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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回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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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

穆宇寰到家后,习惯性的先回了南房,没有蕊蕊的南房空空落落,他想起罗永浩说的关于股权的事儿。出事时阿恒随身的东西中,没有这些,那么这些东西就一定还在B城,又想阿恒会把这些东西放在哪里,无非就是公司和家里,他先从卧室保险柜找起,一找,就找到了。

两张股权赠予书上受赠人的空白,刺痛了他的双眼,也刺痛了他原本内疚自责的心。他的阿恒,留下这空白,也留下了对他这个大哥的最深的爱,想想阿恒出事前的那段日子,阿恒和蕊蕊为他做的那些事,他真是痛苦负疚难当!

如果他不拦着蕊蕊,恐怕他们早已结婚,蕊蕊何必在阿恒去世后身份如此尴尬。再或者,蕊蕊早已怀孕生子,不必在最需要照顾的时候,承受阿恒离开的剧痛。

而阿恒也不必在蕊蕊怀孕之后,为了和蕊蕊结婚,特意赶到B城来提出分家,他就不会死,而他们现在仍然在S市,过他们神仙眷侣般的小日子!

如果他没有闹出离婚官司,阿恒不必在牵肠挂肚中,与蕊蕊生离两地,直至死别。想想阿恒在B城的这近两个月里,该是何等记挂孕中的蕊蕊,忧思成狂,却为了他这个大哥,每天笑闹,哄妈妈开心,又在暗中出手,保护振宇。再把得来的股权放在这里,统统留给他这个大哥!

如果啊,如果,……,到底还会不会……

这一个个假设,就象一把把利刃,将他割得四分五裂体无完肤!

而他这个大哥,又做了些什么?阿恒去世后,蕊蕊没有一句责怪,在她自己心碎难过,身怀有孕的情况下,还对他这般不顾一切地照料关爱,救他一命,为他保护振宇。

而他却只沉浸于自己的伤心痛苦之中,好了以后,又想着,怎么样自私地留下那么美好的蕊蕊!以致蕊蕊和孩子命悬一线,蕊蕊现在又这般病痛交加,备受煎熬!

他到底是怎么做这个大哥的?!他又何尝想过,他先是大哥,然后才是穆宇寰!悔啊,愧啊,痛啊!满溢他的心中,又轰轰然炸裂开来,让他碎为齑粉……

他原本病就未好,这一日一夜的奔波劳碌,情感煎熬,现在又受到如此难以承受的刺激,就一时激愤,把头狠狠向墙上撞去,恨不得以死谢罪,顿时鲜血涌出,晕倒在地。

蕊蕊搬到南房陪穆宇寰住后,就让人把监视设备都拆了。他回家后就进了南房,并没人理会,他不再出来,也没人担心。

蕊蕊这通折腾,最后的结果也属有惊无险,险中有喜,穆家又添男丁,大人也算平安。疲倦过后需要补眠,也属正常现象,所以他这一晕并没人知道。

穆宇寰幽幽转醒过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他躺在地板上,毛茸茸的冬日午后阳光,爬到了他的脸上身上,他额头的伤口已不再流血了,地板上干涸的血渍粘住了他的头发,在他起身的时候,发出丝丝的声响。

他看了看手中的两份股权赠予书,上面有斑斑血迹,想是他晕倒时溅上的,他站起来时,虽觉头重脚轻很是虚弱,可精神还好。此时他已平静下来,暗下决心,从今以后,他穆宇寰,就忘掉自己,只是大哥!

他叫人来为他处理伤口,见他们惊异神色,就凛然说道,“谁也不许告诉蕊蕊。”

换洗之后,吃点儿东西,他带上罗永浩的那份赠予书先去更名,阿恒真是太了解他的大哥了,穆宇寰一见到这份赠予书,第一时间就更了名儿。

回到公司已快下班,他叫人清理阿恒的办公室,把罗永浩的一应物品全部送去浩远,又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忙到半夜,这才回家。

他仍然住在南房,一夜无眠,只是喝酒、吸烟,头痛就吃大量的止痛药,也可捱过。房间里轻响着蕊蕊柔美的歌声,在阿恒钢琴曲的伴奏下,美得如同虚幻梦境,让他无法醒来,那是他在保险柜里找到的碟片。

蕊蕊醒来已是黄昏,睁眼便看到,妈妈站在保温箱前挤眉弄眼儿,她心知孩子没事儿,腹中一片火烧火燎的痛楚,让她□□出声。

妈妈见她醒来,坐在床前,抚她额头,温言嗔怪,“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保护自己,摔这一跤,有多吓人。”眼里已含了泪,又怕她难过,就赶紧抱了孩子来给她看,怕她累着,又让她再睡。

