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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死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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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死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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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秋,半山亭比之去年和楚星遥相见时是别样滋味,满山火红的枫叶飘落,残阳西照,漫天彩霞,几行白鹭飞过,美如仙境。柳御风最终还是把楚星遥等来了。

楚星遥披着霞光而来,见了柳御风,“你在等我?”

“是”

“你们已经把生意丢了,还来找我做什么?”

柳御风道:“前辈,七王爷究竟想让你帮他做什么?”

“不过是帮他杀了皇帝,助他谋朝篡位。”天大的阴谋在他口中却轻描淡写,仿佛皇帝也不过是个街上到处都是的普通人,想杀也就杀了。杀了皇帝,七王爷以皇亲之名入主宫廷,住持事务,日子一长,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柳御风定了定神,道:“你答应了?”

“柳御风,若你是我,师兄是殷无名,你会不会答应。”

柳御风无言以对,半日,方叹息道:“我不知道,毕竟没有这个可能。”

楚星遥道:“很好。柳御风,你在这里等我许久,想知道的答案本座已经告诉你了。喝酒吧,也许是最后一次与你在中原饮酒了。”

柳御风依言在楚星遥对面坐下,“看来前辈是势在必得?”

楚星遥道:“天下间,还有谁能阻止本座?”极度的狂傲,却让人不得不信。

柳御风道:“还有我,晚辈会阻止前辈。”

“你能么?”

“不能!”柳御风对上他的眸子,双目有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前辈眼中只有初前辈一人,晚辈眼里却有千万人,为了他们,就是不能,也要阻止前辈!”

“好,柳御风,十一月十五夜,你我皇城再见。”

柳御风举杯道:“好,不见不散,除非前辈放弃,不然,你我二人至死方休!”

慕容植笑吟吟地看一封书信,眼神却并未落在书信上,苏小雪缓步走来,身子微转,只拿半个身子对着他,不冷不淡道:“你找我?”

慕容植走上前,从侧面环住她的纤腰,像在炫耀一件难得的宝物一样将信拿在她面前,贴着她玉兰般的耳朵低语道:“你瞧,这是什么。”

苏小雪只在他手中瞧了瞧,脸上阴晴不定,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心中似乎慌乱无比,深吸了几口气,勉强笑道:“好,他约了你比试,再好不过了!”

慕容植收起书信,转身回座,盯着她。“你,马上就要成为我的人了。”

苏小雪忽然笑了,眼中射出冷芒,不屑道:“你真以为自己能杀他?慕容植,我告诉你,我十岁就跟着他,我比你了解他,世界上不会有人能打败他。你不能,柳御风不能,不要痴心妄想!”苏小雪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明明只是希望他们死,任何一个人死掉她都高兴,可,为什么这一天终于要到来了,她却希望什么都不要发生?

柳御风见自己门前立着一个紫衣女子,女子静静地看垂在面前紫色的藤萝,柳御风以为眼花,“小雪……”

苏小雪后退几步,不让柳御风碰到,整色道:“站在那里,不要碰我!”

柳御风愣了,他的小雪变了,从前无论她在哪里,他都能感觉到她仿佛就在身旁,如今他们已经远了,远到他已经触摸不到她。柳御风强笑道:“小雪,这些日子分身乏术……我想你……”

苏小雪缓缓转身,不愿看他的脸,垂目道:“我来,是问你,楚星遥约战慕容植的事,你可已知道?”

柳御风黯然道:“不知。原来他还约了慕容植去,看来是想一起解决此间的事。”

“原来他竟是因为初明炼,宁可背叛对姑姑的誓言。”柳御风竟在此言中听到了心酸,听到怨忿。

“柳御风,十一月十五,我会去观战!”

柳御风叫住她,“小雪,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小雪好笑:“什么为了什么?”

“你不想楚星遥死,你来,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我放弃十一月十五的对战吗?”

“什么?”苏小雪不可思议,嗤笑道:“柳御风,你在说什么梦话?我希望他死,我巴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柳御风,你以为凭你和慕容植,能动他一根寒毛?”

明明还是向着他,不愿意他死。柳御风道:“小雪,他是你的仇人,同时也是养育你的恩人义父,你现在的心情我能理解,你不希望他死,却说不服自己,小雪,你不要再骗自己了。此战不可避免,他不可能放弃初明炼,我不可能任由他胡作非为,不为苍生,我只为自己的心,小雪,对不起,我不能答应,我知道我杀不了他,但是我还是要试一试。”柳御风动情地走向她,轻触她鬂边散落的丝丝青丝。

苏小雪微微的转头,并不看他,“你一直都是这样的,当初在地下宫殿,你也是如此。柳御风,你让我觉得可怕,你心中只想着对的起你自己,没有人能让你不顾一切吗?柳御风,我告诉你,你比楚星遥还要恶心!”

