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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二五、生化反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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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聚之后,就各自回房休息。

她跟在阎仕爵身侧,他走得不疾不徐,偶尔饶有兴味的看她一眼,温和的笑一下。

她也跟着笑。

他拿出房卡开了门,轻轻推开,手臂随意搭在上面。蓝子棋在他的视线里走进去。

阎仕爵跟着走了进来,门在身后轻轻关闭。

蓝子棋的神经跳了一下。

他踱步,神情气闲,左右看了看,似乎很满意,就慢慢笑起来。

蓝子棋则看着大大的双人床眯了一下眼睛。上面洒满了玫瑰花瓣,像被谁抛弃的□□。

“呃……”她说。声音竟有些发抖。

他俯视她,似乎是在等她说下去,神情有点严峻。

这令她恐慌起来,“其实……”

阎仕爵伸出一只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尔后暖暖的笑,“好好休息,稍后我过来接你,我的房间在对面,有事可以打电话。”

他的笑容是勾在唇角的,一点点,不清晰,但似乎带着愉悦。

说完,便走了。

门上的锁咔哒一声。

蓝子棋听见自己轻轻舒了一口气。然后开始思考刚刚自己的颤抖,还有“其实”二字之后的内容。

她怎么有胆量在那个男人面前嗫嚅。

看着满床的花瓣发呆,蓝子茸的水晶世界忽然恍入视觉神经,她歪着脑袋,有点晕。

手机响起,她摸出来,贴在耳边。

“见到秦思了吗?”

“半小时之后。”她回答。

然后掀起床单,抖落了一地鲜红。

********** ***********

她只换了一双鞋子,细高跟,暗红色,没有花纹。

九分裤紧紧的包裹着腿,一件长的白色内衫,镶了几串细小的水晶,盈盈默默。一件大一码的西装外套。

阎仕爵来敲门,她楚楚的站在玄关。

他的视线从上到下,唇边扬着温和的笑,眉眼里全是笑。

蓝子棋放松起来,也甜甜笑一下。

他伸出手,似是打算挽住她,他的手机却响起来,单调简易的提示音,像是喧腾的蜜蜂。

“嗯。”他说。眼神在她身上稍作逗留,似蜻蜓点水,一顿,转了身,背对她。

蓝子棋识时务的退回房间,房门虚掩着。

她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有些快。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在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阎仕爵的声音很温和,很温和,“不,不要解释,我不听解释。合约拿不到,你也别回来了,嗯?”最后一个字咬得轻轻的,轻轻的。

蓝子棋站在那里,嘴巴有些发干。

门被推开。

他站在门外,笑,“走吧。”

蓝子棋点头。

他走上来,温和的像一缕春风,配合着她的脚步,慢慢的,默默的。轻轻指引方向,贴心周到。

在会场入口签到的时候,他潇洒的签下名字,顺手把她的也写了。

蓝子棋礼貌的说谢谢。

他则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左右看了看。来往的人并不少。他有些无奈的靠前几步,定定站在她面前,尔后弯身贴近她的脸庞。

蓝子棋的呼吸一下子重起来,腰身不自觉的往后弯。

阎仕爵伸手,在她眼角摘下一根脱落的睫毛。

他站直,淡笑,“进去吧。”

“呃,好。”她干巴巴的回答,急着转身,歪一下,晃悠悠的要摔下去,急忙抓出去,一只手臂静静的等在那里。

阎仕爵呵呵的笑了几声,把她抓起来。

“谢谢。”她镇定下来。

阎仕爵立即放开了她,保持着令她舒适的安全距离。

“小齐,你应该把头发留长。”

“为什么?”

“女孩子不是都应该有一头长发吗?”

“……”

他的语气像宣告真理。蓝子棋找到了足以反击的句子,却找不到足以反击的语气。所以,她没有回答。

并不是每一只初生牛犊都不怕虎。这取决于老虎本身。她想。

***********

终于见到了生化科学家秦思。

他穿了一身黑色燕尾服,站在会场中心和客人一一握手。他很瘦高,动作有些机械,眼神很清澈很冷冽,看上去有些疲惫。

和之前传言的呆和木看来完全不搭边。

站在他旁边的助手,不停的提醒着和他握手的客人的名字。

这些人有一部分是他的同学,但是他似乎一个也没记住。

只是一脸疲惫的应付。

他看上去似乎随时想要逃走。

但是你看人的眼神一向不怎么准。蓝子棋在心里为自己补充一句。

“要我介绍吗?”阎仕爵眯着眼睛笑看着她。他的表情很辽阔,像一种隐秘深远的心情。

蓝子棋没有自信应对,但是她强迫自己点了点头。

阎仕爵的笑容浓起来。

带她穿过人群,站到秦思面前。

“啊,阎总。”秦思皮笑肉不笑,伸出手。

阎仕爵握上去,“都是老同学,何必那么客气。”

