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1)
这脚链看着富贵逼人,却也俗艳,“哪来的破链子?”
话里明显的不悦,让桑晚有些得意,“没上岸时,老相好送的,”是故意拿话噎她,
“你要喜欢这些,以后我给你买,”说话间,东西被狠拽了扔了地上,却弄疼了他,
美目瞬间幽怨,“没良心的,”本想一脚轻踹,却被她抓进了怀里,故意挠着脚心,“没良心会这么马不停蹄地赶来?感情还没喂饱你,”
触痒不禁,连连求饶下,她才罢手,只是身下人已红霞漫天,瘫软如泥,亲吻着他的玉白足背,沿着小腿一路向上延伸,被一抹红打住,
细看,倒是好心思,原来他是拿了些花膏子在自己身下画了几朵蔷薇,半开半闭一直衍伸到大腿内侧,引人遐思,
“来,我给再添只粉蝶,”她暗笑着拿笔慢慢勾勒,也不顾他娇喘涟涟,等耐着性子画完,笔才丢开就被他翻身压上,平日温顺的小羊失了常性露出强势的一面,眼里是从来没有的坚定,直到汗水带着五彩的油墨道道蜿蜒,一夜抵足缠绵,而入睡前的一个长吻,在眼神交织的情网里难舍难分,
大概就是那时感觉,他是真的对她有情,那时的他也开始有了个习惯,睡前总要寻找她的后背,紧紧靠着的贴心,就象你是他的唯一。
可她却不是他的唯一,情人二字她还看得懂,既然给不了,倒不如用柔情弥补,只是现在,她有些看不懂墙角的那一对,几时这两人这般亲近了,黑影里看着倒像是后园私会的少年男女,
“女人的占有欲啊比什么都可怕,”
“若在乎一个男人,定是被她看得牢牢的,见不得一丁点其他女人沾边,”
“以前啊我多少好看的首饰,都被她给扔了,这醋劲就别提了,”
“你还这么年轻,才见识过多少女人啊,”
米宝脑海里就重复地响起桑晚的话来,自从镇上回来后,他就一直在等,却不见她反应,象今晚,她也只是这么远远看了半日,便闪进房里去了,
“阿宝,你怎么哭了?”花瑜为他拭泪,不懂他为何忧伤,明明是她夜半借酒消愁,为子衿的形同陌路难过,反倒是他先伤心了。
“啊——”,
阿金忙冲进里间,就见小厮无措地站立一边,而蔻儿正背身靠在浴桶上浑身发颤,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回事?”唤过小厮到门边问话,
“没洗一会儿,夫郎就醒了,小的就忙着擦背,也不知怎么的,他一下就叫开了,”
阿金有些头痛,揉揉额角,“好了,下去吧,”
小厮掩门退下,阿金接过手巾,走近了桶边,
白绢吸饱了水,搭在了蔻儿的玉背上,按住了他想挣扎的小身板,
“你气我,恼我,我无话可说,都是我欠你的,可他也是我男人,既然当日将他赎出,我总不能在这时离他而去,再说,他住了外头与你是各不相干,我只想你们能做到相安无事,难道就这么难么?”
等了半日无回应,以为他是不肯,“你既然执意要如此,我也无法,只是我还做不到绝情绝义,你的好我是记在心里,他的好却让我受用,不过我可以保证,我阿金的夫郎唯你一人,只是今后,你也不要再插手我的事,”
话至此时,蔻儿突然回头,一双水睑忽闪,
“阿金姐?真的是你,怎么连你都变样了,”还拿手触摸着她的脸,眼里是不可思议,弄得阿金有些莫名,
“看,我、我变得好丑,怎么会这样,”
“哪里丑,白白胖胖的也好看,”
“可是,”起初眼神躲闪着,大概是想到方才还与她同床共枕,心里也豁出去了,浮出水面的娇羞,露出了大半个身子,
“是这、这里啦,”
衬着小肚腩一鼓一鼓的,是紫红的妊辰纹,如波浪般起伏在小白肚皮上,
“守宫砂没了,怎还添了这些丑疤,莫不是”,还瞄了她一眼,又垂下眸子,小脸涨红,“莫不是你方才太使劲,挠狠了吧?”
