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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烛影深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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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算是度过一个小小的坎了,希望以后走得更好...九衢林家,在大江南北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林老爷的经历与成就便是九衢城第一等的神话。

林氏一族早在前朝便是权倾一方的贵族,但其势力范围及人脉交往主要集中于上京一带。及至如今当家的这一辈,作为林家长子的林瑞熙早年曾赴法留学,主修理化课程,又兼习经济学。受到新思想的熏陶,归国后拒绝出仕,转而创办起国内第一所中学“铭先学校”,自任该校校长,并四处聘请外国传教士及其他人才为教师,开设多门新课程,着力培养德、智、体均衡发展的新式人才。

当国民革命爆发,皇城失守,前朝贵族及官吏全都溜之大吉,上京陷入了治安失控的无序状态,林瑞熙挺身而出,将上京城内的巡警及其学生等组织起来,成立了上京营务处,自任总办,承担起保境安民、维持地方治安的重任。待到新政府成立,林瑞熙深受大总统赏识,委任国民政府工商部长一职。后因新政府遭到军阀打击,被迫解散,林氏一族便在林瑞熙的带领下举家迁徙至沿海通商的全国最繁华的城市——九衢。

到达九衢城后的这十几年中,林瑞熙利用雄厚的资金基础和敏锐的投资眼光,打理好上上下下各层关系,在短短数年内便东山再起,不仅成功垄断了东南沿海一带的食盐、糖、卷烟、火柴、茶叶等五类物品的生产制造及销售,更在九衢及临近几省开办数十家工厂企业,生产制造船只及各类大型机械。又由于获得法国方面的技术援助,因此他名下的产品能够远销海内外,而林老爷更可称得上是名副其实的九衢第一实业家。除此之外,同样得益于法国人的支持,林家拥有自己的一只武装队伍,配备精良的武器,经受严格的训练,其素质与规模并不亚于任何一个军阀的亲卫队。

当然,这其中多承林夫人娘家相助。林夫人的娘家是大有背景的,她是位美丽的法国女人,其父是一位公爵,在国内极有权势。二人的浪漫邂逅发生在新政府垮台,林瑞熙被迫流亡法国,独自一人徜徉在在法国塞纳河畔的时候,英俊却失落的东方男子与温柔善良的异邦少女相爱了。然后,在她的父亲的帮助下,林瑞熙回到祖国,一步步取得了现有的成就。

爱情的迸发有时候就是单纯而简单的一件事,只需要一点点恰到好处的火花,也有人说,这是缘分天注定。

正如所有成功男人一样,林瑞熙的原配并非如今这位林夫人。不过,在林夫人来林家之前那位原配就自动消失不见了。

林瑞熙就是现如今九衢城中大名鼎鼎的林老爷,黑白两道都要给足面子的大人物,几乎垄断了半个国家沿海地区工商贸易的大资本家,他的财富甚至要超出“富可敌国”这个概念。

林老爷早年也是有名的名流人物,但子息并不盛。众所周知的是他有三子,大公子乃是原配乔氏所生,不幸早年夭折;二公子名从青,字墨华,是侍妾云氏所生,几年前已离家出走,现下音信全无;三公子名叶青,字疏影,乃林夫人所生,自小便宠爱非常,也最受林老爷器重。除了这三个女人和她们的孩子外,大约在不同的地方,还有着数不清的女人和同样数不清的私生子在黑暗的生活之中苦苦挣扎,可是,连林老爷自己对这些“亲生骨肉”都是不闻不问,也没有人敢随便张扬。

从小便被宠上天的林家三少在九衢城是出了名的风流不羁,浪荡公子。因为他的童年和少年时期是在外祖父身旁渡过的,直到十五岁时才被接回国内,由林老爷亲自教导。因此,三少除了外表有六七分像东方人外,其余均是西洋作风,对于传统文化几乎不屑一顾。他说法语和英语比汉语还要流利些,非常喜爱听歌剧和拉小提琴,欣赏京剧时却能打起瞌睡;他不会写毛笔字,用起钢笔却是驾轻就熟;闲暇时会约出几个纨绔子弟打网球和桌球,看到耍太极和打把势的江湖艺人时会忍不住拔出枪把人轰走;而三少最厌恶的事情便是把女人抱上床的时候才发现她居然裹了小脚。