秦思点点头,笑得并不谦逊。他的鬓角很浓很黑,脸颊的骨骼细致并带一点苍白。整个人身上有股颓靡邋遢的气息,虽然穿得很整齐。

“蓝小姐,你好。”他微微颔首致意。

蓝子棋有些讶异,“您知道我?”

“爵豪和蓝氏对秦教授的实验一直很支持。”助手连忙说。

“哦。”蓝子棋点点头,“您真年轻。”

“我也不想跟这些老家伙们做同学,但是我跳级跳的太快。”秦思说。

阎仕爵呵呵的笑几声。

蓝子棋也呵呵的笑了一下。

“秦教授,可以请您跳一支舞吗?”

声音太过熟悉,蓝子棋回头就看到着装火辣的蓝子瑕,她的笑让人晕眩,“可以赏光吗?”

秦思的视线在她呼之欲出的胸脯上停留了三秒,“别妄想了,我不会和你上床的。”他说。

蓝子瑕的脸都白了。

蓝子棋的脸也白了。

阎仕爵继续饶有兴味的看,始终温和的笑。

蓝子棋只是没想到,螳螂之后,还有黄雀。

“我们去跳舞。”

她讶异的抬头,阎仕爵的手伸出来,笑容里藏着一丝淡漠。等着她把手交给他。

蓝子棋在犹豫。

第一,她不会跳舞。第二,她连基本的平衡感都没有。

“我不会跳。”第三,绝不想跟阎仕爵跳。

“那么也想跟秦教授跳?”他的笑容忽然让她紧张并且让她讨厌。

“是你自己邀请我来的。”她回答。

“啊~~”他拖长两个音节,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温和的笑了笑,“我怎么忘了呢。”

“你……”她伸出手,却没敢伸出哪怕一根手指,颤巍巍的。不知道自己是在生气,还是仅仅因为被揭穿。

很羞愧。自己拙劣的表演,一到了阎仕爵面前,变得更加像个笑话。

阎仕爵看着她的手,呵呵的笑,笑了半天。

“你在跟我撒娇吗?”一只大手掌包裹了她的颤抖,目光紧紧的盯着她,“你可以。”他很豪迈的点点头。并且顺势拉着她进了舞池。

基本上,她像个被拖动的洋娃娃。趔趄狼狈。有力的双手,一只握住她的手,一只握住她的腰,她深信自己不会跌倒不会出丑,只要配合就会安全无虞。

她也深信,这一幕将很快被蓝敬铭知道。

“只是跳舞而已。”阎仕爵温暖的看着她,“跳舞只是游戏。”

她不停的踩到他的脚,羞愧的脸红。

其实做了很多功课,但是先天不足,无论如何也无法学会。

“允豪跟我说,他要娶你。”他忽然开口。

蓝子棋抬头看着他。他回以温暖的笑,“欢迎你,成为我的家人。”

他深深看着她,静静的等待,似乎在观察她的反应。

她停下错乱的舞步,一动也不肯再动。

阎仕爵也并不勉强,异常温柔而绅士的放开她。

“谢谢。很荣幸。”他客气的扶她走去座位,不久之后又吩咐侍者拿来几杯红酒,桌子上有几碟点心,精致的让人不舍得动。

“在我看来,蓝敬铭似乎并不打算把蓝氏交给你。”他递过来一杯酒。

她喝了一口,然后全部喝光。

静静的沉默起来。

蓝子棋的心有些慌乱。

他的态度让她琢磨不清。

如果刚刚才知道她来这里是为了秦思,为什么一点也不惊讶。如果早就知道的话,又为什么要邀请她前来。今天在岸为谷的相遇,是巧合还是安排。他的车子坏了,是她看错还是借口。

