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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第69章 温情相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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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躺在君默然的腿上,乌黑长发散落在他白色的衣衫上,强烈而鲜明的对比却不觉突兀,反而整合成一股暧昧而契合的绮思氛围,竟不可思议地教人怦动心魂——

她早已醒来,比任何一次都要轻松释然。

梦中的痛苦并不曾纠缠她漫长的时间,体内的剧烈毒药像是乖顺的野兽,沉沉入睡,她才从中解脱开来,说不清楚,她已经观望了他多久。

半个时辰,还是一个时辰,或者,整夜,她的视线,从未离开他的俊容之上。

他是个俊美无双的男子,她自然知道的,但若是没有真正令她留恋的心,那也不过是一具最精致的皮囊。

她由他的沉静意态观之,显然疲惫守候她许久,他低垂着头倚靠在床头,神色安然,却全无一丝浮躁或不耐,仍是散发着令人安心的温煦与沉稳气质。

冷寂的心头一回感受到温情,她深深的眷恋了起来。君默然的陪伴,那是她晦暗生命中唯一一次出现阳光,她想紧紧抓住再也不放手——

明月希眼神之中闪烁着微光的轻柔,本能地想追逐那道温暖,她试图移靠过去的身子,不料牵动了伤口痛醒了她。

她没移动,怔忡地仰视他。

“感情”两个字,在心中,她失神领会。

尖细优美的下颚抵靠在他胸前,黑瀑一般的长发散落枕畔,与他的银发亲密融合,不分彼此,一如他们纠缠无法断开的情绪,形成一股属于男人与女人的暧昧信息。

明月希眼波一闪,幽戚的长叹逸出唇畔,对着空气轻喃:“君。”

她想告诉他,她醒来了,没有被赶赴地府,没有被逼着喝下遗忘的汤药,没有被驱逐走向与他无法交集的另一个世界。

她,还活着。锥心刺骨的痛毫不留情地侵入每一根知觉,吞噬了她所有的感觉。为何疼痛越是麻木,每每看到他衣不解带的陪伴,感受到他温暖的体温,她就觉得好心疼?

一个天子,对待女子,根本就不必做到这个程度,这个地步,不是么?

他并未睡得很沉,低低应了声,陪着她撑了两天两夜,他的疲惫满满当当无法掩饰,撑起恍如千斤重的眼皮,一张写满忧虑的面容倒映眼底。

“小希。”他轻唤声音,温柔得像是怕惊吓了她,如丝如缕的音调轻得不具重量,若不慈禧细听便会消散风中。

但是她听到了。

这世上,只有一人,会这么叫她的名字。带着无限宠溺和疼爱,始终不渝的感情与誓言,这么唤她。

那是心的共鸣,她听到了君默然未出口的忧切。

“你很累吗?”她出口的第一句,不是害怕自己的离去,而是他的感受,她一身无力,就算想要伸手触碰他,都无法做到。

“我很好,小希。”

她手指头连动都没动,但他却清楚她想做什么,轻柔地执起她的手贴上他颊畔。“我在这里。”

掌心传来真实的温暖,是她没事了。

君默然这般想着,纳兰璿说过,只要熬过头半个月……她体内的毒性将被另一种对等的毒药慢慢吞噬,彼此在体内冲撞对立的那段日子,最难过。但若是一月以后,她渐渐无事,甚至可以恢复体内真气的话,也就是真正得救。

她感觉自己又再度栖回他腿上,她唇畔逸出轻浅而满足的叹息,安心闭上了眼。

她虽然很不想再度陷入无声的黑暗,沉沉入睡,但是却不由自主。她像是呕心沥血太久的时间,一旦落到这等的时机,就恨不得可以贪睡宛如稚童。

君默然淡淡一笑,依旧默默凝视着她,昏睡中的苍白脸容少了初见时孤漠难近的冰凝之气,娇美得令人心怜。

他忽然有些明白她喜欢亲近他的原因了,遭遇那一场劫难,她凄冷的灵魂太孤单,太落寞,太无依,所以才会渴望着他的温柔与收容。她厌恶自身对他的依赖,明知不可以,却又无法控制的情绪,那随风淡逝的痴眷呼唤飘忽得连她都掌握不住,但他感受到了。

