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四章 得月失身（1 / 1）
小郡王朱如煜的双手修长而洁净，看起来十分有力，他一手搂着贝蓓佳的纤腰让她动弹不得，一手却探入她翠色上衫的衣襟里面，轻轻摩挲着她皎白如雪的肌肤，一边在贝蓓佳的耳旁呵着热气：“既然你歌也唱完了，舞也跳过了，那么我们来谈正经事吧。”
贝蓓佳面颊酡红，耳根发烫，胸部娇嫩的肌肤被朱如煜非常有技巧的摩挲着，更是让她羞涩难堪，不过翠姨曾经告诫过她，在风月场中，天下男子都以擅淫而为乐，天下女子都以好淫而为乐。一句话概括，就是一旦入了这个门，你就不再是良人了，假纯可以，你要是真纯，那就是脑子抽风了。
想毕，贝蓓佳不仅不闪避，反而贴到了朱如煜的身上，似一只乖顺的小猫一般，将头埋入他的颈项中，这样一来，小郡王就无法看到她面红耳赤的样子：“小郡王，你真坏。”
“呵呵……”朱如煜轻轻笑着，温柔地用手摩挲这贝蓓佳微烫的面颊，叹道：“你还真是容易害羞，你放心，今晚小王会对你倍加温柔的。”
倍加温柔？事情好似有点不对？
贝蓓佳抬起头来，一张秀丽的鹅蛋脸如微醺过的海棠花一般：“你不说要来谈正事吗？正事是什么？”
“哦……，翠浓姑娘是说，你情愿和小王谈那些枯燥的正事，也不愿和小王一起共渡春宵？”朱如煜挑了挑柳眉，意味深长地问道。
“这个么……我是说……”贝蓓佳用纤手绞着月白色香薰的绣帕，嗫嚅道：“我是觉得正事比较重要，共渡春宵什么的，毕竟是小事，你说对不对呀，小郡王？”
一个青楼女子，竟然在初夜□□那天，跟买她的恩客说什么共渡春宵是小事，还竟然问那个恩客这么想对不对？
朱如煜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笑，但是线条优美的嘴角还是出卖了他，勾起了浅浅的弧线。
贝蓓佳看出了朱如煜的取笑之意，便吞吞吐吐地道：“您一定以为我很傻。”
“不，恰恰相反，本王认为你很有意思，难得能在青楼中碰见你这么有意思的女子，所以本王想多喝一杯。”朱如煜一边说，一边清亮如水的目光就落在桌上那只小巧玲珑的牙雕玉兰花式杯中。
贝蓓佳就算再没眼色，这么明显的暗示还是懂的，连忙盈盈起立，姿势娴雅地拿起釉里红松竹梅纹玉壶春瓶，为小郡王斟酒。
那釉里红玉壶春瓶细颈平底，通体釉里红的纹饰，颈部绘蕉叶竹纹，瓶身绘松竹梅纹，色泽纯正，纹理清晰，寓意吉祥，衬着贝蓓佳白玉似的纤手，红白映照，交相辉映。玉兰花式牙雕杯由天然牙雕制成，纹理细腻，工艺精湛，琥珀色的女儿红倒入其中，如春浆一般，熏人欲醉。得月居不愧是如意楼布置最精美的雅阁，如此美酒、美器、美人共聚一堂，想是人未喝酒，就要先醉三分了。
不过，小郡王朱如煜显然不是那么容易醉的人，他手拿牙雕玉兰杯，美酒只是沾了沾唇就放下了，微微一笑道：“那么，先谈正事？”
贝蓓佳点头如捣蒜：“正事，正事为先。”
朱如煜放下酒杯道：“那你先告诉本王，你知道了多少？”
小郡王原本隐含柔情的桃花双眸，此时却如利刃一般锋利，刹那间将贝蓓佳照得无法遁形，贝蓓佳原本想敷衍一下，但是她发现很难在小郡王面前说谎或是隐瞒什么，他明澈的眼眸好似有种无形的力量，令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
“我知道……我知道沈大哥是锦衣卫。”
此话一出，贝蓓佳不由地暗呼糟糕，用绣帕掩着嘴巴，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睁得圆圆的，我怎么把这件事给说出来的，沈大哥没有告诉过我他的真实身份，这是小阎王告诉我的，我不能随便说出来。
但是话已出口，如同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再也无法收回，贝蓓佳懊恼之余，也暗生警惕，她猜测，这个小郡王朱如煜可能会某种“妖术”，也就是现代人所说的“催眠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人的行为和思想。
“哦，沈浪飞连他是锦衣卫都告诉你了，看来他真是对你另眼相看，否则他绝不会对你透露那么多。”朱如煜淡淡地说道。
平白无辜让沈浪飞背了一个“口风不严”的黑锅，还无法辩解，贝蓓佳除了在心中骂自己是白痴以外，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除了知道沈浪飞是锦衣卫外，你还知道什么？”朱如煜继续问道。
