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人生自是有情痴（2）（1 / 1）
石大厚剑将及叶蔚了，听到了叶蔚的“不要”，看到了刺中的是何青音，急忙收力移剑，小妹的剑已击中他剑身，他的剑便脱了手，人也被带得一歪斜，吕明涛已人剑合一而至，他也听到了叶蔚的“不要”，本可透心而过的长剑便偏了方向刺入石大厚右肩。那边叶蔚已将何青音扶住，惨白颤抖。
血漫了青音衣衫，她对着叶蔚只是温暖欣慰的笑。
药王和叶小妹忙过来给青音包扎止血，还好，石大厚收手快，青音只是划伤，并无大碍。
叶蔚看向倒在地上鲜血直流的石大厚，问：“你为什么要杀我？”又是痛又是怒。
石大厚见何青音没事，一颗心稍稍放下来，缓缓用左手拾起地上的剑，站起来，再次指向叶蔚：“我回了泰山方知道，你是杀我父兄的仇人之子，我却将你当作朋友！”他悔恨的更多是自己，血便那么自肩头流下来，他连痛都不知道。
父亲两次攻泰山，泰山子弟伤亡惨重，叶蔚毫不怀疑，几乎每个泰山人都与自己有血海深仇。石大厚曾讲过，当时泰山剑法面临失传的危险，樊惊雷才到泰山为泰山剑法寻传人，挑中了石大厚，带走学艺，樊惊雷是世外隐者，应是没有告诉过石大厚家仇，而回了泰山，石大厚自然是知晓了。
叶蔚于当年事都不甚了了。父母舅父都是从不提及无敌帮往事的，而武林人只要有他在场，也都下意识避谈当年。因为只要有人咒骂无敌帮宇文寞，他必定不发一言，转身走掉。他应该想到的，石大厚即称冯倚剑舅父，又父母双亡，应该与无敌帮毁灭泰山有关。
他回首道：“太爷爷，他是泰山冯倚剑的外甥。”
药王明白叶蔚的意思，叹口气，过来给石大厚包扎伤口。石大厚倔强地站在那里，难过得几乎要哭。
“上一辈的恩怨，就放过吧，怨怨相报，何时了？你今日杀了叶蔚，你的父兄就能活过来了吗？叶蔚这孩子秉承母志，一心行侠，你杀他，对武林没好处，你自己的良心也是过不去的。”药王爷爷宽慰劝解道。
石大厚真的要哭出来了，他是遗腹子，而母亲生下他后不久也去世了，他自小被师父带到天台山学武，并不知道家仇，此番回泰山，被舅父冯倚剑痛骂怒责，因为他竟相帮救助仇人之子叶小侠！他刺叶蔚的这一剑也不知是为父兄报仇还是为自己分辩，他是泰山弟子，家仇他不能忘！
叶蔚看着石大厚颤抖的剑，道：“告诉我，我怎样做才可以补赎？
一个声音远远的响起，那声音仇恨幽愤：“让死去的人活过来，让泰山在武林恢复一枝独秀！”
众人看去，说话的是冯倚剑，几个泰山弟子用藤椅抬着他，身后是他的儿子冯挥及一众泰山弟子。
小妹的手不由紧握了剑，度量双方之势，泰山弟子虽人数众多，但武 功低微，石大厚又受了伤，自己加上吕明涛，一守一攻，对付他们应该还是有胜算的。
“大厚，杀了他！你的父兄难道白死了么？那么多泰山人难道白死了么？难道你还下不去手吗？” 冯倚剑喝道。
小妹将哥哥从石大厚面前拉开，扭头道：“不是他下不去手，而是他根本没有可能，你以为他就能赢得了我这把剑么？”
叶蔚对冯倚剑道：“让死去的人复活我办不到，让泰山在武林恢复一枝独秀，你认为我可以怎样做？”
