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十三】诀别诗（1 / 1）
宇智波鼬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她美丽的侧面，沐浴在夕阳里，依然是他在地府看到的样子，碧绿罗裙，和她平时的颜色截然不同，让他有一个瞬间不太习惯。
她看到他睁开眼睛，凑过来看着他：“总算醒了啊，你这个混蛋！”她虽然口上抱怨着，但是眼中却有难以掩饰的欢喜。
他伸出手去想要抚摸她的脸，被她挡开：“都是血，脏死了。”她皱着眉头躲开，“去洗澡。”
他咳嗽了一声，无力道：“我没力气了。”虽然这么说，但是他眼里有亮晶晶的笑意。
她咕哝了一声，还是走过来扶住了他，把他往浴室里一推，道：“你自己进去吧。”
他和罗严塔尔不约而同很惊讶，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意思：原来她也会脸红啊。
木子颜坐在屋顶上发呆，罗严塔尔跳上了问道：“怎么愁眉苦脸的？”
木子颜手一摊，道：“我刚才算了算，发现算不清木叶最近的事情。”掐指算命的事情其实不太可靠，但是有那么点道行的人来算总比江湖骗子可靠多了。
问题是，她貌似算不出来。
罗严塔尔不以为意：“是不是你最近太费神了。”最近事情是多了一点，和斑还干了一次架，用了一次转生之术，还去了趟地府。
但是她依然忧心忡忡：“不是啊，我总觉得，有点大祸临头的感觉。”她斟酌着用词，“总感觉，大劫再即。”
她这么说，让罗严塔尔也忍不住变了脸色，道：“你一辈子过得都挺顺利的，最近没那么倒霉吧？”
她没有答话，事实上，的确她的一生都过得很不错，没有遇到过太大的危险，也很少面临难以抉择的事情，就算在这个死亡率极高的世界，她生死一线的事情也没出现过，这的确是少有的好运气。
然而现在她救了最想救的人，应该是花好月圆了才对。
但是心中那种隐隐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她再度掐指算了算，忽然变了脸色：“木叶有大劫……但是后来我算不出来。”
罗严塔尔凝重道：“算不出来，还有一个可能。”
木子颜接口道：“就是我，身在劫中。”她终于变了脸色，道：“我要赶快回去。”她说到做到，立刻召唤出赤豹文狸，跨上去，罗严塔尔跃上去，木子颜快速道：“我和赤豹罗严塔尔去木叶，文狸你留下照顾他……”
赤豹跃上天空，通红的火烧云在下届浮动，罗严塔尔叹口气，问道：“怎么不去和他告别？”
木子颜轻按着胸口，低声道：“我也不知道，我忽然间不想看到他，总觉得，可能一别经年，或许，是从此诀别。”
她虽然这么说，却依然下意识低下头，地面上，她看到他走出来，仰起头看着她远去的身形，黑色的发被风拂乱，夕阳里，她忽然真的有了落泪的冲动。
但是她忍住了，冲着他挥挥手。
天忽然暗了。
木子颜没来晚，也没来早。她在天空里，远远望去，木叶就是一个大坑……她忍不住嘴角一抽，问道：“怎么回事，外星人袭击地球了么？”
罗严塔尔睁开眼瞳，景色迅速放大，半晌，它答道：“怎么说呢，木叶被毁了，那个袍子，是晓，恩，大概是佩恩。”
木子颜道：“好大的手笔……伤亡如何？”
罗严塔尔仔细又看了一会儿，道：“惨重，但是没死绝。”
赤豹问道：“要下去么？”
木子颜后知后觉想起自己的身份来，问道：“那个……大婶在哪里？”罗严塔尔一搜寻，指着一个方向道：“那里。”
木子颜略一沉吟，道：“先去看看大婶他们吧。”
纲手在暗部的保护下，从石块中抽出身来，看到木叶的惨重伤亡，忍不住咬牙：“这群混蛋！”
“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有人这么接话，暗部猝不及防抬起头来，心中警铃大作，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对方的靠近。
近了，才发现是一个人骑着一只奇怪的豹子下来，纲手打量了她一下，才喘口气，问道：“子颜？”
“对不起大婶，失职了。”她道歉起来真的是真心诚意的，不管怎么样，她身为暗部部长，保护火影是她的职责，她到底是失职了。
纲手也懒得和她计较，道：“来得正好。”她额间的印记已经消失，查克拉全部给了蛞蝓，现在来了一个不管是实力还是其他什么方面直逼影的家伙，到底是雪中送炭。
