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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十四、棋逢对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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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格子衬衣和板鞋,开一辆银灰色的奔驰。

蓝子棋以为自己无法学会开车,至少无法这么快的学会。

不过她善于强迫自己,并且最终也发现,那其实并不很难。

与机器打交道,其实比与人类沟通单纯得多。

一路畅通直至公司会议室。

行走在会议室里的人都有着严谨的表情。男士西装革履。女士的工作装也极为克制的凹凸着线条。

有人指引她入座。她笑得有点拘谨。

过于长的椭圆形会议桌。摆放着资料。白纸黑字,盯着人心慌慌。她内心空洞,却无法不去睥睨身旁那些翻资料的手指。冷静自持的手指,短而整洁的指甲。

蓝子棋并无恐惧,但是她知道自己坐得并不安逸。

一种清冷的压迫感,令她起身,镇定的冷冷的逃了出去。

找不到方向的凌乱着脚步,冷清寂寞。她戴了腕表,知道时间,并且知道时间一到,自己一定会走回去。即使她迷了路。

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并且终于舒畅了一口气,也清晰的知道自己心里到底在犹豫什么。

不想走得太远,于某一处无法辨别的僻静走廊,站定在玻璃窗前,看着危楼百尺下,繁碌的蝼蚁。

于流动的景象里看到细小的一点影子,静止于爵豪大厦广场寂静的风中。在旗杆旁,像一株清诀的树。

有时候我们看不清一个人,却认得出他的影子。

她来不及做任何分辨,就被一只宽厚的大手转移了全部的注意力。

肩膀上的手带着宽厚的温度,轻易令她跟随着转身,视线顺着手臂一路向上,直至仰望阎仕爵轮廓柔和、五官坚毅的脸。

他收回手,尔后微笑,“怎么跑出来了?”

蓝子棋却有一秒钟的失神。

阎仕爵笑起来,呵呵的笑,“你这种慕孺的神情总是让我很挫败”。

她却忽然开口嗔道,“你怎么不跟我说是参加年度规划会议,你看我穿成这样子。”语气里似乎带着掩饰。

“是么。”阎仕爵淡笑,“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他们且行且谈。蓝子棋渐渐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跟着他一路走回会议室。

她只是回答,“哦,你说,有空的话明天下午过来一下,穿得舒服一点就行。”

“我是这么跟你说的?”阎仕爵作出兴味而疑惑的样子。

“你当然是。”她眨着眼睛,对他的反问不甚满意。然后发现他轻笑着为她拉开椅子,她也只好就势坐了下去。

也只好跟着清醒过来。看他走去主位。

收回视线,侧面凌厉的视线打在脸上,蓝子棋微微抬头,清清淡淡的看了阎允豪一眼,又清清淡淡的低下头去。

阎仕爵的声音在会议室低沉安静的响起,“向大家介绍一下,蝶色华南区域负责人蓝子棋小姐。”

她起身,对大家优雅克制的点头致意,唇角清清淡淡掠过一丝浅笑,“幸会。”尔后重新落座。

商界新人蓝子棋,终于正式一脚踏入江湖。

**********

也许是会议室的独特设计,使得大家不必使用任何音响仪器。每个人都足够安静,每个发言人的声音都低而轻,用词精确而节制。

阎仕爵大部分时间在听,他的视线深邃,时常眯起眼睛,一副温和不具攻击力的样子。但又常常在某个关键词上,轻轻对着发言人看过来,轻轻给出几个字的发问。

这通常引发新的话题和讨论,冷驰的辩论、深刻的商讨,直至新的观点成立,或是新的矛盾出现。

他们给出的回馈通常是:

总裁,明天上午八点前,您会在您的办公桌上看到解决方案。

对不起,总裁,关于这个问题,我需要一周时间来做调研。

如果您就此同意,我将按计划实施;其他同仁若有任何建议,请及早指教,我将非常感激。

阎仕爵的反应则是,点头,微笑,点头。

或是深邃而严肃的看过来,“一周时间太久,我给你三天。你若做得到,另外四天作为假期奖励给你。若做不到,可以移交给在场任何一位。”

