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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47,新生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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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珞然踉跄着走在马路上,身子被擦肩而过的行人撞得颠三倒四,几欲趴到地上,她的手背还在流血,针头从血管里一把□□,血溅了挺老高,真好看,要是一直就这么流,这么流,流到干了,该有多好。

不知不觉走到一座公交车站,林珞然看见好多人在往那罐头一样的车里挤,好熟悉的场景,曾几何时,她每天也都是那其中的一员,在这座拥挤的城市里,蚂蚁一般地奔走,为了那月底一叠薄薄的薪水而挣命。

她往前凑,她下意识地往前凑,她披头散发,衣冠不整,那些拥挤的人,突然像躲避瘟神一样让出一条路,她就那么顺利地上了车。

“打卡,投币!”司机不耐烦地叫骂着,猛一抬头,看见林珞然苍白的脸,直勾勾的眼睛,还有留着血的手腕,突然噤声,直到林珞然顺着人流挤到车厢中部,才又听见司机恢复了骂骂咧咧。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有时候也怕鬼,鬼在每个人心里。

车子摇摇晃晃,也不知道是要开去哪儿,沿途只有人上,少有人下,这么多人,大包小包的,一个个风尘仆仆的在这个城市里挣扎打滚儿,你来我往,乐此不疲的,都是图的什么。

熟悉的城市的夜景,在眼前晃过,她看见了淮海路街头的名品店,她看见了南京路入口汹涌的人潮,她看见电影院门口的宣传海报,大百乐门外面歌舞升平,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华灯起,歌声唱,歌舞升平……

周旋的一首歌,唱了近百年,唱乱了多少人的心,上海啊,你真是个充满了魔力的城市,不论你再怎么冷漠,无情,人们还是不断地,一火车皮一火车皮地,把自己像件行李似的丢了来,你太大了,大得每一个人,如同沧海一粟,随便朝哪儿一丢,就再也找不到了。任他自生自灭,从不扰乱你经年的梦幻的十里洋场。

公交车又一次停了下来,车厢里一阵骚动,所有的人都涌向车门,司机吼着:“上海火车站到了,终点站到了,下车都带好行李!”

林珞然随着人流下了车,脚落到了地面上,身体仿佛还随着车子在不停地颠簸,前后左右地眩晕。

有一个小孩,扬着黑黝黝的小脸,仰起脸冲身边的大人说:“妈妈,我想吃奶油雪糕。”

“吃什么奶油雪糕,我看你像奶油雪糕。”当妈的一把抡向小孩儿的脑袋:“火车都快不赶趟儿了,你还雪糕呢,好不容易才买上座儿,快点儿走,别墨迹。”

小孩儿呜咽了一声,低下头紧紧抓着妈妈的衣襟,林珞然突然裂开嘴笑,她想起自己小时候,听见外面有叫卖雪糕的推车小贩,她缠着孙敏凤,妈妈我想吃雪糕,孙敏凤总是会摸遍自己浑身的口袋,若是赶巧零钱够,便会买一只给她,虽然那几率很小,但孙敏凤从来没有一口拒绝过林珞然,也从没动手碰过她一指头。

不管怎么说,孙敏凤,大多数时候,都是个合格的母亲,靠一双手,将女儿一手拉扯大,只是在病重的时候,才突然变了性情,在生命面前,在生与死的选择面前,人会本能地想要求活,不择手段地,也要活下去。林珞然突然就在这一刻,原谅了母亲,原谅了母亲的凉薄无情,对女儿的种种错,她只是想活着,多陪自己一程,她没有错,她不是罪不可赦的。

她想再多看那小孩儿一会儿,便默默地跟在那对母子身后,似乎是想看看,那小孩儿在上火车之前,到底能不能吃上一只上海的奶油雪糕。

……

“咦,林珞然?”一只手突然握住了林珞然的胳膊,林珞然追寻的脚步被迫中止,她慢慢地扭头去看拦住她自娱自乐游戏的人。

姜浩一脸的兴奋,上下看林珞然好半天:“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呢,你……怎么会在这里……”姜浩说话间,已经将林珞然看了好几遍,包括她的衣冠不整,包括她满脸痴傻的笑,包括她结着黑褐色血痂的手背,他都看进了眼里。

“我也不知道,我没地方去,不记得怎么一转身,就出现在这里了。”林珞然抬手,用衣袖抹了把鼻头沁出的汗珠,这么料峭的春夜,她竟然能跑出汗来,满身都是大病后才有的虚汗,想活的时候,活那么艰难,想死的时候,你发现死神也不收你,你满头满身地冒汗,可你就是死不了,于是,你只能想办法活着。

“你真会开玩笑。”姜浩哈哈大笑起来,他是个坦荡豪爽的东北爷们儿,不会去刻意询问人家的隐私。他只记得林珞然,这个他昔日的同事,这个女孩子,会时不时冒出一两句特别冷的幽默,比如‘饭后挤一挤,就当锻炼身体’,比如‘我不要回家,我要在这儿看风景’,比如‘看有什么意思,又看不到兜儿里’,‘你自己玩儿吧,我要回家了’。这些话,他不时回味起来,还是会会心一笑。一个人在这城市里奋斗了这么多年,值得他高兴的人和事情,并不是很多。

“是啊,我真的挺讨人喜欢的。”林珞然没头没脑地回道,她此时只想摆脱这一切,去寻找那个小孩儿,他到底吃没吃到雪糕呢:“你忙你的去吧,姜浩,遇见你很高兴,再见。”