蕊蕊身上的刀口疼得难受,刚做完手术又不能全躺,只能半坐半躺,虚弱之中只是在半梦半醒间游荡。总觉得有什么事儿放心不下,恍恍惚惚又想不起来,却特别的伤心难过。

到了早上,穆宇寰洗澡上班,召开公司大会,众人赫然发现,一夜之间,振宇重回穆家,股东名册上名列首位的“穆氏”字样仿佛从未离开过。

整个白天,蕊蕊每次睁开眼睛,总在搜寻那个期盼的身影,得到的只有失望,罗永浩和妈妈一直陪伴,小心照顾,虽见她情绪不佳,也以为她是因疼痛虚弱,并未多加考虑。

又一个不眠之夜之后,穆宇寰在公司忙了一上午就感到体力不支,头晕目眩,他只好回家午餐,下午休息。躺在床上,他觉得如处舟中,上下颠簸,心头郁结难以消除,真不知这种状态下的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他挣扎起身,到洗手间找到一枚剃须刀片,小心避开血管,在腕上轻割,血迹缓缓流下,他也不擦,就这样躺在床上,昏昏睡去。

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感应,在医院里的蕊蕊突然自梦中惊醒,毫无防备地痛哭起来,罗永浩和妈妈都来哄她,就是哄不住,她大病未愈,产后虚弱的身体哪经得起这般折腾,眼见伤口就要迸裂。

罗永浩和妈妈询问医生,说是产后焦虑,医生护士赶来,还是不行,只好打了一针镇静药物,可她睡的并不安稳,梦中也抽噎不止。把两个人愁得不行,却束手无策。

这边早有人把蕊蕊状况,通知了小睡刚醒的穆宇寰。

三天来穆宇寰虽然没去看蕊蕊,但在蕊蕊身边照顾的都是穆家的人,他们每天会是定时向他汇报蕊蕊情况,今天一发生这种事,他们更是丝毫不敢耽误。

穆宇寰很快赶到医院,对蕊蕊妈和罗永浩礼貌地打过招呼,就奔向蕊蕊床边,刚一见到就心如刀绞,她依然那般虚弱,睡梦中象被魇到一般兀自微微饮泣。

不禁有些薄怒,转身就问罗永浩,“她怎么会这样?”又看到一旁的蕊蕊妈妈,又刻意地把语气和表情都放得柔和些。

两人说了情况,蕊蕊妈说,“我们也请了医生来给她做心理疏导,可她居然用东西砸人家,她从来不这样的,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穆宇寰听了后,很快的转了身,面对侧面,因为他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让蕊蕊妈看到自己的笑容是很不恰当的。

“她还非得自己喂奶,你明明给孩子请了奶妈,她身体这样,为了给孩子喂奶,止痛药和安定药物都不用,休息不好,自然心情差。”罗永浩很有些怨言。

他听不下去了,不再说话,坐的床边唤醒了蕊蕊。

她刚一睁眼就看到他的面容,额角血痂还未脱去,眼窝深陷,眼白满是血丝,就知道自己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他,犯病了!还未开口,眼里泪水就滚滚而下。

她这道目光,一下子将他直直洞穿,他所有伪装掩饰瞬间全被撕去,他明知不该来见她,可她这样,他又怎能不见?他知道一旁的蕊蕊妈和罗永浩都在看着,就镇定情绪,拿了纸巾一边为她拭泪,一边问她,“蕊蕊,你想怎么样?”

她脱口而出,“我要回家。”

他想也不想,就说,“好。”

简短对话,齐齐惊住房间里的所有人,这两个人是疯子么?她这种情况怎可回家?!蕊蕊妈心想,他是不是仅仅用这话安慰她,不过这种方法,也不太好,骗人能骗到几时?

她还在看他,见他面容虽然憔悴,但目光温暖坚定并不悲戚。他知道她心里所想,就继续说,“从现在开始,你好好休息,”他抬腕看表,已是下午三点多了,“明天一早我接你回家。”

她终于安心,再次闭上眼睛,这次睡得很是安稳。

他出门时,罗永浩和蕊蕊妈都在后面跟着,他知道他们有话要说,就简单说句,“我离开一下,很快回来。”

他并没走远,只在走廊拐角,和助理低低交谈,后来又进了医生办公室也是不多时就出来,再向他们走来,想想又说,“刚才给蕊蕊做心里疏导的医生还有时间么?如果方便去请他过来一下。”自有人去请。

他带蕊蕊妈和罗永浩进了休息室,很快,去请的医生也来了。他稳稳坐定,缓缓开口,“我不喜欢动不动就说人有病,这不太好,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这时候扣上顶有病的帽子,反倒让人觉得委屈。

“当然我不是不相信医疗和医生,要不我现在也不会在坐这儿说话,该治疗还得治疗,不过有些毛病,预防和消除诱因也很重要,心情好了,可能很多问题也就不存在了,比补救的效果好。”

医生点头同意。罗永浩说,“可有时候这真的很难。”

“其实也不难,她想要怎样,就让她怎样,不就行了?男人打拼的意义不就是保护家人帮助别人?她要做的,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违背法律的事情,就是奇怪些,也没妨碍别人,依她就是了。”

“付出谁不能做到?怕就怕她不肯说!”罗永浩有些急躁地站了起来,这几天,他也很累。

“那就猜,多用点心思,多猜几次,多了解了解她,多从她的角度考虑考虑,也许就能猜到了,家人意义也就在于此,所谓关爱,爱了还不够,还要懂得她才行。”

他看看罗永浩不太好的脸色,站起来拍了拍罗永浩的肩膀,“其实她也不是不想告诉你,她毕竟年轻,有时候,她想怎样,可能她自己都未必清楚,你确实辛苦。”

罗永浩意外地抬起眼睛看他,总觉他变得有些不同了。

这时妈妈担心地问,“给她是给她,但是现在这样,你答应她回家,难道你还能真的让她回家?她的身体怎么办?”