他望着自己缠着白色纱布的左臂,她太快醒来,又太快沉睡,无暇顾及他左臂的伤口,想到此,他苦苦一笑。他的左臂在无意间拉扯出旧伤口的伤痕,处理好伤口之后,他没有休息一刻,便重新坐回床侧,明月希倒卧在他怀中,像是温顺的孩童,垂敛着眸出其静默。

他知道她其实累了,方才只是在强撑而已,她不爱被人看到她软弱的样子。她强忍着所有的无力和疲惫,拔去祸国殃民的罪臣,殊不知她在清晨就早已服下纳兰璿配置的烈性毒药。

他眼神一沉,甚至,在他们共用早膳的时候,她微笑着望着他,将青瓷小碗之中的甜粥一饮而尽。那一幕场景,看的他心头一暖,他伸手,仿佛无法餍足的羡慕。“味道这么好么?”

“当然,可是——”她顿了顿,笑靥变得俏丽而狡黠起来。“我喝光了,你只能眼红了。”

他没曾想过,她含着令人安心的笑意,一口喝下的,到底是什么。

是当真如她所说的甜美如蜜的甜粥,还是,一旦服下就无法更改无法悔恨的毒药。

的确,他是不忍心作出最后的选择,要她服下那未知的毒药,如果是奢望,他害怕奢望带走她的性命。

如果就这样继续的话,虽然蛊毒泛起的时候痛不欲生,但是至少她可以活着,而不是天人永隔的结果。

……

刹那间,她一阵恍惚,仰起迷离的眼望向他——好模糊又好熟悉的感觉;这怀抱这气息似曾相识。

仿佛在沉睡之中,又像是身处现实,她不断睡去,又不断醒来。她眼底的恍然,他也明白。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感觉到了那是在乎吗?他在乎她?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在乎,令他舍弃了理智,差点害了她。退后了,不去尝试了,的确避免了结束,但也不会有新的开始。

一句话,刺入他最深的痛处。

“还在怨我作出这个决定么?迟早都要的——”

他闭上眼,沉沉地吸了口气。“我知道。”

闻到此处,若有所思,明月希的眼光幽幽沉沉的。悲已至极,他竟笑了,偏偏语调却是哀莫大于心死的凄绝:“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我在害怕。”

明月希听得懂他没有说出的太多悲怆,满目柔光,点点悲愁把心刺伤,复而一寸寸细细煎熬。

他但笑不语,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只有与她在今夜的短暂交集。或者,还有无数个日日夜夜,朝朝暮暮。

她的眼对上他的,被他的眼神所蛊惑,定住了目光移不开,她许久沉吟不语,他们的视线就这么胶结着。

突然,他吻了下她放在他唇间的手指,而后用手握住它,他的身体慢慢向她靠近,直到他的唇吻上她的。

她没抗拒,受到气氛的影响,她被动的接受他的温柔。

他的唇贴着她的,他不想加深这个吻,只想感受她嘴唇的温度,闭上眼,享受她充斥在他鼻间的气息。

她也闭上了眼,感觉他的存在,与此刻魔幻而安然的气氛。

仿佛过了数个春秋这么久,他们才离开彼此。

他伸出柔荑,忙碌地来回抚触他苍白的脸庞,仿佛想用微薄的力量温暖他。

“你的体温比我更冷些——”他轻笑,其实拥着她入睡,或许是最平静的时刻。沉睡中的她少了近日来的浓愁深郁,看来是那么纯净无忧,他多么希望她能永远保持这样一张面容,忘了所有的痛苦。

那一刹明月希几乎要认为她在他眼中看到了晶莹的水光闪动,但他撇开视线,重新开口的时候,再度睁开了眼,那是一片幽寂。

食指轻轻抚过已有些许红润的娇颜,她有一双柳眉,记忆中那对如夜里寒星的水眸总是能勾起他心湖的波动,细致柔美的五官看来是那么的丰姿楚楚。

“你若是要等我,我绝不反对。”她将情绪压下,重眸之间再也无法被人看透。此瞬,她的声音干干涩涩的,显示出她的言不由衷。“若是等到寒了心,你要想走,我也绝不拦你。”