柳御风的脑子嗡的一声,脸上却笑:“好,小雪,你告诉慕容植,他要肯与我联手,我可暂弃前嫌。”

苏小雪抬眼狠狠瞪了他一眼,起身飞去,幽若兰馨的香味倏忽远去了,柳御风感觉到她远去了,从前无论他在哪里,就算在毫无她消息,生死不明的七年里,他始终觉得她似乎很近,似乎随时随地都可能见到她,现在,她真实地远了。人生中总有些经历特别的重要,这些重要的经历也许很短,短到也许只有一瞬,但却能让共同生活了几十年认为已经很了解他的人一夜之间再也明白不了他的心意。柳御风没有错,苏小雪也没有错,错在柳御风错过了苏小雪生命中最重要的记忆,错在他在她哭泣的时候没有在身边。女人其实是很坚强的,在没有任何援助,她只能自己面对的时候。当她的心被自己磨硬了之后,就有一些地方,男人再也触摸不到了。

迟了一刻,此生都迟了,柳御风在苏小雪心中也远了,他似乎已经成了回忆,远了,旧了,只能回首翻阅,不再真实存在。苏小雪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难道正如柳御风所说,她虽相信没有人能杀楚星遥,但是她怕,怕他会死,所以来求柳御风不要出手?但是又是切实地恨着楚星遥的呀,恨到夜半会惊醒,咬着被咬到牙关隐隐作痛,泪水和呜咽哽在咽喉难受得快要裂开,恨他杀了她的亲人,恨他收她为女,恨他教导她养育她,更恨他可能是她的亲父,恨他……为什么不来……来让她杀掉!

这到底是爱,还是恨?

飘乎乎地回到慕容府,小荷惊讶地起身,“小雪姐姐……”小荷和方菲菲一齐来了,见苏小雪魂不守舍,憔悴不堪的模样,小荷吓坏了,心疼坏了。

苏小雪抬眼看到她们,忽然扑到方菲菲怀里失声痛哭。

安平王道:“展洛冰这些日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小王觉得应该是他负责看管初明炼。”

柳御风道:“我已不怕他了,只怕找不到他!”

安平王知道殷无名的死对他来说是撕心裂肺都无法言喻的痛苦,他的血液随时会因为展洛冰三个字燃烧起来。但他不是平常的人,他的痛苦和愤怒在幽深的眸子里,用冷漠锁住,他像一头猎豹,再渴再饿都会静静潜伏着,等待一击即中的机会!为离痕如是,为殷无名亦如是。安平王知道展洛冰已是他的猎物,他定要将展洛冰撕碎方自甘愿!但是安平王还是说了,“柳掌门,为了万无一失,小王有一计可在楚星遥动手前找到初明炼,但是……你要放弃亲手杀展洛冰,你愿意吗?”

柳御风不语,但眼神已传达太多的话语,瞳孔里的黑色似乎会咆哮,会翻滚,轻阖双目,与殷无名共同拥有过的回忆一闪而过,那个视钱如命连洗澡都要把钱放在身边的殷无名,损他或者有求于他,客气的时候叫他“柳兄”,亲密时叫他“御风”的殷无名,永远在身边的殷无名。柳御风虽恨楚星遥自私,却对他为初明炼所做的一切无可指责。如今,他要为别的人,别的事,放弃亲手杀死仇人?

柳御风手中的茶杯喀嚓一声破碎,茶水四溅,睁开眼,眼中已是平静,淡淡道:“好……”

正如小雪所说,他和楚星遥不一样,楚星遥有一个让少女觉得很可爱的优点,他无边无界,所以只要他愿,他肯,他会为人做任何事情,但柳御风不会,柳御风是有边界的,很多的原则,很多的情义将他规范住,他给不了规范之外的东西,给不了别人,也给不了自己。

月圆了月缺,转眼又是月圆夜,柳御风伫立在皇城屋顶,临风而立,寒风如刀,柳御风轻皱着眉头,是因为寒风还是因为什么?从遇见小荷到现在,仔细算来不过是一年多,却仿佛过了许多年,将人世的许多沧桑都经历过了,柳御风和一年前的柳御风已然不同。

月渐升,整个皇城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中,灯火稀稀,宫人侍卫似乎都屏息敛气,惟有皇帝所在的宫殿灯火辉煌,人影憧憧,皇帝被安平王瞒在鼓里,像只不知情的秋蝉,不知早被人看成了盘中餐,柳御风这只“黄雀”只得远远守候着。

月影下一个人落在柳御风面前,两人相对立了一会,柳御风道:“这便动手?”

