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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顾瞻加完班回到家，掏出钥匙打开门，就看到云起一声日式睡衣，小碎步的跑过来，给他接公文包、拿拖鞋。
他左右看看，实在不太适应，“顾莳呢？”
“送去爷爷奶奶家了，明天接回来练琴。”
“你干嘛呢？”
云起手里还拎着拖鞋，“我难得这么贤惠一次，你就不能一脸欣然的接受么？”
顾瞻笑：“我还是比较习惯中式的贤惠。”然后坐下自己把鞋换了。不过，云起这件睡衣，下摆只到臀下，动作间还是比较诱人的。
周末，女儿不在家，这个天时地利人和的，顾瞻站起来，一下子把放公文包的云起扛到肩上，上楼进主卧去了。
......
云起打横睡在顾瞻肚子上，“顾瞻，我看不出来你会听老婆话啊，居然真的跟老周划清界限了？不会吧？”
“我哪有他那么清闲，整天就惦记着吃喝玩乐。”说起来，自从上次他摆满月酒，好像真很久没见过了。学生时代的朋友，后来回国又遇上，也有借助他力量的地方，便有了来往。不过，有些地方还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保持这样不近不远的关系就好。
“所以，有机会你还是要近墨者黑的，是吧？”云起对老周把女人当玩具的行为很是不齿。
“我又不是小孩儿，还会让人带坏不成。”。
“我听说周大嫂要去找老周立遗嘱。”
“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她在到处找老周啊，都问到我这里来了。我跟她说你已经两三个月没跟老周混在一起了，她就没再说什么了。”云起的声音里有点悲凉。
顾瞻搂着她的肩，“别人家的事我们管不了，再说，那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哼！”
“云起，我们不可能只同自己认同的人打交道。”
“其实根本就是你觉得老周这么做挺正常的，没什么关系。我就奇怪了，以你妈的教育方式，你怎么会和老周这种人混在一起。”
“是，我跟他做朋友，他是个值得结交的人就可以了。他和他老婆怎样是同我没什么关系。至于说我跟他怎么会做成朋友，也许是那时候被我妈管太严了吧，反而想找个发泄口。我跟他，是少年时代的不打不相识。现在，也不过偶尔聚一聚。”
“跟这种人关系还是不要扯太近比较好。”
“只有你同我有关系。说实在的，开了门看到你小碎步跑过来的样子真是勾人。”
“呸！都已经是豆腐渣了。”
“渣在哪里？我摸摸。”顾瞻的手在云起的身上游走，“没有啊，我只摸到嫩豆腐。”
......
第二日云起有时要到临市去，下午四点回不来。顾瞻上午去公司加了会儿班，然后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带了些公事回去。先到父母家吃午饭，然后接顾莳回去上钢琴课。
三点多的时候，顾莳自己在客厅里看电视，声音开得小小的。嘻嘻，爸爸在家可比妈妈在家好，爸爸没空时时盯着她，要她自己练习弹琴或者复习功课。看到她看电视也不会给她关掉，说什么只许看半小时之类的话。如果每天都是爸爸在家就好了。可惜不是，除了今天，每天都是妈妈陪着她上钢琴课的。
《樱花》的门铃声响起，顾莳叫“爸爸，有人摁门铃”。阿姨这会儿还没有来，要到五点的样子才到。
顾瞻下楼来开门，见是顾湄，以为她送肖葭过来。
“大嫂说，大哥事忙，怕没人盯着，这俩丫头尤其是顾莳要造小聂老师的反，让我过来陪她们上课。你在楼上忙你的就是了，不必管下边，我会招呼老师的。”
“你儿子呢？”
“肖斌带出去打预防针去了。他说我马大哈，不放心我，非要自己去。”
顾瞻点点头，径自上楼去了。他其实想着顾莳要上课，没带多少公事回来，这会儿已经没事了。抓起电话打给出门在外的云起：“顾太太，你几时回来呀？”
“这就要回来了，怎么了？”
“我说你干嘛不直接请个老头老太太回来教顾莳，也不用操这份心啊。”
“你以为我不想么，我找人问了，结果现在发挥余热的老头老太太俏着呢。人家都小班教学，顾莳半路□□去，人也不能给她开小灶，因为各个时段都排好人了，没有和顾莳进度一样的。我就只好找音乐学院的学生，我开始想找男学生来着，给小罗知道了，一个劲的跟我推荐他女朋友。说他女朋友家境不好，本来承受音乐学院的昂贵学费就很成问题，然后妈妈又病了。而且还说他女朋友绝不是贪慕虚荣，想当小三的人。我想着有男朋友了，而且是我认识的，总比外头随便找一个学生回来强，先用着。如果有什么苗头我立马就换人就是了。再说了，我要找个男大学生回来，天天陪着顾莳上课，这不放心的不就该是你了嘛。”