小妹惊奇看哥哥。哥哥化解武林仇怨平息纠纷的事做多了，这一会儿，要与冯倚剑谈判化解自己的仇怨么？
冯倚剑恨恨道：“把你的玉阳神功传给泰山！”
这个价码太不可能，谁都以为叶蔚会恼怒，可叶蔚神色平和宁静，想一下道：“玉阳神功关系着一代武林的安危，且世所单传。我可以说服我的父母，把玉阳神功传给石大厚。”他平静的一句话不亚于巨雷炸响，谁都没想到叶蔚会同意，每一个人都被惊呆。
石大厚震惊看叶蔚，双目几乎要瞪出血来，大叫：“我不要！”转头奔走。他胡乱的冲进树林，那里满布荆棘杂草，枝斜藤牵，扯破了他的衣服，绊住了他的脚步，刺目的光芒里，鲜血点点斑斑，他跌倒再爬起，不管不顾。
叶蔚的心猛一痛。为了挽回友谊他可以什么都付出，可是，竟怎么也敌不过鲜血染就的仇恨。他望着石大厚几近疯狂踉跄的身影，看到那条鸿沟已横亘在他与石大厚之间，也许一生再也迈不过了。
冯倚剑道：“他不要，你可以传给我的儿子。”
叶蔚苦涩笑道：“冯老前辈，不是我打击你。玉阳神功非常人所能练成，石大厚应是泰山资质最好的吧，便是他，能不能练成我也不敢确定。小妹，你把在泰山使过的那一招泰山剑法再比给他们看。”
小妹依言比出。那些泰山人瞠目看着，他们谁也到不了这一境界。
“冯挥，你试试看，就是刚才这一招。”叶蔚道。
冯挥小脸有些通红，他尽全力使出那招，笨拙不成形。
叶蔚道：“我内力尽失后，以前的武 功剑术也都使不出来，后来就想着绕开内力，将玉阳神功化为剑法，目前只想出三招，你注意看。”
叶蔚一剑刺出，果然并无多少内力，但开阔变幻处却炯非寻常，光芒耀眼，夺人心魂。便这一招，已是在场泰山弟子毕生不可能达到的境界。才知道，就算叶小侠武 功已失，想要轻易捉拿他的心却也是可笑了。叶蔚将三招演示完，问冯挥：“你记住了么？”
冯挥脸涨得更红，摇摇头。
叶蔚给他讲解，慢慢再演示一遍，冯挥这回记住了有三成，叶蔚再校正他姿式，再讲解，竟当着众人耐心教起他武 功来。在场的每个泰山人都兴奋了，因为就算叶蔚教的不是他们，这么一旁听着看着，也就跟教自己一样。叶蔚这是成心送给全体泰山人情义！因为若是单传冯挥剑术，他们这些寻常弟子是无缘学到的。小妹看着哥哥，不知为什么有些感动，哥哥的行事总是那么宽宏，也许，上一辈的恩怨真的可以在哥哥这里化解了。
冯挥三招终于算是学会了，叶蔚笑道：“等我再想出招式来了，再教给你好不好？”
“好！”冯挥前所未有的激动，因他前所未有的领略了什么是绝顶剑术的高妙，那是他做梦都没想到过的。他看着叶蔚，一时敬佩感动，觉得叶蔚更似一个亲切慈爱的兄长，不知道父辈的仇怨与叶蔚怎生折算。
冯倚剑当此即再也说不出什么来，只道：“那你以后要每年到泰山来传挥儿武 功。”
“好。不过谁若用我教的武 功为恶，我决不饶他性命！”彼时叶蔚站在那里，神情端正凛严，让人不自主地敬畏俯首，那一种气宇风华，无关乎武 功，取决于品格，让吕明涛忽然想，这将是自己一生的榜样。
泰山人尽数走了。
叶蔚过来看青音伤势，青音坐在车上微笑：“我没事的，一点小伤而已。太爷爷这样的灵药，我已全好了。”
“你怎可以不顾自己性命救我，若是——”他忽然想，若是青音哪一天发现她的父母师长也有被自己父亲杀的，也这么拿着剑指着自己要报仇，那可怎生好？真是生不如死了。