“一直守在我的身边,暝国怎么办?”她仿佛觉得自己说得太重,话锋一转,轻声问道。

“是啊,我的身边,可找不出跟几个左相一样得力的臣子帮助。”他笑弯了眉眼,神色自若,那是最真实的情绪。

呵,酸味好浓。她在心中说道,却没有说出口。

他会心一笑,双臂用力,将她抱了满怀,浓浓的轻怜爱尽在不言中。

望着她垂眸一笑的神色,无法制止悸动,脸颊贴上她的,亲昵的厮磨着她略显冰凉的脸庞,传递着温暖。

她僵愣着,看着他下一个动作,不无踟蹰,任他亲吻掌心,有些热有些发麻。

才不过短短几天的光景,他原本飞扬的神采已不再,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有些疲惫。

只是那眼底一如既往的温暖和柔和爱意,令她持续着嘴角的上扬弧度,只是她把心藏得太深,连自己都看不清楚了。

“那勤王的存在,你回去调查了么?”她虽然对老人的品性不置可否,也清楚隔了五十多年,能够拼凑出完整的历史也是一种艰辛,但她却相信,他没有说谎。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承认自己的身份,换不来任何利益。

他临死前眼中的安宁和怀念,无需作假。

“这么多年,先帝都早已故去,很多人,很多事,早就变更了。”君默然眼神一暗再暗,嘴角翻卷起浅淡笑意,似乎无奈。“知情者除了楚荣仪身旁的荆姑姑之外,再无任何人。”

而荆姑姑她,早已被疯魔缠身,是被世间遗忘的废人罢了。

“但我愿意这么相信。”他补上一句,明月希送上笑颜,她也是。

“去相信,先帝若是楚荣仪从勤王府夺来的,李代桃僵,而不是出自老妖妇的嫡亲骨肉。那么你,也该释然了罢。”他们之间的噩梦,将在此刻,终止了。他轻轻吻上她的发旋,低低说道。

“我喜欢的君默然,从此之后,只是我的夫君而已。是我太自欺欺人,不愿放过自己,才会庸人自扰。”她摇头,如今体内多了几分力气,玉臂缠抱腰际,脸庞贴靠在他的胸前,她安静地倾听他一声又一声的沉稳心跳。

“你呢?还觉得我的仇恨拒绝了你的付出吗?”

“算你良知未泯。”他的语气之中,不无清晰的怨怼,他第一次宛若平凡男子的真实情绪,他不是表面那么清漠无绪,她只消一句话,一个举动,也可以令他感怀心痛。

明月希闻到这一句,眼底的绚烂笑意,却轻而易举化解了他心中的怨气,进一步与他亲近,纤纤素手搭上他的肩,深深汲取属于他的特有气息。

“在我册立新后的那一夜,你原本就想要杀我复仇?”他淡淡地问,无关气度,只是他更想从她的口中,听到他想要的答案。

为何玲珑出现在未央宫,为何她长剑相向,为何她要挡在他的身前——为何在数年之后,他面临生死危机的时候,她还是要挡在他的身前?

为何她还是……这么傻,傻得令他舍不得放手,舍不得再看着她痛苦,舍不得再感受到她的煎熬?

“我的动摇犹豫,背叛了自己,而这样的情绪,在旁人眼中,无疑是致命的。”她微微咬唇,每每想起往日的情绪波动,还是觉得心口一暖。“我怎么可以对仇人的孙儿动了情,玲珑跟随我很久时间,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她只是想帮我早日达成心愿,你不必耿耿于怀。”

“那个小丫头,真是莽撞!周鹰告诉她你的消息,她居然就这样闯了进来,平日看她也是英气不乏,却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在你的床头哭了很久。”他佯装不悦,其实他是替她高兴的,术国虽小,她的身边却不乏中心之士,像是家人一般,赋予真情实感而活着。

明月希眼神一亮,轻声问道。“她人呢?”