她喝下更多的酒。

“你来找的是我,还是秦思?”他忽然问,说得很慢。

“我不知道。”她冷魅着一双眼。

“继承蓝氏,难道不是你的愿望?”他笑得暖洋洋。

他的声音太温和了,他的态度太可亲了。以至于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直觉。也许他并不可怕吗。

“我不知道。”她认真的回答,这是心里话,所以语气茫然,“我不知道除了蓝氏之外我还能想要什么,得到之后要做什么,得不到又该怎么办。只是这条路我走得太久了,从我八岁开始,就一路往前走,已经走到这样的地步,不是理所当然要继续走下去吗。”

她把视线垂下,又抬起来,妖娆的笑一下,“难道要我去死吗,我找不到其他的理由活着。”

阎仕爵看着她,手指在沙发扶手上,弹琴一样轻轻的有节奏的晃动几下。

忽然起身,伟岸矗立在她面前,“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蓝子棋仰起脸,盯着他上衣第三颗纽扣,眼泪滑下来。

对自己说的这些话感到惊讶。

这些是真的吗。还是临场发挥。怎么竟然,连自己也搞不清楚。

她还在惊讶,阎仕爵的手已经抚上来,轻轻揩掉那滴莫名流出的液体。他的眼神那么温暖,似乎还有疼惜,嘴角却勾起一抹淡笑。

“怎么,小丫头,是我惹你哭了?”

这句话是贴在她耳边说的,轻轻的,轻轻的,像一阵呼吸。

她被拉起来,被扶住。

阎仕爵笑笑,带她回去房间。

蓝子棋又开始紧张起来。那一床的玫瑰花瓣,重新被铺满了。她站在门口,不肯再迈一步。

阎仕爵又笑,沉沉的愉悦的声音,笑得异常开怀,并且笑了很久。就像看书的人遇到有意思的情节,越看越想笑,越笑越觉得有意思。

蓝子棋苍白着脸,“是蓝敬铭让我来的。我要秦思的新配方。”

“啊~~”阎仕爵又拖长了两个音节,表示自己明白了。笑吟吟的往前一步,蓝子棋则后退,撞到门上,贴在上面,像一张相片。

他只是伸出手,理了理她的头发,“好好睡。”

转身离开。

蓝子棋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要顺着墙滑下来。

阎仕爵却忽然折了回来,步伐沉稳,蓝子棋又一次紧张的立正站好。

他笑眯眯的开口,“如果我让你得到秦思的配方,你能让我得到什么?”

“你不想要秦思的配方吗?”她用妩媚的双眼睥睨他。

“想要。”他认真的点头,又不太认真的笑笑,“但我还想要别的。”

“你想要蓝氏。”她无比肯定的回答。

这一次,他认真的看着她,不久之后,也认真的点点头。

********** **********

蓝子棋从岸为谷出来之后,驱车乱逛。

导航系统不停的变换着地点。她偶然停下来,偶然停在一家咖啡馆门口,也偶然往里一看,就看到了秦思,他对面坐着蓝子落。

永远戴一副手套的蓝子落垂着眼眸,以往那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消失不见,反而笑得有些空洞。

秦思双臂抱胸,淡笑着说话。

他们在交谈,静静的微笑。看上去很和谐。

蓝子棋的眼睛眨了眨,唇角泛出清浅的笑。

她取过车子上的电话,拨通了蓝子瑕的号码。

“Hello?”那边传来极为标准的牛津音。

“子暇姐姐,我看到秦思了。”她看了看招牌,“呃,在莱茵咖啡馆。”

莱茵咖啡馆离蓝子瑕的住处很近。

所以十分钟后,穿着紧身网球服的蓝子瑕就跑了进去。她像一只八爪鱼一样黏在秦思身上。

秦思则避之唯恐不及,气愤的挥动手臂。

真是过分美好的身材。蓝子棋感慨。

蓝子瑕瞪着一双单纯美丽的眼睛,看上去就容易被骗进陷阱。也让蓝子棋生出几分内疚。

子棋开车离开。虽然下车的时候摔了一跤,不过总体看来,心情还是不错。

蓝湖别墅没了茸儿公主,显得荒凉而寂寞。

她独自徜徉在西楼的月季园。

春天渐渐来了。那些掩藏在枯叶枯枝后面的叶芽和花芽正在酝酿。

蓝子棋想,罗泉门的枯草之下,迎春花和篷子菜花也正在酝酿。

茸儿输给了命运。这真是可悲的事。

她闲闲散散的笑起来,娇媚如花。

感觉前方有人,于是抬头,看到凌辉。

他站在路中央,背着手,像东京铁塔。似乎正在等她。蓝子棋把自己闲闲散散的笑赠送,“凌辉。”