青音看着叶蔚，他怎么如此悲伤？那痛楚不加掩饰，深源于心。相处日久，她发现叶蔚是极真实坦白的人，内心的情感总是清晰可见。她还记得初相识时，觉得叶蔚总是容色不改，不知道多少的情怀深藏于心，现在才知，那是她不足够了解不熟悉的缘故，现在的她，很容易的就可以感知他的情绪，一喜一忧，皆在他的眼底眉间，真实而纯净，袭入她的心。她救他，他自是感动，但不应如此伤心。他的伤心应是源自石大厚的拨剑相向，父辈的仇怨他无法回避，只能一力承担。尤其是石大厚，那是朋友的失去，这样的苦痛他无处诉说，无法排解，也无力避免。
她想安慰他，可是没有什么可以说，末了只能笑道：“你放心。”她要以快乐安他的心，因此以清柔的语调说：“昆仑向来远避江湖纷争，与无敌帮一点瓜葛也没有。我的父母家人也都不是武林人。”她柔暖的笑，调皮如孩童。
叶蔚看她，她目光明净，清纯可爱的笑着，掩去了那么深的同情与忧伤。她竟能这样领会他的心！他知道，她在送给他温暖,告诉他她不会与他有仇恨；她在安他的心，告诉他，石大厚的情形不会在她身上出现。叶蔚笑了，尽力地点头，忽然就想转过头大哭一场。
要到很久很久以后，他才会知道，那一刻，她明亮的目光，柔暖的笑容，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怎样深的印记，于日后的彷徨时刻，孤单之时，成为心里最深的温柔和再不愿放弃的坚守。他从没想过，在世间，除了父母以外，还会有一个心灵，在他无力和失落之时，给他温暖、慰籍和力量，并且覆盖过年少的情伤，使他还可以接受，可以期望永久的拥有。
药王说：“车已装好了，走吧。”
叶蔚道：“那个黑衣人还在石屋里没有放。”
“这里有迷炭。”青音说。
“我去吧。”小妹接过迷炭来，“这样的人还要浪费迷炭。”边走边嘀咕。
药王点指她笑：“小荷心地善良，不像你，刁钻古怪！”
“我是这样的吗？”小妹仰起粲然如画的脸抗议：“我这是恩怨分明、嫉恶如仇！”
众人哈哈大笑。
远远的却忽然听见“啊”的一声叫，是小妹！众人大惊奔过去，见石屋那里，小妹的一只手臂已被石洞里的黑衣妇人抓住，狠命的向里扯，小妹痛得眉目都变了。
“你放开她，我们放你出来！”叶蔚叫道。
“此话当真？”
“叶小侠从无虚言！”
“你是叶小侠？”黑衣妇人声音里透着惊奇：“好，老娘信了你了！”她松了手，青音忙扶过小妹。
叶蔚开启机关，黑衣妇人“噌”地从里面窜了出来，哈哈大笑：“小娃娃们，竟敢算计我！你就是叶小侠？听说近年来江湖只有两个人物，一个林羽，一个叶小侠。今日老娘先会会你这个叶小侠！”一掌向叶蔚拍来。
她的掌风凝结着森森的阴寒之气，扑面刺骨，叶蔚登时全身一颤，他还受不了这寒气，手中剑却纵横开阔的刺出，如灿日明光，迎那寒风冰雪，去融化天地，黑衣妇人眼前一亮，手中铁鞭甩出，未及交碰，小妹已飞剑刺出，替换下哥哥。
黑衣妇人大怒：“这是什么比法？”
“哪个要和你比了？你是卑鄙的逃犯，我是来抓你！”小妹话不停剑不停，剑走飘逸，宛转如水，轻盈如风，在黑衣妇人阴寒的铁鞭掌风间穿梭，如燕行阴风寒雨，勇敢而敏捷。