楚星遥道:“不,还要一个人。”

不一会,掠衣声动,又一人落在屋顶,是慕容植。

楚星遥道:“很好,现在可以动手了!”

慕容植笑道:“不,我要单打独斗!”

楚星遥冷笑,“慕容植,这是你杀我的最后机会,还是好好把握吧,月上中天,本座可就要动手了!”

柳御风道:“慕容植,在下也不喜欢你!但是别无选择,联手吧!”

慕容植上前一步,“不必,我定能杀他!你们都说我杀了不他,嘿,我偏要割下他的头来!”楚星遥的脸在昏暗的月光下依然清晰而摄人魂魄,慕容植道:“关于你的传说,我从来不信,现在我信了一条,世上真有如此俊美的男子,你的头我会好好收藏的!”说罢缓步上前,长袖无风自鼓,已暗发内力在手,几步之内的人都感暗流涌动。

楚星遥却是平静得过分,他甚至没有看一眼走来的慕容植,慕容植拔剑在手,道:“亮兵器罢!”

楚星遥道:“本座已十数年不拿兵器杀人,因为世间除了紫霜剑再无兵器配的上我,除非要杀非死不可之人!慕容植,你杀我师姐,今日本座好好抬举你,柳御风,你的剑拿来!”

柳御风迟疑一会,将手中的剑抛了过去。楚星遥单手捞住,手中一紧,剑鞘疾射而出,剑芒晃着清冷的月色。

慕容植抢先一步快攻而上,剑气如虹,楚星遥横剑格档,哪知慕容植攻向前胸的一刺乃是虚招,看似全力而击,却轻轻巧巧地回缩,剑身一摆望小腹挑去,只等楚星遥长剑下滑,哪知楚星遥竟如没有看见一般,直剑刺向慕容植的咽喉,慕容植剑尖已到,楚星遥此举实在是大大的蠢材,眼见就能将楚星遥开膛破肚,楚星遥掌风到处,剑身微偏,已斜了开去,慕容植横身闪开,心中惊跳。

传说中如战神般的楚星遥,出手却是这般不好看,一下是一下的,大出慕容植意料之外,慕容植头也不回,转剑往楚星遥腰上划去,叮地一声两剑相交,火花大起,慕容植一喜,用吸纳吐气之法将楚星遥剑中的劲气纳为己用,每一剑所带的劲气都比楚星遥方才一剑的大,片片琉璃瓦飞起,两人在月影下飘逸如梦,下面的小荷,苏小雪都看的呆了。武艺非凡的人不多,身材面孔绝代美妙的人也不多,武功和相貌都风华绝代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此战必将成为江湖传奇,无数武林女儿的梦境。

慕容植借力打力,原是半点亏也不吃,再加上自己已有的深厚内力,楚星遥看来是必败无疑。慕容植隐居二十载,悟出这套借力之法,父亲却大发脾气,认为是歪门邪术,不许他再修习,慕容植不听,父子俩大打出手,慕容老父自然是打不过儿子的,管他不了,一气之下只得叫他滚!慕容植刚滚出去就遇到了来寻他的玉泉庄的人。其实他这套借力之法很不成熟,借力之时难免会伤到自身,在与柳御风一战中这个缺点展露无遗,但毕竟是将柳御风打败了,内脏受损那是胜了之后的事!所以并不以为意。楚星遥一出手他就知道他的内力比不上他,此法不得不用,只求打败他还剩的下一口气!

楚星遥用三分的内力打他他便还回五分,楚星遥还当自己的内力除了二师兄外已经天下无双,谁知却遇到了“劲敌”,也不敢怠慢,内力不足只得用招式取胜。柳御风惊呼一声:“斩情决!”