“林珞然,这么晚了,你穿这么点儿衣服,一个人跑到火车站来干什么,这里人多手杂的。”姜浩固执地拉住她,顺势一抬手,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到她肩膀上:“你给我说清楚,不然万一你出了事儿,我不成了最后一个与你有接触的嫌疑人了吗?”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林珞然眨巴眨巴眼睛,死勾勾地仰着头,看着火车站上方不停滚动的列车时刻表,T打头的是特快,K打头的是普快,这世界上的一切事情都仿佛都有一个打头的名号。

百家姓里,‘钱’差一点就要打头了,就差那么一点儿呢,所以说,可能钱也不是重要到不可或缺的地步,至少它不是钱赵孙李,周吴郑王。古人做事,总是有道理的,中国人古往今来都这么聪明,呵呵呵,她看着姜浩:“其实我是从任意门里出来的,就那个门!”她指着不远处的一间公厕。

“你……”姜浩哭笑不得,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对这样凭空冒出来的一个雷人的‘熟人’无计可施的,心肠冷点的,就让她自己‘玩儿’去吧,这年头城市生活压力这么大,精神崩溃一个两个也好正常的,要是将来担心自家的孩子将来找不到工作,你可以直接培养他去当心理医生啊,迎合时代的需要,永远不会失业。

可林珞然碰上姜浩这样热心肠的,他总觉得应该做做好事,帮帮忙,别真的对方一和自己分开,就出了什么事儿,那这个东北爷们儿一辈子都得带着个见死不救的阴影儿,(内什么,东北人都是活雷锋。)他咳嗽了几声:“那个,你离开逸民后,都在忙些什么呢,我打了你好多次手机,你都不接我电话,好歹也同事一场,你用不用这么绝情啊。”

“没忙什么,照顾我妈,我妈死了,办后事,然后我就在这儿了。”林珞然揉了揉冻得麻木的鼻头,姜浩的衣服上带着一股淡淡的牙膏的味道,没有烟酒的味道,很清淡的年轻男孩子的气息,温暖的:“你怎么也在这儿呢,姜浩?这是火车站吧?”

“是啊,我要回老家了。”姜浩挠了挠脑袋:“那个,我刚辞职。”

“为什么辞职。”

“烦死了,刘逸民那老东西太不着调了,坑蒙拐骗啥事儿都干,跟着这么个不靠谱的老板,不如回老家创业去,免得将来出了什么事儿,还得替他背黑锅。”不再是同事关系,顾虑没那么多了,姜浩说话都一口子浓重的东北腔调了,反正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还拿腔作势地装什么文明人:“老家经济再不济,几年内赚个房子买台桑塔纳,讨个老婆生个兔崽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何必再这鬼地方干靠,用青春和热血去建设别人的家乡!缺心眼儿啊?”

“是啊。”林珞然点点头,想要把衣服脱下来还给他:“你是要赶火车吧,那你赶紧去吧,别耽误了你支援家乡建设。”

“你这样,我能放心把你一人儿扔这儿吗?”姜浩像是开玩笑似的,又把衣服披回林珞然身上,突然傻乎乎地来了一句:“反正内个什么,你妈她也内什么了……你是不是真的没地方去啊,要不你跟我回老家……内什么……溜达溜达?”= =

“……”林珞然瞪着眼睛看姜浩。

直到她跟着姜浩上了火车,看着姜浩跑前跑后帮她办理补票手续,她的脑袋还是一片空白,这种空白,一直跟随了她很多年,一直到她和姜浩的孩子出世,婴儿呼吸到这世界第一丝空气,破涕大哭,那童稚的,不掺杂任何尘世声音的哭声……才将她又重新拉回了这个世界上。

扯远了。= =!回到火车上来,姜浩终于给林珞然办好了补卧手续,又和隔壁铺位的人换了位置,安顿好这一切,他才开始本末倒置地问起,为什么林珞然会身无分文地出现在上海火车站呢?

林珞然吭哧了一会儿,学着姜浩的语气:“我本来想来火车站卧轨来着,正琢磨怎么混进站台呢,就遇到你了,内什么……我想,不如卧轨之前去东北溜达溜达!我还从来没去过北方呢,听说北大荒人迹罕至,如果死在那儿的话,尸体会被野狼吃了,也挺好的,省得还得花钱火化了。”

“哈哈,不要侮辱我的家乡,什么北大荒,那都是很久以前的说法了,现在那是北大仓啊!”姜浩果然配合地抚掌大笑,边笑边拍桌子:“林路然你忒逗了,我就是喜欢你这样,呃……是……”说到这儿,膀大腰圆的小伙子脸红到脖子根儿:“对了,我和你说过没有,林珞然,其实我一直都暗恋你来着,还有之前公司内小张,小个儿不高内广西人,他也喜欢你来着。我俩还打赌,要是一起追你,谁能成功呢,赌二十块钱,不过后来……嘿嘿,你条件太好了,我俩一直都没那个胆子,也没抢上前儿。”

“没说过,不过现在我知道了。”林珞然缩在卧铺的被子里,虚汗不再出了,车厢里的暖气给得很足,她觉得昏昏欲睡,然后她就睡着了。

姜浩见她睡着了,才悻悻地挠了挠脑袋,从行李包里抽出酱猪蹄和纯净水,一边啃,一边嘀咕:“这可好,临着要走了,拐了个水灵的南方大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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