他宽慰地对妈妈笑笑,“没关系,阿姨,你不用担心。”

穆宇寰走后不久,便不断的有人来医院,并不打扰妈妈和罗永浩,只是丈量蕊蕊床铺尺寸,研究床的构造,然后在妈妈和罗永浩的房间内四处拍照。

穆宇寰回到家里,吃过晚饭,又打过几通电话,和助理反复交谈研究,就走进南房,南房里到处是人,忙忙碌碌,他随意看看没打扰他们。今晚他是不能住在南方了,可他心里相当高兴。

回到正房,他躺在床上,院子里不时传来种种声响,因搬运的物品很多,后门也被打开了,家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就在这有点乱的环境里,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刚刚凌晨三点,他便醒了,头有些胀痛,可并不厉害,他还是吃了几片药。院子里灯火通明,很多人都一夜未眠,他起来之后四处检视。

早上六点,有人鱼贯而入,进入罗永浩和妈妈的房间,将所有个人物品一一搬走。再到蕊蕊房间,把婴儿放进移动保温箱内。又有几个人站在蕊蕊床边将床垫平稳抬起,轻轻放在推车之上,再在上面罩上帐篷样厚棉布帘,四周都密不透风,很是保暖。布帘带有支架和床垫紧密连接,严丝合缝,分毫不差,布帘里面阿姨在床垫四周放了几个热宝。

那推车的轮子都经过特殊处理,推起来稳如镜面且寂静无声。出了门口有几辆车在等候,其中有部车经过改制,后厢特别宽大,车厢底面特意加了防震设备,将蕊蕊躺的床垫直接放上,车缓缓开走。

到了穆家,车都走后门,直接停在南房门前。等到将蕊蕊、孩子和东西都安排好后,穆宇寰带蕊蕊妈和罗永浩四处看看。

蕊蕊住的是阿恒卧室,这一侧的阿恒书房和琴房现在都放了仪器、设备,穆宇寰说,“我问过医生,需要用到的全都有了,可能用到的,也备了一些。”

蕊蕊妈住南房客卧,她进房间一看,所有东西都按照她在医院住的房间里的位置摆放,连原来在桌上放的无用纸片,也一并被搬来,原样放好,不觉大为惊奇。她的隔壁被改做婴儿房,移动的保温箱可以放在推车上,随时被送去蕊蕊房间。

罗永浩被安排住在东厢房,房间情况和蕊蕊妈房间一样,穆宇寰指着罗永浩的隔壁说,“这里本就是豆豆房间,所有东西原样未动,都是豆豆住惯用惯的,我建议你把豆豆也接来,这样对蕊蕊也好,你更可安心。”

他又介绍家里管事的人和他们认识,安排完后也不多留,自己回正房吃了早饭,去公司上班。蕊蕊妈恍在梦里,犹自惊叹,罗永浩也感叹他的细心周到。

上午九点,蕊蕊睡醒,睁眼便看到天花板上,那熟悉的吊灯,静静微笑。妈妈奇怪地问她,“你就不觉惊讶?”

她说,“大哥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有什么可惊讶的!”然后就开始给孩子喂奶。

罗永浩看着蕊蕊,她的眼睛看着孩子,心里不知想到什么,脸上有淡淡笑意,一片幸福与圣洁的光辉,不觉就呆住了,这样的蕊蕊,他觉得有些陌生。

蕊蕊回家几天当中,罗永浩和蕊蕊妈都相当惬意,原因很简单,穆家不仅环境好,家里人照顾他们很到位,更重要的是,穆宇寰消失不见,整个穆家,好像只有他们才是真正主人。

没人发觉,穆宇寰每天都会在夜里悄悄回来,因为他知道每晚午夜时分,蕊蕊都会给孩子喂一次奶。他准时站在正房的窗前守候,不管天气多冷,都会将窗户打开一点儿,以便听到细微声响。

他能看到,婴儿房的灯亮了,然后,蕊蕊房间的灯也亮了,这些灯光都不明亮,可是那昏黄的亮色,在清寂的冬夜里让他感到分外的温暖。

有时在安静的夜里,他能听见婴儿的一两声啼哭,他很愿意听到,那会让他忘记自己的孤单,觉得整个世界都满满的。他也很害怕听到,如果孩子哭了,那么蕊蕊会不会又因此焦急不安?

蕊蕊每天夜里,坐在床上给孩子喂奶的时候,总会抬头向正房的窗口张望,那里的窗子,永远一团漆黑,有时候在暗夜里,她似乎连正房的轮廓都看不到,仿佛那里没有房子,只是空的,这时她才觉得,穆家的院子实在是太大太大了,大到让人觉得,正房南房如同天涯两端,分外遥远,不通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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