,却让飞烟感到如触电般的酥麻难耐。
“好。”飞烟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啊,等等,刚才是在求婚吗?飞烟残留的意识忽然蹦出来,“啊,不。”
穆景云的动作滞了滞,又低头用牙齿轻轻的啃咬飞烟的脖颈,飞烟的心神又一次被击的荡然无存,“嫁给我!”穆景云的低沉的声音里加注了不可拒绝的威严与霸气。
“好。”飞烟完全没有思考的余地,穆景云心满意足的吻上飞烟的唇,以舌尖撬开她的唇瓣挑逗她的粉舌,飞烟忍不住勾住穆景云的脖颈热情的回吻,两个人正纠缠,突然院子里一声大喝接着传来打斗的声音,飞烟一惊清醒过来发现两个人差不多都已衣衫半裸。
“是谁这么不会看时辰。”穆景云有些气恼。
飞烟整理了一下衣服,道:“我去看看出了什么事。”穆景云伸手一把没拉住,飞烟已经冲到院子里。院子里金福父子和一个黑衣人缠斗,黑衣人武功明显要比金福父子高上一筹,以一敌二也绰绰有余,飞烟拔剑冲上去喝道:“去保护景云,我来对付他!”
金福二人自知不是对手闪身跃回厢房,飞烟手中剑一挥,十数道剑芒已尽往黑衣人刺去,“好剑法!”黑衣人忍不住低声赞道,飞烟听着这个声音略有些愕然,这声音貌似竟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黑衣人身形一动已跃出飞烟的剑芒之外,其身法诡异飘忽也让飞烟大吃一惊,飞烟大喝一声身形随着黑衣人而动接连出了三招但黑衣人左右飘闪,轻而易举的就化解了飞烟的剑势,飞烟不禁有些暗惊,这个黑衣人的武功深不可测,飞烟练就了五行心决的第七层自认为已经在江湖上很难遇上对手,没想到这个黑衣人轻轻几下就可以化解她的剑法。
飞烟谨慎的收敛攻势,移动脚步转瞬间竟好似有了□□术将黑衣人围在中间,黑衣人挺剑左右突击欲寻找一个突破口,但是飞烟的身影虚虚实实竟一时找不到缺口,飞烟抓住机会凝聚内力于剑锋之上,青色剑影在空中纵横交错袭向黑衣人,黑衣人躲闪不及前襟的衣服就变成了一缕缕的破布条。
黑衣人翻身闪开剑芒越到空中,点了一下树枝越上墙头,“好俊的功夫,在下隔日再来请教!”
“想跑?你当这里是茶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飞烟喝道,跟着翻上墙头。
“飞烟,不要去!”穆景云在厢房里急道。
“等我把他抓来问问到底谁是他们的金主!”飞烟喊了一声,人已经跟着黑衣人翻过了几十个屋顶,黑衣人显然对京城的屋顶要比飞烟熟悉的多,他时而在屋顶上翻越时而钻进下面的小巷,飞烟追了有半个时辰居然始终只能看到他的背影,飞烟越追越觉得不对劲,不好,难不成这是调虎离山?穆景云现在会不会有危险?刚一动心神眼前的背影也不见了,飞烟站在屋顶上环视四周,彻底晕菜,自己的院子在哪个方向已然完全不记得了,怎么回去?
飞烟抬头望天,好不容易找到北斗星,好了,现在知道哪里是北了,可是房子是在北还是在南?这还是个问题。飞烟心里焦急,在房顶上转了好久还是没有找到一点熟悉的景象,飞烟颓然的坐在屋顶上无计可施,也许是自己想多了,穆景云也许不会有事,飞烟暗暗宽慰自己,没想到金福父子也是穆景云的人,看样子穆景云也是做了充分的准备的。
远处传来一阵锣鼓的声音,飞烟站起来向声音传来方向望去,远远的,雄伟的高墙里面锣鼓声天,大红的灯笼高高挂着,整个皇宫灯火通明,对了,今天是皇帝大婚的日子,飞烟忽然对司徒月感到很好奇,这个代替自己生活在上官琴身边的孩子是不是很幸福?