如果说还有什么是例外,那便是下围棋。在棋盘前坐上两三个时辰是常有的事,这种时候,与他对弈的往往就是林老爷本人。林老爷就是通过棋盘上的较量教诲三少许多在这个国家应该通晓的做人做事的道理,父子俩也只有在此时才最和谐。

在九衢城内无人不知,林三少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够资格出现在他身侧的不是当红的电影明星、著名歌星就是上流社会的交际名媛,或者,像绵竹这样的,烟花之所的“皇后”。

这次,幽兰阁的头牌紫瞳成了三少的女人这件事之所以如此轰动,只因为她住进了寒香馆,三少的私人公寓。在她之前,没有哪个女人真正走进过三少自己的“家”,更不要说住进去。

转眼间,距离绵竹真正搬进寒香馆已有两个月的时间了。这段时间说长并不长,说短又不算短,特别是对于绵竹而言,简直可以说是分外漫长的两个月了,虽然这是她一生中难得的美好时光。

与在幽兰阁工作的时候相比,在寒香馆的日子的确算是很惬意了,特别是有了左锐和马斌这一文一武两个邻居,生活会变得更加多姿多彩。

每日无事,她便会在厨房里和杨嫂研究各种菜肴的做法,偶尔自诩为美食家的黑脸左锐会过来凑个热闹。相处久了不难发觉,左锐只是长相凶恶粗犷,嘴巴毒辣尖酸,为人却很是热情亲切,一点儿也没有端架子。而且他对美食有十足的兴趣,每次见到绵竹都缠着她做菜,只因为绵竹对家乡那一带的两大菜系均颇有研究,特别是蟹镶橙和枣方肉,简直让左锐流光了口水。每次见到左锐提着几大袋食材,绵竹都会头疼。虽然寒香馆的厨房并不小,可这个大块头一站进厨房,几乎就没给旁人留下移动的空间。

她还在花园里栽了几株湘妃竹,日日精心打理。最初是一时兴起,从市郊的山上移植来的,只因为她某次散步时路过那里,见到这竹子就像失了魂一般地喜爱。那日找到马斌帮忙搬运时,他不仅毫无怨言,还兴致勃勃地卷起袖子亲自动手,帮忙挖穴、填土,栽后覆草并开好排水沟,动作十分娴熟,看得绵竹啧啧称奇。以后每次他从外地回来时,还总会带些园艺里的小玩意儿给绵竹,或者是交流一下培植经验。两个人会在傍晚时分,沐浴在落日余晖的温暖之中,半躺在小竹林的藤椅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话题也是五花八门。每到这时,绵竹便会觉得马斌像邻家哥哥一样亲切可爱。

在外人看来,绵竹的幸运绝不仅仅如此。

这两个月来,三少非但没有因为长时间的相处而厌恶甚至抛弃她,反而愈发娇宠起来,不止每次参加各种私人宴会或聚会时必携此美同行,人前表现得恩爱非常,而且每日更是变着法儿地送她各种礼物,今日一对金镶东珠耳环,明日一条白金镶翠项链,不是宝石戒指,便是翡翠手串,或是银镶翠挑簪,要么是见证历史的古董文物,要么是世所罕见的海外奇珍,多得令人眼花缭乱。每到出席正式场合,她总被打扮得像只小孔雀一般,浑身上下耀眼非常。可怜的绵竹往往被这些“身外之物”压得喘不过气来,累得精疲力竭。

绵竹真可谓是古今中外拿珠宝拿到手软的第一人。

就如此刻,绵竹微微蹙眉,盯着手中的一对手镯满脸为难道:“三少,我……我的首饰已经很多了,不必再这样破费……”

“诶?不要这么说。”三少从对面的沙发上起身走到绵竹身旁坐下,一手揽住她的纤腰,另一手拿起手镯为她戴上,“真正的女人从来不会觉得自己的首饰已经足够,特别是你这么美丽的女人。更何况,你是我的……”说完便深深吻了下去。