他俊容之上,没有更多的情绪,仿佛只是恼怒而已。“我烦了她的眼泪,把她赶出去了。”玲珑的汹涌泪水令他胸闷气结,但是更重要的是,他不想惊扰了她的宁静好眠。

“你还真是——”她的眉峰轻轻蹙起,神色却不若冷淡,语气更没有太多的埋怨。

“霸道吗?我承认。”他微微一笑,接过她未说完的话,淡色眼瞳之内闪耀着暖意和气势,突地令她有种晕眩的感觉。

感情,无关成败。

她觉得睡够了,突然想与他闲扯交谈,她的语气轻松,神色却是一如平常的随意。“君,我在后宫的时候,曾经很恼一个字眼,每每听闻,都觉得心口不好受。”

君默然压下俊容,若有若无的檀香味萦绕在她的身侧,她舒心地眯起双眸,打量着他的反应。他只是轻轻挑眉,不免有些好奇。“什么?”

“宠幸。”她的声音不若往昔冷漠,轻轻的,淡淡的,仿佛在夜间绽放花颜的细小声音,却清晰地传入他的耳畔。

“嗯?”他因为她的声音而失了神,来不及回应太多的。

她径自陷入沉思,眼神一敛,神色万分认真。“不知何时开始,不觉得天子给的宠爱,对于一个女子而言,就是一种幸运。偶尔会厌恶,猜测,你拥抱的不只是我一个,我永远都无法成为你的唯一。”天子对后妃的临幸,那种无声的选择,或许才是争斗的开始。

君默然但笑不语,听到她不疾不徐地说着下一句,心中尽是触动。

平静无波的语调,在夜里荡开清楚决绝。“或许在那个时候开始,我的心就开始动摇了。”会为了眼前的这个男子,有过些许连自己都看不透的情绪波动,,如果不是自己的心被他无意间挑动,她也许早已不再是如今的自己。

“我给你的,再无宠幸,只有宠爱。”他眼神一闪,宛如誓言,吐出这一句,低低说道。“这世上的其他女子,也不会有人值得我伸手拥抱。”

“会觉得此刻的我小心眼吗?”

她有些许时间,沉默着紧闭双眼,闭上眼,阻绝思潮翻涌的心绪,再度压回心灵深处。

下一瞬,睁开空洞的眼眸,视线与他衔接上,有一瞬间,眼前这张脸与梦中重迭合而为一。

“你可以更小心眼一些。”他好看的双唇,勾扬起令人沉醉神往的笑意,即使如今的他不是满头黑发的神俊,那俊美与美中融为一体的气质,也令人无法轻易移开视线。

“你的黑发……”她的目光,短暂停留在他的银发之上,是他白了头,铁了心要等她回来。

君默然的神色有些许不自在,问道。“在意吗?”如果在意,他可以令人将它染黑,这不是难事,只是他迟迟没有这么做。

她轻摇螓首,声音清晰,轻喃出声。“你还是你,其他的又有什么关系?”她只是觉得他抛下作为天子最珍视的骄傲,将它都赋予自己的执着,令她感动不已。

她轻握他的手掌,神色一柔,低低说道。“君,我想要沐浴,帮我把玲珑叫进来吧。你也趁着这段时间去偏殿休息一下,日夜不眠,可别比我先倒下去。”

“我也可以帮你。”他不无暧昧的回应,这几日来,喂下米粥这等的小事,他不假手于人,亲力亲为,从小教书的师傅就说过,但为天子,凡事不必亲力亲为,他却不觉得有任何突兀冲突。

下一瞬,明月希的芙颊之上,闪过些许红霞,她的双手无力地抵在他坚实的胸膛前,垂着眉眼,低低说道。“不必了。”

君默然沉溺在她难得羞赧的模样,神色一敛,扶着她纤弱的肩头,说道。“那好,过了一个时辰我再来。”还未安全地度过第三日,他实在不敢太过大意,他虽然疲惫,却也希望在她身边。

