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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自荐枕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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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哎月娘就跑得杜公子坟那干自尽死个咯。哎呀,可怜那两个娃儿活斗的时候没得办法得一个宕,死咯都埋得一干得!类就呛是,得天勾起都想变成两只一起飞的雀儿,得地下想变成绞得一干的两棵儿树子芽芽!真类是才可惜哟!”

本应是极浪漫悲惨的一则双双殉情的爱情悲剧,教这说书人用四川方言演绎一番,竟然徒生几分笑料,尤其是最后那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加强版,说书人更配上了 翅膀扇动的动作,令明澜忍俊不禁,噗地喷出一口茶水来,笑咳不止。奕忻无奈的为她拍背顺气:“好好一个故事,你就不能老实着听完么?”

太夸张了吧?这你们都能听进去?明澜环视一周,奕忻仍旧是笑模样,唐棠双眼微微闪烁也倒罢了,竟然赤虎也是眉头微锁,不是吧……她大叹了口气:“大哥,这种情爱的表达方式,我不认同。”

“哦?”奕忻早已习惯她奇奇怪怪的想法和计划,因此十分配合的挑挑眉毛,摆了个惊讶的表情,静待下文。

“我喜欢的人若是有的什么不测,即使我很想追随他而去,即使我真的不愿独活,我也会努力说服自己,尽量坚强快乐的活下去。我爱的人已去,他必然会有什么是放不下心的,我要留着我的生命,为他完成他未完成的责任,同样,我也有自己的责任要负。一死,并不能百了,只会让爱你的人伤心,只是不负责任的表现而已。”

奕忻本是微笑着,听到这番宏篇大论,神色微微一呆,幸而很快缓过神来,笑道:“殉情这档子事,多是女人干得,好男儿志在四方,自然不能为了区区情爱牵绊住了脚步。”

明澜拳心虚握,轻触额头,悠悠叹了口气:“大哥,我以前听过一个小曲儿,调子我虽不会唱,但词儿倒是记得的,大哥可有兴趣一听?”

奕忻替她泼掉残茶,又续了一杯,方嘴角衔笑道:“澜弟有兴致说,大哥自然有兴致听的。”

明澜自然是看出了他的敷衍,难免心中苦涩,勉强牵动嘴角,扯出抹笑容,低低背诵道:

我如果爱你——绝不学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象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也不止象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甚至日光,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相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吹过,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象刀象剑也象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象沉重的叹息,

又象英勇的火炬,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明澜越背越是苦涩,喉头酽酽的,舒婷的致橡树中描写的并肩与共的爱情,同甘共苦,互敬互助的爱情,她还有福气拥有么?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大时代里?短短的三百来个字,她却背得时断时续,一字一句,吐得艰难。曾经听说,朗诵最要紧也是最难的就是要有真情实感,然而她现在却是恰恰相反,她要费力压制住内心中汹涌澎湃的滚滚浪潮,吐出来的,只是涓涓细流,清澈缱绻,然而又有谁知道这细流后的悲凄和自伤?到得最后的地字,她仿佛将胸腔中所有的气劲都一道吐了出来,余音袅袅,化作悠悠叹息。

奕忻起初还面带笑容,随着明澜的背诵,他不由端正坐姿,怔怔地看着明澜,待她背完,仍良久无话,低头沉吟,细细咀嚼:“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良久,方抬头一笑,状有所失:“澜弟是从何听来这曲子的?用词虽略显直白粗俗,却也颇有意境。”

明澜将头撇向一边,语气轻松,眼神却落在地面上:“不过是听来的山歌罢了,名字叫致橡树。听说是一名女子唱给她的情郎听的,依大哥猜测,她的情郎最终有没有接受她呢?”

奕忻不语,右手无意识地把玩着茶杯,良久方沉声道:“非得有大胸襟大气魄的真男子,才配有如此奇女子为伴,红袖添香,把臂同游,实乃人生一大快事。然而寻常男子,难免见识浅薄,等闲不肯与一女子平起平坐。这等奇女子,怕是多半要明珠暗投了吧!”

“那么若是大哥,该当如何选择呢?”明澜转过头,双目炯炯,热切地望向奕忻。奕忻一愣,随即轻轻拍拍她的头:“这等女子,自然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若是大哥遇到了,恐怕要……”

一声如裂帛般的琵琶声骤然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一声之后,便铮铮连拨,真如雨打芭蕉,点点滴滴,密不透风,明澜本想再问下去,无奈这茶馆混音效果极好,阵阵弦音如暴雨骤降,整个茶楼中除了这琵琶声,便再也听不清第二个声音了,明澜泄气,只得端正坐好,静听这极霸道的琵琶曲。

嘈嘈切切错杂弹,仿佛夏日雷雨,记记敲打在众人心头,但觉周身血液都随这如战鼓般的节奏一涨一缩,胸中憋闷至极,好似风雨欲来前那叫人难受不已的气闷,一声紧过一声,简直就快喘不过气来。待这难受憋闷到了顶点,忽闻一个轮指,速度陡然缓了下来,众人胸口一松,仿佛卸掉了一个极重的包袱,周身说不出的畅快自在,竟不自觉的开始回味起刚才的气闷来,真真是自虐一般。

明澜对这弹琵琶之人好奇非常,忍不住推开包厢的小窗向外张望,却只看得到茶楼正中一块高台缀了白纱青帐,风吹帘动,隐约可见内有一模糊的人影拨弦轮指,面貌却是模糊不清,不能分辨。什么嘛!明澜咂咂嘴,悻悻地坐回位子,继续听着这“暴风骤雨”。

琴声转低,一拨拨轮指却加紧节拍,仿佛阵阵狂风,令人神经紧绷,不自觉地端正坐姿,静静等待昭然若揭的暴雨侵袭。

铮铮两声,琴音戛然而止,短暂的静谧,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片刻之后,琴音再次响起,轻栊慢捻抹复挑,宁静中透着哀怨,仿佛岁月沉积后的灰白斑驳,柔中又透出丝丝的刚来,落雨无声,细细密密,又打得人生疼生疼。

伴着琴声,一把清丽的女声响起,极柔弱极单薄,又隐隐有丝金属的质感,带着些倔强和冷硬:

一世为官两袖风,

看破千古正义名。

自古贤能总遭妒,

轩门溅血荡乾坤!