楚星遥飞跃中由前至后划动长剑,如流星般绚烂,楚星遥在山谷七年,日日面对着苏雪衣的尸身,痛到极处时只想摆脱,再不要为情所痛,人都说,抽刀断水水长流,举杯浇愁愁更愁,他偏不信,非要斩断流水,非要浇灭哀愁,飞流下楚星遥踏水举剑,飞流斩碎,珠抛玉溅,流水淋湿了他的身,淋湿了他的心,他最终没有斩断流水,却悟出了直来直往,霸道狠辣的斩情决。沧澜派所留下的狠辣一路的武功本是讲究严实,在斩情决里却全然抛弃,似乎已将生死放开,只有杀戮,只有一刀两断的决绝,也因如此,显现出沧澜派武功中从所未有的洒脱。

慕容植见他招式大开大阖,破绽极多,正是暗喜,谁知一招一招刺去,却次次都差着一点便得收手,因为楚星遥会快他一步伤他,正如情,你不伤它,它便伤你,楚星遥的情已将楚星遥伤的体无完肤,但慕容植不是他的情,所以无法伤他。他终于感受到了恐惧,楚星遥的眼神里已不再是单纯的杀戮,而是一种遥远的苦楚,他似乎已经沉浸在某些回忆里无法脱身,人还说,高手过招成败只在一念间,若心绪不佳,便吃大亏,慕容植却感受到这句话是错误的,他已不在楚星遥眼里,也正因为他不在楚星遥眼里,楚星遥才会将他想象成完美的敌人,慕容植不再是人,不再有局限,他能够从楚星遥任何一点的破绽里杀了他,所以楚星遥必须表现得完美!

慕容植杀不了他,那个在他手下惨死的残月盟弟子说对了,柳御风说对了,苏小雪也说对了,只是天下人太渴望能杀了他,所以当他表示要杀了楚星遥的时候人们只是把希翼给了他,没有人真正地告诉他楚星遥的可怕,不可战胜。慕容植后退一步,楚星遥仗剑直追,似乎带着天地间所有的风和他所有的苦痛,慕容植仓皇后退,剑尖就在额前追来,慕容植飞退中仰身后倒,双脚在瓦面上一抵,滚身落在楚星遥身后。

楚星遥落在屋顶边缘,长剑抡了半环飞虹般的光华后缓缓垂下,正是斩情决最后一式,花落流水。

慕容植半跪在已破碎的瓦面上,以手捂唇,一阵剧烈的咳嗽,终于咳出大团的黑血。这个角度可看见苏小雪和小荷立在下面,慕容植微微一笑,“苏小雪,我娶不到你,来世,再为你杀他……”说着强自撑起,“柳御风,接下来交给你了,这里,让给你们……”楚星遥最后反手一划,已将他从头顶至腰,整齐地划了一道深深的血口,慕容植支撑着行下屋脊,滚落于地。

苏小雪忙接住他,在他还温热的怀中深深埋首。慕容植的确很坏,但是却是真心想帮她完成愿望,想娶她为妻。苏小雪哭了,她的愿望是什么,谁又知道呢?

柳御风往下看了一眼,苏小雪他们隐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楚星遥将宝剑抛给他,“多谢,轮到你了!”

柳御风握住剑柄,这一刻他多不情愿,“我早有预感,你我难免一战!但是我不想动手。”

“柳御风,你怕?”

“是,我怕,我怕你的不可战胜,我怕你我终有一人要死去,楚星遥,我不愿你死!”

楚星遥嗤笑:“柳御风,我是死是活与你何干?你不是一直想杀了我吗!”不知不觉,两人省略了那些罗索的称谓,只称你我。

“我从前是想杀你,如今却变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小雪的愿望,也许是因为初明炼的心意,也许,是你与我,亦师亦友!”

楚星遥道:“柳御风,你当我是朋友?”

“是。”不管他的所作所为如何让他愤怒,不管柳御风曾经多么想杀了他,昆仑行回来后,楚星遥在他心中的地位就变得微妙起来,柳御风不得不承认,楚星遥的确有一种魔力,这种魔力能让他不出一手不发一言便折服人,难怪他能让残月盟众对他如此死心塌地。

楚星遥笑道:“好,柳御风,交你这个少年朋友我很高兴,此战无论谁胜谁败,我都当你是朋友!”他的脸在此刻冰雪初融,暖若朝日。

柳御风握紧剑柄,道:“好,此刻只有你我,和空中的圆月,不为情义,只求一战,楚星遥,动手吧,你我其中一人倒下才是尽除芥蒂之时!”

宫中大乱,老太监奔走凄惶呼道:“皇上驾崩,皇上遇刺驾崩了……”一时哀乐大起,哭声震天,虽多少有些虚假,却声可动天。

七王爷喜形于色,挥手间,大批人马涌入宫门,竟无人阻拦,兵丁稀少,恐怕是甫闻噩耗,兵将自顾慌乱去了。

前方喜讯传来,士兵对了暗语,道:“王爷即将入主皇宫,展大人快将初明炼放出来,楚星遥那厮恐怕要生气!”

