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嗔慢纠缠困心魔(1 / 1)
度日如年。
自从进宫到现在,还没有过如此难捱的感觉。
都快中秋节了,《浅醉云边》都写了很多,想做的事情还没有眉目,我这个饵不够香?怎么宝亲王弘历比鲨鱼还难钓?
来世的我本来就是个连街都懒得逛的人,也不喜欢脂粉红妆,素面朝天惯了,连所剩无几的头发,也随随便便地挽在脑后,和个豆包儿一样扣着。
但是现在,我不得不坐在菱花镜前,看着梳妆台上那些明铛珠钏、金簪宝钗发呆。
妍盈站在我身后,为我梳头,她嫣然微笑的脸庞,映在雾气迷蒙的铜镜了,平添了几分诡异。
原来勾引人,是件极其不易的事情,付出和回报并不成正比,连着几日的失败,让我的信心备受摧残。
以前还鄙夷那些擅风情、张艳帜的女人,一个斜睨睨的眼神,就把男人的魂魄给勾了去,可是我明里暗里给宝亲王弘历飞了多少眉眼,送了多少秋波,每个机会都不肯放过,奈何这个该死的弘历,连正眼都不看我。
要说我是来世的姚言,还说得过去,用我朋友的话说,看着我耸人听闻的一张脸,绝对有 《生化危机》的效果,这部片子我没看过,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话。
可是容芷兰正是妙龄可可,豆蔻年华,这幅模样固然不能说上花容月貌,也颇有姿色,尤其那双眼睛,清澈如泉,真的可以汪出一股儿水来。终将腐朽的青春啊,在风华正茂时,谁有真的在意过?活了一大把年纪后,竟然可以再次拥有青春年少,看着镜中异世的容颜,居然升起一丝丝的妒忌。
粉茸茸的脸颊,挺翘小巧的鼻子,都很精致,倒是那张樱唇,丰润微翘,和我本来的唇形倒有几分相似,只是更鲜亮殷红。
清宫的宫女除了盛大的节日以外,不许花红柳绿地打扮,我现在固然没有名分,却是无名有实的皇帝新宠,而且还是连着十几日夜以继夜的专宠。
这个属于雍正的难言之隐,我一句也不敢和人泄露。
熹贵妃钮祜禄氏派人送了两三回东西,都是珠玉首饰,还有一些精致的银器,并不让我过去叩头谢恩。后宫之中,皇后之位一直空着,熹贵妃暂摄六宫多年,已经是无冕之后。从她送来的这些东西上,底下掌权管事的大太监和姑姑们,也自作聪明地揣摩出我将来的封号。
按照清宫森严的等级制度,答应只能使用素色的锡器和铜器,常在的屋子里边就可以摆设五彩红龙的磁盘碗盅,贵人以上才可以使用银器,看来雍正已经和熹贵妃通了口风儿,思忖再三后,真的要先恢复我的答应之分,然后直接晋为贵人。
哎,不知道为何,心里边痒痒地有些不甘,容芷兰一个包衣奴才出身,年纪又小,可以一步登天晋为贵人,该让多少人嫉妒艳羡?若是肚子生气,再生个一男半女,便可升为嫔位,分宫为主,
再过两年,由嫔循例晋为妃,可以说是前途无量。
可惜啊,名利有时终须有,好容易我碰到一条青云直上的后宫之路,偏偏遇到一个马上要咽气的皇帝,时也命也,耐之若何?
就像当初我蒙头蒙脑地跑到j j发文,当时已经在别处写了二十多万字,一天全都传了上去,然后日更五千到八千,一群从论坛追来的兄弟热情高涨地留言打分,《笑傲红尘》,这篇清水到连kiss都没有的传统武侠,竟然神差鬼使地爬上了年榜首页,本来就是很特例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文爬到首页有什么用,还三不知地还跑到碧水论坛去留下地址自荐,更好笑地连件马甲也没有穿,裸奔着就去了。
自荐的结果,就是有人跑来丢砖头,发了帖子后,我和初香说起这件事儿,她在q q那边呀了一声,说妖啊,你这样会惹麻烦,会有人跑在砸砖。
等我弄明白砸砖就是打负分,还和初香很认真地研究过,这文写得认真,没有抄袭和三观不正之嫌,顶多是太长了让人郁闷,大不了会说我写得罗嗦。
这边还没有谈完,负分还真的华丽丽地来了,没别的,就是说不知道写得什么玩意儿,罗里罗嗦,我和初香互相发了一个呲牙大笑的q q表情。好在现实生活中,我一直是逆风而行,更郁闷的事情都视若无物,隔着网络被不痛不痒地骂几句,也没有什么感觉。
后面的负分来得异彩纷呈,最好笑的是有个人嘲笑我没有常识,连怎么样给古代人取名都不会,她说澹台玄和澹台盈是父女,父女怎么可以在名字里边用同样一个“台”字?
