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祖孙齐聚(1 / 1)
看着水长长因激动而颤抖的双肩,严重霄心疼不已,一直以来,最想保护水长长的人是他,可每一次伤她最深的也是他,老天为何要如此作弄人。
尽量克制住上前抱她的冲动,严重霄无奈地说:“长长,我也很想坚持,被软禁的那半个月,父王变着法子要我放弃你,但我说什么也不肯,甚至,我跟父王说,我可以放弃身份、放弃名利地位,只要他答应让我和你在一起,可是,父王跟我说,我不能这么自私,我是南楚的王爷,身上肩负的是整个国家的利益,现在是多事之秋,如果我真的和你走了,西岭不会罢休,到时候,开心的只有我们俩,受苦的却是所有南楚百姓。对不起,我不该把你带进宫的。”
听着严重霄的话,水长长泪流不止,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难以接受。
“这么说,你已经打定主意不要我了?”死死咬着下唇,希望凭借这种愚蠢的行为掩盖心灵的伤痛。
严重霄的声音也开始哽咽,他深吸一口气说:“对不起!”
简短的三个字,无情地打碎了水长长最后的希望,娇弱的身影一下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严重霄满脸悲痛自责,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快刀斩乱麻。深情地忘了水长长最后一眼,便拂袖而去。对不起,你应该找一个足够强大的人来爱你,而我,不是。
严重霄刚离开,南宫云拓便飞速向水长长走去。
显然,他们的对话南宫云拓都听到了,他知道非礼勿听这个道理,可是事关他和水长长的将来,卑鄙也在所不惜。
水长长把脸整个埋于膝盖间,双肩不断抖动,撕心裂肺、我见犹怜的哭泣声从双膝中传出。
南宫云拓一阵揪心,要不是他对南楚帝说把水长长给他就可以不计较行刺的事情,要不是他要挟南楚帝用水长长换取两国永世邦交,也许她今天就不会这么绝望。
“你满意了吧?”恍惚间,一张被泪水湮没的脸无助地仰望自己。
心,好像被人用力揉捏着。南宫云拓故意忽视之前发生的一切,体贴地要扶起水长长:“地上凉,小心犯病。”
你可以装,我却装不起来,一把甩开南宫云拓伸向自己的手,发狠地说:“走开,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不会落得今天这番田地,前世你已经对不起我了,为什么今世还要让我过得如此狼狈?”
南宫云拓失落地看着硬生生被水长长打开的双手,带着三分无奈,气氛心痛说:“我也不知道,每次见到你,就会像着了魔一样,看着你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我就嫉妒得发狂,可能,我已经爱你爱的无可救药。”
“可我不爱你呀,你有什么资格把你的爱强加在一个不爱你的人身上?”水长长侧着头问他。
由于哭得太久,话语有点含糊,但南宫云拓听得很清楚,每一个字都是一把刀子,狠狠将他凌迟。
“有一种人,天生就是被人疼爱的,你可以不爱我,但请让我好好爱你,照顾你,我发誓,我会比严重霄做得还要好,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水长长摇头,眼神逐渐涣散,呜咽着说:“可你不是他呀!”
南宫云拓苦笑一声,是啊,他不是他,他做不了她心里的那个人,机关算尽,以为是靠近,谁知是疏远。哼,那就一辈子看着她吧,有她在身边,也是一种奢侈的幸福。
不知不觉,已经深冬了。自从见过严重霄后,水长长一直没有离开疏月苑半步。南宫云拓对她很好,每天都会弄些新奇的点心和小玩艺逗她开心,或是哄她出去走走,而水长长总是找各种理由把他弄走。后来,南宫云拓每次都是把东西放下,坐一小会就自觉地走了。
这天,南宫云拓刚走,水长长又听到朝门口走近的脚步声。她有点不耐烦了,今天唠叨的已经够久的了,还来。
“喂,你怎么还不走啊!”抱怨的眼神往门口撇去,一个圆圆的脑袋正朝屋内探望,是熙远。
熙远可怜巴巴地站在门外不进来,奶声奶气地问:“姐姐,你好凶哦,是不是讨厌熙远了?”
外面正在下雪,熙远又没带怀炉,呆在外面一定很冷。快速把熙远抱进屋,水长长放他坐在火盆边,捏捏他肉呼呼的小脸蛋说:“熙远误会了,刚才姐姐以为熙远是别人呢,熙远这么聪明可爱,姐姐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讨厌呢!”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自恋的小鬼呵呵笑着,露出两排几乎被虫子蛀光的牙齿。
水长长忍不住笑出声,没有高露洁的日子还真是不好过。
熙远见水长长在笑,更是乐开了花,他说:“娘亲说的果然没错,姐姐看到熙远一定会很开心的。”说完,熙远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姐姐,你不开心吗?为什么娘亲叫我过来逗你开心?”
水长长心里涌上一股暖意,这几天白佟加特意过来走动,水长长都提不请心情好好招呼她,她居然派出熙远。
小希很会察言观色,见熙远来了,赶忙端上一直温着的牛乳。纯白的牛乳不断向上冒着热气,看得熙远口水直流。
水长长笑着倒了一碗给熙远,小心翼翼地递给他:“馋猫,来,慢慢喝,别烫着。”
熙远高兴地应了一声,便低头专心对付牛乳。
水长长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暖手,默默地看着熙远天真烂漫的模样,竟有点出神。多好的孩子,是不是哪天也会因为要维护皇家利益舍弃自己的幸福?
“皇上驾到!”福全扯着嗓子叫到。
水长长和熙远本想行礼,皇上抬手示意他们免礼。
皇上是个很勤奋的君王,一年之中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乾安殿务正的,除了偶尔礼仪上需要去皇后那坐坐,他几乎就没踏进后宫一步,就连宠幸妃嫔也是在乾安殿,而且没有任何妃嫔可以在那过夜。也许,这与瑶妃有关,长长猜想。
皇上摸了摸熙远的脑袋,露出少见的慈祥:“远儿也在啊,最近功课怎么样?”
熙远圆溜溜的黑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皇上,很乖地说:“远儿最近可厉害了,学会好多诗词呢,连最怕的马都会骑了。”
皇上显然对熙远的回答很满意,笑着摸着自己的胡子,颇有得意之色:“哈哈,不愧是我南楚的皇长孙,果然聪明。”
水长长倒了碗牛乳放在严风边上:“皇上,外面天冷,喝点牛乳暖暖身子吧。”
“是啊,姐姐这的牛乳可好喝了。”熙远也说,顺便自己又喝了一口。
皇上喝了两口,赞叹说:“味道真的不错,又香又滑,怪不得熙远这么喜欢。”
水长长笑笑:“普通牛乳而已,皇上若是真的喜欢,一会我让福全多松懈到乾安殿。”
皇上不客气地接受了,屋内的气氛似乎很融洽,祖孙一堂,还加上她这个不是臣子的臣子。但水长长知道,他的真正意图还没有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