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1 / 1）
“夏天，你得回去。”
刚回营地，慕容雨就斩钉截铁地对夏天说。
夏天咬着嘴唇，从包中翻出微型诊疗仪来，用右手将三条探测器拉出来，搭在自己的左臂上。
“回去干什么？”诊疗仪伸出机械臂为她注射麻醉针时，她才开了口，“任务才刚刚开始……”
“你闭嘴，你受了伤！”慕容雨几乎是吼了起来。
夏天皱着眉头看她：“小雨点，你太感情用事了。你明明知道每一次时间河朔流会带来多大的时空震荡的——这不是当初你老是警告我的么？”
“你受了伤！”慕容雨咬牙切齿地说。她太熟悉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的脾气，知道现在要劝服夏天简直是比登天还难，所以她对现在这种束手无策的状况极为恼怒。
“好了，”夏天说，咬着牙看着那探测器在自己的手臂上游走，虽然神经已经麻木，但是她还是能感觉到无数纳米材料的探针已经麻酥酥地伸入臂中，准备为她接骨。她现在几乎没有精神来应付慕容雨，“你知道这不可能。别再说了，小雨点，我累死了。”
慕容雨叹口气，伸手为夏天拭去脸上的汗珠与泥土，放缓了腔调，柔声道：“小天，我没开玩笑。你伤得很重，回去吧，让他们换一个人来保护我。”
“不可能，小雨点。”夏天疲倦地说，“韩信同意让我们在他的军队里呆着，是因为怕我们泄漏军机。如果我现在突然消失，他会怎样对侍留下来的你？——而且，因此引起的波动会有多大，你我都不敢想象，不是吗？”
慕容雨看着夏天惨白的脸色，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说服这个倔强的伙伴的了。
夏天看看慕容雨铁青的脸色，笑了起来：“别这样，小雨点，伤的不重。你瞧，骨头已经接上了，养两天就好了——在特种训练营里，这种伤甚至是不能请病假的呢。”
韩信撩起帐门走了进来，正看见两位朋友大眼瞪小眼。他微微一笑，对身后的军医道：“去为夏姑娘看看伤。”
“不行！”慕容雨跳了起来，挡在军医面前。诊疗仪的两条机械臂正在有条不紊地替夏天的胳膊缠上一圈圈的绷带。
军医好奇地睁大眼睛看那台古怪的机器，夏天抿嘴笑笑，对韩信道：“我不需要这位大叔帮忙了，谢谢大将军的好意。”
韩信笑笑，对军医道：“算了，去吧。”自己却大模大样地在两人的行军床上坐了下来。
夏天道：“要道谢的话，下次一起算好了。”
“你还想有下次？”慕容雨叫了起来。韩信哈哈大笑。
“我可不是来道谢的。”他说，“你自己也说过了，这是个交易。我只是想来问问，你的伤还能让你跟我一起去汉中吗？”
夏天耸耸肩膀：“我看不出来有什么不行。”
韩信道：“你居然能从练兵场一路撑回来，当真伤的不重？”
“如果你想知道，自己去和那头狗熊较量一下好了。”慕容雨怒道。
韩信笑道：“慕容姑娘，我道歉。但是……”
“好了，小雨点只是心情不好。”夏天见气氛不对，赶紧打圆场岔开话题，“樊哙怎么样了？那一脚可够他受的。”她问，“他还能去汉中吗？”
“你踢断他两根肋骨。”韩信淡淡地说，“被他抓住后还能出招的人，你可是头一个。”
夏天笑了起来，“一点儿小花招。”她瞅着脚踝上还没取下来的液压特种护腕，得意地说。
韩信看着夏天苍白的脸，轻轻道：“骨头有没有事？”
夏天一怔，笑道，“没关系了，过一两天就好。”
“那么，好好休息。”韩信轻轻道，站起身来。
夏天微微笑道：“没问题。”
韩信刚刚出门，慕容雨就眯起了眼睛。
“小天，这位大将军……有点儿不对劲呀。”
“当然。”夏天漫不经心地说，“马上要出兵了嘛。”见慕容雨瞪着她，便解释道，“他就是来告诉我们这档子事的，但是又不能明说，所以才这么阴阳怪气的——得了，你还是开始操心咱们的观测任务吧。“
小天是个优秀的军人，却不能算是个合格的女人。慕容雨轻轻摇着头想，却没说什么。
第二天的深夜，汉军东出陈仓道。夏天与慕容雨也跟着汉军，站到了三秦的土地上。她们有关“天域”的东亚大陆探测工作也就此正式展开。