“苗头?你发现什么苗头了，这么严防死守的，还让顾湄过来。我统共就跟这老师在家里撞见过两次，你把上课时间订在四点，我有机会发展苗头么？”
“三次、三次，”云起强调，“你们还在外头碰到过一次。这个小聂老师来了小半年，我也发现她的确不是贪慕虚荣的女孩子。但是啊，不贪慕虚荣，不表示绝对安全啊。我老公长得又好，还帮她解围，万一她上了心呢。我现在也不能为这没凭没据的事就炒了人家。我前些日子还问小罗呢，小聂老师又会弹钢琴，气质又出众，问他放不放心。他说除了我们家，聂萦接的都是酒吧、饭店的兼职。因为之前去别人家做，被男主人骚扰过。但是我们家他不担心，说是有我盯着他放一百个心。”
“哼！”
云起听顾瞻‘哼’了一声，赶紧说：“当然了，这个要偷吃是盯不住的，主要是我老公有责任感，不会干这种事。我这不是怕你事忙，又不得不抽出时间陪顾莳上课么，正好顾湄没事，就让她过来了。老公，我还是很信任你的。要是你觉得不舒服，那咱换个男的吧。这样我也省点心。”
“不用了。”就韩云起那种对着电视都能花痴得不行的性子，要真换了男大学生，他一定吃味。前些日子，云起看《鹿鼎记》，就又对着电视发了花痴。他凑过来一看，这不就是当年她喜欢的不得了的那个方便面头么，虽然剃了月牙门，但还是能一眼认出来，因为压根就没怎么变。这些男明星，整个跟妖孽似的，都不老的么？
有鉴于这种行为，顾瞻的确是不能放心她请个男大学生回来。因为韩云起就是个外貌协会的，让她请个看着不养眼的都不行。
顾莳今天难得安分的坐在椅子上，练习着。顾莳不得不好好练习，她昨晚吹牛把大话说出去了，说爷爷生日的时候由她来弹奏生日歌。
顾莳要求小聂老师教弹《生日快乐歌》，“老师，我和肖葭可以一起弹么？就是到时我们两个都弹。”顾莳示意肖葭把小手一起放到钢琴上，跟她一起表达她想表达的意思。
聂萦想了一下，“你说的是四手联弹，《生日快乐歌》比较简单，你们两个应该可以，只是练习的时间会久一些。”
顾莳一乐，“多久？两个月够不够？”她看过电视里的，两个人一起弹比一个人单独弹有意思。
“如果加紧练，够了。不过，老师今天没有带四手联弹的曲谱，我回去找一找，明天来教你们。你们今天先熟悉一下这首曲子好了。”
两个小孩儿接下来便开始练习单独弹奏。顾湄在旁边看着，她小时候倒也是学过钢琴的。因为老爸说不会让她的待遇比大哥差，只是学得不太上心而已。她听着听着就想起小时候妈妈陪着自己上课的情形。大嫂给她的感觉就比较像妈妈的感觉，所以现在云起说什么她都很听话。
听她们弹《生日快乐歌》，顾湄楞了一下，这才想起再有两个月是老爸六十五大寿。顾瞻听到这个声音也走下楼来，坐顾湄旁边一起听，看来小姑娘倒是比他有心。
“大哥，爸爸好像真的老了，我去看他，发现他每天要吃好多种药。”顾湄的声音有点闷闷的。
“那你没事多回去看看他。”
“嗯。”
小聂老师不断的纠正着顾莳和肖葭的指法，直到完全正确。然后，时间到了，她又要去赶下一场了，便起身告辞，并向顾瞻道谢：“顾先生，多谢您，现在店里不再有人来找我麻烦了。”
“哦，不用客气。”顾瞻淡淡的说。本来就是一句话的事。
聂萦摸摸顾莳和肖葭的头，“你们两个，乖乖的练，老师明天再来。”
“嗯，老师拜拜！”
云起回到家，看两个小姑娘还在练习，甚感欣慰。两个人的琴声都比之前连贯了不少。
“不错，不错，看来我们家很快可以换稍微复杂点的铃音了。”云起高兴的说。顾莳的表现超出她意料了。她原本以为要威逼利诱一起上呢。原来，她是真的喜欢弹钢琴。
又练习了一会儿，顾湄说肖斌带孩子打针该回来了，便带着肖葭回家去。
顾莳腻到云起怀里，“妈妈，我不要小弟弟了。”
“嗯？”
“肖葭说，有了小弟弟，姑姑跟姑丈就只爱小弟弟，不爱她了。”
顾瞻把她抱起来，“那是因为小表弟还小，所以你姑姑姑丈会多疼爱一些。小表弟大了，就会听他姐姐的话，会很好玩的。”
“真的吗？”
“真的，你看你妈妈说什么，你舅舅不就乖乖听话么。”
顾莳想了想，点头，“妈妈叫舅舅去相亲，舅舅乖乖就去了。舅舅管妈妈叫姐姐，他就听妈妈话。小弟弟以后也管我叫姐姐，他就要听我的话。”小丫头点点头，这项福利把她打动了。
“没错。这样的特权是姐姐才有的，顾莳不想以后有人也这么听你的话么？”
小姑娘高兴了，以后都听我的话，那么他还不能说话不能走路的时候，爸爸妈妈多爱他一点点还是可以接受的。
“那，我还是爸爸的小公主么？”
“你永远都是。”
“妈妈，那你快点生吧，我批准你生。”
云起黑线，“你知道什么叫批准么？”
顾莳点头，“知道，小朋友举手上厕所，要老师批准才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