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1 / 1）
楚相戴着墨镜从黑色的奥迪走出来，架势像极了影星，连保安都看了过来。他替关严打开车门，又替她系上安全带。楚相对于这个妹妹，比后妈钟柯宜还要上心。
车子停在一家咖啡屋前，楚相从车上下来，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招摇的车子，更招摇的男人。
关严从他开好的车门走出来，入眼就是楚相倚在车门皱眉盯着她的脖子。她无视楚相的视线。
“妹妹，来和我们一起住。”楚相开门见山。
“你知道我不喜欢你家。”那是楚相的家，又不是她的家。
“将来那里也会是你的家。爸爸一直在等你接受他。还有钟姨，她多久没见过你了？妹妹，不要任性。”
“我现在有地方住，我不会跟你回去的。开学以后我就搬到学校。”
“钟姨已经替你办好出国手续，如果你执意不过来，她会送你出国。一旦出去，就不会给你回来。我好不容易多个妹妹，当然不希望你出国。搬过来，我会照顾你，我保证不会有人欺负你。相信哥。”
钟柯宜竟然要把她送出国……
关严心冷了一半，她出国以后，钟柯宜就不用再照顾她，等于彻底丢掉这个女儿。虽然一直明白自己在母亲心里分量不大，但听到这个消息依然难过。
“我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身份住过去，楚相，那里对我而言就是另外一个世界，我过不惯那样的生活。”
“妹妹，你真的了解寇天鸣吗？他的生活也许一样奢华得让你难以接受，我们你都无法接受，又要怎么接受他？你还小，听哥哥的话，先不要和他在一起，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
“给我几天时间考虑，我会再给你打电话。”
楚相拿出一个银白色的手机，递给关严。“这款手机和寇天鸣的是一模一样的，卡我帮你办好了。24小时开机，我不希望找不到你的事情再次发生。”
关严接过来，“谢谢你楚相。”
这是关严第一次接受楚相的东西，楚相咧嘴笑得很开心，“叫声哥来听听。”得到关严一个白眼。
关严去了一趟旧房子，爸爸已经搬走了，不知去向。她去银行查了一下自己的帐户，又多了一笔钱。关严去邻居家把自己的东西取走，打的回了寇天鸣家。
她想打个电话给寇天鸣，问一问自己的东西放在哪，可是想到自己不知道他的手机号码而放弃了。
整理完毕关严打开冰箱准备做晚餐。
她把菜全部端到桌子上，很满意自己的成果。
她在沙发上看电视等寇天鸣回来有些昏昏欲睡。
寇天鸣回来看到她窝在沙发上，闻到香味，脱下外套走过去。
“严严，睡着了？”寇天鸣轻轻拍她的脸。
关严马上清醒过来，“我做了晚餐。”
寇天鸣把她抱到餐桌旁的椅子上，两个人默默吃饭。
“我今天去见楚相了。”关严坦白。
“他说了什么？”
“他让我过去住，不过我没有答应。我告诉他我要住在你这里。你有没有意见？”她没有把母亲要挟她出国的事说出来。
“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有意见。后天晚上我有一个KTV聚会，我朋友说要见你，推不了，陪我去吧。”
关严答应。
关严特意挑了比较成熟的衣服，希望看起来不会太像寇天鸣的妹妹，她如今真盼望自己快点长大。
寇天鸣改了穿衣风格，和关严的衣服搭配得很像情侣装，最重要的是今晚的寇天鸣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
关严挽着他的手臂走上楼，有点紧张。
寇天鸣在拐角处低头亲了关严一下，“不用紧张。酒我挡，你不喜欢的话题我也会挡了，你只要坐在我身边就可以。”
包厢的门被推开，里面的视线齐刷刷望向门口的两人，关严脸上挂着浅笑，寇天鸣朝里面颠倒众生地一笑：“我们来了。”
关严快速扫了一眼包厢，两个女人，三个男人，无疑关严是最小的一个。
“天鸣，你的动作也太快了，简直毫无征兆。瞒我们可瞒得够好的。待会先罚一杯酒。”自然是指寇天鸣有了女朋友的这件事。
“现在不就给你们带来了，”寇天鸣搂着关严，介绍：“我女朋友关严。”
“你们好。”
