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1 / 1）
包下整个湖鑫酒店用来举办一场生日派对，这样的大手笔令人咂舌。四层豪华修饰，精心设计的格调，以及邀请名单上一窜窜上层社会的名人，充分展示金钱的魅力。
楚彦盛带着妻子，楚相，关严参加。
生日派对的主角欧戚薇对楚相有意，继而对楚相未曾见过的妹妹关严充满好奇。假如能够得到关严的帮助，对她追求楚相又多了一层把握。
欧戚薇身穿欧洲知名设计师Z.o设计的白色礼服，脚下一双让人移不开眼的水晶高跟鞋，无疑是全场焦点。她今晚的目标是，关严。关严并不像楚相一样常出入高级场所，不出现在媒体公开场合，欧戚薇难以从媒体得知关严的信息。
知名企业的老板上前向欧戚薇祝贺，她心不在焉，在等待着侍者的消息，关严和楚相是否已经到来。
楚相停车，关严自己打开车门，银白色高跟鞋首先出场，纤细的小腿在地面低空划出一道弧线，关严探身正式出场。她今晚化了淡妆，黑色晚礼服包裹下的娇躯线条柔和，两耳镶着银白色耳钉。
关严跟在楚相身侧进入酒店，楚彦盛和钟柯宜不和他们一道。
关严和楚相的出现自然吸引了一部分人的目光，众人开始猜测关严的身份。直到楚彦盛和钟柯宜的到来众人开始明了。
欧戚薇向楚彦盛打过招呼，眼光赞赏地望着关严，“关小姐，你好。”
关严听寇天鸣提过欧戚薇有意于楚相的事。
“你好。戚薇姐姐可以叫我关严。”关严声线甜美，是年轻女孩子才具有的声音。
欧戚薇也不禁一怔，纵是见过无数美女，见到关严之后眼前也会不禁一亮。关严的柔美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不论怎么刻意假装，都无法达到她的境界。现在的关严，柔美年轻，毫无成熟女人的妩媚，然而，谁也料不到将来。
关严和欧戚薇随意聊了几句，侍应对欧戚薇说了几句话，欧戚薇抱歉离开。
关严第一次参加如此盛大的场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如同梦里看花。她要求自己尽快适应这样的生活，楚相和寇天鸣的世界，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融入。她觉得自己就像童话里的灰姑娘，穿上高贵的水晶鞋，去赶赴一场华丽盛大的舞会，她不知道12点过后，自己会不会被打回原型。
耀眼的水晶大吊灯下的奢华男女，浅笑交谈，迷雾的人际关系，多少真真假假参杂其中？
关严此时已和楚相走散，她喝了一小口酒，觉得无趣，在人群里寻找寇天鸣的身影。
在看不到尽头的走廊，关严踮脚往下张望，试图寻找到寇天鸣。她的眼里表达出来焦急的讯息，侧脸微醺的轮廓，全部落入另一个人的眼里。那人恰巧经过，不经意的一眼，竟离不开了视线，心里的涟漪荡漾。他勾起嘴角，缓缓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在人潮里寻找一个人，有多难，关严终于知晓，她垂下失望的眼眸，再睁开时一片明朗，转身往走廊尽头走去。
他看着关严渐行渐远的背景，晃了神。他自嘲地笑笑，走下楼。
江荷在楼下看到关严的身影一愣，踩着细高跟鞋上楼。
江荷在走廊见到关严，“关小姐。”
“江姐姐有没有看到天鸣？”关严问。
“没有，”江荷回答，“关小姐，有件事我想向你求证。”
“什么事？”关严疑惑。
“关小姐知不知道你爸的公司最近一直在和我们抢客户？”江荷冰冷地问。
关严诧异：“我不知道。这对你们影响很大吗？”
“是，不知道天鸣在想什么，我们公司最近业务出了问题，他一直没有采取措施补救，我想这和你有关。天鸣的做法是不想和你爸爸做对。但是放任下去，我们连渝会垮掉。这是他的心血。”
“我爸的公司事务我从不过问，我并不知道爸爸会这么做。我会想办法。”
“关小姐，其实一直以来你爸的公司华羽一直是我们的死对头，这你知道吗？”
“不知道……”
“我该说的都说了，希望关小姐帮帮连渝。连渝是寇天鸣一手建立起来的，我想关小姐也不希望它垮掉。”
“我知道了。我会尽力。”关严心里乱成一片，纠结的毛线团般理不清头绪，一边是寇天鸣，一边是爸爸。楚相知道这些吗？