展洛冰将初明炼交到那人手里,空中落下一队人马,是些武林人士,奉了苏公子的命而来。

后面的砍杀声初明炼已经听不到了,他只看到一人。

方菲菲双眼含泪,无数次幻想过重遇的情形。以为会哭,会怪,如今却只是笑,捧着他的脸痴痴的看,抚着他的脸,他的唇,只想感谢上帝,天啊,这是真的吗,他是真的吗?最后终于委屈,泪落如珠,此刻她不再是饱经风霜的母亲,而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方家三小姐。

一人冷冷道:“莫在这里腻歪了,快去救柳御风吧!”

此时的皇宫顶上,月影已迷,狂风卷着破碎的瓦片遮住了月色,柳御风很快,外人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影动作,只见楚星遥一人在漩涡中间或档或踢,或横飞纵跃,只从拳脚相碰间可知道是在与人而不是鬼交手。

激斗之下楚星遥心中大快,柳御风的进步如此之迅速让他心中得意,多年没有人用这样的招式对付他,楚星遥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山谷中,但是对手是谁,是二师兄初明炼还是师姐离痕?

人说的高手过招成败只在一念间毕竟还是有道理的,楚星遥的掌离柳御风胸口还有半寸,柳御风的手指却已点在楚星遥死穴之上,只是没有点下去。此举有如拼命,就算他能杀了楚星遥,楚星遥也能在最后一刻杀了他,两人却在最后时刻双双收手。

两人都有了微微汗意,相对喘息,柳御风抬眼看他,忍不住大笑,楚星遥终于展颜。

初明炼和方菲菲在众人的簇拥下走来,恰好看见这一幕,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宫廷外的喧闹已静,安平王只是将防卫调到二线而已,皇帝在安平王的陪伴下看到这一幕后拂袖而去,安平王怎么平息事件已不关宫廷内的武林人士的事情。初明炼看着相顾而笑的两人,心中大慰,那孩子虽然行事古怪,但终于有了朋友,初明炼心中一宽便再也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方菲菲惊道:“相公!”抱住了他的身子。楚星遥看见了他,只是没想到却是这个样子,忙撤掌飞落,奔到跟前。

柳御风寻到安平王,抓住他的前襟,大怒道:“你没有吩咐他们在展洛冰身上找解药是不是!是不是!”

安平王只看着他,眼中是怨毒,是快意!

柳御风冷笑道:“你以为你在报仇?苏行云,为什么你的行径让人如此看不起!”柳御风冷冷地放开他,他让他感觉到可耻,他甚至不屑于碰他,不屑于杀他。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展洛冰是个小心的人,没有人知道他给初明炼下的是什么毒。

方菲菲忽然醒悟过来,大叫小荷的名字,叫她快来见见自己的亲生父亲。初明炼带血的修长手指抚着小荷的脸蛋,满足地笑,“我的女儿……”

小荷落泪了,她对这位父亲没有过什么幻想,她的生命似乎只是母亲一人创造,有没有父亲,她本不放在心上,但此时,她落泪了,大哭着抱住父亲,“爹!”骨肉相连,就算他没有一天养育过她,关心过她,但他身上似乎有着某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其实过去的日子里他一直在身边,如其他孩子的父亲一样。

小雪远远地站在那边,她想走过去,却怎么也迈不动步子。

“对不起,没有好好给你取名字……”

“不要紧,爹,我喜欢初小荷这个名字,像洞庭湖上初开的荷花,很美……”小荷紧紧抓住父亲宽大的手掌,那种厚实温暖的感觉,原来这就是父亲能给与的无可替代的感觉。初明炼只是看着楚星遥,只是笑,并不说话,他们兄弟,已经不需要任何语言。柳御风不知道他看着最重要的人生命慢慢流逝是什么感觉,柳御风为他心痛,痛得快要碎掉了。

月上中天,撒下满地的银灰,兵戎已收,刀戈不起,世界仿佛落幕了,万籁俱寂,连细细的哭声也听不到了。

方菲菲抚着初明炼仿佛熟睡的脸,泪水渐收,却是笑了,“小荷,娘也要去了,成亲前,娘就说过,要与你爹,生死相随……”

小荷睁大泪眼,已是哭不出来,却没有出手或出言阻止,楚星遥就在近前,也没有阻止,失去这个人,他们所面临的痛苦是一样的,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方菲菲此刻的感受,方菲菲倒在初明炼身上,血流弯弯,红如当年她的嫁袍。

小荷直直地倒在双亲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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