她曾经爱着这个男孩。应该勇敢承认,她曾深刻的爱着他。作为她人生里第一缕暖色第一丝温暖,她没有能力掩藏那陌生甜蜜纠结痛苦的感情。

时间让她洞悉了自己的内心。

现在他已经长成一个男人。他是因为茸儿而成长起来的。

所以对于蓝子棋或是张小齐而言,凌辉是开在彼岸的花朵,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是宛在水中央的伊人,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那是与幻想同属一个范畴的。

她想。

越过他,静静走下去。内心也觉得疼痛可惜,不过也清晰的知道,会在某一天,凌辉沉淀进心底最隐秘的角落,永不被开封。

“小齐。”他忽然唤住她。

蓝子棋停下脚步,觉得好笑又觉得可怜。

每次跟凌辉照面,都觉得不真实,仿佛一部慢速度播放的老电影。里面是阴郁的背景,伸向天空的枝桠,寥落的飞鸟,无声的对白,外交一曲低沉的大提琴。

此外无他。没有情节。

她转了身,回望他。

茸儿刚刚离开的时候,他憔悴的不像样子。然而终究也渐渐好起来,依旧清澈美好。

如果茸儿那样的人也可以被遗忘,蓝子棋又有什么理由固执的存在呢。

“如果我拿到秦思的配方,子落小姐就会成为继承人。”他说。

蓝子棋觉得自己好像听到脚下的湖水,蓝色的声音。

她渐渐笑起来,笑容以一种速度蔓延开来,有点像唐舞衣,她也是最近才发现,她其实还是有一些像那个女人。

“我不会让你拿到的。”她甜甜的说。

********** **********

蓝子瑕在秦思那里受到重创。这意外的让她和子棋走近。

大约她们都从未见到哪个男人,那样理直气壮的攻击一个性感美丽的女人。

“太伤自尊了。”蓝子瑕一边哭一边恨的牙齿痒,“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

“说什么?”蓝子棋眨眨眼睛,表示自己很同情。

“他竟然说我是个胸大无脑只会靠男人出位的女人。我明明是智慧型的,我的工作在外交部外交部外交部!!!”她大吼大叫起来,“他还说,我就是那种没见过好男人,所以什么男人都肯上的蠢货,说我是只能被男人玩弄还自以为魅力无边的角色,说我是外表华丽内心空虚空洞寂寞庸俗的圣诞树!啊啊啊~~~”

蓝子瑕开始呐喊。

蓝子棋只好递上面纸,“这些真的是秦思教授亲口说的?”

“你不信?我干吗撒这种谎,难道我要自己编造辞藻侮辱自己么。”蓝子瑕一边哭一边擤鼻涕,“子棋,我真的是这种人吗,我自己怎么从来不知道。世界上怎么有那种恶劣的男人,说话太刻薄了~~老头子尽给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再也不要去理他们了。”

“呃~~”蓝子棋陷入沉思。秦思的那些话的确让人受不了。基本上,她没有那样的勇气,像子暇一样,屡败屡战,不过,现在看来,蓝子瑕也打算放弃了。

那天蓝子落和秦思的气氛,的确让人有些担忧。

“子暇姐姐,”她握住伤心女孩的手,“不是说有一种男人,越是喜欢的女人就越是要欺负她吗?”

蓝子瑕哭得更伤心了,“他也这么说过了,但是他说的是,这是不可能的,这完全是女人的误会。”

