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顾影前尘莫自怜(1 / 1)
幽然一叹,妍盈摇头:“容主儿有这句话,奴婢就知足了,如果您真的想施以援手,当初万岁爷要点妍盈的名字时,容主儿就不该拦着。”
先是愕然,然后想起当初的事儿,雍正要临幸宫女,看中了妍盈,还问过我,我是说了那么两句话,也没有明显要阻拦的意思,可是这话,如何就到了妍盈嘴里?
看神怪片子里,鬼都很有灵通,但那是无凭无据的事儿,而且那鬼也得是中阴之身,附于肉身之上,恐怕被肉身的阳气困锁,哪里能够随便出来闲逛?
或者,是布泰答应告诉她?
还记得在敬佛堂里边听到定虚师太和布泰答应的对话,她们为了对付我,费尽心思的拉拢妍盈,还有宝亲王弘历的新宠乌雅格格,这事儿多半是布泰答应为了向妍盈买好才告诉于她。
淡淡一笑,妍盈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原来是真的,奴婢还一直心有愧疚,以为有人无中生有,冤枉容主儿了呢。”
这话有些冷了,我从心里打了个寒战:“我如何知道,妍盈就是姐姐?”
妍盈继续微笑,笑得更淡漠:“现在容主儿知道了,也没见着容主儿真心实意地想和奴婢再续姐妹缘分。而且还是很喜欢奴婢在您身边侍候着,奴婢也明白,就安安心心、本本分分地服侍您吧。”
再续姐妹缘分,这意思已经很明显,妍盈是要我帮着她接近雍正,只要零距离的接触,才能让她得偿所愿吧?
这个忙,我依然无法帮她,为了她无谓地牺牲,我还得设法阻拦,所以这个极度危险的人,我还得留在自己身边,不然要是借故辞了她,自己固然能够脱了干系,却将穆湫陷入罪渊里,我们之间的义结金兰虽然没有深厚的友谊积淀,但穆湫也好,妍盈也好,都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我已经旁观过一场穆湫饱受□的惨剧,何以忍心再看到她被千刀万剐?
不过这个麻烦目前对雍正还构不成威胁,她没有单独接触雍正的机会,我还是先摆平了宝亲王弘历再说。
站起来向着妍盈一笑:“姐姐也是博古通今的人,有些事,只看眼前,终会懊悔,芷兰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心,现在说了,姐姐不信,既然如此,芷兰不愿妄言。希望有一天,姐姐会明白今日看错了人。”
妍盈只是笑,仿佛我说的只是几句遮羞的过场话。
我说着往外走,妍盈在后边跟着,她现在是我身边的贴身宫女,自然要随侍左右。
也不回头,只是低声笑道:“我到湖边走走,也待不了多久,姐姐不用跟着了,一会儿永琏小阿
哥就该过来,你备着小点心给他,要是我没回来,让他别乱跑,就在这儿等我好了。”
看不到妍盈的表情,只听到她很木然地应了一声,就不跟着。
一个人捏着一方手帕,穿花拂柳,到了湖边,已是七月中旬,湖里的荷花开得正秾,微风吹过,清芳扑面。
湖边有几级延伸到湖面的台阶,直通到荷花边上,本是供人临湖赏荷,站在石阶上,雪白嫣红的荷花,就在身边亭亭玉立,一畔是荷花,一畔是芦苇,隐蔽悠然。不过因为水气过重的缘故,台阶上布满了青苔,肯到此处图个风雅,也有失足落湖的危险。
我是经过深思熟虑,才选了这样一个地儿,乐安和我不能随随便便地去,宝亲王弘历的嫡福晋富察氏和侧福晋乌喇那拉氏都待我客气恭敬,我不好意思在她们的地盘上去勾引她们的丈夫。梧月苑,没有能吸引弘历过来的东西,我也挖不下陷阱钓金鳌。
这地方是永琏提供给我,说他阿玛弘历喜欢,一天之中都会过去一两次,永琏还开玩笑说,不知道他阿玛是不是在那儿触景生情,思念着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只是这个人就算是有迹可循,应该牙牙学语而已,估计就是弘历看到,也产生不了兴趣,怎么也得再过十来年长成了,才能让弘历从小坐到小住,弘历虽然风流,还不至于有恋童癖。
永琏看着我又是志在必得,又是犹豫不决的样子,笑得肚子都痛,然后冲着我挤挤眼睛说,师父,你这个样子很白目,太圣母了,你还是学学徒弟我吧,无论男女老少,只要能抱住的从不松手,只要能扑倒的绝不放过。你实在无能为力的话,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如何?你文中写的那个桃花劫我是弄不到,但是相同效用的东西,我还能弄得到。
桃花劫是我胡诌出来的,诱发人本初欲念的东西,和后世的伟 哥差不多。
当时气得我拍了他一巴掌,真的门缝里边看人,我就那么没有吸引力?勾搭个人,还要借助那玩意儿?