吕明涛明眼人，一眼看出黑衣妇人的阴寒之气凝滞住小妹的轻灵剑法，这样下去，小妹必将吃亏，当下喝一声：“让我教训她！”一剑罡风，掀起惊涛骇浪，穿云蹈海般刺去。
黑衣妇人大叫一声：“好！”长鞭甩开，翻卷吞吐，劈山裂石，阴狠绵延，以一敌二，竟是越战越猛。
斗了一会，黑衣妇人总觉得不过瘾，想念方才叶蔚的剑法，那样的光芒温暖，如夺了人心魂一样。她虽痴莽人，却也会算计，“这些人好像保护那叶小侠，不让他出手，不如把叶小侠带走慢慢陪我斗。”
念至此，心头暗喜，刷刷二鞭将叶小妹和吕明涛逼开，袍袖陡旋，伸手作爪飞身向叶蔚颈间衣领抓落。
她的指掌间含着天地至阴的寒气，方才叶蔚受击，勉力还了一剑，实已受不住，正一旁调整内息，这一爪凌空抓来，他气息内滞，已无法躲避，青音在一旁合身扑上，掩在叶蔚身前，不等她出剑相迎，黑衣妇人的手已抓在她前襟，黑衣妇人本意是抓了她摔开去，这时小妹吕明涛已双剑救到，而一旁的药王也用竹管对她吹出一团青雾，黑衣妇人暗叫不好，抓了青音飞身纵上旁边树梢，吕明涛挺剑追上，小妹也身形如燕飞来，黑衣妇人一时慌了神，抓了青音不敢放松，一路奔逃，大叫：“叶小侠，到华山顶找我比武换人来！”说到“换人”时已在数里开外。
吕明涛轻功欠佳，追赶不上，小妹追了一程，见吕明涛没有跟上来，脚下步子就慢了，此时天已全黑，一会儿就不见了黑衣妇人踪影，只得回来。
叶蔚说要即刻赶赴华山换出青音，小妹知青音这么舍生忘死的救哥哥，不让哥哥去，他不会答应，虽为他担心，却终说不出口。吕明涛一眼便看出叶蔚与青音情义的，当此即自也不能反对，二人同声说：“我陪你去。”只是药王毕竟年岁大了，这么奔波怕受不了，因此好言劝药王先去另一个家等待他们救了青音归来。“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把小荷带回来，这孩子聪慧善良，投我的脾气，我还指望着她作我的传人呢。”三人答应。
这日三人兼程路过洛阳，吕明涛忽踟蹰住脚步，“我想，顺路去探望一个人——耽误不了片刻，看一眼就走。”他急忙保证。
“去哪一家？”小妹问。
“顾家。”
“你让他去罢！”叶蔚笑道，吕明涛的脸已红了。
顾家？小妹眼前画出顾飞飞的图像来，这些日子奔忙，倒把这人给忘了。
转过一排山石嶙峋的林木，前面山坡现出一齐整小院，院子用漆成白色的木栅栏围个轮廓，里面高树低草剪修有致。宽宽敞敞的视野中有三五间青石小房，但觉整洁而清幽。门前一块青石，上书“芙蓉小院”四字，时近傍晚，院中清静，吕明涛推开木栅栏小门，问一声：“小姐在吗？”
“吕少爷！”古树后的下房里现出一葱绿衣的小丫鬟，欢喜热切地跑过来：“小姐在哪，三天前刚回来。”
听见了声音，正屋的门帘已挑起来，现出一云髻长发的少女，暮色中渐近前来，但觉眉长目亮，有近乎精雕细刻的稀世清美。
叶蔚在瞬间一悸，这少女竟倏忽让他想起陆红莲。陆红莲……
那少女走到吕明涛面前，幽黑的明眸注视下，吕明涛低声说：“连连，我只怕你还没有回来。——我被我父亲从家赶出来了。”少女不答，幽亮的眸子向叶蔚二人一扫，问道：“他们是谁？”神情里自有一种清楚的孤傲。
