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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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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蛮不慌不忙,一字字道:“主上素无能,亦无道,其端,已见于分鼋。若行大事,吾与子共扶子良为君,以亲昵于晋,郑国可保数年之安矣。若顺着灵公媚楚,你我将无葬身之处。子不与我协谋,以王之为人,子亦必先我而死!”归生素性鲁直,答道:“灵公懦弱,又如此阴狠,如此之君,却也留着无用。咱兄弟就如此这般做了吧!”乃阴聚家众,乘灵公夏祭斋宿,用重赂结其左右,夜半潜入斋宫,以土囊压灵公而杀之,托言“中魇暴死”。

此事见于《左传?宣公四年》,后人将其归为成语“染指于鼎”,喻沾取非分之利,却不知这其中牵扯许多郑国政事利益、新仇旧怨、亲晋或楚之争,只道是灵公因只鼋鱼而死,却是委屈了这一代昏君了。

次日,归生与姬蛮共议,欲奉公子去疾为君。去疾大惊,以死坚辞。姬蛮等无奈,只能立了公子坚即位,是为襄公。襄公虽不是哥哥康那样的废人,却也不是个善人,忌诸弟党盛,恐他日生变,私与公子去疾商议,欲独留去疾,而尽逐其诸弟。去疾亦劝他打消这个念头:“先君父王梦兰而生,卜曰:‘是必昌姬氏之宗。’夫兄弟为公族,譬如枝叶盛茂,本是以荣。若剪枝去叶,本根俱露,枯槁可立而待矣。君能容之,固所愿也。若不能容,吾将同行,岂忍独留于此,异日何面目见先君于地下?”襄公感悟。乃拜其弟皆为大夫,并知政。姬蛮则阴遣使求成盟于晋,以安其国。

得了郑臣弑君这个借口,楚庄王觉着攻郑的时机又成熟了,忙使公子婴齐为将,率师伐郑,晋使荀林父救之,双方在郑地一番大战却是不必细述了,只是不几日身在郢都的美儿得了战报,连尹襄老战死在郑晋交壤之地了。

婚后半岁余,虽则二人没任何亲近,却也相敬如宾,那连尹襄老是个真正的善人,似是美儿父爷一般,因她先前受那许多苦,也将美儿宠着的。也是由他,美儿才暂少那许多狂蜂浪蝶的骚扰,可襄老如今身死异乡,自己的命运又将飘向何处?!

闻讯之后的美儿,打发走身边所有侍从,出得广厦来,看六月雨飘,不由得愁望南天,泪水涟涟,一腔的哀怨没排解,向谁诉。

正是:

嫦娥无情空留恨,江山弃我伴霓裳。

美人垂泪一世短,千古谁嫌两情长!

第三回:桂花落处尘也香

垂柳无辜惹分离,原来折断为睚眦。

怯怯呼君君不应,唯凭短信传相思。

几日来,吊唁的人挤破了连尹襄老的旧宅。连跟了襄老多年的侍从、使女们也不敢相信襄老居然有如此的人缘,可为何生前不来走动,偏在连尹大去后才蜂拥而至?有些侍从被这上至王公贵胄,下至富商地主的丛丛宾客弄得晕头转向,直幻想襄老生前真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可旁边还有些清醒的人小声提点他们:“这许多人哪里是来拜祭襄老的,还不都是为了她的缘故。”

那个她,才真正是最苦恼不过。莫说那些普通宾客,单是一个庄王,就难以应付了,而披麻带孝的襄老亲子黑腰也不时纠缠于她,此番光景比之当初在陈国料理妫于和父母后事的两次更是难过了许多。楚地以风流为雅,与中原相比,更少许多礼法,言语中常是令美儿不堪。美儿陷于豸丛,冷对这许多狼心狗肺之人,越发生恨。只有楚歌,随着雪公主来看了一次,虽没说上几句话,却给了美儿不少安慰。

没几日,国都中颇飞出些流言,听来听去,说的多是楚王和美姬间有如何不清不楚的关系,这次襄老之死也是庄王如何如何在背后捅了刀子,而美儿不往郑地求尸也是巴不得襄老烂在异国云云。莫说美儿听着不由恼恨,连那厚颜的庄王也听不得此种言论,毕竟楚国甫稳,又吃了一个小小败仗,若是民心动荡,连他这王位也是动摇的。只是攸攸众口,又不知此谣言自何处生,他也是没的去铲断祸根,只是生了阴火,时时想着发怒,连带着宫中的男仆女侍吃了许多苦头。

美儿这日晨起,也未梳洗,半卷着绣袄,趿拉着楚地的高底软履,走向那垒石而成的泉池饲喂游鱼。她这许多年最大的消遣便是这个,而抚琴反倒成了有目的而为之的“任务”了。扶着池边玉沿,看那许多锦鳞于池中自由自在,无虑无忧,美儿越发羡慕起它们来了,自语道:“我若如这鱼儿,又该有多好?”