飞烟忍不住朝皇宫的方向越去。飞烟只管朝最喧闹的地方走,不多时来到一个大殿,飞烟坐在大殿正对面的树枝上向大殿中央望去,一个身穿明黄龙袍的少年端坐在金色龙椅上,他皮肤细致凝白,容貌俊美似桃花。
想到这桃花,飞烟觉得司徒月长的很是面善,那双眼像极了一个人,飞烟心里一颤,再仔细看司徒月,司徒月坐在龙椅上接受众位大臣的朝拜贺喜但是脸上却并没有任何喜悦之色,相反的,看起来还有些不耐烦,生活在这里也许还没有在江湖里血雨腥风的好,飞烟忽然这么觉得。
宴会进行了半场司徒月便挥挥手扶了扶额头做头痛状先行离开了,飞烟也觉得这样的生活其实很无聊,上辈子自己就很讨厌和父母一起出席他们那些生意上的应酬,正打算起身原路返回,却见酒席的角落里一个倾长的身影站起来追着司徒月而去,飞烟也悄悄跟上去,那个身影一直来到一处园林,转到园林的一座假山后面。
“我不想你去。”那个身影说,声音带着一丝苍凉,飞烟惊得差点从假山上一头栽下来。
“桀,我必须有我的后宫,以后还要有一个皇后。”司徒月无力的说。
“月,你是不是只把我当做你的男宠?”上官桀痛苦的问。
“不是,你不是。桀,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司徒月急道,“可是我是皇帝,我不能……你要相信我,我只爱你,只有你可以叫我月。”
“月,我不准你去,今晚我要你陪我!”上官桀低声近乎一种哀求的道。
“好。”两个影子紧紧的抱在一起,飞烟看起来他们像是在做刚才自己和穆景云在干的那事,MY GOD!飞烟心里惊呼,他们居然是GAY!
虽然她一向对同性恋没有什么反感,但是也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会遇到真实的同性恋,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想过!更没想到她的老娘捡的这个便宜儿子和自己的堂兄弟就这么断上了!真的断上了!飞烟捂上眼,后面的少儿不宜,刚才她差点就和穆景云像他们一样发展了,还好那个黑衣人及时到来,不然自己明天保不准想买块豆腐撞死。快走快走!此地不宜久留,这鲜活的春宫图有点不是很容易接受,要是司徒月和那个贵妃那个啥,飞烟想,说不准她还有点兴趣待下去。
飞烟手忙脚乱的转身跑,一不小心踩到一块小石子,小石子叽里咕噜的从假山顶上滚下去。“谁在那里!”司徒月大喝一声。
飞烟的小心肝颤了两颤,妈妈咪啊,我不是故意要坏你好事的啊,“出恭,走错地方了!你们继续!别管我!”飞烟学着太监的样子尖着嗓子叫了一声消失在园林的尽头。
一路狂奔逃离现场,回过神来飞烟又陷入极大地苦闷中,看样子自己的心理素质有待锻炼啊,貌似有些慌不择路了,坐在屋顶上飞烟环顾周围高高低低的屋脊悲凉的想,这个世界要是有GPS该多好!
“是不是迷路了?”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飞烟惊了一下拔剑窜起来,身后一个高高的屋角上斜坐着一个黑影,那黑影看上去身材颀长,以背后的皓月群星为背景颇具有一种诡异的美感,只是胸前的衣襟破的一条条的煞了风景。
“你到底是谁?想做什么!”飞烟压下刚才狂跳的心脏,强作镇定的问,能这么近距离的潜伏在她身边而不被她发现的人这世上应该没有几个,此人武功远在她之上那么刚才为什么详装败像引她出来但是却又不杀她呢,此时忽然又出现在她面前,难道刚才他一直跟着她?
