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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十二章 桂花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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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微人缓缓地走到燕少千跟前,像往常一样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好奇心是会杀人的。”

坐着的燕少千双手环上他的腰,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前,“可是,我好像已经控制不住了。”声音闷闷的,“我在害怕呢,原本我以为没有什么是可以教我害怕的,可是我现在却害怕了,害怕极了。”

“少千在怕什么呢?”华丽的嗓音恰似一滩春水,微微风起,悠悠荡开。

“好像走在一个谜团里,永远都没有尽头。”找不到出路的感觉教燕少千很是沮丧。

“那就去找出谜底。”他越微人的弟子不该如此。

“即便谜底是陷入更深的谜团?”越微人从不会赞同自己走向未知的结局。

“不找,就不会陷入更深的谜团吗?”主动与被动,要你选择的话,你应该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的。兀自困惑,犹如作困兽之斗,你忍受不了。

“可是,我本就不想去解什么谜?”上一辈的恩怨与她燕少千又有什么关系,她只是希望自由快活地过自己的日子,不然怎么会放弃一统江湖,与越微人来到这里?

终究还是个孩子啊,“我有时候总觉得自己做错了。”

“嗯?”燕少千不知越微人怎么突然说起这样的话。

“也许我不该让你一直呆在慕华峰顶,又或者,我不该让你来到这长安第一楼。”越微人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睛,因了这句话而有了些许的黯然。

“我不明白,起码现在,还不算太坏。”

“你的确不明白。我让你一直在慕华峰顶,不知世间险恶,以致想法天真、作为任性,你若从不下山,这样倒也快活。可我又太过纵容你,为了不扫你的兴,又让你来了这闻人楼,本是一番逍遥,却也入了红尘、添了烦恼。”

最后几个字几乎化作了叹息,燕少千听得有些心慌,“既然前后都是错,那就算了吧。”

越微人听她如是说,竟自嘲了起来:“以前总听江湖人说,人在江湖,生不由己,那时还在心里暗笑那些人为赋新词强说愁。如今倒也明白过来,终究还是看的太少,反倒从前是我太过自负狂妄了。”

燕少千极其厌恶这样的越微人,没有半分平日的狷狂放肆,只剩了浓浓的忧思,如那化不开的墨,眼见了只是黑,不见一丝灼人的光华,失了全部的生气,遂怒道:“你这是说的什么屁话!去那些个江湖天下,本姑娘不干了,管他什么肃王、皇帝,他们算是什么东西,走,我们回家!”

说着便拖着越微人出了“满庭芳”,楼下甚是喧嚣,没有人注意他们。

那是自然,各人有各人的应忙的事,姑娘们要迎来送往,宾客们要谈笑风生,真是好不热闹。顺着拽在手里的胳膊,燕少千看了越微人一眼,心就这样揪了起来。

他是什么样的人,阿修罗王般高傲的人,理应享受众人的顶礼膜拜,怎么可以像现在这样!遗世独立的“红袍客”原该一袭红衣如火,倚琴而笑,颠倒众生,这小小闻人楼怎配得上他的惊才绝艳?

都是因为自己!想到这里燕少千突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师父,“师父,回去我给你做桂花糕。”

正要挣开她的越微人听了这句话竟呆了,任由着自己被拉上了马,任由着自己被带回了慕华山庄。

越微人嗜好甜品,这在男人中很是少见,用他的话说:“人生苦短,食些甜的,才不觉得太过辛酸。”而众多甜品中他最爱的就是桂花糕。

燕少千极爱桂花的风情,那种绚烂到甜美的香味让她觉得有种幸福的味道,李渔有一首诗是这样写的:

万斛黄金碾作尘,

西风一阵总吹来。

早知今日都狼藉,

何不留将次第开?