寇天鸣因为自己才不和爸爸做对，真不知道是件好事还是坏事。关严也不希望寇天鸣的公司垮掉。
楚相露出迷人笑容，浅酌了一口酒，继续交谈。
关严穿过重重人群，朝着楚相的方向走过去，银白色高跟鞋在耀眼的水晶大吊灯灯光下泛出一抹银光，仿佛被施了魔法，晃在不少人的眼里。
“楚先生，那位是不是关小姐？”
楚相顺势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关严，他笑说：“是。”他视线尚未从关严身上转开，笑容默地一僵。
关严被经过的侍者撞倒在地，红酒泼湿了她的黑色礼服，□□的皮肤都沾上了或多或少的红色液体，沿着她光滑的皮肤往下流。
侍者手足无措地不停道歉，交谈着的人都望了过来。
关严跌坐在地上，对侍者笑了一笑：“没事。”
她觉得自己就像应验了童话里灰姑娘在12点过后会被打回原型的故事，她根本就不是公主。即使因为母亲嫁得豪门自己过上让人羡慕的生活，但终究无法让她真正成为如同欧戚薇一样的贵女。今天或许只是一个意外，但是谁也不知道明天，后天将会发生什么。这就是她一直以来抗拒和母亲一起生活的原因。
关严微笑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银白的高跟鞋重新跌回地上。她不敢看周围人的目光，面无表情地脱下高跟鞋，拿在手里，身体突然被人抱了起来。
熟悉的气息让她觉得心安，她把脸埋在寇天鸣怀里，深深吸着他身上的味道。她一直在努力，努力地使自己更加接近他。
这一幕引来了更多的视线，楚彦盛，钟柯宜，不远处的楚相，欧戚薇，全部看在眼里，心思各不相同。
寇天鸣眼眸里只有怀里的关严，他能够了解她在想着什么，他很想当众亲她一下，告诉她她已经做得足够好。最终忍住，抱着关严走出人群。
不少人认识寇天鸣，谁都看得出来他们两个感情不一般，这背后的风云涌动，商业界的转折，又成为一个谜团。或许，他们看到的都仅仅是表象，连渝的失势，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但无人得知真相，只能揣摩。因这一幕，改变了许多人的商业立场。
“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酒店经理知道此事，急忙赶了过来。
“请带我到封闭的休息室。”寇天鸣不顾别人的视线，一直抱着她。
“好的，请跟我来。”
尽头拐角处是酒店隐秘的休息室，未经允许客人不能擅自进入。酒店经理在前引路，替他们打开门，关上。
寇天鸣放下关严，抱着她坐在他腿上，瞧了她半晌，直接用行动表示对她的安慰。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耳垂上，寇天鸣小心翼翼地吻她。有的时候再多的话语都无法直达内心，说不口的担忧与安慰，他选择最为直接的表达方式。
暧昧的气息吐在她耳边，手上的银白高跟鞋掉落地上，发出一声轻响。混在紊乱的呼吸声里的，是内心的酸涩还是任性的爱？一如返顾地追逐，看不到结果。
她侧头使脸贴着他的脸。
“在想什么？”寇天鸣温柔问她。
“刚才是不是很丢脸？”关严懊恼。
“你没有留意我抱你的时候众人的目光么。”
“没。你描述一下。”关严亲他一口。
“其实，他们都在猜测我们的关系，这个才是重点。或许你已经被扣上寇天鸣女人的帽子。”寇天鸣含笑。
“那会怎样？”
“也许你会有压力，不过不用担心。反正这也是迟早的事情。”寇天鸣眼眸遛了她身上一圈，扯过纸巾擦她沾酒的肩膀的皮肤。老实说，他比较喜欢用嘴擦……
忍啊忍，忍住了。
“听说你公司出了问题？”关严问。
寇天鸣微微皱了皱眉，不以为意地说道：“嗯？谁说的？”
关严不回答他，继续问：“我爸爸在跟你做对吗？”
“是。”他捡起地上的高跟鞋替她穿上，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脚踝。
“我想帮你。”
寇天鸣眸光闪烁，在思量着什么，最终浅笑说：“相信我。这样的局面很快就会结束。事实上你也帮不了我什么。”