回答通常是正面的,“我一定做到。”

蓝子棋还没有能力完全听懂。虽然她觉得大部分谈话很精彩。

二十七分钟之后的散会,也有点出人意料。

刚刚争辩得只字不让的男女竟牵手走了出去。而那位略略矜持的保证三天完成任务的仁兄,则扯掉领带,对她说,“如果不是赶着去见客户,我也希望能穿成你这样。”

蓝子棋蒙蒙的点头,不知作何回答。

二十七分钟里有二十二分钟把视线冷冷投过来,另外五分钟静静盯着她的阎允豪,终于走过来拉住她手腕,把她拽出了会议室。

********** **********

她的手被攥得很疼,可是阎允豪走得急而清冷。他们在回廊里迂转,直到他决定进入电梯。按下一串密码,然后按下63层。

“竟然需要密码?”蓝子棋讶异的脱口而出。

“1228。”阎允豪回答。

“什么?”

“密码。”阎允豪瞪了她一眼,“1228。别再让我重复,笨蛋。”

“我可并没有让你重复。”蓝子棋回瞪他。

阎允豪盯着她,混沌清冷的眼神。蓝子棋并不回避。视线在空中胶着,充满对峙的意味。

他轻轻嗤笑,甩开她早已疼痛不堪的手,并且移开视线。

蓝子棋终于解放。她看了一眼自己红红的手腕,还未来得及舒一口气,一双强劲的手就瞬间托住她脸,她的唇被咸湿的含进嘴里。

疼痛而□□的激吻。

她完全没有料到,被惊吓,以至挣扎的异常激烈。

无论过于多久,阎允豪在她心里,始终残存着陌生。

她的挣扎不过是一次一次往后躲,阎允豪则一次一次把她往自己身上贴紧。像一场潮涌的双人舞。只是始终唇齿相依,缱绻不停。

她无法对抗阎允豪的力量。也最终像每一次一样,明白自己的处境,放弃挣扎,尔后投入。

这并不难。她冷静下来,由着他亲吻。

对蓝子棋而言,感情从来难以得到,以至于不再渴望甚至排拒。然而男人的欲望,似乎从他们见到她第一眼起就开始点燃。

这也是命运的补偿吗?她淡淡的嗤笑自己。

并且听到亲吻的声音,粘稠甜滞,并且带着忧伤。

电梯上至63层,叮一声打开,春风呼拥而至。她的头发拂过他的脸庞,阎允豪的吻忽然温柔而悠长起来。

**********

他放开她,盯着她因缺氧而嫣红的脸,“爱我吗?”

蓝子棋似乎还沉浸在令人窒息的吻里,她的眼神水润而迷蒙。大口的呼吸着。

似是不自知,又似是在引诱。

想到她也这样盯着别人,就令人厌恶并且气愤。想到那天追去医院,寻找茸儿,却看到她被凌辉亲吻,他的心竟然阴冷到下起雨来。

如果不是蓝子棋推开了凌辉,他无法知道自己站在那里继续看下去的后果究竟是什么。

现在他把这理解为男性与生俱来的占有欲。

他是阎允豪,所以爱上阎允豪的女人绝不可能再爱上别人。

“你爱我吗?”他凛着眼神重新问。

“不爱。”

这一次他得到了回答。简洁而准确。

蓝子棋仰着眼角,用冷艳的弧度清寂的看着他,“不爱。”

阎允豪的手指在口袋里骄傲的攥起来。他矜贵的盯着她,心却在往下沉。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问一个女孩。关于你爱我吗这句令人厌恶的话。