明月希笑着回望着他,无声点头回应,目送着他的俊挺身影消失在木门边,她才扶了扶自己的鬓角,下一瞬,她抬起眉眼,视线紧紧锁在那个熟悉的人儿身上。

三年多了,她们不曾再见面。

玲珑一身紫色宫袍,发间没有一朵宫花点缀,她的双眼因为长时间哭泣而变得红肿异常,脸色苍白赢弱,跟记忆中那个冲动而勇敢的英气女子,有些差距。她抱着温热的水桶,往屏风之后的浴桶之内加着热水,却又以眼角余光瞥向床头方向。

主子昏迷不醒的时候,她就已经来探望过,她在门外等待了好几个时辰,为的就是主子醒来召见她的时候,她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内赶赴内堂。她起初有些气不过,为何知情的人,她是最后一个。

左相告诉她,主子是为了不要他们为她伤心。

“玲珑,怎么成了一只兔儿?”明月希打破彼此之间的沉默,语气一如往昔的平和。

“主子,没什么。”她抹去又要落下的眼泪,眼光湿润,收回了视线,从一旁拿来花篮,将绚烂的花瓣洒落水面。

整个房内只剩明月希和玲珑两人,玲珑不晓得该说什么,低低垂下眼睑,倒了杯茶给她。

明月希喝下了手中的暖茶,茶杯轻轻落在桌边,她隐约听得玲珑说过,这屋子太阴冷了,外面阳光正好。

下一瞬,玲珑轻轻推开了一边的木窗,她的目光迎向。

刺目的阳光,射入屋内,明月希的灵魂仿佛在这一瞬,幽幽转醒,才稍稍动了下,尖锐的痛楚立刻往脑子里钻,再度蔓延到体内四周,她本能地按住疼得快要炸掉的头,低吟了声。

“主子,玲珑伺候你更衣吧。”

明月希扬起笑意,微微点头,站起身子,选修玲珑将衣裳解开,她平静步入水面之中。

花香在身侧清逸,她的嘴角微微扬起,玲珑身后,掬起温暖清水,洒落明月希的后背,目光在触及她理应白玉微暇的娇躯之上还未消失的累累伤痕之后,才突然地发觉自己不该怨主子的,左相说得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突地明白了。

“玲珑,再去取些热水来。”她眼看着自己的肌肤之上,轻轻贴着花瓣的轻柔娇美,挽唇一笑,低声吩咐。

“好,主子,我很快回来。”玲珑从思绪之中抽离出来,猛地往裙裾上擦拭干净双手,急急夺门而出。

她伫立在门口,长长舒出一口气来,却无法克制自己的眼泪继续落下,玲珑啊玲珑,从前的你可不是这个样子,是存心要主子难过不成吗?

她甩开心中的沉郁感受,振作着扬起笑意,走向一旁。

当玲珑再度推门而入的时候,她走入浴桶旁,将视线定在那双攀握在边缘的手上,眸光瞬间转冷。

玲珑猛然大吼,慌张地摔掉木桶朝她扑抱过去,满满热水泼溅一地,烫伤了她迟钝的双脚,她也没有任何痛觉。

她猛地将主子从水面之下拉起,明月希已经整个人无力地瘫在她身上,玲珑没有任何准备,承受不了她的重量,两人一同跌跪在地,她奋力想再撑起她,却发现血珠子一滴两滴地落在地板上,像一朵朵盛开的艳红花颜。

“主子……醒醒啊,主子……”她轻轻摇着明月希的柔软身子,双脚烫伤的地方突然传来灼热的感觉,她无力地失声痛哭。怀中的女子迟迟紧闭双眼,口中不断呕出猩红热血。她伸手想要捂住,那源源不断的殷红颜色,却还是从她的指缝之中淌出。

她的心中,是满满的无力,她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办不到,什么都……

“主子!是玲珑害了你——”

君默然洗去一身疲惫,正换上干净的白袍,却在下一刻,听闻到这一声哭喊声,划破寂静。

他猛地僵立在原地,然而这声呼喊听进他的耳中,却曲解成了另一番含义,当下犹如雷霆,浑身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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