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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堡垒(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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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

时间就是这样,不管你处在悲哀中,还是幸福中,它都会以它既定的速度流逝,世界也会在这种运转当中,慢慢改变。

09年的春天来了,地产界的春天也来了,历经了寒冬的房产大亨们,又开始在这人称地产界“小阳春”的背景下,你争我抢地加速奔跑,把过去的损失补回来,并取得更大的发展。

在一次商业活动中,穆宇寰和罗永浩不期而遇了,两人相视而笑,非常亲近。在外人眼中,去年罗永浩在争夺振宇的战役中,先败后胜,又再败,已是元气大伤,和穆宇寰更是结下了不解之仇,什么时候这两个人居然变得这么亲密无间了?

在这次酒会上,两个人仍然是经常背对背。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们之间的距离相当近,给人的感觉不再是相互抗衡,冷漠对峙,而是彼此依托。这种近距离的比较之下,他们的气质更加相像,宛若兄弟。有人就一时嘴快把这话说了出来,说出来后,又觉有些不妥,穆宇寰本就有丧弟之痛,缓了多久才缓过来!

没想到两人并不介意,穆宇寰先开口说道,“你叫了我那么多次大哥,我却一直没把你当成兄弟,这本是我错。你要是不计较,还愿叫我声大哥,自此后,我定会象兄弟般待你。”

“大哥,我当然愿意给你做兄弟,我就怕我没有……”罗永浩也有些激动,本来想说“就怕我没有阿恒那么好,赔给你做兄弟,你也瞧不上。”又怕穆宇寰伤心,后面的话,就没说下去。

穆宇寰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长叹一声说,“有些事真是忘不了,可这该放下,也得放下,日子不是还得过下去么?说不难过,那是假的,慢慢适应吧!”

穆宇寰的话让罗永浩一时有些失神,他的心里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除夕后的第二天,罗永浩就带着豆豆,回了外省的罗家,他的说法是,老人已经很多年没见到孙子了。对此蕊蕊和蕊蕊家人都既感动又愧疚。感动的是,在这种情况下,罗永浩还是陪他们过完了除夕才走,愧疚的是,这个罗家的孙子,的确是被她们“霸占”了好多年。人家罗家的老人,那也是老人呀!

只有罗永浩心里明白,他这次的回家,纯属临时起意。按照他和父母的交代和安排,是要等到豆豆09年暑假,再带蕊蕊和豆豆一起回家。他本来想,等到了夏天,蕊蕊的孩子也生完了,身体也养好了。照他现在和蕊蕊的感情深度发展下去,再加上豆豆的关系,那么复婚的可能性就相当大,到那个时候回一次家,也算完满,能给父母一个安心。

可是现在,他真是无法面对小慧离开后,给他造成的那片空白,他很不愿意独自一人,待在B城的家里。所以就下意识地找个理由,一走了之。他对自己说,这感情上的事儿,放一放,淡一淡,就自然会出结果了。

现实境况,也真是这样,从老家回来后,罗永浩的心情平复不少。虽然他依然矛盾,但他想很多事儿都不急于一时半刻,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处于一种感情偏执的状态里,没有真正静下来好好理理自己的心情。

当初阿恒的话,仿佛又一次回荡在他的耳边:“你最好能停下来,问问自己,到底需要什么。你不是爱炒股么,我套句话,‘取舍有风险,放弃需谨慎’,你说人这一生,要是拥有的特别多,可是又充满遗憾,是不是也挺可惜的?”

他这一生,还真就从来没在感情的事儿上,这么认真的拷问过自己。想当初,他一直认为感情的事儿没多复杂,成功男人对女人的追求会更有力量,这种话说出来,可能会有人不爱听,但是现实情况是最有力的回答。

遇到蕊蕊时,他就不是个相信风花雪月的毛头小伙子了,他清醒而理智。事实证明,他的力量,的确帮助他顺利地俘获了蕊蕊。可对于婚姻来说,得到了,就是结束么?当然不是,这恰恰只是一个开始,而且是个很不确定的开始。

离婚给他带来的打击,又让他在伤痛中,不得不去相信,曾经极为蔑视的爱情,或者说是在现实当中存在的,纯粹的精神世界,以及这个世界所代表的力量。

当年过四十的他,再次面临婚姻的选择时,他觉得有必要,停下来,象阿恒说的那样,不问别人,只问问自己,到底想要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是不是除了成功之外,他就真的不需要别的了?如果需要,那么这种“别的”,又是什么样的呢?又是谁能提供给他的呢?