他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真是难以置信。他的心竟然在骄傲的疼痛。

他问自己。你难道不是带着玩笑的心态随意问出这句话吗?为什么要对答案这么介意。

他曾经堕落的生活里有无数美丽的女孩。交易里当然不会有任何关于爱的问题。

至于那些莺莺燕燕在他身侧的同一个阶层的优雅公主们,只用纯洁的眸子祈望着他,等待他来主动追逐。

而他的茸儿,这句话他没有勇气问出口。因为她也从未表示过对他格外厚爱。她总是优雅善良的对待周围所有人。

只有蓝子棋,曾那么磊落的站在他面前,说,“阎允豪,我喜欢你。”

而现在,她说,我不爱你。

她说,不爱。

他竟然把自己的自尊揪出来,摔在地上,让这个不知所谓的笨蛋践踏。

他嗤笑一声,“蓝子棋,你以为我稀罕吗?”

高傲的阎允豪,应该转身潇洒走开。

你怎么能给这个笨蛋机会来羞辱你。

然而他却走了上去。

攥住她手臂,“你爱上别人了?是谁?凌辉,阎仕爵,何其方,还是那个该死的彭于翔?”他的声音很清冷,视线很平淡,手指生硬的抚过她的唇,在她唇边暴戾的低吼,“你的唇都被谁吻过!”

蓝子棋诧异的看着他,良久,冷冷淡淡的回答,“那是我的事。你这么有时间,怎么不多关心一下你的茸儿?”

“闭嘴!”

他的拇指因用力而陷入她口中。

冷冷的,咸咸的,似眼泪的味道,“不准你用这轻浮不洁的唇说她的名字。”

蓝子棋淡淡的笑起来,寂静的看着他,微笑包裹了他的手指。

他无法忍耐指尖甜与痛的欲望,克制而迅速的抽出。

她清澈无辜的笑和泪妖冶而来,“你为什么要吻这轻浮不洁的唇?”

冷淡嘲弄。越过他,离开。

这对阎允豪而言,是人生里从未有过的挫败。

如果心里爱的是茸儿那种纯洁美好的女孩,又怎么可能迷恋蓝子棋这样的妖精?

他冲动的想要惩罚这个在他面前这个越来越骄傲的妖精。

她只是一个替代。而已。

至多,也只算一个情人。

道理全都想得明白。

甚至连自己甚为鄙夷的这份迷恋,也分析的清晰透彻。

可是,更多的不甘心和刺痛,令人无暇顾及理智。只想要惩罚她的不知好歹。

当她越过,攫住她手,站在大厦凌厉的边缘。

这片空旷没有围栏的边缘地带,像一根绷紧的线。

蓝子棋静静的站着。她轻轻回头,他才看清她满面清亮的泪。

阎允豪的心里隐隐的陌生的痛。

为什么她的眼泪总是这么多。为什么她的眼神里总是充满萧索。

他开始犹豫。

只要她说一句请求的话,他就愿意,重新把她拥进怀里。

“我流眼泪跟难过无关,你不必做出怜悯的样子。”她依旧淡淡的笑,“你要推我下去,还是让我自己跳下去?”

他无法直视她那过于平寂的双眼。这么冷淡的说出这种话。让他的心揪紧,并且迷失在她眼光里那深不见底的清澈。

她的绝望看上去像风一样寂静无声,从天顶泄下来,飘飘洒洒。

“你为什么总是说些令人气愤的话?”他几乎是沙哑的问出口。在料峭的63层高度的边缘,抖抖索索的心痛。

如果他和茸儿的感情,是青梅竹马绵延成的十几年。

是不是他和蓝子棋之间三年的激缠就应该轻易的放下。

为什么不可以呢?

究竟是谁比较多情?