阿金的脑中顿时如平地惊雷滚滚过,到底怎么回事,都老夫老妻了,他居然会说这话,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啊。
泪洒相思地
引上这莫名的怪病,蔻儿变得几分怪异,连初时喜爱的马吊都忘了,阿金只好又手把手地教,找了几个牌搭子练手,
“这夫妻俩齐上阵,看样子我这袋银子是保不住了,只是别太狠了,给我留个马车钱就成,”见这两口子又和好如初,琅玉嘴里打趣,心里却是嫉妒的,年轻时候他就守活寡,当年他的妻主并不是英年早逝,而是卷了不少金银细软与人私奔,说出来就是家丑,才瞒着大伙只当是飞来横祸落了个生死不明,自是亡故了。
这么十几年他一直孤家一人过日子,若说不寂寞的是骗人,也不是对那负心人有多上心,要说当年的包办婚姻连人面都没见过,只听他娘说那女子看着妥当,就草草办了婚事圆了房,没想人跑了一年后他竟产一女,也就断了再嫁的念头,安心在家带孩子。
只是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就是私房话也无人可诉去,这存了多年的寂寞成殇,都酿出了酒香。
打完牌歇手吃个茶点的功夫,回头就见蔻儿这嘴儿艳得跟花瓣似的红,琅玉他们几个相视而笑,
蔻儿大窘,刚才他与阿金躲了外头亲热,定是被人瞧见了,不然这几人怎笑得如此暧昧,心神恍惚,手一抖就打翻了茶水,偏泼了旁边的琅玉一身湿,忙唤过小厮扶了人回房更衣去。
琅玉惧热,身上这纱衣薄透得清凉,被水一浸更是通透,一路就拿一斗篷遮着过来,
绕过几道廊就到了东厢,小厮刚退下,就被身后一人抱住,斗篷都不及摘就忙着扯他的衣带,一边还喘得有些急,
“看你往哪儿跑,别以为吃个嘴儿就打发我了,”
屋里门窗紧闭虽是昏暗,看不清来人,可蔻儿房里的女人还能有谁,光听这声琅玉也知是阿金,只是暗哑低沉了些,
本该奋力推开或是出声叫嚷,可鬼使神差地悸动,却让琅玉沉沦了,任由阿金在他身下胡闹,将嘴边的呻吟死劲地咽回,
后头跟来的桔儿伶俐,听着屋里动静心内踹踹,忙打发小厮站了廊下远远的。
约等了半柱香才见人出来,小厮想上前却被桔儿挡了回去,打发回前堂传个话,两人就出后门直接上车走了。
其实桔儿没听错,在琅玉出来将门阖上的霎那,里屋是传出了鼾声,再看他主子两颊红霞漫天,比之方才多了几分艳丽风采,随之一个狠厉眼神在他面上扫过,哪还敢多问,只当是听岔了。
回头再来说说这蔻儿,说他是失忆吧,思维又象是停在了他的少年时期,只嚷着黄莫刚嫁人那会儿,那情景还很是清晰,他是挤在几家夫郎堆里忙活,却不敢挺直腰背,还不是阿金,趁没人注意时偷往他怀里塞了几个红鸡蛋,还热乎乎的一直烫着心窝处,
见他那含胸模样感觉好笑,走了僻静地方,阿金就抱住他了,
“心虚啥,又不是偷的,是前头给的,我一女人拿着别扭,”说着还上下其手,“看你瘦的,心疼死我了,”
“你,别,万一被人家撞见,”黑夜里看不见,他的脸早红得烫手了,阿金自然知道他羞得不行,
“好,先放过你,回头我可得连本带利地讨回,那再香一个,”
“你,”檀口被堵,剩下的话在吞咽间消耗殆尽,
天旋地转,蔻儿被她搅得有点晕糊,差点把那事给忘了,一想到水漾儿临走前那一吻,一股酸味儿直冲脑门,记得当时他的阿金姐还怔住了,在他看来却是被迷住魂了,开始的夕阳下拥抱,如胶似漆;分离后的回眸刹那,难舍难分;最终反身奔回的绵绵长吻,欲断不断,
敏感的他不难发现,虽然腰间没有双手的环上,虽然淡淡的笑容不曾改变,但她还是动情了,眼里的一池涟漪惊起,
紧要时刻,若不是他有意现身打断,怕是要演变地愈加热烈缠绵,一发不可收拾,
“你喜欢他,”是肯定的,不然怎会吻得那么旁若无人,直到他走近了才停手,
他瞬间冷清的神情原是为此,阿金心里满足,“原来是学会吃醋了,劲头还不小,”
这么一说,蔻儿就有些愤闷地转过身去不理她,
阿金就粘虫似的绕着缠着,编了好几筐子小情话,见他脸上才转过色来,她拍马追上,嘴里是脱口而出的自然,
“那我保证,以后我只是你一人的,这心里头就装你,这总行了吧,”
说这话时,阿金万没料到十几年后的她还是食言了,淡琐无味的日子无法继续,宁可跳入湖中溅了一身湿,再取火暖身的周折,也好过面对面不懂我心的烦闷,
也不好说桑晚就是那把火,烧光了这两人的昔日恩情,却点燃了她寂寞彷徨的心,其实在花楼那晚,阿金点的本是另一花郎,唤作葵锦,目似秋水般多情,芳心点点洒落,看得让人不舍,阿金才留下他作陪,
三盏薄酒下肚,透过袅袅青烟,惺忪眉眼,看什么都能看出花来,再加之嘴里的香舌暗渡,触手的绵软腰线,她才第一次体会到了男儿的温柔如水,直至水到渠成之时,两人忙着宽衣解带却未及半,就听外头叫唤,是鸨爹讪笑着敲进门来,打着帕子道歉,
“真是羞煞我这老头子啰,小子们不懂事,见着小姐这凤表龙姿的哪个不上心,都急着往您怀里钻,真真倒楼里的牌子,”
“给我把话鲁直了再说,”阿金显然不耐烦,松开了手边的佳人,揉着自己的眉心,
“这楼里的公子也分三六九等,咱们葵锦啊现在还是个清倌,就是卖艺不卖身的主...”
“葵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