这取舍之间,真要谨慎,他已经犯过一次错了,那么他决不允许,自己一错再错。他又想起了小慧给他留在电脑上的字条,现在那张字条已经被他丢掉了。因为他认为,他已经明白了小慧的意思,并且完成了:他,现在开始停下来,先爱自己,再考虑其他!

他从老家回来后不久,蕊蕊就满月了,他基本上不再去穆家了,但是仍然在很频繁地和蕊蕊保持联系,同时他和小慧也是这样。罗永浩终于有些好笑地承认,他,在很认真地谈恋爱!

穆宇寰到家时,心情相当愉快,蕊蕊很敏感地感觉到了这种愉快,就问,“大哥,你做成了大生意?”

“生意真是不错,就是事儿多点儿。”

“哦。”她看着他,想问问他为何这么高兴,可又看他正笑笑地看着自己,就觉得,他的高兴一定和自己有关,那么就不如等他先说出来。

吃过晚饭后,他拿了一只厚厚的纸袋出来,对她说,“看看,你的礼物。”

“又送礼物?”她看着纸袋,并没伸手去接。自打她满月后,他买的衣物、鞋子、首饰源源不断地送来。她这才发现,他酷爱买东西。她从来没遇到过一个男人,这么爱买东西,这么会买东西。

而且他买的东西,都不是在商店里买的,而是专门订购的。这种购买方式对她来说还很陌生,开始她觉得新奇,后来就开始深深地喜欢上了这种方式。

因为她可以不出家门,只等所有货品送来,然后试穿、试看,喜欢的就留下。不喜欢的就直接退掉,不用付钱,甚至连服务费都不用付。

她以前就最不喜欢去商店,总觉得人多得让她讨厌,又觉得琳琅满目的东西也让她心烦。她不得已去买什么的时候,总是直奔主题,拿了就走,对别的看也不看。

她一直不理解小慧每次上街回来怎么会那么高兴,一点儿都没有累的样子,她买一次东西,要休息好久,才能恢复体力和心情。

和阿恒在一起时,她最头痛的家务就是买东西。但没有办法,阿恒在生活上,是完全不能自理的大少爷,有洁癖还特别讲究舒适。品牌他倒是不在乎,不过要是不喜欢的东西,他是绝对不会去穿、去用的。

吃的东西,可以拜托阿姨去买,可阿恒和豆豆的衣物、日常用品,也是不少的。她最头痛的是,给阿恒选袖扣、皮带、领带什么的,阿恒是从来不会说什么的,他只是对不喜欢的东西,就丢在那里不看不用而已。她就很心痛了,好贵的呀,白白放在那里浪费掉了,还得打理!

现在穆宇寰这么买东西给她,她就想,当初如果她也这样让阿恒来选,那么会少浪费多少金钱和时间?很可能阿恒那习惯,就是被他这么培养起来的。

他让人送来的东西,他都已经挑过一遍了,所以里面有很多,她都很喜欢。结果几天功夫儿,在不知不觉中,她发现,她已经买了那么多的东西,恐怕是她以前买过东西的总和,把她吓了一跳。现在他又说是礼物,她本能地觉得,不能再要了!

看她不接,还很孩子气地把手背在身后,他觉得有趣极了,他越来越喜欢逗她,看她还有些稚气的脸上,变幻莫测的丰富表情,真是令人开心的享受。“哎,你不要呀,可惜这个可是退不了的!”他边把那纸袋轻轻放在桌上,边偷偷观察她。

“啊?怎么会退不了呢?你买的东西,都是可以退的呀,很贵吧,退不了岂不浪费……”果然,她一边说着,一边急切地打开了纸袋。

“啊——”她一声尖叫,刺痛了他的耳膜,幸好他早有思想准备,要不容易被她吓一跳。

叫声还未停止,她整个人就向他扑了过来,他赶紧伸出手来,用胳膊拦在她的腿和茶几之间,嘴里说着,“小心,小心,别磕着。”

她扑进他的怀里,想也没想就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啧”地一声。他只觉心猛地一缩,便不跳了,就连呼吸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直到她又起身,坐回原位,他才感到心又猛跳了起来,却快得让他尴尬,生怕被她隔着衣服,也能看到他起伏不休的胸膛,听到他急促有力的心跳声。