“你能给我吗,能把你的心给我吗?如果不能,就不要再问我任何与爱有关的无聊问题。”

她的眼睛看着他,她的脚在往后退。

“我已经明白你对茸儿有多么坚贞。我的爱没有你那么伟大。所以我决定不再爱。”她笑着说,“阎允豪,我要继承蓝家。你不怕么,我也许会夺走茸儿的一切。”

阎允豪没有听见任何一个字,他只盯着她的脸和她不断后退的步伐。

蓝子棋似乎对高度有着极为特别的宠爱。

或者说,她真正喜欢的,其实是坠落本身。

只要站在高处,她就情不自禁要往前走,要靠近。

他相信,如果他不阻止,她会跳下去。

因为她曾经跳过,虽然那仅有两层的高度。

三年时间,相处的次数并不多,每一次都极为短暂,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看清她冷寂淡然之外的孤傲倔强。

明知道她是威胁茸儿地位的人,竟然依旧在计较着蓝子棋的感情。

如果有人像他一样,曾在三年时间里肆无忌惮的亲吻她,也一定会在今天疯掉。

蓝子棋,她满足一个男人各种狂妄的幻想。

她说得难道不对吗?

你并不能给她爱,为什么要霸着她不放呢。

如果她已决定放弃,你的坚持是不是看上去像一个低贱的笑话?

她已经决定站在茸儿的对立面,你怎么可能成为茸儿的背叛者,这绝不可能……

阎允豪用力拉回她,并且清冷的移开怀抱,令她错乱的脚步止于她惯常的摔倒。

他的胸口在高空的风中冷冷的起伏,“我们结束了。”他听见自己说。

然后潇洒的离开。

**********************

她从地上爬起来,擦掉眼泪,然后掏出手机。

“已经结束了。请你不要再去骚扰我的妈妈!”

挂断电话,眼泪大朵大朵的冒,像绵延不绝的泉水。

她咬住唇,冷冷嗤笑。

这群可笑的人,竟然以为她身体里会有什么感情。

走回电梯,却忘记了密码。

真快。

所有事情都会这么迅速的忘记。所以也根本不必有任何伤痛。

只需要对自己说,我记不住。我记不住。我记不住。

蓝子棋只是庆幸自己穿了板鞋。于是走去楼梯间,一步一步往下走。

只有63层。

只有63层呢。

茸儿,我天使般的姐姐。你拥有一个全心全意深爱你的母亲,即使她狠毒的对待我。

你拥有一个十全十美的爱人,无论谁来勾引也无法改变他坚贞的爱情。

我,蓝子棋,验证了你的幸福。

********** **********

已经在和高数的较量中锻炼出了极为迅速的半强迫性的学习速度和接受能力。

所以对凌辉收集来的汽车杂志和概念图,也能拼命的看进去。

甚至,也产生丝丝的好奇,那就是打开车盖,查看那些清冷怪异的构造。这看上去和解剖青蛙有些类似。

渐渐的,竟也衍生出兴趣。

她一开始的愿望,就是成为执着手术刀消除人间疾苦的医生,终至于有一天,也可以医好妈妈的心。

现在,她愿意为一台生病的车,修复鲜活的生命。

和凌辉之间,已经变成全然的沉默。

虽然他依旧那么清楚的洞悉她的心,总是可以递出她需要的工具,总是可以送来她想喝的那杯饮料。

她也极为自然的对待他。仿佛已是很多年的搭档。当心里窜过仿佛这个句子时,也恍然意识到,三年了,他们的这份默契是应得的。

于是蓝子棋笑对着他,“真是一个好情人。”

纯粹玩笑的语气,淡淡的默哀着隔阂。已经没有了叫他书童时那份贴近亲密的嘲弄。

凌辉的表情没有任何改变。淡淡的,水盈盈的。

蓝子棋抬一下胳膊上的腕表,“5点了,你先下班。”

她对他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客气,越来越接近命令,有时候连她自己也意识不到,这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的。