但是她忽然间变了脸色，问道：“你的查克拉？”
她满不在意笑道：“查克拉……没了。”她看到连旁边的暗部都悚然动容，解释道，“但是，对佩恩，我还有一战之力。”她单膝点地，“请火影大人下令，允许我代替火影迎战佩恩。”
纲手喘口气，还没有说话，就看到自来也从石块里钻出来，面色苍白，道：“纲手，你就让她去吧。”木子颜的查克拉，多多少少他心里也有了数。
木子颜看到他，笑道：“□□大叔，你还活着啊？”
自来也坐下来，道：“多亏你了，捡回一天命。”他看来真的是受到了重创，现在只是勉勉强强能走动而已，纲手连忙去扶住他，看了一眼木子颜道：“既然如此，我要求你，杀了他。”
木子颜看到他们一副老夫老妻的样子很是欣慰，于是她站起来说道：“那么，我就去了。”
她飞身过去，落到佩恩面前，她拔出修罗刀，虽然没有了查克拉，但是这把神器依然有着以往不知道的效用，她道：“奉火影大人之命，迎杀佩恩。”
佩恩略一皱眉头，这个人让他感觉不到查克拉的波动，颇为奇怪。
话音刚落，修罗道便迎战了上去，多多少少有些试探的意味，木子颜拔刀挥下，带着凛冽的杀意，一招致命，她冷冷一笑道：“就这点能耐么？”
天道默不做声，攻击继续。
木子颜在动手干掉他们的时候，佩恩也在试探她的能耐，一般来说忍者的查克拉属性相生相克，当然也有双重属性的人，再多却是稀有了。然而木子颜的招数十分奇怪，先不提她的刀法诡异，她用的术似乎和平时看到的忍术大不相同，稀奇古怪，属性也有多重。
转瞬之间，木子颜干掉三个佩恩，正当后方的人用白眼看到了场景而为此欣喜的时候，木子颜忽然间纵身一跳，头顶想起轰隆隆的雷声，一道雷就劈在她原先站的地方。
同样跳开的还有佩恩。他抬起头来，仰望着天空，然后看看同样惊讶的木子颜，知道这不是他们两个人任何一个的杰作。
罗严塔尔原本在纲手身边，见此赫然变色，道：“糟糕……”这个查克拉的感觉，是，宇智波斑？
果然，天道身后走出来一个人，戴着漩涡面具，声音低沉：“她就让我来对付吧。”
天道似是不满，道：“说好不插手的。”
宇智波斑道：“反正你的目的也不是她，木氏一族仅剩的传人，还是我来吧。”
木子颜握紧了手里的刀，说实话，这段时间来她遇到的事情太多，实力不如从前，原先还可以先用查克拉以忍者的身份打，之后不行了可以用仙术或者法术，自然能量是无穷无尽的，她有很大的便宜。
但是现在不行了，她没有了查克拉，法术的修行也不够，靠着赤豹和文狸或许对付佩恩还可以试试，再加上一个宇智波斑就完全没有胜算。
但是她的身后，是木叶。是老头子交付给她的木叶。即便是没有胜算，她也不能够后退了，不战则已，既然要一战，那么拼上性命，也要守护这里。
无论是责任，还是本心，她都不能够退下。
“神仙姐姐，佩恩就交给我对付吧。”忽然一群□□从天而降，站在中间那只□□的头顶，一个金发少年红袍翻飞，英姿逼人，“我要为好色仙人报仇！”
木子颜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道：“好，鸣人。”她盯着宇智波斑，道，“既然如此，我们新仇旧恨，就在今天算个清楚吧。”
“正和我意。”宇智波斑冷哼一声，发动空间忍术消失。
木子颜闭上了眼睛，罗严塔尔看准时机一把跳在她的肩头，他们的身形也顿时消散。
不得不说，木子颜前半辈子的运气似乎就在最近用完了，飞月她们在多重顾忌下，也没有过多的透露宇智波斑的事情，如果是别的穿越者，绝对是看到他就跑。
木子颜或许比较倒霉，她一出生，就和这个男人有了血海深仇。这回，人家还出现在木叶，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而且，她以前翻看过九尾之战的秘辛，隐隐约约的，知道这个男人恐怕和九尾的出现大有关联。
而在九尾之战里，她失去了四代老师。
仇深着呢。现在就算是不能打也得打下去了。
木子颜心底叹口气，眼睛却没有离开过敌人，浑身戒备，无一破绽。
对方倒是悠哉游哉，问道：“这就是你的原型了？”
她展颜一笑，道：“是，我们山鬼一族有不输给九尾狐的美貌，你看如何？”她巧笑嫣然，似是没有丝毫的恐惧。
“是不错。”他略一点头，忽然话锋一转，道，“怪不得鼬这么多年对你念念不忘。”
“是么？”她笑道，“受宠若惊。”