随着坤字落地,琴音猛的拔高,冲上至高点,铮的一声,万籁俱寂,一切归复平静,众人尚沉浸于琵琶曲所带来的震慑之中,久久不能回神,偌大一个茶馆,却静得能听见掉针的声音。

良久,只听得二楼厢房中发出“嗤”的一声轻笑,满含不屑。众人的魂魄仿佛随着这声讥笑才重回体内,忙为这铁骨琵琶轰然叫好,至于这歌姬最后唱了什么,倒在其次了。

那声嗤笑自然是明澜发出的了,她偏坐椅上,以手支颐,眼波流转,瞟向奕忻:“大哥,这人可是冲你来的?”末尾语调虽上扬,却是十足的肯定句。“大哥可真是厉害啊,不去勾栏,都有佳人争相自荐。”又冲一直候在门口的唐棠招了招手:“麻烦请那位姑娘上来一叙!”

唐棠有丝犹豫,望向奕忻:“这……?”

明澜偏着头,目光焦距似停在唐棠身上,又似散在空中:“都做到这份上了,当然要请她上来一趟,好遂了她的心愿!”

唐棠不再多言,躬身一礼,随即下楼,留赤虎一人守着。赤虎愣愣地看着明澜略为僵硬的侧脸,和奕忻不明所以的微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说公子这气生得好没道理,这琵琶歌姬的戏虽是做得露骨了些,但人家真有什么冤情也说不定,何必如此决绝?

明澜只觉得心中莫可名状的憋闷,不论是刚刚突然响起的,阻断了奕忻的答案的琵琶声,还是即将发生的事,她都莫名的感到害怕,似乎她的大哥,转眼间就会不再只是她的了。

轻轻的叩门声将屋内三人从各自的沉思中惊醒,唐棠执手一礼:“回主子,歌姬带到。”明澜伸头张望,只见一身着鹅黄衣衫的女子从唐棠身后缓步走出,莲步无声,行如弱柳扶风,袅袅婷婷,步摇轻晃,发如云,肤如雪,端的是一位清丽佳人,更见她唇角微抿,眼帘低垂,脆弱却坚强。

明澜胸口一闷,冲口而出:“倒是生了副好皮囊!那么,你到底有何‘冤情’?”说到冤情,还刻意加重了语气,似讽刺,似冷笑。

奕忻诧异地看她一眼,轻拍她手背:“澜弟,怎么?”明澜抽出手,将身子缩到椅子一角,悻悻地:“没什么……”

奕忻自然无从猜测她莫名的心思,只得先缓上一缓,待她气消些了再问也不迟。便扭头看向那歌姬,以眼神示意她开口。

那歌姬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跪下,又行了个大礼,才开口:“奴家姓佟佳,父亲本是四川省一名小小的同知,名讳上安下怀,……”

明澜大叹了口气,知道又是一则清官被奸人诬陷的官司,数见不鲜,茶馆里随便一个说书的讲得都比她要生动得多,又对她不满在前,自然也没什么兴趣仔细听她讲解,只知是有冤要伸便罢。

“……只要能为父伸冤,奴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明澜眯了眼睛,又是这句啊,没新意没创意,出来混也要敬业的好伐?

“我早已不理政事,四处盘桓,不知何时才会返京,姑娘,你找错人了。”奕忻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明澜不自觉地长呼了一口气。

那歌姬低头思索片刻,重又抬头道:“除了王爷,天下再无一人能为奴雪此冤屈。奴此次向王爷伸冤,若不成,则必遭迫害,如王爷不弃,奴愿自荐枕席,随侍王爷左右。等得三年也好,五载也罢,只要可为家父伸冤,就是十年,奴也等得。若是王爷嫌弃奴家蒲柳,奴愿立时戕死于此,也好过受那畜牲报复,更能与奴家人提前于九泉相会。”

自、自荐枕席????明澜瞪大眼睛,紧张的关注着奕忻的反应。

奕忻把玩着茶杯,目光不断审视着那歌姬,脸色阴晴不定,良久,突然邪邪地一笑:“自荐枕席吗?好,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那歌姬微伏了身体:“奴贱名茗兰。”

当啷一声,明澜的茶杯失手落地,摔了个粉碎。

奕忻回身看了明澜一眼,“今晚,来我房里侍寝。”语调平平,听不出丝毫感情。说罢,向明澜伸出手,意欲拉她起身:“天色不早了,回吧。”

明澜无视他伸出的手臂,径自从椅子上跳起,向门口快步走去:“唐棠,走了走了,蓓儿 一定等得急了,记得给她买些小吃带回去!”也不回头,竟先走了。

奕忻苦笑一声,转身虚扶了下跪地不起的茗兰:“走吧。”说罢也不等她起身,便向门口走去。

“爷,公子他?”赤虎犹犹豫豫,欲言又止。

“大概是气我不带他去逛勾栏院吧!”奕忻微摇了摇头,心中也是苦恼,该如何劝回澜弟?他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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