正是道出了月桂怒开怒放的干脆,虽谢得凄凉,却开得漂亮。

可越微人独爱宋之问《灵隐寺》中的那一句“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它虽是写的桂花,但却被他认为是对桂花糕最妙的赞美。

其实深究起来,他爱吃桂花糕也许并非是因为桂花糕的美味,而是因了一份“求而不得”的执着。越微人是一个人,纵使再如何天纵奇才、旷绝古今,他也只是个凡人,而不是神,他不可能无所不能,而他的无能就在于这一块小小的桂花糕。

抚养燕少千的十多年,除了练剑,他从未强迫燕少千干过任何她不愿意做的事。燕少千是个懒人,因此,也就成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祖宗,而过去令江湖人士闻风丧胆的“修罗刀”、现在让绿林豪侠心惊胆战的“红袍客”在年年岁岁的历练下,化作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万能师父。

他可剪刀细裁罗叶裙,也可为扫洒门庭、侍弄娇花;他甚至可化腐朽为神奇,将鄙陋粗食化作满汉全席,却独独做不了那道简单容易的“桂花糕”。

上天就是这样“赐予”了这个完美的男人一点小小的瑕疵,诚然越微人尝试过千遍万遍,却真是从未成功过,他自己是这样解释的:“沾染了太多杀孽的手,触不得那样晶莹剔透的物件儿。”

那一日的天气格外闷热,他就那样冷冷地自嘲着,窗外的云也被这样的寒意定住了身,年幼的燕少千就这样看到了全然不似平日的越微人,那样一种深深的自我厌弃,扼地她喘不过气来。

于是,她开始学做桂花糕。淘洗干净的江米摸在手里有些细腻温良的感触,碾成粉末的芝麻散发出浓郁的芬芳,还有那新开的月桂金黄的,有一种甜蜜到让人沉溺的香味。

一次又一次,终于赶在越微人生辰之前学会,半寸厚的梅花状桂花糕,盛在白底的冰裂瓷盘里越发的透亮可人。

燕少千永远也忘不了他看到那碟点心时的样子,细长的凤眼里,冰封的腊月河一下转成了明媚的碧湖水,粼粼的波光映着那夜的明月,碎了天上云辉。

那时,他小心地拿起一块,小心地咬下一口,凉凉的桂花糕刺激了他的味蕾,眼泪就这样流下来,直直的坠成一条线,晃了燕少千的眼,也晃了燕少千的心。

人人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却终是忘了后一句:“只是未到伤心处。”

八月十六的月亮本是最圆,却因了他的明珠泪而缺了半边……

今夜,本是残月凉如水,越微人依旧是小心地拿起了一块,依旧是小心地咬下一口,凉凉的桂花糕依旧刺激了他的味蕾,但笑容忍不住浮上来,他的少千还是老样子,依旧能做出让人感到幸福的桂花糕,依旧像个孩子,聪慧也诡黠。

昭德殿。

鸽子早就飞走了,寂静的宫殿里越发显得空旷寥落,燕礼恭手握着捏成团的条子,阖了眼,靠在了那张人人眼红的龙椅上。他在等人,等一个妓院的老板。

宫门未被打开,一道黑影就飘然坠地,是个男人,一个极美的男人,单就这样恭敬地跪着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妖娆之气,“闻人辛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挥了挥手,示意他平身,燕礼恭冷冷地问道:“怎么回事,你也会把人跟丢了?”

“到了烨州境内,便有人出来阻拦,像是天枢阁的人。”没有畏惧,简单地陈述了事实。

“辛,不要让我失望。”年轻的声音里没有感情,唯剩迫人的压力。

闻人辛见惯了他那副样子,款步上前,“我似乎还没有教你失望过。”冷冷的勾起唇角,绽出一个罂粟般惑人的笑,“燕肆湖那边也会叫你满意的。”

“但愿。”再睁开眼时,寂静的昭德殿里依然空旷寥落,仿佛从未有人出现过。

“李桓,摆驾锦淑宫。”走出昭德殿,对身边的总管吩咐道,今晚应是轮到淑妃了。

内廷总管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响起,一帮众人簇拥着年轻的帝王向锦淑宫行进。

深夜肃王府,世子房内来了贵客,是个男人,一个极美的男人,慵懒地倚坐在床边都透出万种风情。

“驰远,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幽都吗?”他教燕肆湖太过吃惊。

“想你了呗,来看看你不行吗?”故作娇态的男人竟不显矫情,反倒生出几分令人我见犹怜的楚楚动人。

“你来的怕不是时候。”时下暗流汹涌,燕肆湖有些担心道。

“放心,我待会儿就走,来告诉你件事,烨州是天枢阁的总坛。”

“什么?”那儿原是慕华山庄的地盘啊。

“你没听错,我走了。”话音刚落,黑影一闪,屋内只剩燕肆湖一人。

第二天,牡丹巷七十二家烟花会馆都炸了锅,因为,“长安第一楼”的花魁,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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