他已45岁,商场征战多年,情场几多历练,去年又逢家中大变,自觉早已心如止水,纵然爱她,也是平缓柔和的。哪曾想过,他这颗重新恋爱的老心,水虽然还是水,却是已变做了喷泉,让他真是猝不及防。

他偷眼看她,发现她并没注意他的反应,只是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一样样翻看他给她的东西,面容上也就强自镇定了下来。

“大哥,原来当初我和你说的那些话,你都记得。你真的去B大帮我办了听课的手续,教材都拿回来了,天!还有学生证……”

他清咳一声,一面掩饰,一面继续逗她,“我看重读大学不太好,不如重读高中。”

她疑惑地抬头看他,他继续说,“那样我也可以给你去开家长会,找个由头,痛打你的屁股!”说完之后,又觉这话暧昧了些,自己的脸,倒先红了。

她还是没有过多在意,只是嗔他一眼,继续叨叨自己心里的事情,“看课程表,明天就有课了。我穿什么衣服呢?要准备笔记本的吧,现在的学生,是不是可以带电脑听课呢?我要带了,会不会显得另类……”

他看她自言自语,也插不上话,就默默地看她。她一直清瘦,只有怀孕后期胖了一点,一场手术又打回原形,现在满月也过了20多天了,她的身体是恢复了,体格却一直不很健壮。他问她,她说自小这样,他却总耿耿于怀,认为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她。

怀孕不久她就在S市剪了短发,为了给胎儿保持养分,也为了方便打理。本想给阿恒个惊奇,却终是没等到阿恒回来,评价她的新发型。满月之后,她的头发已经长长一些,她曾问他,要不要再蓄长发,他说短发也很好看。她便修剪了一下,变成现在的样子。

厚密的刘海盖住了她原本明净的额头,让她的眼睛看起来更大了,两侧的头发都被修掉了,露出了清秀的小脸和小巧的耳朵。整个头部轮廓看起来,象个诱人的小蘑菇,又带着说不出的俏皮和可爱。此时,她因兴奋,脸色红红的,连那肉肉的耳垂都红了,眼睛亮亮的,闪啊闪,一会儿看看手里的东西,一会儿看看别处,思考一下。

她忽然站起身来,急急地往南房走,走了两步又返身回来,抱了桌上的一堆东西,再走,又返回身来,大声说,“大哥,我太高兴了,太高兴了!”说完,又急急忙忙地走了。

他看着她忙忙乱乱的背影,摇头笑道,“这点儿事儿,至于乐成这样,真是个孩子!”又想起自己刚才的表现,好象也不强不到哪儿去。自己也不是孩子了,怎么也会兴奋成那样儿?这么想着,手却不自觉地又抚上了,刚才被她亲过的地方。

上了这学,蕊蕊就忙起来了。她的课很少,因为是选修自费的旁听生,选的科目只有两科,而且考试和出勤都没人管,可以说轻松自在得很。他本来就怕她累着,另外安安还要喂奶,当然不会让她忙碌。

她忙是因为另外的原因,她现在下午请了教练练车。她说要买车时,他很高兴。

家里现在只有三台车,他离婚之前一个人就有五台车,离婚的时候被前妻尽数拿走,他就先买了台奔驰S350用着。另外的两台车一台是妈妈的,一台是爸爸的。阿恒和蕊蕊在S市时的车都没开回来,蕊蕊现在用的车是妈妈的旧车。

他本来想等离婚后消停一段时间,再买几辆中意的车,等阿恒结婚的时候再送给蕊蕊一辆,可一切都没来得及。他早就觉得,无论是他自己还是蕊蕊,对了,还有安安,都需要添新车了,就连豆豆,常来常往的,也需要在穆家给他单备上台车。

不过对于蕊蕊想要自己开车的要求,他很是犹豫,看着她极度渴望的样子,又不忍心一口回绝,就勉勉强强地问,“蕊蕊,让司机送你不行么?”她把头摇得象拨浪鼓一样。他只得长叹一声,算是答应了。

准备去买车的前夜,他踱进她的房中,有些事情她虽不在意,可他一定要和她说说了。她洗漱完毕已经打算睡了,看他过来,就坐在厅里陪他说话。

他把准备好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耐心地向她解释:51%的振宇股份,阿恒抛售振宇股份所得的大笔款项,阿恒四家俱乐部这半年来的收益,妈妈去世后留下的大笔遗产……