众人皆是一愣，关严声音清脆，近距离看上去年纪很小，没有化妆，天生的美丽，站在寇天鸣身边气质没有被他掩盖住。
寇天鸣搂着关严坐下来，偶尔被人提问才答上几句。
关严注意到一头卷发批肩的女人眼光时不时看她一眼，长长的银色耳环在包厢里闪着光。
关严渐渐放开了一些，和寇天鸣一起应付别人的拷问。关于他们是如何走到一起的，是最受人关注的问题，寇天鸣半调笑的口吻回答是在酒吧认识然后直接带回家。众人皆不信。再经过关严的润色连一见钟情都用上使故事更具可信度众人才相信了。其实关严是个讲故事的好手。
众人问得差不多了开始抢着K歌，寇天鸣和关严爬下了历史的舞台。
旋转的彩色灯光照着包厢，歌声不断。寇天鸣对着关严眸光流转，低头一个长吻。
“严严，表现不错。”
“刚才那个吻是奖励吗？”关严抬头。
寇天鸣愣了一会，眼睛都染出笑意，“对。”
“我想听你唱首歌。行吗？”关严问。
寇天鸣一直搂着关严坐在长沙发，没有唱过歌。
“我不喜欢当众表演，晚上回去给你一个人唱，”寇天鸣挑眉，“不过你真想我现在唱，我不会反抗。”
“还是晚上给我一个人唱。”
寇天鸣就知道她会这样回答，接着给她小声介绍起在场的人，姓名，年龄，做什么的，以及寇天鸣和他们之间的故事。
“卷发披肩的那位姐姐叫什么？”关严小声问。
寇天鸣转头看了一眼，说：“江荷。我大学同学，现在和我一个公司。”
江荷留意到寇天鸣的目光，闪了神。
关严快速分析得出结论，八成是情敌。
“她是不是喜欢你？”
“嗯？严严不要想太多，就算她喜欢我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不喜欢她就可以了。”
“真的？”
“嗯。”
关严抱住寇天鸣，头搁在他肩膀上，眼光不离江荷。江荷也在看她。寇天鸣的角度看不到两人眼睛对视的这一幕。关严眨几下眼睛，确定江荷看到了，对寇天鸣说：“我去下洗手间。”
关严走出去，等在包厢外的走廊，果然江荷的身影出现。
“关小姐。”
“姐姐可以叫我关严。”关严道。
江荷噎了一噎，姐姐这个词让她很不爽，年轻是资本，她必须承认。
“你多大？你知道天鸣多大吗？”
“我刚满18岁，成年了。天鸣26，我当然知道。”他们相差8岁，很吉利的数字。
“你和天鸣在一起到底有何目的？或者换一个问法，你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没有目的。我喜欢他。”
“关严，我提醒你，天鸣父母一直在催他结婚，而你离结婚年龄还差两年。”
“姐姐的意思是天鸣会顺从父母马上结婚吗？”
“我不知道。”
“那就可以了。”
“做为女人我劝你要看清自己的形势，不要赔掉自己的青春和感情。”
“谢谢姐姐的忠告。我有一个问题，天鸣以前有过多少女人？从你认识他开始算起。”
“大学有一个，出国了。之后就没有了。”
“谢谢。”关严转身走去洗手间，这就是她要问的问题。
寇天鸣看着一起回来的关严和江荷，皱眉问关严：“怎么去那么久？”
“上个洗手间还有时间限制？”关严打趣。
“没有。”寇天鸣展眉。
寇天鸣不唱歌众所周知，但是关严逃不过，被哄出来唱了一首。
越爱越怕坠落悬崖，她最喜欢这句歌词。
晚上寇天鸣实现诺言给关严唱歌，唱完一首亲她一口，弄得她脸上很多口水……
“这首走调了。”关严提醒。
“哪有。就是这个调。”寇天鸣好像一个小孩子。
“从我想要天长地久开始就走调了。”关严继续讲述事实。
“那你唱一遍来听。”
“我唱完你要再唱一次。”
“没问题。”
关严认真唱起来，这首歌歌词相当缠绵。她还没有唱完寇天鸣就开始吻她，吻完说了一会话寇天鸣开始打呵欠。关严也没让他再唱下去，撵他睡觉。寇天鸣听话地很快睡着了。
关严睡不找，那些歌词全都唱到她心里去了，她不能出国，即使能够回来，寇天鸣大概也等不了那么久。她很贪心，想要的可不止一天两天，她想占有寇天鸣一辈子。
关严在黑暗里抚摸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楚相说得对，她还太小，但是年龄又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她也希望自己不要只有18岁。
到底有多少女人想要嫁给他？父母逼婚，多少人在垂涎这个男人。