“好。”他回答。

留给她一个雅致的背影。

蓝子棋的视线没有在那背影上做任何停留,低下头,对抗着内心拼命生根发芽的种子。

她的手一抖,忽然剪断了一根线。

看着淙淙冒出的白烟,她有一点晕眩,却并不急着逃走。

仿佛有人站在灵魂的中心引诱自己。留下来,留下来,像这烟雾一样消散。

她拼命对抗这引诱,却发现其实力量有限。当那个红色的线头开始噼里啪啦的冒着火星,蓝子棋笑着流下眼泪。

觉得自己无法支撑下去。无论怎样拼命,都觉得太累,超过了她的智商她的体力。

蓝子棋的双臂支撑在车前,神情近乎痴迷。却清醒的对自己说,这下可以完结了,张小齐。

她在轰隆声中,闭上眼睛。

呼啸的热气焦灼了头发,琵琶一样的哀瑟。

凌辉皱起的眉头和哀伤的双眼在烟雾中显现,冷僻的声音像一根纤细的线牵引着她的听觉。

“小齐!小齐!”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熟悉的怀里,于是笑起来。竟是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

“不会爆炸的。”她涩涩的笑,眼泪往下滑,灰头土脸,狼狈不堪,“我知道不会爆炸,所以才站在这里。放心吧,就算死,我也会选择安逸一点的方式,我会把身体留给你的茸儿。”

凌辉的眉头郁结的像一道墨迹,“张小齐,不要总是逼迫我。”

她从他怀里挣扎起身,“凌辉,现在是下班时间。你自愿加班的话,我不会多发你工资。”

凌辉看着她,似乎是难以适应她变化太快的对白,只是捏住她肩膀,那么用力,“你想要怎样,你到底想要怎样!”

“书童,我们可不可以先暂时结束冷战?” 这个美丽到暴戾的孩子妖娆悲绝的笑了一下,“我忽然很想吻你。”

世界上能有几个男人可以拒绝蓝子棋。

就像传说中的蓝又时:只要他发出邀请,天使和魔鬼都会赴约。

他也无法忍受,被蓝子棋终日惨淡的对待。

她在引诱他,就像当年引诱阎允豪,太过认真的神情,让人当真。

“凌辉,你这么美好,全世界的女人都想要一亲芳泽。”她仰望着他,喃喃。

凌辉闭上眼睛,疼惜的吻下去。

尝到她的眼泪,也尝到自己的欲望。

建筑在蓝湖之上的别墅,太过严谨自制的构造,太过完美冰冷的人。飘荡太久的灵魂,冷到僵硬的身体。

蓝子棋太温暖了,活生生的温暖,像胸膛里澎湃的鲜血一样温暖可以触摸。

让人守不住欲望,也守不住心。不知道可以守护多少,也不知道可以坚守多少。

这个孩子和他一样,无法抗拒内心对温暖的渴望。

太渴望了。让人压抑。

压抑到感觉羞耻。无法对谁提起。亦不敢对任何人渴望。

然而他于她是安全的,因为他是生活在蓝湖别墅却与它没有关联的人。

蓝子棋于他也是安全的。因为她流着蓝家的血,却只能是一粒棋子。

他们都是孤单怕冷的人,已在孤单寒冷里生存了多年。他们心意相通,即使无法相爱。

可不可以先不去计较,有关爱的种种。

暂时停止思考,过去和未来。

现在只想拥抱。现在只想亲吻。即使有观众。

唇齿缱绻,渐深渐浓,他的眼泪也落下来,“蓝子棋,你犯规了。”