他报出数字,细细解释着,哪些应该归她和安安所有,她应该得到多少钱,怎么去办手续,他打算怎么替她管理,保持收益……

他拿出笔来,想让她签字,抬头看时,发现她平常伶俐的大眼睛,已经变得细小朦胧,渐渐地看不到了,再细看时,她已坐在沙发上睡熟。

他长叹一声,轻轻抱起她走进卧室,放在床上,看着她娇媚的睡颜,忍不住在她脸上吻了一下,又怕吵醒了她,就只让自己的唇轻触她的肌肤,并屏住呼吸。走出房门,他看看手里的东西,想,好吧,宝贝儿,你不愿意做的事儿,我就都帮你做好便是。

恰逢长假,有个车展,穆宇寰便带了蕊蕊一起去,两个人除了去医院,还是第一次携手出门,都很雀跃,可是到了现场又差点儿打起来。

她居然要买力帆320,好在只有图片,并未上市,她满是遗憾,他刚松口气,正想说她两句。谁想她又选中甲壳虫,他赶紧拦她,想带她离开这个展区,可她就是不走。又问他,“是不是很贵?”这下连跟着的助理都在咧嘴。

她赶紧说,“我自己刷卡。”

他气得跳脚,“蕊蕊,咱们家的人不能开这种车,会被人笑话!”

她不理他,自顾刷卡订车。

他买了久已中意的迈巴赫62S,可是并不开心,两人都不再多留,悻悻回家。

八十二

已是五月,正是阳光明媚的春末夏初,有天中午罗永浩去学校看蕊蕊。她的短发简约时尚,穿牛仔裤白T恤,背双肩包,混杂在90后的孩子里面,并不显老,依然俏丽夺目。他真不知道,上苍为何如此偏爱于她,那么多坎坷经历,竟未曾在她容颜上留下丝毫痕迹。

她请他午餐,居然是买了汉堡可乐,坐在校园的长椅上吃。他很不适应,但也没说什么。

天气很好,气温宜人,微风抚过,有树叶飒飒地轻响,花朵们也开得繁盛,在近旁的树下,翩然摇曳。他有些失神,仿佛中间种种都不曾发生过,他还是十多年前在L大中,为她迷情的青年。只要她对他笑一下,他就已心满意足,他愿意依靠自己的实力,不顾一切再次夺取。

她体贴地拿出,为他单买的一瓶水,笑笑地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东西,也会觉得可乐太甜,不过是迁就我而已。”

他正想说,他很愿意迁就她,甚至迁就她一生一世。

可她接下来的解释,让他无法开口,她说,“我等在这里,是想看个男生打球。”

按他以往性格,定会有些恼怒,要求离去。可是现在,他不知为何,心平气和,只是在想,她想看的男生,会是什么样?

并未久等,只几分钟功夫,就有人来打球,他们的位置正对着体育场,看得十分清楚。她能熟练地挑选位置,确定时间,可见来了不止一次两次。

他正在观察,哪个男生能对她产生这么大的吸引力,她已先开了口,并用目示意,“他的背影极像阿恒,可惜面容相差很远,我连和他说话的遇望都没有。上大学时,我从没注意阿恒,现在想来,错过得如此可惜,平白耽误那么多的时间。”

他看着她,她的脸上仍带淡淡笑意,可那种悲伤不知从何处渗透出来,将他也厚厚包裹,原来很多伤痕并不能看到,却可以如此真切,此时的她离他分外遥远却又如此接近,人和人的关系,怎么能这么奇怪?

“我在家里,要忙安安,还要面对豆豆和大哥,从来不敢表露情绪。只有在你这里,或是在学校里,才能做些傻事。我知道这不应该,可是有时,我需要一点奖赏,鼓励自己继续坚强。”

他不再犹豫,轻轻揽她肩膀,“你很坚强,做的很好,给自己奖励也是应该。不过,我认为最好的奖励是重新开始,大哥曾说,有些事真是忘不了,可这该放下,也得放下。我也曾经失去,虽然方式不同,可是难过,都是一样的难过,不是也得放下?!日复一日地过下去么?”

她歉然一笑,“真对不起。”

他摇头,“我一直没告诉你,我最讨厌,别人对我说‘对不起’,尤其是你。我很功利,与其向我礼貌道歉,不如当初别让我受损失,或是给我实在的补偿,这轻飘飘的话,在我这里被视为垃圾。”

“我真的不知道,如何补偿你,我也不知道,我这里还有什么可以给你。要我求大哥帮你办事么?”