“没有了，只有这些，再没有了。”说到这里，贝蓓佳猛然抬头，又对上朱如煜乌黑幽深的明眸，心中一震，也不知怎么的，脑子开始迷迷糊糊起来，不由自主地就脱口而出：“沈大哥他说，您是想利用我，向某些大人物探听朝中的消息……”
朱如煜再次点点头，轻声道：“他透露的还真多……”
“那你怎么想，愿意吗？”
“这愿不愿意的，轮得到我这个小女子作主吗？”贝蓓佳实话实说。
“这么说，你还是不愿意，只是迫于形势，不得已而为之？”朱如煜问道。
“也不是这样。”贝蓓佳再次抬眼，又一次面对朱如煜那灼热的目光，小心肝噗通噗通跳得越来越猛烈：“我是说，只要小郡王不让我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愿意为小郡王略尽绵薄之力。”
朱如煜直直地凝视着贝蓓佳那秋波如水的明眸，那眼光是如此热烈，就好似要将贝蓓佳的面颊烧起来一样，过了好半天才垂下他修长乌黑的睫毛，挡住了他的视线。
“本王很惊讶，本来，在闺阁之中要找到一个是非分明的女子就不是一件易事，何况是在青楼之中？翠浓姑娘，你真是让小王刮目相看。”小郡王朱如煜喟叹道。
“小郡王，您说的正事到底是什么？”贝蓓佳难耐好奇地问道，说了半天，都是我在泄密，敢情您什么也没说，您不着急，我很急呀！
“你知道小王子这个人吗？”朱如煜突然问道。
小王子？明朝的小王子？鞑靼族的小王子？
贝蓓佳的脑袋飞快地转动着。她在大学的《中国通史》中学过，明朝人把退据蒙古高原的北元政权及其治下的蒙古族称为鞑靼。明朝建国初期，北元曾给明朝政权带来很大的威胁，不过明永乐帝五征大漠之后，蒙古族族已经式微，实力大不如前。只是到了明正德年间，鞑靼族竟然出了一个杰出的人物，《明史》称为小王子。这个小王子可了不得呀，他最最杰出的才能，就是所谓的烧杀抢掠，以蒙古兵天生的强悍勇猛，策马奔腾百余里，肆意纵横，无人可挡，成为明朝政府极为头疼的一个人物。
不过，小郡王怎么会在这时候提起小王子呢？
尽管还没有弄明白，贝蓓佳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小郡王所指，是不是鞑靼族的小王子？”
朱如煜清俊出尘的脸上微露出惊讶的神色，他只是随口一问，起个话头而已，没想到贝蓓佳真的知晓，倒是真的让他刮目相看。
“没错，不过本王真没有料到翠浓姑娘竟然知道这个人。”
贝蓓佳俏脸一红，然后说：“小王子威名远播呀，扰得我大明边界日日不得安宁，不过我也是闲时听妈妈随便说说的。”
“翠姨若是提到小王子，想来不是随便说说的。”朱如煜目光一暗，语含深意地说道。
“小郡王既然提起这个人，难道他与正事有关？”
“小王子这人，原来只是鞑靼的莽夫，只知道烧杀抢掠，从我朝边境抢点东西回去，族中人可以过上好日子。不过可惜的是，莽夫抢劫的事情干多了，竟然会用起计谋来了。本王怀疑，是某些被俘虏的汉奸给他出的主意，让他用重金买通朝中的大官，探听我朝在北方的军事动向，好击弱避强。前几次小王子带兵来进犯我朝，明显是有备而来，趁我朝守军不备。刘大人认为，想来兵部，已经被鞑靼安插了内鬼……”
“刘大人？内阁首辅大学士刘建刘大人？”贝蓓佳脱口问道，在学《明史》的时候，她记得有这么一号人物。
“你连内阁首辅大人的名讳都知道，难得，难得！”小郡王朱如煜击节赞赏。
如果说贝蓓佳先前知道鞑靼小王子只是一个偶然的话，那她连内阁首辅大学士刘建都知道，那就绝对不是一个意外。果然本王的眼光不错，这个小女子，的确非凡俗之流。
“刘大人威名远播，我也知道听说而已。”贝蓓佳再次羞红了脸，小郡王灼热的目光让她显得无法遁形：“那照刘大人的意思，是想找出那个内鬼？”
“这个不急，谁是内鬼，本王已经知道了……”小郡王淡淡地说。
“那小郡王的意思是……”
“通过锦衣卫的调查，本王发现，如意楼表面是个买醉寻欢的风月场所，其实翠姨早就被小王子买通，为他在朝中探路。翠姨麾下的姑娘，有很多都是鞑靼的奸细，譬如说……”
“水湘莲？”贝蓓佳试探着问道。
“猜中了。”小郡王朱如煜点点头。
“怪不得你这么宠爱她，是不是想试探她？”
“是她想试探本王，探听一些朝中的消息，不过本王没有让她如愿罢了。再说，本王在朝中只是挂名一个闲职，一旦透露出重要的消息，反而让人生疑，不太容易引人入瓮。”
“您的意思是说，您之所以选中我，就是让我做双面奸细，引那个内鬼入瓮？”
在原来的那个世界里，港产谍战片看过了，这是贝蓓佳本能的反应。
“翠浓姑娘，你还真是……料事如神呀。”朱如煜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赞叹成分，原本只是想利用这个貌美如花的绝色女子，但是越与贝蓓佳深谈，朱如煜发现，他越是被她吸引，喜欢她如水晶一般的通透，喜欢她水莲轻绽一般的娇羞，更喜欢她丝毫不带矫揉造作的聪敏与明晰，喜欢……