蓝子棋点了点头。说不出话来。

********** **********

晚上七点,她准时赴约。

在大时代豪华游轮上,阎仕爵和秦思悠闲的坐在贵宾席上。春寒料峭,好在无风,如云美女动荡的裙裾像海浪一样摇摆。

男人们都在尽情欣赏,端着香槟,轻轻谈笑。

蓝子棋被侍者引领,径直走去阎仕爵的那一桌。

她尽量克制自己的胆怯,静静的坐下来。

“来了。”阎仕爵把一杯香槟放在她面前。

她点头,微笑,坐直。

阎仕爵笑了一下,就移开视线。

他们聊天的内容很广泛,思维基本上是跳跃的,一会儿转向这里,一会儿转向那里。阎仕爵不太爱聊天,话也较少,而秦思只有说到实验项目的时候,才口若悬河。

所以话题又乱又杂,常常说不到一起。然而,双方却似乎都不厌恶。

当然蓝子瑕也很不幸的被谈论到了。

秦思说起她就一脸嗤笑加鄙夷,言辞犀利,尖酸刻薄。

被一个男人这样评论,实在自尊全无。蓝子棋也没有自信能够承受,难怪心高气傲的子暇会大哭。

“有那么糟糕吗?”阎仕爵似是无意问道,“我看到《南周刊》八卦版上有你们接吻的图片。”

秦思愣了一下,继而笑,“她冲上来就吻,你能想象吗?我没想到在中国会有这样的女孩,太糟糕了,竟然主动吻一个对她毫无兴趣的男人。他摇摇头,顿了一下,“吻就没那么糟糕。”他最后说。

阎仕爵静静的沉默的笑。并且最后把视线放去了蓝子棋那里。

蓝子棋意识到了什么,不过一紧张,忽然又忘了。

忘了就忘了罢。她拿起杯子喝酒。一口就喝干了。

她喝起酒来永远一副濒临渴死的样子。

事实上,她不怎么喜欢这种酒。

**********

和秦思始终无法熟络起来。

事实上,他讨厌的似乎不仅仅蓝子瑕。他不太理睬女人。即使对她,也似乎仅仅看在阎仕爵的面子上,冷冷淡淡的有礼自持。

这样看来,与蓝子落的清高倒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蓝子棋看到好吃的冰激凌点心之后,觉得自己有点无法自控。

阎仕爵则全程笑嘻嘻的看她狼吞虎咽。他把一根食指放在下巴上,看得饶有兴味,“有那么好吃吗?”

蓝子棋脑子一时短路,举着勺子懵懵道,“你要尝一下吗?”

她没有把勺子送出去。因为她真的没有想那么多。绝不会想到阎仕爵会凑上前,咬住那一勺冰激凌。

她期待的只是一句客气的谢谢。

所以情况不如预期时,她惊的松了手。

如果在别人面前,她绝不会这样。她会处理的得心应手,至少不会缩回手遗漏自己的胆怯。

阎仕爵则似乎毫不在意,咬着勺子沉默的看着她,长长的勺柄像战国时代的司南,准确的指向她的胆怯。

阎仕爵握住勺柄,吃光了冰激凌。把勺子放回了她的盘子。视线立即移走,放逐在辽阔的海面上。

蓝子棋不再碰那把勺子。

阎仕爵也不再看她。

**********

蓝子棋人生中的里程碑出现在这一晚。虽然碑座上书写的并非荣耀和成功。当阎允豪捧着一束淡粉娇嫩的月季花走进会场时,蓝子棋相信自己没有认错,那来自凌辉的月季花房、茸儿的水晶世界。

她垂下头。

阎仕爵靠着椅背,静静观望。似是意料之中,也似是预期之外。

秦思皱皱眉头,随即也一副看热闹的神情。

阎允豪跪在她面前,仰头看着她。

蓝子棋笑了笑,觉得很难过。

对阎允豪她永远怀有亏欠和欺骗感。她一开始就欺骗了他。这不是个好游戏。

于是她起身,走上楼梯,走得迅疾杂乱,一直走到甲板之上。

阎允豪跟在她身后,而她在心里组织语言。

这一幕不能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想。而且,她需要一点点时间,来武装自己的勇气。

“我要娶你。”他说。

蓝子棋笑起来,眼睛里华彩流转,堪比星光。她盯着那枚戒指,觉得它比星光刺目。

“我要秦思的配方。”不久之后,她回答。

阎允豪一双浓眉拧起来。

很长久的沉默,才彼此笑了笑。

“不要因为我爱你,就觉得我是个傻瓜。”他说,“茸儿虽然从未对我有所表示,但她至少不会把我的爱当做事业上的筹码。”

蓝子棋点头,“你说得对。你看,你永远也不会逃脱对茸儿的缅怀,也永远无法停止拿我跟她作比较,我说过,我没有自信,和一个死去的天使做对手。”

“那只是借口!”他靠近她,让她感觉渺小和紧张,“你知道我爱你,我背叛了茸儿,她还活着的时候我就选择了你。”

“那又怎么样?我是为了勾引你才来到你身边的,你忘了吗,你不是也曾气愤到想杀了我吗?我是不正常的,你知道的,你不是全都知道吗,在黑暗和诅咒里生活的人,会因为浅薄的爱情而改变吗?你太幽默了。”

“那你为什么要把电脑的密码设成我的名字!”