我当时很想顺着网线爬过去,把这哥们儿扔到春秋时期,让他拜会一下孔子的弟子澹台灭明,让子羽亲自告诉她,澹台和司马、上官、西门一样,是个复姓。
我虽懵懂未觉首页年榜的魅力,群里的兄弟有人知道,爬上年榜意味着很有出书的可能,但是眼见着排在红尘之下的很多都变成了实体书,《笑傲红尘》却无人问津,有人跑到碧水论坛里边为我不平,结果惹来一片嘲笑之声,只说看看那个文惨淡的点击和收藏,写得自然烂得不能再烂,还好意思想出版,看开头几章就知道又臭又长,弄不好还是种 马文。
别的话我也不在意,连刻薄都算不上,只是种 马两个字十分生僻,不晓何意,于是去问在线的野生菌,我叫她蘑菇,蘑菇当时想了想,回答我说,种 马的意思,应该是小马吧,还没有长大的小马驹。我表示明白,人家是说我写的文幼稚,还不成熟,也算一个中肯的意见,我接受,《笑傲红尘》是种 马文。
后来忘了谁告诉我,种 马的意思就是给母马播种的公马,形容那些生育能力极强和风流成性的男人,有句话说“起 点十万种 马文,晋 江八千小吊带”,所以j j上的小吊带们,极其鄙夷种 马文。
我哭笑不得,种 马?这词儿和红尘根本不搭界,当时连女主都没有出来呢,就一群老男人、小男人的重头戏,耽 美还差不多,种 马,种儿倒是不少,没地界儿种去!
兜兜转转到了最后,很是愧疚,只为那些不厌其烦留言打分的朋友,红尘,终是一场宿梦,醒来时,不留点滴痕迹,书,只有bear那个傻瓜线下印刷的孤本,可惜我是沧海一粟,孤本也不值钱。
耳边,妍盈柔声问道:“容主儿看看,奴婢为您梳这个发式可还满意?”
她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走神,早就成了习惯,她拿着牙梳,笑盈盈地看着我。镜中,一款很是别致的发式,婉约盈盈,典雅含蓄,和容芷兰这张脸颇为相衬。
还不是为了lilian费神,前几次的失败,我昨夜失眠总结了一下,应该是太过含蓄的原因,要男人动心,不说直接扑倒在床,起码也得半推半就、欲拒还迎,我只管眨眼睛努嘴唇,他也未必看见,就算有见到,说不定宝亲王弘历还以为我是受了邪风,得了嘴歪眼斜的面瘫之症呢。
握了下妍盈的手,我低声道:“这里又没有外人,姐姐再自称奴婢,芷兰真是愧死了。”
稍微挣了挣,妍盈的笑容依旧:“容主儿何必自欺欺人?有没有人在,规矩不能坏,奴才始终都是奴才,有几个能像容主儿飞上枝头?”
心被刺了一下,我有些负气地回过头儿:“你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为什么还要用这样的话来伤我?我知道姐姐受尽委屈,可是我又算什么,能帮得到你吗?能阻止事情发生吗?我眼睁睁看着,满耳朵里听着,你痛不欲生,我也肝胆俱裂……”
妍盈柔若无骨的手,掩住了我的唇,眼中泪光盈盈:“别说这个,我不糊涂,这件事,我怎能怪你?你就是有些救我,也无从下手,我只是不服,他家的好处,我半分也没有得到,凭什么要被牵累到惨遭非刑,受尽屈辱?我死了也不服。”
不知道这是不是穆湫的真心话,如果是,为何雍正说她在背后非议过我,目的无外乎将我绊倒,然后她可以借机上位。
人心叵测,不得不防,刚刚被撩拨的心弦,霎间平静下来,手还紧紧握着她:“就是姐姐不怪我,我也心有不安,不知道还能帮到姐姐什么,只要我能够做到,一定竭尽全力,也不枉我们结拜一回。”
泪,成双成对地滚落,妍盈默然抽泣,半晌无语。
看着她幽凄的神色,我心中又不免犹豫,难得自己是误会了她,雍正口中所说的话,自然带着雍正的主观色彩,或者是穆湫无意间流露出我曾经和她哥哥惠喜阿的事情,那也是实事求是,不算恶意中伤,在密云的时候,她不是还诚心诚意地劝过我吗?
如果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的是愧对了穆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