“天域”的具体规划从2257年就开始运作了，当时的夏天与慕容雨还在襁褓中。23世纪的人类已经可以离开太阳系，去探索太阳系以外的宇宙空间，但是至今未曾找到与人类居住环境相似的星体。人类的发展却让人类不得不将居住空间的拓展提上议事日程，于是，酝酿了近半个世纪的“天域”计划开始运行。
“天域”计划实际上等于是将22世纪的空间城计划扩大无数倍。但是正由于它的规模太大，所以不能按照空间城的建设方式来建造。首先材料问题就很让人挠头。在经过了无数的讨论设计后，提出了一个很大胆的计划——将太阳系九大行星中最大的木星分解拉伸，作为“天域”的基础，以此来建立巨大的人类居住地。
但是这个计划，改变了太阳系的原有构造，对人类的生存环境带来了极大的冲击。正在这个时候，时光旅行中的上朔旅行技术已经成熟，地球环境总部决定：让世界各大陆派遣环境学家进行地球环境考察，为“天域”计划的环境建设搜集原始资料，以便为“天域”的环境设计打造出最为稳定的结构基础。而东亚大陆的考察任务，自然是落到了亚太地区国力最强大的中国身上。中国的地球环境实验室派出了优秀的环境学家慕容雨，考虑到性别等一系列问题，又为她配备了某军区特种一大队中最优秀的女特种兵夏天上尉。两人一个是优秀的科学家，另一个是出色的军人，恰恰又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这样的配合堪称绝配。于是两人便朔时间河而上，开始了这次危险的环境考察。而地球环境实验室决定的东亚大陆时间考察点，是公元前223年，正好是楚汉战争最关键的时期。
现在，汉军已经攻占了雍王章邛的不少土地。但韩信却传令停止进军，并不急于进攻雍王的都城废丘，惹得那些打红的眼的将军议论纷纷。但是淡定从容的韩信凭着自己迅速建立起来的威信，很快地将这些声音减到了最低——能攻入曾经的秦军统领，秦少府章邛腹地的将军在九洲大地上可是凤毛麟角。连西楚霸王的叔叔，威震楚地的武信君项梁都不曾做到过。但是这位年轻的上将军做到了。这不能不让这些乱世中崇尚胜利者的将军们刮目相看。
不过这些不和谐音与夏天和慕容雨并没有多少关系。她们没有多少空闲时间去品味中国历史上浓墨重彩的楚汉战争。她们整天都忙着整理记录资料，统计数据，进行地球环境的模型建构。由于韩信提供的方便，考察进行得很顺利。
夏天是个优秀的军人，从小在军人家庭中的耳濡目染让她早就懂得：奉行靠先进武器装备制胜的惟武器论的军人，不能算是合格的军人。因此，她的左臂刚刚能够用力，她就趁着考察之余，开始练习她已研究了多日的汉代弓箭。虽然汉代的铁筋强弓与23世纪带瞄准仪的弓箭有着很大的不同，但是夏天凭着自己精湛的枪械素养，很快摸着了一些门道。当然，与汉军中训练有素的弓箭手比起来，还是差得很远。毕竟带光学瞄准镜和红外夜视仪的激光阻击□□和靠肉眼瞄准，需要进行目测与风速判断的铁家伙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夏天咬着牙，狠狠地把一支狼牙雕翎丢在地上，又怒气冲冲地踢了一脚。
“你也有不会的东西？”韩信自她身后走上来，看看远处的箭垛，见上面的箭簇横七竖八地插得活象个剌猬模样，便笑咪咪地向夏天打趣道。
夏天愤愤地瞪了他一眼，从地上捡起那支箭来，搭在弓上。刚刚拉开弓弦，忽然觉得手腕一热，韩信已经从一旁握住了她执弓的手。夏天脸上一热，却听韩信在她耳边轻声道：“箭头要抬高。”暖暖的气息拂过耳际，夏天不由自主地右手一松，雕翎破空而出！她回过神来，韩信已经松开她的手，笑道：“好啊！”
夏天一看箭垛，那支狼牙箭插在箭垛正中，尾后的翎毛还在上下摇摆，她一愣神，忽然高兴地嚷了起来：“我知道了！弓箭的箭身轴线比子弹的火身轴线要大的多！所以三点一线的射击要点用不上……嗯嗯，地心引力单纯要靠人力来克服，难度要大的多……”
韩信饶有兴味地看着夏天一脸兴奋地在那里自言自语。远远站着的亲兵交头接耳，嘻嘻哈哈地笑成了一团。兴高采烈的夏天却根本没有注意到，还在嘀嘀咕咕地算她的抛物线。最后她终于想起了身边还有个汉大将军，她看看韩信，有点儿尴尬地说：“呃，谢谢……”
韩信微微一笑，“我的护卫自然不能不懂射箭。”见夏天又要从箭袋中抽箭，便伸手拦住，笑道：“下次吧，夏侍卫，你现在的职责是陪我去勘察地形。”