心里爱着别人,怎么敢来吻我……

********** **********

阎允豪的车开过来。

他远远的踩了刹车。手指攥在方向盘上,青筋暴起。

某一瞬间,他甚至忘记了,身边还坐着茸儿。

她苍白着一张脸,水盈盈的看出去,又水盈盈的低下头。

他被无声无息的嫉妒折磨。

人生里从未有过的事。这股嫉妒像蒸汽一样,微醺了他的眼。阎允豪被内心巨大的潮湿包围。

他掉转车头,踩下油门。

一路开去江边,戛然而止。

竟然被如此庄重的沉默压倒。这一江春水,奔腾着流向远方。

他忘记掩饰自己的情绪,在混乱在暴躁中挣扎。当茸儿讶异的看过来,他的一颗眼泪恰巧崩落。

他还没有适应,这样闭塞的嫉妒和杀气腾腾的酸涩。

茸儿忽然闭上眼睛亲吻上来。干净纯洁的一个吻。

阎允豪的世界便瞬间寂静了。

透不进一丝的风。

********** **********

在蝶色成立后的第一届月度报告会上,蓝子棋和阎允豪终于狭路相逢。

阎允豪担任的是蝶色全球汽车设计总监。

当他用一双蓝灰色的眸子注视着大家时,蓝子棋静静低着头。

王子矜贵的声音在整个会议室回荡,“总裁,我上周已经向理事会提交有5份外观设计和5份内饰设计。理事会成员会对这些设计理念进行探讨,会给出不同的看法,大约3周后,我们再把修改过的5份设计缩减到3份,再次提交给理事会,再从3份浓缩修剪到2份设计草图,最后再经过3个月的完善和改良,最终的设计方案才能定下来。现在我主要负责给大家讲解为什么要使用这些设计元素,使大家能够完全理解这些设计元素的用意。”

蓝子棋已经完全能够听懂所有专业术语。

他们常常要在会议上争吵。

设计者的理想与制造者的现实之间,常常会有鸿沟。

“我是就事论事,并不想跟你一般见识。”他的声音冷的可以结冰。

“我也是就事论事。你难道不懂,一个设计者最优秀的品质是懂得妥协吗?”

“我要设计的是最完美的汽车。”

“现实中没有完美,所以设计中的完美,不可能在现实中天衣无缝的实现。”她尽量寻找词汇表达。

“你做不到,是因为你不够努力。”他回敬。

“如果你也常到制造车间来看看,你就会明白,车身弯到那个弧度,虽然绝美至极,但是目前地球上没有任何材料可以承受。你必须妥协,减低弧度,阎允豪总监。”

阎允豪固守自己的设计,但并不至于无理取闹。

无论争吵的多么热烈,至少最后他们总是给出结果。

他们迅速的成长起来。

阎仕爵也对此甚为满意。

他说得没错,阎允豪是天生的汽车设计者,他也果然真的加入了他本该就属于的爵豪集团。违背了他青春年华里最青涩的反叛。

阎仕爵对蓝子棋说,“虽然我知道你一定能做到,但是我也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蓝子棋蒙蒙的回答,“不会吧,我也不知道,我还以为您知道呢。”

她真的不知道。

与凌辉的相处已经到达最臻的境界。似是回到上学的那段日子,开着无关紧要的玩笑,并且尽职恪守。

他们不敢再拥抱,也不敢再亲吻。更多的时间里,他陪伴着茸儿。蓝子棋已经适应了他们一开始就注定的关系。

蓝子棋和凌辉,不可能相爱,也不敢吵架。吵架会让他们彼此都疲惫不堪。

至于阎允豪,工作以外,蓝子棋已经完全把他当成路人甲。

或者说,阎允豪已经完全把她当做敌人来对待。

即使在高档的员工餐厅用餐,他也刻意的坐去她对面,像一团乌云笼罩着她。

蝶色全球汽车设计总监。和蝶色华南分区总经理。

针锋相对的绯闻和各自冰灵的气场。常常引以视线无数。

他说,“蓝子棋,我会守护茸儿的一切,你别痴心妄想了。”

蓝子棋觉得这样的对话非常有趣,于是她憨憨笑着,“允豪学长,你一定要守住,我会拼尽力气来抢。”

阎允豪幽幽的看着她。

终至于起身离开,冷着一张脸。

他不想看到,蓝子棋这孩童一样无所遮掩的笑。

赤纯坦诚的让他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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