没吃过肥猪肉,还没有见过肥猪跑,我笔下不止一次写过颠倒众生的人物,连潘金莲都被我y y过了,现在不过将理论付诸于实践而已。
手中提着裙子,小心翼翼地走在台阶上,湖里的荷,长得娉婷,容芷兰的身量应该在一米四、五之间,那些挺直的荷叶和叶子,直抵到肩颈。脚下穿着的是平底儿的绣鞋,就是藏着手机那双,饶是加着百倍的小心,还是有点儿滑脚。
走了能有七八米远的样子,只要我弯着腰,从外边看过来,应该注意不到。
身边荷花荷叶随风摇曳,脚下的湖面,泛起微涟,四周仿佛是忽然静了下来,就是这颗心随着微风花香,漂浮游弋着,没有定处,原来幽会偷欢的滋味,端的难熬。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个貂蝉如果演不成,我把凤仪亭改成风波亭的心都有。
男人对女人可以霸王硬上弓,或者我孤注一掷,仿而效之?
相较于貂蝉,仿佛更难。
至于是否能偷得到弘历,我一点儿信心和把握都没有。
以前我也偷过人,就是从别人文里看到自己萌到的名字,偷到自己文里改头换面,这个应该不算抄袭,顶多是复制黏贴。
一次无聊逛碧水,大家披着马甲发帖子,说得云山雾罩,特别有趣,然后还把各自的文弄上去互相围观,其实当时有很多人在帖子里边折腾,比较投缘的几个就这样结识了,终于从素不相识到互到彼此的群里厮混,两个人的读者也在两个群里乱蹿。我本是个肆意张扬的人,不喜欢把自己当成作者,而是喜欢换个身份,到别人的群里乱折腾。
Sun的群是和另一个人——落寞孤单合开,sun写是耽 美,落寞孤单写的好像是言情,这两个人的文,我都没有好好看过,只是在他们更新的时候去留评打气,他们也有过来我文下撒花留言,其实我的文,他们也不看,大家都忙着码字,腾不出来太多空暇时间。
不过算来,他们比我吃亏,我当时是日更。
随着我跑到sun群里的还有很多人,记得当时有人曾经提醒我,不要乱让其他作者跑进来,最好也不要让别的作者在我群里做广告,可那是我的恶趣啊,喜欢和别的作者乱弹,喜欢谈论别人的文,所以一段时间后,我的群里,很少会谈论我写的文。大家的话题,也海阔天空,胡扯得没有边界,但是那份轻松愉悦,千金难易。
抓住人的一个疏略就欺负,也是我的一个恶习。
大约是用五笔的缘故,有次群聊时,故人把妖打成了妈,好不容易得到个便宜,我哪能放过去,于是故人,在戏谑玩笑中,变成了我的女儿。
在错认了我这个妈以后,她又认了一个爹,她的爹我也认识,就是落寞孤单。
也许过火的玩笑,到了最后都要自食恶果,在我折腾得不亦乐乎的时候,诗音妹妹有天忽然小窗敲我,说我注意点儿,不要在sun的群里太张扬,已经有人不高兴了。
具体的事儿,她没有说,我自省一下,开始收敛,尽量憋着围观,不再嬉笑怒骂,毫无顾忌。有时候也笑诗音笑自己,是不是太过多心,大家一起,也不过说说笑笑,何以惹人不悦?
只是没过多久,故人找我说,sun的群和红尘的群都应该整理一下,那次叫做清理浮尸行动,就是把常年潜水不说话的人清理出去,不要浪费群资源,为了能整理得清楚,让我和红尘群里的人都暂时退群。
哈哈,劝退,其实这应该是委婉的劝退,我当时居然没有想到,非常合作地退了群,当时故人,
已经是红尘群和sun群的管理员,她身兼两地,所以两处都没有退,后来的情形,我不得而知,因为此次退了sun的群后,就再也没能进去。
那次清理群的时候,bear也在被踢出的名单里边,故人提出的理由很有说服力,当时bear正好高三,好好的不去学习,老是在群里厮混,万一因为这个耽搁了高考,我岂不是成了毁掉人家孩子前途的罪魁祸首?
大概她当时觉得bear比较难缠,而bear又一直叫我师父,这个劝退的工作,就交给了我。
故人劝退了我,我劝退了bear。
后来bear说是因为我和她说的,所以她必须从命,才听话退了,但是没几天,她让同学用另外的号码加进来,沉默了n天,终于忍不住说了两句话,故人就私下告诉我,这个新来的人,一定是bear披着马甲,问我要不要踢了她。
我不信,毕竟学习比聊天重要,bear挺聪明的一个人,干嘛沉迷于聊天,就是聊得天花乱坠,也不可能聊出个前途来。
Bear终于披着那个马甲留下,瞪眼看着我们聊天不敢插话,后来她终于找我自首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