他赶紧摇头,“不要,不要,我现在发展很好,大哥也待我十分亲厚。我真是觉得多了个好大哥,这得谢谢你和豆豆,当然还有阿恒。”

说完之后,他深恨自己一时嘴快,怎么偏在这个时候,再次提起阿恒,他正懊恼,她已开口,“如果这个补偿,你还满意,那我也就心安了。”

过了很久,他终于开口,“你这么年轻,难道就没想过今后的生活?我知道你并不缺钱,可是……”

“怎么没想过。”她并不回避,直接接口,“我和阿恒没有结婚,从你那里出来到现在,我已单身六年,快三十岁的女人了,怎会不渴望婚姻?只是,很难!”

“为什么?有什么难的?你的条件很好,你知道现在,仍然会有大把人追你。”

她轻笑,“没有用的,罗永浩,问题不在这里。”她直直看他,“爱情,它已经来过,现在我认得它的样子了,就没法再不去想它。你知道么,有了这么多的经历,再要彼此相爱,会有多难?!”

“你和阿恒,又都那么优秀,我想将就,都没法瞒过自己的心。你不愿意听‘对不起’,又想没想过,我有多么不愿意说‘对不起’?伤害别人的滋味儿,并不好受。”

“在你心里,阿恒优秀,那是自然,我要也算得上优秀,你又何必离婚?当初留下,不就不用说‘对不起’?!就是现在回来,我也认为是最好的补偿。”他抓住机会,毫不放松。

“你以为当初,我不愿意留下?你以为现在,我不愿意回来?只是,我不能骗你,也不能骗婚姻,要不哪天我再次离开,怎么对得起你?再说,豆豆又会怎么想?”她相当坦诚。

“那你就不会不走?!你也说了,你不年轻了,而爱情你也已经见过了,那么好吧,现在你就回来,我们踏踏实实地过日子,经营平静的婚姻,那不好么?”他觉得,还有希望。

“如果我能,那当然好。可是我知道我不能!离开你后,我一个人带着豆豆在S市生活,那有多艰苦,你一定能想得到,阿恒是过了两年多才找到我的。我要是有把握坚持住没有爱情的婚姻,我早就会回到你的身边了!不,我当初就不会走!”

“我这个人太过自我,所以才会活得这么艰苦,但我没有办法。你懂么,罗永浩,象你这样,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就能成为什么样的人,那是一种能力!而我,没有这种能力,我压抑不了自己的内心,如果那样,我会疯的!”她的情绪有些激动。

“和我生活就那么痛苦?会让你发疯?我真不知道,我有那么可怕。”

“其实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问题,而是我的问题。我不了解自己,以为自己能象你一样,成熟理智的,只用头脑生活,结果没做到。”

“我并不象你说的那么成熟理智,要不,我就能抵制你带来的诱惑,可以少受多少伤害,可惜,我也没做到。”

“成熟理智的人也有感情,自然也会受到诱惑,你说我是你的诱惑,我倒觉得,你是我今生最大的诱惑。”看到他讶异的眼神,她继续解释,“过于追求精神体验的人,往往生存能力都比较差。有了大哥的付出,阿恒才能那样一尘不染,而我是因为有你的保护,今天才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

“想来想去,罗永浩,我总是觉得欠了你的,不管我怎么看你,怎么伤害你,在我最悲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在我身边的人,一直是你。当初我爸爸生病需要钱,你就拿钱给我,爸爸去世后,我需要照顾,你就照顾我。阿恒不在后,你还是如此。我真不敢去想,如果没有你,我爸爸会怎样,我会怎样,安安又会怎样。真要失去安安,我恐怕就不能活了!”

他熟练地拥她入怀,准确地将她的头贴上自己的胸膛。她平静下来,继续说,“我和阿恒,爱说堡垒,代表对爱情和精神世界的保护,也代表着对婚姻的保护。罗永浩,你真的是个坚实的堡垒,你对我最大的诱惑就是踏实的婚姻,温暖的相伴。只可惜,我还想要些别的,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这是你我都没办法的事。”

他拥着她,看向远处,运动场的那边,是几栋巍峨的教学楼,阳光在它们的脚下投射出阴影,让它们看起来更加稳固,几朵白云飘浮在它们四周,让阳光下的楼顶了带些梦幻般的轻柔。

