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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誰倚东风十二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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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沉睡至初更时分,才悠悠醒转过来。恍惚间只见瑰红色悬垂的帐顶,金线织成的百合仙鹤花样,在烛光里熠熠生辉,摇曳不断。她默默的想一想,前尘往事立即回到眼前来。

还在迷茫中,听得耳畔柔声道:“莫哭,我在这。”

伸手揩了揩她眼角的泪珠。他的指尖很轻,只如一片羽毛,拂了拂。她闭着眼睛,慢慢的转过脸去,在枕上就着他的手,将脸颊埋在他掌心。他的掌心温暖,她的眼泪更多的流下来,聚在他手中,还又湿答答的贴在她面上,止也止不住。

他也不移开,只府过身来,将她的头圈在怀中。低低道:“我懂得,我都懂得。”

又轻轻哄道:“莫哭了,你如今要的是好好将养。这一哭倒越发坏了。”

烛光打在帐上,使得一种暖色,融融满在这空间之内。她就陷在这一片残光里,大眼睁着,显出一种恍惚来,抱着他的手臂,叹息般的道:“我害怕。”

他听得心下顿时一空,竟不知如何用言语方能表达,只觉方寸之间,用甚么东西,也无法填满似的。只徒劳的用手一下下抚着她头发,重复道:“别怕。有我在,我会一直在。”

他将头轻轻侧放在她头上,鬓角贴着鬓角。只好似极冷的夜里,互相取暖的两个人。

二人都停了言语,只听得见彼此细微的呼吸之声。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外头压低嗓子轻道:“启禀国主,太后差人来瞧敏妃娘娘了。不知……”

慕容璨坐直身子,整了整衣冠,应道:“请进来。”

少顷,帘子一打,果见阿瑚走了进来。披风尚未来得及解下来,想是一路未曾停歇。

入室便欲行礼,慕容璨倒先虚扶了一把。见她在枕上,挣扎着想坐起来,慌忙走过来轻轻按住,一壁道:“娘娘且躺着,太后临行前吩咐过,不必见礼。”

她此一来,便如太后亲临一般,照规矩是得行大礼的。

她道:“多谢太后慈恩,劳烦姑姑深更半夜赶下山来,实是赵虞不是。”

她本极度劳倦,又泪渍未干,微一动,便已娇喘嘘嘘,更是我见犹怜。

阿瑚忙示意她躺好,又转头,向着慕容璨道:“太后一听得此讯,即错愕又心痛,立即打发奴婢连夜下来看个究竟。千叮万嘱的,让娘娘放宽心,好生将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慕容璨道:“让皇母如此费心,原是做儿子的不是。”

阿瑚叹息一声,道:“这事誰也不愿眼见它发生。太后让奴婢带了几只上好的参王下来,明儿便交给她们,熬汤来喝。她老人家还一再的说,这个轻慢不得,定得让医官们照拂仔细了,方好下床。”

她又道了谢。慕容璨又问了些太后的起坐饮食等语。阿瑚道:“奴婢听闻国主在这守了半宿,想必十分劳累。您不妨先移驾回宫稍事歇息,这儿交给奴婢便是了。”

慕容璨道:“姑姑舟车劳顿,还是您自去歇着吧。这儿交给下面人便好了。”

阿瑚道:“奴才本是带着太后体恤之心,前来看望娘娘的,便是服侍这半日,也极应该。您放心吧。”

他见状,只得道:“即如此,那便劳烦姑姑了。”

一时他自去了,她便道:“姑姑也请歇息去吧。带累您连夜赶来,已经让赵虞十分不安,断没有让您这还在这熬夜的理。”

阿瑚唉呦一声,道:“娘娘,您就安心躺着吧,这会子长篇大论的,早劳神了。”

这时浅香领着几个宫人端着药盅走了进来。见了阿瑚,屈膝行礼,低着头道:“姑姑。”

她额际结着伤迦,双眼似桃子似的,又红又肿。

阿瑚看在眼内,知她是忧主心切,于是道:“快去看看你们娘娘,便都歇着去,这儿交给我。”

浅香自她伤后入这内室,到如今才见她又有了些生气。趋向前轻轻唤道:“娘娘。”

见她只苍白的要露出笑意的样子,不觉两行泪,又扑簌簌滚了下来。

阿瑚见状,接过药盅,道:“这孩子,你们娘娘都好了,可不作兴再哭哭啼啼的。”

浅香慌忙抹了眼泪,方哽咽着道:“还是姑姑先歇一歇吧。”

阿瑚命道:“都歇着去。莫吵住你们娘娘。”

那浅香虽恨不能衣不解带伺侯在侧,见她如此说了。只得作罢。

阿瑚替她放下锦帐,又将蜡烛移得远了。就在房中一张软椅上和衣而坐。

帐内光线更暗了,她只觉得身体极疲倦,脑子却嗡嗡得静不下来,极远处传来隐约的一点打更之声。她侧过身,拥紧身下的锦被。

阿瑚听得她帐内悉索做响,于是问道:“娘娘?”

