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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野丫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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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野丫头

没有了祖外公的“多事”,我也就不用背那些诗什么的了。我爸爸妈妈忙生产队的劳动,才不管我诗歌不诗歌的,他们只在乎猪圈里那似耗子一般大的瘦猪有没有猪草。因为那耗子似的瘦猪是一家人一年的油荤,过年的时候,把猪抬到食品站去,杀死了分一半回来,美其名曰“返还”,余下的那半边,据说就交给国家了。我的任务是打猪草,于是成天背着个背篼,满山遍野的疯跑,成了个野丫头。而那片松林,是我最喜欢去的地方。

我们十几个女孩男孩“打草叉”(一种游戏,用三根小棍棚在一起,远远的把刀儿扔过去,打倒小棍算赢),输猪草。输不起了,就打架。我打架是高手,和对手(不管男孩女孩)拉扯一阵,然后抱在一起不放松,就一块土一块土的往下滚。最后是一身泥巴,一头乱发,一件扯烂的破衣服。其他孩子在旁边追着喊“加油!加油!”我的“跟屁虫”妹妹吓得大哭。我是不哭的,很勇敢。打赢了,我会把他(她)背篼里的猪草全部倒进自己的背篼。打输了,我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拉起妹妹就走。下午,或者是明天,还是照样玩。

我们跟男孩子一起练倒立,开始的时候,找个石壁土坡,一个跟斗翻上去,露着白白的肚皮儿,看谁立的时间久。后来就离开石壁土坡,以手当脚,在地上走,那本领,如果练下去,大概都可以当杂技演员了。

为了玩,我经常把割草的刀儿搞丢了,要钱买的,回家就免不了挨打。和同伴打架我不哭,可是妈妈打我的时候,棍子还没有到身边,我早就大哭了,并且很快的认错。所以我很少真正被妈妈打到的。不像我的妹妹,妈妈怎么打她都不认错,老是被打得很惨,这也叫计谋吧?嘿嘿!

那时我们大多吃不饱,所以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偷”东西吃。我们跑到山脚下的邻村,割一背豌豆藤,背回到我们村的地盘上,点上火,听豌豆在火堆里噼里啪啦,为了防止豆粒烧糊了,我们拿一根长棍子撬着火堆,心中充满快感。等火苗一熄灭,我们忽地围了上去,从烫人的火堆里找豆粒吃。喀崩脆的豆粒真香!难免也吃进一些灰,嘴儿是黑黑的,脸儿黑黑的,一个一个像花猫咪。还好,没有像朱元璋似的被“红孩儿当道”。

最让我们牵肠挂肚的是张家的那几棵李子树。张家也穷,夫妻生了10个孩子,活下来9个,我们叫那家最小的孩子为“十拿九稳”。加上老奶奶,一家12口人。张家的男孩子,夏、秋季节是基本不穿衣服、裤子的,小雀雀也在外面。

张家有三棵李子树,据说,那是“割资本主义尾巴”时,80多岁的小脚女人——张老太太,用拼命的方式保存下来的。每当李子成熟的季节,那里成了最吸引孩子的地方,李子树下的草也被我们踏平了,真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啊!而李子是张家的盐巴钱,所以张老太太看得很紧,我们要偷也很不容易。我们远远的躲着,等老太太进屋去了,用石头扔过去,可惜效果不大。有时就干脆把手里的刀儿扔过去,刀儿和刀把倒是会打落多一些的李子,但是运气不好的时候,刀儿就挂在树上了。看着刀儿在树枝上晃悠,心里叫道:“遭啦!”大白天是不敢爬到树上去取刀儿的,太打眼。只有等天黑以后,趁张家人吃晚饭,我们爬上去取刀儿,顺便摘了不少李子。听见爸爸在叫我们回去吃饭了,但是我们在树上不敢答应,怕暴露目标。后来几个同伴把摘来的李子分了,我们姐妹把分得的李子,藏在屋后的柴草里,才蹑手蹑脚的回家。爸爸骂道:“跟老子,黑进黑出的,难道是做强盗去了!?”我看了‘跟屁虫’妹妹一眼,心里说:“嘿!爸爸真聪明,知道我们是做强盗去了。嘻嘻!”

偷东西吃,使我差点送了命。那次是去偷“树枇杷”吃,好大的一棵树啊,我们抱着树干哧溜哧溜往上爬,还真有点刘宗棠笔下的丫姑的风采。同伴们很快散开到各个枝头。我一个劲的往兜里揣果子,没有注意,头撞到了盆大的马蜂窝上,蜂儿不客气地在我头上“栽”了三、四根毒刺。我头上很快冒出几个大包,同伴们一边用头发给我磨擦(她们说这样可以把毒刺磨出来),一边吓唬我说:“马蜂会蛰死人的。”我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是,感谢我妈妈起的名字“卉儿”,小草,命贱。居然没事!嘿嘿!

那片松林,是我们的乐园,同伴们还在树上做游戏:捉树猫、打仗,最要命的是她们还在树丫上比赛撒尿,看谁射的远。不知道是妈妈的言传身教,还是我骨子里原本有两分“淑女”气质,这项活动我没有参加。我当裁判,最后我用“十二匹马力”给冠军“敏儿”命名。因为我好像听说,生产队里唯一的机械——那台打米的柴油机,是十二匹马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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