玉轮寂寞仙,独坐百花园。

碧殿空千载,金风又一年。

离恨冰心涩,别思清泪涟。

香魂逐月桂,一梦到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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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游鳞又有何可慕之处?无识无知,无亲无友,无喜亦无悲,生又有何趣味,有何意义?怎若人,生而为诸灵之长,知寒知热,有情有爱,多欢多恶,人生之跌宕之跳跃,又岂是这鱼虫可及?!游鱼终是池中物,看不到这大千世界,看不透世情冷暖,又有何可慕之处呵!”美儿惊回首,却是楚歌到了。忙稍稍收拢了一下散乱的发髻,美儿转身迎了楚歌坐下。

向公主道了安,楚歌从美儿手中接过些鱼食,也轻轻抛于那些鱼儿,看它们争食的欢快样子。美儿望向楚歌,看这眉眼如画的弟弟如今也多了些英武的味道,轻叹一声。

听到美儿的叹息,楚歌轻声向美儿道:“公主也别着恼,楚歌正为这件事来。”

美儿凄然一笑,浅道:“原来那些风言风语,楚歌儿弟弟也听闻了。”这一声弟弟唤得二人亲近了许多。两人仿若都想起了当年郑都中的情景,又或是送亲去陈国的路上,不由得对视一眼。与美儿的眼神那样对撞,楚歌不禁身上一震,忙又低下头去看那游鱼。

“请公主切勿动气,这几日的事都只是公孙敖大哥有意造的势。”他能感觉到美儿的目光灼灼射在脸上,美儿需要一个解释:这些个流言蜚语,于她又添了许多秋风冷雨呵。“其实,也都是楚歌的主意。”

楚歌顿了顿,道:“公主想不想回郑国。”此时,楚晋已然各自收兵,姬蛮与晋结盟之谋被打碎,郑国国内亲楚势力抬头,与楚国邦交又密切了些。

美儿听了楚歌这么问,有些黯然,缓道:“无论陈,或楚,于我只是异乡——若能远离这些个是是非非,回到郑地,便只是荒郊乡野、陋室粗布、清茶淡饭,美儿又怎敢不安?”

“那,这就需着落于此了!”

美儿闻此言,也不由得一怔,略一沉思,想清楚了楚歌的意思,望向楚歌道:“你是说?”

楚歌点头道:“公主这边压力固然大,而那庄王更是难熬。若非顾忌到民声民怨,当初他又怎肯放开魔掌,让公主逃到襄老这里来避难。而现在的情形与当时又更热闹了许多,整个楚国都已知道了当初陈邦王、臣争夺以致亡国之事,更知道您初来楚国便使得这里君臣离心、父子成仇。庄王是个野心极大的君王,与那鼠目贪逸的陈侯可全然不同,他决不会为了留下您而损失人望民心,放下这刚刚巩固起来的君国和图霸中原的雄心。若是在您的问题上处理得有些闪失,他的王位也难免有些动摇。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您提出……”说到这,楚歌声音压低了许多。

那边公主一边听,一边轻颔首,终于展颜道:“美儿明白了。”

那笑容,映在楚歌的眼中,他的灵魂也为之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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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晋师伐齐,齐顷公请救于楚。庄王与众宠臣密议了数日,皆以为不发兵为上,任由齐国耗损些才好。

后闻齐师果大败,庄王觉着是牟利的时机了,向众卿道:“齐之败,为楚失救之故。寡人当为齐伐卫、鲁,以雪鞍耻。并此去经由郑国,就便约郑师以冬十月之望,在卫境取齐,谁能为寡人达此意于齐侯者?”楚歌自个儿领命去了,乘了轺车星驰往郑,致楚王师期之命。

楚歌走后数日,一路山山水水辛苦不提,回到了新郑,在郑王台之上晤见襄公,传了庄王讯息,又与姬蛮谋划清楚。二人许久未见,一见竟有些陌生了,未有许久不走动,怎么情分自淡了?只是把酒,却无言欢。如今姬蛮刚在国内失了势,也正在落寞之时,听闻美儿有望归国,于此事特别上心。

楚歌看着姬蛮为美儿事奔走忙碌,想他她二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过因些父母辈恩怨才暂未在一起,终归还是彼此的。而自己在美儿眼中又算得什么?骨子里那些自卑的心思又泛了起来。郑穆公已经移葬于宗族之坟茔,楚歌也去拜祭一番,想起当初同守新郑的情形,不过年许,恍若隔世,不胜唏嘘,陪着穆公的亡灵喝了几杯清酒,泪洒荒草。未等姬蛮将一切跑得妥当,便以事告别,去那齐地。

又几日消息传楚,郑襄公遣使迎归美姬,奏请庄王恩准。趁着这势子,美儿当着众卿面,跪求庄王,欲返郑谋求丈夫遗骸。庄王之公子谷臣也殒命于斯战之中,有意一并讨还尸首,却未知晋人肯否?那边庄王正犹豫间,公孙敖早先贿赂的近臣进言道:“荀罂者,晋中军荀首之爱子,今为楚囚。首掌晋之中军,念其子甚切。以王子及襄老之尸,交易荀罂,郑君以此献媚于晋,亦痹惑晋人,利于吾军之伐卫。”

堂下跪着的美儿身披重孝,言下泪珠如雨,向庄王道:“若不得尸,妾誓不反楚!”庄王知再也没了借口强留美儿,暂许她返郑求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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