关严除了年轻，什么都没有，而且年轻还是她不希望的。
所以，她需要掌握一些东西，胜过那些垂涎他的女人们。她不能等着寇天鸣来爱，来宠，她怕有一天寇天鸣累的时候就会放弃自己。
关严从寇天鸣的车上下来，眼前饭店的招牌比周围的店面都要大，服务员笑着迎上来，领他们上楚相定好的包间。
楚相已经等在里面，不耐烦的刚想打寇天鸣的手机，这时包间打开，要等的人出现。
楚相拉开旁边的椅子，示意关严坐在他身边，寇天鸣则坐在关严另一侧，关严夹在中间。
“妹妹想吃什么？”
关严转头看向寇天鸣，意思是她随便，看寇天鸣的口味。
寇天鸣拿起菜单迅速扫过一眼，报出菜名，假装没有发现楚相瞪他的目光。
“小鸣，我在问我妹妹！你没有资格说话。”楚相恶狠狠说。
正在喝茶的关严听到楚相竟然称呼寇天鸣“小鸣”，一口茶全部喷了出来。幸好没有人那么倒霉被殃及。
寇天鸣面色不改，一手递上纸巾，一手帮关严擦拭下巴。
“楚相，你平时都这么叫他的？”关严边擦边问，她觉得这个称呼非常不称寇天鸣，并且很俗。
“也没有，心情不好就这么叫，在外人面前，我还是会给他面子的。”楚相和寇天鸣从高中开始就认识，关系好比亲兄弟。当年寇天鸣知道关严还是通过楚相。
“以后不准这么叫，难听死了。”关严在维护寇天鸣。
“妹妹，你太伤我的心了，竟然学会吃里扒外了？”楚相其实是嫉妒心理，他一直希望自己有个妹妹，他的设想中自己在妹妹心里，是神圣的存在，她依赖着他，信任着他，偶尔对他撒撒娇。事实上现在的关严一条也不符合他的设想，不过楚相一直在扭转局面，他坚信着这个设想一定会实现。多年以后，楚相的设想完全实现，并且关严对他的依赖，达到任何人都难以想象的程度，就连寇天鸣，都无法企及。
“我现在吃他的，住他的，不算吃里扒外吧。”关严淡淡地说。
寇天鸣终于开口：“楚相，接受现实。”
“小鸣不要插嘴！”关严一个白眼射过来，楚相立马投降。
“好了，先吃饭。”楚相恢复正经模样。
“楚相，我决定去和你们一起住。你帮我安排一下，我明天搬过去。”关严考虑清楚了，她不能出国，搬过去和妈妈住在一起，尝试融入那个家，她要为将来做准备，建立她自己的背景。
“嗯？明天就搬么。下星期再搬。”寇天鸣不知道她决定搬的日期那么紧，他们住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两个星期，寇天鸣自然舍不得。
“明天搬。”关严坚持。
楚相和关严商量搬过去的事情，寇天鸣闷闷地不说话。
“楚总，这里的菜还何您的口味吗？”
楚彦盛后面跟着几个人，从包间走出来，关严恰巧从洗手间回来，打了一个照面。楚彦盛停住脚步，“严严。”
关严绽开一个笑脸：“爸。”
楚彦盛一怔，开心地笑说：“严严和朋友来这里吃饭？爸买单。”
关严促狭一笑，“谢谢爸，有哥付账。”可惜楚相没有听到关严叫他哥，否则他定不知还要高兴成怎样。
“明天有空吗？去看看你妈吧。”楚彦盛知道关严接受了她，趁这个好机会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
“好。”关严也不说明要搬过去的事。
楚彦盛走远，关严听到他说的话，“呵呵，这里的菜真不错。”
“您高兴就好。”
关严回到包间对刚才见到楚彦盛的事只字不提。
关严搬过去一切顺利，楚彦盛为她准备的房间，据说是请国内知名的设计师设计的，所有大件的物品都为关严量身打造，关严乖巧地欣然接受。她的突然介入，楚家没有人不满意。楚彦盛在娶到钟柯宜之前，想了很多办法讨好关严，只是关严都没有买账。接着是楚相出马，仍然失败告终。而正是在这段时间内，寇天鸣成功地进入关严内心。
或许他们对关严的好起初只是因为钟柯宜的关系，然久而久之竟成了一种习惯，比如楚相，希望得到关严的认可，倾尽全力地对她好。
关严走下搂，在楚相身边坐下。
“哥，今晚我要出去，爸那里你替我挡住。”
“你们真是少一天不见面都不行。寇天鸣这混蛋，成天勾引我妹妹。”
“楚相，不准骂他。”
“今晚不许出去。”
“哥，你混蛋。”
“改天收拾寇天鸣。10点半以前让他送你回来。”
“11点半可以吗？”
“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