夏天为了那句“夏侍卫”，又瞪了他一眼。她看看韩信背后那些已经又摆出了一脸正经相的亲兵，又依依不舍地看了看箭垛，才不情不愿地说：“好吧——”
汉军驻地是一片长满荒草杂树的低矮山坡，出了驻地就是丛林密布的山口。夏天策马跟在韩信身后，见韩信凝目敛神，剑眉拧成“川”字结，便忍不住问：“勘察地形有前哨，有向导，你是大将军，干嘛要亲自来？”
韩信顺口道：“夫地形者，兵之助也。料敌制胜，计险易远近，上将之道也。知此而用战者必胜，不知此而用战者必败。”
夏天听见身边的汉兵中响起一阵低低的赞叹声，气不忿韩信掉书袋，瞪眼道：“会背孙子十三篇就了不起了？兵者，诡道也。占尽地利而兵败如山倒的人，天下多了去了。”
韩信回头看看夏天，笑了起来：“喝，那么你倒说说看，现在汉大将军应该做些什么？”
夏天挠挠头，想了想：韩信停止进军是为了以逸待劳，驻地在山口处是因为此处易守难攻。这些，她早就对慕容雨解释过了。于是，她扁扁嘴，诚实地回答：“没什么好做的，你安排得很好，回军帐睡觉就是了。”
韩信大笑起来：“你倒是对我挺有信心的？”
夏天又瞪起眼睛来：“谁对你有信心？从纯军事角度考虑，你奇袭章邛，已经打了他个措手不及；现在乘他手忙脚乱要开始攻击汉军的时候你又停止进军，是为了以逸待劳；驻军谷中，依山傍水，易守难攻。天时人和地利被你占尽了去。我是对现在的形式有信心。……当然，你干得是不错。”最后一句是叽咕出来的，韩信略略倾过身子，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韩信眯起眼睛看看夏天，半晌才笑道：“承蒙夸奖。”
夏天得意地翘翘鼻子。韩信忍着笑转过头去，继续纵马前行，夏天与亲兵们跟了上去。
走了没多远，韩信□□那匹高头大马突然止步不前，韩信刚要扯缰绳，那匹马忽地长嘶一声，人立起来！韩信一惊，身子一伏，双腿夹紧马腹，牢牢地挽紧了缰绳。夏天喷地一笑。亲兵们乱纷纷地叫嚷着：“将军！”正要围上前去，□□的马却都乱了起来。韩信叫道：“小心！”一名年纪较大的士兵已经叫了起来：“将军，有腥味！是野兽！”
众人大惊，纷纷抽刀拔剑，围住了韩信，韩信喝一声：“下马！”已经跳下马来，一把拽住正在安抚坐骑的夏天，把她拖下马来！夏天也顾不上许多，右手伸进怀中，暗暗握住了自己的 “火星风暴”。
林中刮过一阵轻风，树叶儿沙沙作响。众人警觉地环视四周，乱作一团的马儿慢慢聚过来，挤挤挨挨地靠在了一起。风过后，林间一片死寂。
半晌，一名侍卫试探着向四下走了几步，虚张声势地一片树丛挥剑劈去，刷的一声，一棵小树被他连枝带叶，削下一大半来！见没有动静，他回头笑道：“老吴，是不是你鼻子不灵……”
话没说完，便听得一声长啸，一只斑斓猛虎挟着呼呼风声，斜刺里窜出，向众人骤扑过来！亲兵们忙挥刀劈杀。那虎却十分灵敏，纵过刀锋，一掌扫去，一名躲闪不及的亲兵惨叫一声，口鼻流血，被扫到几米开外！那虎身子一纵，尾巴横剪过来。夏天闪过，顺手将腰间佩剑拔了出来，一剑劈了下去！血花飞溅，洒了她一身！受伤的老虎怒吼一声，转身便向夏天扑来！韩信一把捉住夏天手臂，将她摔出老远！自己却迎了上去，说时迟那时快，虎吼劲风已扑面而来！
韩信骤然屈身，掌中的“横尘”剑剑锋指天，瞬间便将从他身上纵过的老虎拉开了膛！一大团内脏滚落出来，洒得满地都是！韩信一把挥开摔下来的虎尸，抹了把满是血污的脸，微微一笑，正要对刚从地上半跪起来，怒瞪着他的夏天说话，一名惊得发呆的侍卫突然惊叫一声：“将军！”一道黑影已从林中窜出，正正向韩信罩了下来！
一声枪响，响彻林间。
韩信用力推开压在身上的死虎，站起身来。夏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中的“火星风暴”垂下来，枪口还闪着淡淡的荧光。韩信低头去看地上的老虎，比第一只小一些，却也是尖牙利爪，面目狰狞。额上那个细小的洞口象泉眼一样，咕嘟嘟地向外冒着鲜血。
亲兵们围过来，又惊又惧地看着两只虎，又看看夏天。夏天不吭声，走上前来蹲下身去，翻动被她打死的那只老虎，脸色一变，抬头对韩信道：“是只母虎。”
韩信低头看看她，又看看那□□鼓胀，还淌着滴滴乳汁的死虎，点点头道：“嗯，那又怎么样？”