糟了，本王是不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姑娘了，这可是计划之外的事情。
朱如煜心中的警钟敲响，看贝蓓佳的目光也显得警惕起来。
对于小郡王朱如煜突起波澜的复杂心情，贝蓓佳一无所知，还只是一个劲的问道：“那内鬼是谁？”
“兵部侍郎夏青。”
哦，如果是兵部内部出了问题，那可真是非同小可。
“那我需要做什么？”
“据本王的猜想，翠浓姑娘你媚功超群，翠姨一定不让任由你暴殄天物，可能会派你去接头夏大人，套取兵部的消息。刘大人已经在朝中都安排好了，最近会放出沙河边境兵力不足的消息，那可是我朝最大的养马场。小王子得到这个情报之后，必定出兵抢马，我大明官兵就可乘机将其截获，狠狠打击一下鞑靼的锐气。到时候人赃俱获，捉内鬼也不愁没有凭据。”
“这计谋好呀，真是周全。”贝蓓佳一边感叹一边想：小郡王果然是不能得罪的人，一个脑袋能当三个人使，不过他刚才说我“媚功超群”，也未免有点夸张吧，我何时“媚”过他了？
“怎么样，你到底是愿不愿意？”朱如煜挑着细眉问道。
“愿意，愿意，我愿意。”贝蓓佳忙叠着声回答：反正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做无妨。
“事成之后，你想要什么奖赏吗？”
“我，我想要我的自由身。”贝蓓佳吞吞吐吐地回到。
“自由身？你一个弱女子，就算有了自由身，孤苦伶仃的呆在京城，靠什么过活？”朱如煜听贝蓓佳这么说，显然有些失望，他原本以为贝蓓佳会利用这次大好机会让他带她入郡王府，但是事实是，贝蓓佳根本就没有把他小郡王朱如煜这个人放在眼里，更别说放在心上了。
这个女人，沦落风尘，孤苦无依，竟然还狂傲到如此地步？朱如煜有些恨恨地想，不知是自尊心受到了伤害，还是情感不能接受被忽视。
总之，小郡王怒了，后果很严重！
贝蓓佳还不知道小郡王已经在暗中变脸，还只是自顾自地说：“郡王只要还我自由之身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郡王不用多费心吧？”
怎么，你还嫌我自作多情，不该关心你的孤苦处境吗？
朱如煜凤眸一暗，冷冷道：“翠浓姑娘如此笃定，是不是已经得遇良人，获得自由身以后就好与情郎共结连理？”
贝蓓佳一惊，抬头道：“小郡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朱如煜凤眸越发幽深暗沉，看得贝蓓佳心惊胆战：“本王的意思是，是不是沈浪飞已经决定娶你，所以你就根本没把本王放在心上？”
“小郡王，你在说什么呀，我不是……”贝蓓佳正要辩驳，却发现她好似突然说不出话来一般，小郡王那原本风情万种的桃花眼中，此时好似放出一缕又一缕的蚕丝，将她捆住，绑住，根本动不了分毫。
“小郡王，你……”贝蓓佳觉得自己恍惚落入了一个梦境，那一刻，除了朱如煜那美丽的桃花眼以外，她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除了朱如煜这个人以外，她的脑子里再也容不下别的人。
“翠浓，你过来。”朱如煜温柔地笑着，对贝蓓佳伸出手。
贝蓓佳好似着了魔一般，慢慢移动莲步走到朱如煜的身边，由他牵着坐到了他的膝盖上。
“翠浓，你知道吗，我喜欢你。”朱如煜一边说，一边开始解开贝蓓佳那轻薄的翠绿纱裙，月白的披帛飘落在华丽的波斯地毯上。
“本王以前从没有喜欢过一个人，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向你献殷勤。” 贝蓓佳的上身如雪一般的莹白，只穿了一件鲜红的肚兜，在雪白肌肤的映衬下越发耀眼，朱如煜开始解她的淡玉色腰带。
“但是本王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本王看上的女人，宁可毁掉，也绝不能拱手送到别人的手里。”朱如煜将衣衫尽解的贝蓓佳整个人抱起来，缓步走向那宽大的雕花牙床。
贝蓓佳此时的眼神迷蒙如梦，根本就没有想到反抗。
“但是本王实在是喜欢你，不舍得毁掉你，所以，本王决定，在你还是清白无暇的时候，做第一个拥有你的男人。”
此话刚一说完，朱如煜就低下头，狠狠地吻上贝蓓佳那娇嫩如花的红唇，碾转吮吸，予取予求……
得月居中，可能得到天上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