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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示众之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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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云翼最后一次打这个儿子了。眼看着父亲云翼径直往竹影阁走,云梒心里就咚咚跳,该不是要找我算账吧,只好硬着头皮跟着。

一进门,云梒忙唤了粗使丫头烧水奉茶。房里长久不住人,丫头们打扫的不勤,藤椅上都蒙了细细一层灰,伸出衣袖抹了,拉过椅子请父亲歇下,云翼皱眉,“看看你着住的地方,没一点儿的人气儿。”

“是,是,是,下次一定改”,云梒唯唯诺诺。

云翼心道,你是应付我应付惯了,人气儿是能改得过来的吗?

一指面前的方凳,坐下。

云梒垂手恭立,干站着。明显是来找茬儿的,再说我身上还犯着事儿了,还是别坐了吧。嘴里讨好道:“父亲累了吧,儿子帮您揉揉肩”,说罢赶紧绕到云翼身后揉了起来。

“行了,行了”,云翼不耐烦。

“要不儿子帮您捶捶腿”,也不等云翼同意就跪在父亲脚边,双手握拳,低头轻捶了起来。

云翼被儿子逗笑了,看来是被打怕了,为了逃过这顿打他可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抬脚轻踢了他一下,“起来回话。”

云梒掌心一紧,心知逃不过脊背上阵阵发凉,低了头一边站着。

“别一副死了亲爹的样子,老子还活得好好的了……你真的不知道云棋在哪?”

摇头。一脸无辜。

云翼叹气,“这几个月来,云桥处处小心,可到底还是中了‘九九归一’,都不知道棋儿是怎么做到的,已经过了92天了,再过7天找不到解药就真的没救了”,伸出手指揉揉太阳穴,一阵儿头疼。

云梒上前几步,乖巧地接过手给父亲揉着穴位,哀求道,“求父亲允了儿子戴罪立功,儿子一定找到他拿到解药,七弟本性纯良,他没给三哥下猝死的□□,可见他本就心存犹豫,儿子定能说服他。”

云翼摆手,“不必了,我等不了了。云桥虽倒下了但势力还在,若他再不醒来恐怕军心动荡,云家会出大乱子了……十字军主力尚远在边关,根基未稳,现在……还乱不得……”

“爹爹想怎么做?”

“等。”

云翼抬手阻止了儿子的殷勤伺候,指着面前一块空地,“跪那儿去。”

云梒心中一惊,在劫难逃,低头跪着。

“说说看,私自逃出云家,该怎么责罚?”

“刑杖,五十。”身体随着报出的数字抖了一抖。

刑杖不同于云家教训子弟的藤杖或者板子,刑杖是四指宽、两指厚的花梨红木,质地坚硬、深沉凝重,一般只用来刑讯敌人,很少用在自己人身上。只有犯了大过的人才挨得上这个。

云家以军队起家,私逃,一直被视为战场上怯战的逃兵。因此,云家祖上对“私逃”一项罚得格外严重。战场上的逃兵本该处死的,用沉重的花梨红木打上五十棍子基本上也就非死即残了。数百年来,云家训练虽苦,到底没几个人敢私逃出去。

云梒未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受此极刑,乍听之下还是有几分怕的。直到父亲押了他一路去了刑堂还是觉得双腿发软。

掌刑的胡师傅开头以为自己听错了,又追问了一遍:“掌门的意思是杖责五十吗?”杖责的意思是用藤杖打五十下,虽然也是难熬,但好歹不会有性命之忧。

“是红木刑杖,五十”,云梒重复一遍,心内苦涩。

胡师傅慌得跪倒在云翼面前,“老爷,求求您了,三少爷生死不明,七少爷不知所踪,您就当为大房留个根苗,饶过梒少爷这回吧。”

云翼面无表情:“您该不是老糊涂了,他犯了家法,刑堂几时有替人求情的规矩了?”

胡师傅突然一把将垂手站在一旁的云梒扯得跪下,慌张拽着他的衣袖急道,“傻孩子,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你爹磕头求情啊……快啊,快磕头。你真以为刑杖是你以前挨过的那些玩意儿,你挨不过的……快……快……求求你爹。”

云梒一时愣在当场,以往他挨罚,大部分都是胡师傅掌刑,突然看见一个打了他十多年的老人家不顾一切的跪在地上替他求情、急得老泪纵横,云梒心里酸酸的,可自己跪在父亲面前到底说不出求情的话来。不是不害怕,只是十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求情只能罚得更重而已。

云翼见云梒不说话,拉起胡师傅淡淡道:“你看他好意思求情吗?他心里恐怕早没云家,早想着跑了。打吧!我一旁看着。”