夏天跳起身来，也不理众人，自将腕上电脑切换到生命追踪系统上，设定到“虎纲”一栏，追踪系统立即有了生物反应。夏天盯着荧屏上的生命定位，大步向林中走去。
“夏天！”韩信追了上来，一把抓住她：“你去哪里？这里很危险！”
他的手象铁钳一样紧，夏天叫道：“你放手，小老虎没有母亲，会死的！”她使劲挣脱韩信的手，奔跑起来。韩信愣了愣，看看围过来的众人，叹了口气道：“跟着她。”
没走多远，夏天便发现了一个洞穴，洞口半掩在一丛茅草下面，黑洞洞的向下延伸。她拔出枪，审视了一下地形，便跳了下去。远远跑过来的韩信一怔，正要出声阻止，夏天的长发已经消失在洞中，他又叹一口气，命令众人：“小心。”见亲兵们将洞穴围住，他抽出“横尘”剑，也要下洞，一名亲兵劝道：“将军，太危险了。”
韩信叹了第三口气，说道：“没关系。”不顾亲兵阻止，跳了下去。
洞中的腥臊味浓得让人窒息，韩信滑下一个斜坡，弯着身子向前走了几步，就见那个纤瘦的身影蹲在不远处。他快步过去，正要说话，却听夏天快活地叫道：“哎，大将军，来看这些小毛球。”
韩信低下头去，看见乱草窝里伸出三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呜呜叫着正住外爬。他无可奈何地叹气道：“亏你能找到它们。但是你想做什么？他们没有母亲，也活不了多久。”
夏天一脸严肃地瞪他：“所以都怪你，没事跑出来看什么地形？害得我把它们的老妈都打死了！”
韩信瞪眼，“什么？明明是它们自己跑出来的！”
夏天理直气壮地说：“因为我们闯进了它们的领地了嘛。如果有人闯进你家，难道你爸爸妈妈不保护你？——别扯了，我把它们带回去给小雨点，商量一下该怎么办。”说着就要伸手去抱小老虎。韩信断喝一声：“住手！”一把按住了夏天伸出去的手，一只小老虎却已经伸出爪子，将韩信的手连皮带肉撕了一块下来！
“哎呀！”夏天叫起来，捧住了韩信汩汩流血的手。韩信见她满脸惊惶，笑道：“没关系——你说得有道理。但是你能养活它们吗？”
夏天撕下衣袖，为韩信扎住伤口，道：“小心感染——哎？我和小雨点商量一下，看能不能送回23世纪的动物园去。”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很严肃地向韩信道：“韩信。”
“嗯？”正让她包扎伤口的韩信看看她，笑道：“什么事？这个样子？”
“你为什么对我所做的所有怪事都不介意？”夏天认真地问。这个问题她和慕容雨讨论了好几次。从那时候的诊疗仪，到现在的激光枪与腕上电脑，韩信都是一副毫不在乎，处变不惊的模样。夏天对慕容雨乱扯的是：“大将风度，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但是这话连她自己也没法相信。现在四周无人，正好向当事人问个清楚。
韩信一怔，笑了起来，低声道：“因为——因为你们是其它世界的人。”
夏天直跳起来，惊慌道：“你……你……”脑袋砰地一声撞上低矮的洞壁，疼得她直咧嘴。韩信又好气又好笑地拉她坐下来，伸手为她揉揉，低声道：“疼不疼？”
夏天却还在为那句“其它世界的人”担忧，呲牙咧嘴口吃道：“你……你怎么会这样想？”
韩信看着她那副怪相，忍俊不禁，道：“因为……”他故意吊她胃口，见夏天冲他一个劲儿地瞪眼，才慢悠悠道：“因为你们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
这是什么鬼逻辑？夏天气愤愤地想，只觉得后脑勺丝啦啦地闷疼。她正要说话，却听韩信又道：“其实从你们与这个世界的不同，谁都可以推想出来，只不过大部分人不能也不敢接受而已。而我，只是正好属于那敢于接受的那一小部分人。庄子还幻想过姑射神人呢，我为什么不能推论出异世界的人？”
夏天看看韩信，慢慢道：“韩信，你要是在我们的世界，一定能做出最辉煌的事业——无论你做什么。”她忽然想起了这位汉大将军，未来的齐王，楚王，最后是淮阴侯的人在历史上的结局，心不禁一缩。
韩信微微一笑，道：“我现在也在做。”他脱下披风，将三只小老虎包了起来，对夏天道：“走吧？”
夏天点点头，两人向洞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