“啊，”吕明涛轻松起来：“这就是我常说的好朋友叶小侠和他的妹妹叶小妹。”
“你们好。”顾连连脸上现出清澈的笑容：“请进来吧。”真是一个奇特的女子，小妹立时对这少女有了兴趣。
“不，我们急着要赶往华山救一个朋友。”吕明涛简略说了一下何青音被掳之事。
顾连连道：“即这样，若是不厌烦，我也可以去华山。”
“连连！”吕明涛喜出望外。
“你们先进来喝杯茶，我换身衣服就来。”回首对方才的小丫鬟道：“墨儿，安排茶点。”小丫鬟伶俐的去了。
不过一会儿工夫，顾连连已一身简捷武林打扮出来，几人刚欲动身，只听外面一声尖叫：“有刺客！”院子里一时刀剑作鸣，顾连连等忙冲出门外。
只见外面一黑衣人被几名侍女仆妇所围，剑光团簇间，叶蔚一眼认出黑衣人：“李衰兰！”顾连连已飞剑上前与李衰兰交上了手。
“是谁？”刷刷刷，数人从隔壁树木矮墙翻进，为首白衣公子长剑闪亮刺向李衰兰，与顾连连联手。
“顾飞飞！”小妹不想今日凑个齐全。
顾飞飞与顾连连双剑瞬间连袂，配合默契精快绝伦的抢攻登时让李衰兰乱了手脚。吕顾石薛江湖四大名家各具所长，吕家剑在磊落雄俊，石家剑在朴拙沉实，薛家剑在奇诡变幻，而顾家剑则在快捷精妙，二人两剑阵，三人三剑阵，直至七人七剑阵，阵法严谨，变化无穷，堪称武林一绝，此时顾家兄妹一番抢攻让李衰兰登时落败，眼见顾家人越聚越多，李衰兰衣袖一抖，剧毒暗器发出。细针点点星星，在昏茫夜色中闪着诡异碜人的光。
“啊！”顾连连叫一声，手腕已被细针刺中，剑立时脱手，一只手臂软软的垂了下去。武林中名门正派子弟交手，何尝会想到有剧毒暗器，吕明涛察看连连伤势，登时急了：“姓李的，你用歹毒暗器伤人，好不要脸，看小爷教训你！把解药交出来！”挥剑便上，顾飞飞见状退至一边。
李衰兰架住吕明涛刚猛之剑，愤恨道：“他们顾家抢来两个不会武 功的婢女肆意欺凌，又有什么脸面？若要解药，先行放人！”
吕明涛一愣，李衰兰已欺身至旁边小房，斩断门栓，冲了进去：“姚黄！魏紫！”从里面左右手各拥一个满身血污的少女出来。
此时天已暗黑，顾家早四围挑起火把，火光下姚黄魏紫的脸上道道血痕，发髻凌乱，衣衫被撕掳不清。“公子爷。”两个女孩已被折磨不成形，站不稳，软倒在李衰兰身侧，哑哭失声：“他们迫我们说出地宫的入口……我们没有说。”李衰兰的眼圈红了。
忽的又有一众人等从两侧聚来，火光齐整，将小院围得严严实实，刀剑林立，一时森然。李衰兰不理会这些，只低身用袖口给两个侍女拭面上的血污，吕明涛从装束上识得将院子围起来的人是顾萧萧的人，只有看向顾连连：“连连。”他叫一声。连连低下头，顾飞飞扭头看黑夜里的树梢。
“顾公子，顾家也是武林有名的世家，怎么竟这样残酷欺凌两个不会武 功的弱女子？”叶蔚愤怒了。
“你——”顾飞飞运运气，“你还想管吗？如今你不是义云庄的人了，你是追剿令通缉的武林公敌，我先擒了你！”他一剑不管不顾快若流星向叶蔚刺来，顾家剑以快著称，叶蔚功力未复，只有稍稍闪身，小妹已一剑救到，架住顾飞飞的剑，明转含笑道：“顾五公子，别来无恙？瞧你气色不大好，怎么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