云梒听得越发心酸,若不是为了云家我又何至于受这么多苦,您就不能有一丁点儿的疼惜吗?微微俯身,恭敬磕了个头,“云梒谢掌门责罚!”云翼越发气了。

去衣受责,只着了一条亵裤,双手合握,用麻绳绑缚在一起,双脚并拢,也被死死绑在刑凳上。胡师傅垂泪递过一个棉布塞子,堵住云梒的嘴巴,“塞着它能好受点儿,免得受不住疼,把牙关咬断了”。云梒迟疑一下,终究对自己的承受能力没有把握任凭嘴巴被堵死,然后冲着胡师傅点点头,试图微笑一下,那意思是“您打吧,我撑得住”。胡师傅看云梒乖巧的样子,眼泪落得越发凶狠了。

花梨红木从水缸里捞出来。四指宽、两指厚,经年不用,浸泡在水里越发显得幽黑锃亮,木纹光滑,面上浮上一层磷光,掂在手里沉沉的。

第一板子落下,只觉得重!钝痛!但并没有痛到难以忍受。

当板子抽上来的时候,才惊觉皮里肉外都疼,血肉像是要脱离身体飞溅出来,内里翻江倒海的剧痛激涌叫嚣。这才明白,板子下落下去,砸碎了皮肉、压住了血脉,起上来的时候才是刻骨煎熬。只仅仅一下,云梒就差点儿叫出声来,颈脖处一层细汗,浑身疼得一抖。瞬间明白,这东西真的不是好挨的。

如果说在没打之前,他还有一星半点儿的奢望,期望自己能熬忍过去,此刻,却是一点儿信心都没有了。

还来不及为自己哀悼,第二板子已经落在第一道瘀黑肿痕的下方,两道肿痕迅速连成一片,充血肿胀,云梒抠紧手指,熬忍着。

三……四……五……十……,胡师傅尽量避免伤处重叠,但红木刑杖实在太过霸道,只用了十下,从臀部到大腿已是一片乌黑,破皮的地方渗出丝丝血迹。云梒脸上迅速布满了疼出的冷汗,喉咙里压抑着痛哼。

第十一杖,“呜,呜”的吭出声来,似一只受伤小兽的悲鸣呜咽。

……

二十下打完,浑身已经没有能落杖的地方了,从来不曾抗刑的云梒手脚抽搐,挣扎着磨出血来,带着刑凳一起翻到在地,血迹濡湿着破碎了的亵裤沾染在地上,狰狞的伤口碰到青石板,眼睛瞬间疼得失去了焦距什么也看不清。如果不是嘴巴被堵死,此刻他一定哀嚎连连。

胡师傅忍着泪,又一杖狭风落下,只能落在瘀黑肿胀的伤处上,伤上加伤,汗如急雨,沿着发线和下颚“嘀嗒”下落,脸色惨白如金纸,身体如岸上扑腾的鱼。云梒本不想哭,可惜闭上眼睛的时候忍不住疼得泪水滚落。

撑到三十杖,胡师父泪流满面,扔了刑杖跪求云翼,“您饶了老奴吧,老奴从小看着他长大,不想亲手打死他。”

云翼没想到刑杖的威力如此之大,一路下来早看得心惊肉跳,几次都想冲上去叫“住手”,此刻被胡师傅的话震的一惊,赶紧上前解了云梒的绑缚。失去了刑凳的支撑,云梒的身体软软滑倒在父亲怀里,咬牙蹙眉。

云翼看儿子伤势严重,手都抖了,偏偏儿子还在他怀里挣扎着试图想做点什么。云梒挣扎着倒在地上,勉强屈起身子作出一个跪的姿势,断断续续道:“云……云梒……知罪……谢……谢掌门责罚。”

云翼疼得心中一颤,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样,脸上一抽,抢上去搂住儿子,抱着他的脖子和膝弯冲着刑堂大门跑,“快,快,快去找大夫。”冲到门口的时候,整个人一愣,反而顿住脚步,咬了牙狠下心,回头对胡师傅说:“你找两个人,拖他回去。”

胡师傅震惊地看着云翼,从刑堂到竹影阁要穿过四个跨院,云梒伤成这个样子,拖了回去还不折腾掉半条命?

怀里的身子微微一抽,云翼抖着声音改口道,“不,不,别,你去找个藤椅子,命人抬他回去,别让他穿衣服就行。”

胡师傅愣愣的,看着云翼将重伤云梒交到他手中,转身飞奔而去几乎是落荒而逃。

一路抬过去,还不能遮掩?这不是要将云梒在云家人面前示众吗?心高气傲的云梒怎么受得了。

胡师傅低头,看着泪珠从云梒眼角滑落,哽咽道:“孩子,委屈你了。”

一路被抬在藤椅上,云梒希望自己能昏过去,可惜他偏偏清醒着,清醒地听到丫鬟婆子们的窃窃私语,清醒地看着十字军将士们低下的头,清醒地感知着云家人或怜悯、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各种眼神。云梒觉得自己像一只被扒光了毛的公鸡,肆无忌惮地将伤口示众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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