“不和你多话，鼬的尸体，在你那里吧？”他虽然是疑问，但是语气却是相当肯定。
木子颜也很干脆承认道：“没错。我不能在他死了之后再把他的尸体留给你们。”她生怕他说什么，继续道，“别问我要尸体，已经没有了，我把他的尸体烧了，骨灰我也兑着水喝下去了。”
宇智波斑大笑了起来，道：“亏他还想着你那么久，你把他的计划都毁了。”他开始有条不紊说着鼬的一切，木子颜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道：“那又怎么样，有本事他活过来找我算账啊，就算他诈尸，我也用符把他给收了！”
她话音一落，就立刻动起手来，两个人的招式都和寻常的忍术不同，这回又是放开了去打，地点在半空，至少木子颜完全做到了抱着必死的决心去战斗的。
具体的过程，只能说是很迅速，也很惨烈。
但是胜负是压倒性的，木子颜最后是跌落在地上的，碧绿的罗裙似乎是要恢复她本来喜欢的鲜红色，沾满了血迹，胸口还有几处致命伤，大量的血液涌出来像是开败的花朵。
“胜负已经分了。”他落到她面前，擦掉面具上沾染的血渍，只不过左边的胳膊空荡荡的，只剩下了半截袖子。
“谁说的。”木子颜站起来，杏眼水亮令人不敢直视，“你一直想要我们一族的秘术，因为认为我们一族已经接近了神，对不对？”
“那就让你看看吧。”她微微一笑，“这是我最喜欢的术了。”她结印，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这九字真言来自于东晋葛洪的《抱朴子内篇•登涉》：入山宜知六甲秘祝，祝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常当密祝之，无所不辟’。意思是说，常默念这九个字，就可以辟除一切邪恶。
很多东西到最后都是返璞归真，最简单的九个字有着难以想象的威力。
木子颜结完着印，还有心思娇俏一笑：“向马道长和林正英道长致敬！”这句话和她的表情让宇智波斑悚然一惊，而此时木子颜已经结完了最后一个印，喝道：“诛邪！”
金黄色的龙咆哮而出，它的鳞片金光闪闪，犄角笔挺有力，爪子寒光闪闪锋利逼人，就这样以硕大的身躯盘旋在木子颜的头顶，然后直直冲向宇智波斑，他对所有的物理攻击可以使用空间忍术避过，但是这一次他依然不敢大意，匆匆避开，但是谁知那金龙看上去硕大，实际上灵巧无比，他避了几次还是被它逼到了死角，于是赶紧使用空间忍术，谁知被金龙缠紧了身体，竟然再也无法使用。
面对逼近了金龙，他刷一下开了写轮眼，猩红的眼睛闪过寒光。
木子颜神色不变，道：“去！”金龙穿透了他的身体，却没有血花溅出来。
木子颜抬头一看，却看到他瞬间到了自己面前，胸口赫然一个大洞，但是她再无反抗之力，眼睁睁看着他的手如同刀一般进入她的心口，伸回时掌心一团光亮。
他冷冷道：“这就是你的元魄，果然比你们家族任何一个人都要明亮，这个我收下了。”他狠狠把她摔在了地上。
罗严塔尔大急，道：“快给我解开封印！”
木子颜费力摇摇头，道：“不……你是我最后的王牌，最后留给木叶的王牌……不可以。”她咳嗽了几声，感觉到血液从胸口溢出，带走她为数不多的生命，“现在还不是时候，咳咳。”她抬起头来，看着握着她本命元魄的宇智波斑，冷冷笑道：“你少做梦了。”
她缓缓收拢五指，道：“毁了也不会给你。”随着她的话语，宇智波斑看到他掌心的光团瞬间化为了碎片，消失在风里。
“呵，我记住了。”他没有过多的停留，虽然木子颜杀不了他，但是也重创了他，必须赶紧去治疗，还有，他的计划，因为这个该死的女人不得不推迟了。
木子颜看到他的身形消失，才悄悄松一口气，血液从身体里流出来，带着温热的血腥味道，她对着罗严塔尔道：“看来我的好运气真的用完了……果然是大劫啊，我过不去了。”她的眼泪止不住掉下来，道，“明明以为可以好好的了……明明好不容易把他救活了……谁知道……”她擦掉自己的眼泪，伸过手去抱着罗严塔尔，道，“让他活着啊……还有木叶的大家，都要好好活着啊……”
这样才不会枉费我付出的代价啊。
脑袋开始昏昏沉沉的，眼前的世界忽然间变黑了，一只蝴蝶翩然飞致，是那种有着蓝紫色翅膀的蝴蝶，薄薄的翅膀上带着晶莹的粉，花纹是令人眩晕的圆，美丽的像是庄周梦见的那只蝴蝶。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