“那是用来提醒我自己,要时刻警惕,时刻反省,这样我才会更出色。”

“你有心吗,你有吗……”他把花扔在脚底。

“我不需要没有用的爱情,茸儿死了,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能有什么牵扯。”她神情平静。转身就走。

“算啦!蓝子棋,不喜欢我的人我也不稀罕!”

他在背后大叫,声音太大,以至于有些沙哑。

蓝子棋走得很快。

她觉得自己处理的不错,至少,她没有挨打。

在楼梯入口处看到阎仕爵。他背着手等在那里。不知道等了多久。

“现在可以给我秦思的配方了吗?”她说,声音有些颤抖。

他抽出一只手,把一个牛皮纸袋塞进她怀里,“希望蓝老爷子能给秦思一个好价钱。要知道,这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蓝子棋颤巍巍的抱住,深呼了一口气。

不是因为轻松了,而是更紧张了。

“我不明白,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她仰头问道。

“我只是不想看到我的弟弟一直生活在虚幻的爱情寄托里,浪费了天赐的才华。只有孤独的天才,才能创造奇迹。”他笑着说。

“你凭什么这么论断!”她又气又恨,愤懑的怒目相向。

“啊~~又生气了。”他伸出手摸摸她的侧脸,莞尔,“允豪太单纯,蓝家的女人不适合他。尤其是你,我不能让你毁了他。他是爵豪的希望。”

“你总是这么嚣张吗,你以为自己是上帝……”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吻住了。她只来得及嘤咛一声,抱紧手里的文件袋,没胆量推开,也没胆量挣扎。

飞沙走石的感觉。被全面包裹了,唇舌被彻底的舔遍。

尔后她的腰被一捞,站在他侧身怀里。

蓝子棋垂着头,只看到允豪的鞋尖。

她决定继续垂下去,至少不必寻找勇气面对。

“原来如此。”阎允豪冷笑,“爵豪集团的总裁当然分量更重,更加有价值。”

“很高兴,我们的观点首次达成一致。”阎仕爵乐呵呵的。

“你只是被这个妖精利用而已。”他看了看子棋手里的文件袋,冷嘲道。

“我很乐意被她利用。女人都是这样子。”阎仕爵依旧乐呵呵的。挽在子棋腰上的手臂轻轻用了一下力,她更加往他怀里缩去,“所以你应该变得更强大一些,到时候,她的选择也许会变成你。不过,至少现在,不是你。阎允豪——”他拖长了声音,并且抬起一根手指轻轻摇摆两下,“不是你。”

“你只是在玩弄她!你只是玩弄而已!”阎允豪的眼泪崩落。

蓝子棋不敢看。不愿意看。

怀抱她的男人笑起来,温和的笑起来,“谁说的?我也爱上她了,虽然不知道会爱多久,但我也许会娶她,你要不要现在试着叫一声……大嫂?”

阎允豪冷冷的越过他们,踩着阶梯蹬蹬的离开。

蓝子棋顺势就滑了下去。被一把抱起。

“心疼?”阎仕爵淡淡问,脸上噙着温和仁厚的笑,似是满含关心。

蓝子棋掉了一滴泪,摇摇头,“我只是有点累。”

他点头,笑笑,“既然你不爱他,让他早点清醒也没什么不好。虽然——这种方式有些痛苦难堪,但总比毫无意义的沉迷要好。他应该沉迷于设计,那才是他的天地他的世界。他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

他的声音很温柔,说的话很有道理,也的确安慰到了她,似乎也是个为了兄弟担忧的好大哥。他肯出让配方是为了允豪,是为了爵豪。

她仰头看着他的笑,却始终看不懂什么。

他也正在看她,却因为她的仰望而笑容加深。

“你看,我们合作的多么成功。”他用了一种诱哄孩子的腔调,托了托她的身体,“我送你回房间,明天你就可以向老爷子邀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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