他知道,从某个角度看去,那云朵就像是依偎于楼顶之上,可实际上,它们一个脚踏实地,一个云游于天,本就属于两个世界。

打球的人都已散去,下午的上课铃声也已经响过,好像很多事情都已结束,虽然并没被忘记。罗永浩站起身来,说,“我该走了。”

“我送送你。对了,别告诉豆豆,我们的午餐内容,我总不让他吃这些东西,可实际上,我明知道不够营养,自己也还是喜欢吃。”她羞涩地笑着。

他看着她,心想,诱惑真的无处不在,了解自己,把握好自己真的很难,幸好他终于做到了。“你以后还愿意我来看你么?”他问。

“当然愿意,我可是你儿子的母亲,你得做我的朋友和家人。”

他心情不坏,开起玩笑,“这笔交易我得好好考虑,听起来好像我很吃亏,只有付出,没有收益。”

她做个鬼脸,“怎么没有,罗豆豆终有一天,会给你大力补偿。”

“那好吧,成交!”他忽然明白,原来放手,放过的不仅是她,也有自己,放过自己,可以如此轻松。

“啊,对了,前些天我买了新车,我带你去看。”

罗永浩停下脚步,面容变得阴沉了一些。

“怎么了?你不愿意我买车?”

“蕊蕊,我不用去看你的新车,也知道是09年新款的敞篷甲壳虫,奶白色,20万左右。”

“哎呀——,你怎么了解到这种程度,我都说不了这么详细。你到底为什么对别人开什么车,这么关注,可算怪癖?”

看着她纯净的眼神,他很是犹豫,不过还是决定和她说说,“蕊蕊,关注别人开什么车,做为对这个人的判断依据,是很多人的习惯,并不是怪癖。很多男人都会把车当做脸面,生意人尤其这样,这并不仅仅出于虚荣和享受,也代表公司实力和经营状况。如果说老板的车价,能对股价产生影响,对贷款产生帮助,这绝不是纯粹的玩笑。”

她静静想想,马上点头,“你说的很对,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是生意人。”

“你怎么不是生意人?你是振宇建筑的最大股东,是穆宇恒财产继承人的直接监护人,也是穆家祖产一半儿的拥有者,要不,你有什么理由住在穆家?”

“可是,这……”

“好吧,我来解释。阿恒去世前,股权显示他拥有37.5%的振宇股份,他去世后,振宇股份51%的股权被标示成了穆氏,就没人知道,这些股权里,你和大哥到底如何分配?你知道么?”

她想啊想啊,“大哥和我说过,可是我没认真听,后来又忘记了,这些股份我并不想要,全部都给大哥,又怕他不要,心想反正不是大事,等以后再说。”

“蕊蕊,你太过天真,你以为这是家事?大哥和阿恒本是亲兄弟,感情又更甚于平常兄弟,而且阿恒在振宇工作多年苦心经营纨绔形象。你以为这是为什么?只是贪玩和谦让么?阿恒其实非常聪明,他要保护大哥掌门人形象,稳定振宇内部管理,这对企业发展和股东投资信心,非常重要。”

“可是现在,阿恒不在了,虽然股权仍然显示穆氏为最大股东,但大家自然会去猜测在穆氏下面,股权到底如何分属。而你和大哥没有血缘亲情,没人了解你,也没人了解你们之间的信任程度。如果你对他不满,那么大哥的掌门人位置就相当危险,这将直接影响振宇的稳定和发展。”

“有多少人正在密切关注,你和大哥的一言一行,来决定投资方向。你知道么?你买这车,早就出了大名儿,大哥买八、九百万的迈巴赫,你买二十万的甲壳虫,已有人据此爆料,你在穆家生存艰难,孤儿寡母受尽欺凌,大哥平白为此担了多少恶名?”

“更有好事律师放出话儿来,愿意免费为你打争夺遗产官司,讨回公道。为了这场,还没踪影的遗产官司,振宇可是在实实在在地损失着投资者。蕊蕊,大哥把你放在这菁菁校园实现梦想,你能不能别再用自己的天真和任性,给他添麻烦了,他,很不容易!”

她愕然无语,最后讷讷说出,“我不知道,这些,我真的不知道……”

他宽慰地拍拍她肩,“没有关系,你那么聪明,会慢慢学会的。”忽然又好奇地问,“大哥就没教过你这些?”

她摇头。

“真是奇怪!”他边感叹,边上车离去。

她站在原地,心想,一点儿都不奇怪,大哥有颗阿恒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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