“我就那么没用？”关严翻白眼。
“不是。好了，我们要不要先走？我可以先送你回家。”
“嗯。”
关严在楼上看着寇天鸣的车子离开，拨出一个电话：“王叔叔，查到了吗？”
“关小姐，只查到是一个外国人，他很可能也是替人办事。相片我放在您的信箱里。”
“谢谢。”
关严守在窗子，等待楚相回来。华羽和连渝的对立关系，是否已经呈白炽化？她在这场格局里，又起到什么作用？
“哥，听说爸的公司最近在抢连渝的客户？”关严皱眉。
楚相讶然，若有所思，语气微带奇怪意味：“妹妹，你不是一向不过问这些的吗？”
“你先回答我！”关严不悦。
“是。你该知道，我刚刚接触爸的公司，生杀大权并不在我手上。”
“那就没有办法了吗？江荷说寇天鸣放任不管，照这样下去连渝会垮掉。”
“妹妹，这只是表面。认识寇天鸣十年，他的性子我还不了解？没有把握的仗，他不会打。连渝垮不了。”
“好吧，我相信你。”
楚相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犹豫地张口：“妹妹，其实寇天鸣不适合你。”
“为什么？”她被楚相的表情骇到，楚相一直很关心她，她都知道。
“简单来说，假如有一天你们当中有人会受伤，那个一定是你。做为你哥，我自然为你着想。”楚相双手搭上她的肩膀，微低下头，专注地看着关严的眼睛。
“我现在似乎已经离不开他了。将来的事，谁知道呢。哪个名人说过的，要珍惜现在。”关严偏头，有关寇天鸣的记忆藤蔓般纠缠着心里的情感。
楚相揉她的头发，“你高兴就好。寇天鸣敢欺负你，我不会放过他。”
关严灿烂地笑：“楚相，你真好。”
楚相拍她的脑袋：“叫哥。”
楼下的玫瑰在冷冷的月光下沉睡，晚风轻拂，玫瑰的叶子悄无声息地轻轻颤动，守望着楼上睡眠很浅的关严。
她睫毛颤抖，睁开眼睛，觉得口干。房内的水已经喝完，她不得不下楼寻水。
回房时听到有声音从楚彦盛的房间里传出来，她本不欲偷听，知道如此的做法并不光明磊落，却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决定做一回小人。
关严小声接近房门，不需贴上耳朵，房内的声音已能够听得清楚。凌晨2点，房内两人以为这个时间很安全，况且关严和楚相的房间隔得较远，所以说话竟没有克制音量。
“彦盛，我还是想送严严出国。”是母亲钟柯宜的声音，她的话里饱含担忧。
关严有多久没有和母亲好好谈一谈，连她都不记得到底是一年，还是两年。现今住在一个屋檐下，每天见面，说话客气非常。谁也不想把关系弄僵，就只能维持着这样的局面。她搬过来住，和母亲的关系依然不能解决，或许只有等待时间成为打开心结的钥匙。
“严严长大了，我们不能安排着她按照我们指定的道路走。她都搬过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关严听得出来，楚彦盛对母亲的态度有着不易察觉的宠溺。她突然对母亲离婚的行为释然，母亲追求自己的幸福，无可厚非。终究是自己自私，没有想过母亲的幸福。关严垂下眼皮，有些自责。
“你知道我担心寇天鸣利用严严，她还小，哪里看得清背后的利害关系。如果不是顾忌这点，我也不希望严严出国！”尖锐的语气划破内心的隔膜，女儿到底是自己亲生的，无论如何都难以割舍的血肉亲情。
睫毛颤抖，原来母亲心里依然关心着自己。关严想起小时候小手拉着母亲的衣服嚷嚷要去公园，黑幕般的天色没有成功阻止她的想法，钟柯宜背起她，在夜色下行走。当时她想，妈妈会不会一直背自己背到长大。
后来，常常回忆起这一幕，钟柯宜对自己的淡漠，她得到了当年的回答。
关严悄悄转身，抬脚，又放下，楚彦盛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悠悠传来，隔了千山万水般飘渺无力。
“寇天鸣接近严严三年了，现在才担心也没用，我们先等等，出国的事以后再说。”
纵使关严太笨，也能听出其中玄机，房内两人没有理由说谎。她当年的确没有细想，像寇天鸣这样事业成功的男人，怎么会对一个高中的小女生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