“只是听说翼宿甚精通天象五行,正好我对此非常感兴趣所以特请姑娘出来探讨一下。”黑衣人呵呵笑道。
五你个头,飞烟暗骂道,额上青筋根根挑起,这么丢人的事是谁传出来的!朱雀宫里谁要拿这事对飞烟开涮飞烟一准会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穆景云都不敢在飞烟面前提“五行”这两个字。
“你再这么转下去天就要亮了,到时候你可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出恭了。”黑衣人调侃道。
“你居然偷听别人说话!”飞烟怒道。
“你还偷看人家的春宫图呢!”黑衣人反诘道。飞烟脸上一窘,“不过我也偷看你的春宫图了,就差一点就能看完了,可惜得很。”黑衣人捋了捋被风刮散的乱发笑道。
飞烟的脸顿时就像是被蒸熟了的大闸蟹,还好是晚上没人能看得见。可恶!这个家伙在外面偷看了多久才被金福他们发现的!飞烟咬牙暗骂,双手紧握成拳关节都咯吱咯吱做响。“想要出宫的话就跟我来吧。”黑衣人站起来朝右面歪了歪头看着飞烟笑道,“等你出了宫再想办法杀我灭口。”
飞烟转身朝相反的方向奔去,咬牙道:“鬼才信你!”如果不是现在在皇宫飞烟早就扑上去砍他个七八十剑以泄心中之愤。
“喂,那边危险!”黑衣人在身后叫道,闻声飞烟奔得更快了。再危险能比和你在一起危险?飞烟暗道。此时此刻飞烟再也没有把这个黑衣人捉回去审问一番的打算了,潜意识里此人已经被飞烟打上了“warning”的标志,飞烟的一大优点就是识大局,深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不过飞烟没跑多久就发现她的选择其实不是怎么很明智,不知何时她的一只脚已经踩到一个不知道什么样子的机关上,整个皇宫里的警铃大作,一堆锦衣卫高叫着“抓刺客!”如同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般瞬间把她为了个水泄不通,看着如潮水般涌来的侍卫飞烟有些傻了眼,就算她不被砍死在人群里也会砍人砍到她累死吧!
“姑娘的功夫确实俊秀但是也不用这么勇猛吧,”黑衣人的讥笑的声音从头顶上飘过来,他一边数着冲过来的锦衣卫的数量一边说:“你是打算跟我走呢还是在这里剁人肉馅呢?”
飞烟揉了揉太阳穴,跃到黑衣人身边,黑衣人轻轻笑了笑扔了个小球在半空中,小球突然爆开散出一团烟雾遮住了侍卫们的视线,黑衣人拉着飞烟左拐右拐的除了包围圈,天蒙蒙亮的时候两个人出了皇城,“现在我们两不相欠了。”黑衣人道,飞烟还在迷糊中黑衣人又扔了个小球消失在烟雾中。
飞烟回头看看身后的皇宫心中充满疑惑,头上顶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两不相欠?自己出江湖的这几个月一半时间是看穆景云喝酒应酬,一半时间是陪穆景云龟缩在小院里躲避追杀,几时和这个男人有过什么恩情?
飞烟打量一下四周,这个小巷子她还算熟悉,前面不远就是她曾经住过的客栈,不知道宁松还在不在,也许他可以帮她找到穆景云。
飞烟抱着一丝希望潜到客栈里但是宁松的房间已然空了,飞烟又到自己的房间看,却见那里已住了别的房客,那么她的银子也铁定没有了,飞烟悻悻的从客栈出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以前也不觉得自己不分辨东西南北有什么不妥,但是现在飞烟确十分的痛恨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毛病?还好京城的街道建筑都是正南正北的规规矩矩,飞烟干脆在京城展开地毯时搜索。
直到天要黑的时候飞烟终于找到那个小院,推门进去,却连个人影都没有,厢房里一切物件都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厨房里昨晚的剩菜还么有收拾,飞烟找了点吃的垫了垫肚子,生了火在厢房里静静的坐了会儿心里越来越不安,穆景云和金福他们去哪里了?是遇到了危险还是察觉被人发现后又藏了起来?
抱着手炉在屋里转了几圈,那个黑衣人的剑法套路和以前遇到的黑衣人的武功有些相似,所以飞烟当初断定那黑衣人也是“羽”的人,那么这个小院已经暴露了,但是院子里没有打斗的痕迹,穆景云他们如果没有遇险那就一定及时转移了,可是穆景云他们会去哪里呢,飞烟又把院子搜了一遍找不到线索,除了忘忧谷穆景云还能去哪里?
飞烟的手指在手炉盖子上轻轻的扣了扣,毕竟据说这个世上还没有人能穿过忘忧谷的迷宫的,既然“羽”已经知道穆景云还没有死那么这个诈死的游戏也到了结束的时候了,只有回忘忧谷才是最安全的,打定主意飞烟收拾了一下准备明天起程回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