她轻轻答:“姑姑歇着吧,我只是睡了大半天,如今倒并不渴睡。”

阿瑚也并未离座,她的声音隔着帐幔传来,“娘娘若不思得睡,奴婢便听娘娘说说话。”

她虚应了一声,只道:“姑姑且歇着吧。”

阿瑚又道:“奴婢倒不困。娘娘如今至要紧放宽心,好好修养,若思虑太过,反伤神。”

随即又殷殷道:“太后十分担心,怕娘娘纤纤玉质,受不得这打击,又怕国主伤痛之下,失了常性,迁怒旁人。是以您为了国主,为了太后,您都得赶紧的好起来。您好起来了,国主方能开得天颜,这宫中方能喜喜乐乐的过日子。”

帐中一片宁静,她似已睡着。只等了半晌,方听得她幽幽答:“请姑姑回禀皇母,赵虞自当牢记皇母教诲。”

阿瑚听得她声若游丝,夜又已极深,于是道:“娘娘安心的睡一睡吧,有事奴婢在这候着呢。”

她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一些零星的碎梦接连不断,总梦到幼时,在后花园的秋千架子上,爹爹娘亲俱在一旁笑盈盈的看着,两个大丫环使劲一推,那秋千忽地断了索子,只高高地飞了出去,都飞至半空中了,她吓得心胆俱裂,爹娘还自在那无知无觉的笑着……

醒来一身大汗,湿透了里衣。天光已经大亮了,阿瑚打起帐子,笑道:“娘娘醒了,国主适才已经来瞧过娘娘了。见您未醒,只叫莫要惊动。这会子倒上朝去了。”

又伺候她梳洗罢,劝慰了她一阵,她因知太后那头离不了她,便道:“我已觉着好许多,姑姑且回吧。请您替我在皇母面前请个安,叩谢她老人家关怀之情。”

一时阿瑚也自去了,医官来请过脉,只道了些静心修养等语,也去了。

浅香端着药盅进来。那药熬的极浓,热气烟霭,她一看之下,不由先皱了皱眉。浅香知她畏苦,早遣人递了好些果脯进来。先拿一颗予她含住,自己捧着那药盅轻轻的吹着。道:“吹凉一点,一口气喝完倒好。”

她道:“我昨儿就想问你了,你那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浅香那日见她出事,六神无主之下四处磕头求人,用力太过,破了皮尚不自知。此刻见她问起,只道:“走得急,碰在树杆子上。不碍事。”

又悄悄道:“今儿一大早,三位娘娘过来瞧您,正碰上国主在这出去,我听得国主在那外堂道‘都回去,这银翟宫没有孤王特许,往后谁也甭想往里踏多一步。我在这也明说了,都给我听清楚,她若有个甚么好歹,我便是挖地三尺,也得将那元凶寻出来。’瑖妃娘娘辩了一声‘那原是宗意外,臣妾也很难过’。国主哼了一声,冷冰冰的道‘这事还早呢,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着意要算计孤王的人。’”

浅香顿了顿,仿佛犹有余悸,道:“我从未见过国主那样子,像是咬牙切齿一般。”

她半卧在榻上,一双大眼只茫然的看着一处,似一点不曾留心她讲话一般,只怔怔的。

浅香想一想,方又道:“小姐,到底那一日,是哪里出了漏子。我只记得,人丛闹哄哄的,我们俱只顾着抓那只猫,才过了一刻,你便自那阶梯上……”她想起那一幕,眼圈于是又红了,哽咽着道:“都是我不好,以后便是天塌下来,我也不能离你左右半步。”

她这才动了动眼皮,道:“你也莫怪你自己,这原是防不胜防的。”

浅香咬着唇,轻轻道:“咱们历来也不碍着人甚么,是谁竟下得了这毒手。”

她思忖良久,呢喃道:“这便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这宫中,国主多看谁几眼,谁便是那罪人。焉得需要其他理由。”

浅香端着那药盅,亦自觉得心下沉甸甸的,隐隐掺杂许多不安。

但见她叹了一叹,道:“到底走到这一步,如今除了国主,咱们便真是无枝可依了。把药端过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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