他的吻技很好,这点毋庸置疑。绵竹羞涩地闭着眼,缓缓抬起玉臂,从三少肩上向下移,玉手在他的背上轻轻摩挲,渐渐感受到他愈发紧绷而炽热的肌肉,唇齿之间全是他的气息在涌动,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令人深深迷醉。

就在他的气息变得不稳,心跳越来越快,甚至有了一股冲动的时候,三少猛地放开了手。他站直了身子,一边俯视着喘息中的绵竹,一边伸手理了理领结,然后抿嘴一笑,道:“小绵竹,今天不行,我还得去商会开会。”说完便转身走到房门旁,穿上外套后便推门离去,留下一脸茫然的绵竹愣愣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即便对她宠爱非常,他也绝不会替她赎身,更从未真正碰过她,这便是绵竹一直以来最介怀的一件事。这只能说明,他并不想长期拥有她。

绵竹虽看不透三少,但他毕竟是一个精明的商人。所以,如今得到的越多,她今后付出的必将更多。对三少的了解,说少也并不算少,毕竟除了她,还没有哪个女人能像她这样,每夜与他只隔着一座墙的距离。从他书房发出的灯光很晚才会熄灭,据此她便知道,他总是睡得很晚,而且一定是在为业务上的事情不断操劳,因为林老爷已将名下产业全部交给他打理,涉及的领域也很广,甚至和帮派之间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就是说,他几乎垄断了整个九衢城的黑白两道;虽然他经常出入各种声色场所,也有不少所谓的红粉知己,但从不带这些女人回寒香馆,也从不进绵竹的房间和她纠缠,这就说明他非但不是传言所说的那样沉湎于女色,反而可以称得上是一个禁欲之人。

左锐和马斌的存在一直是绵竹的一个疑问。这两个人的身份皆不凡,在九衢都是一等一的大人物,却都甘愿为三少卖命,甚至整日与他相伴,像保镖一样如影随形。特别是左锐,明明他才是商会的会长,却反而要听命于三少,真的是心甘情愿,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每日在寒香馆,三少总会召见不同的人到他的书房商谈事情,有些人趾高气扬,气派非凡;也有人卑躬屈膝,一副奴才嘴脸。这些人的身份是什么?商谈的又是什么样的事?绵竹不断产生各种疑问。虽然好奇,可绵竹还没有那个胆子去设法弄清楚三少的事情,可是不难猜出的是,他这样勤劳地“工作”,定然是在谋划着一些事情,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出,但她知道,自己也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那一日午后,在寒香馆后的小花园里一起喝下午茶的时候,三少盯着绵竹的脸看了半晌,然后露出最迷人的微笑,对她轻声说道:“一周后,流云庄,郭老。”

听到这话,绵竹非但不觉得惊奇,反而感到释然,只是这种解惑的感觉却同那无奈的痛苦纠缠不休。每个女人遇到三少这样出色的男人,最初时总会免不了幻想不切实际的事情,绵竹也不例外,她心底还是隐隐期待三少是真心怜惜她,可惜……

“好的。”语气里饱含着被扩大的愁怨,绵竹垂下了头。这是她的习惯,有时是想掩饰真实的情绪,而更多的时候,则是为自己的演出增加筹码。

三少果然扶住她单薄的肩,抬起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

“怎么,不乐意吗?”尾音拖得很长,绵竹听得清楚,他并不高兴。

“没有。绵竹是三少的人,当然应当为您排忧。”绵竹刻意错开眼,不与他直视。

三少捏起绵竹的下巴,扳过她的脸与他直视,道:“怎么养了两个月,你还是这么瘦?下巴尖尖的,肩膀只有薄薄一层,还总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绵竹的头垂得更低,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似乎那满腔愁苦全都包含在这一句话之中:“天生的,我就是这样的身子,胖不了……”说完还真抽泣了几声,抹了抹眼角的晶莹。

三少轻轻蹙起眉头,放开怀中的绵竹,将她与自己隔开一段距离才缓缓开口。他说话的声音很平淡,像放在桌子上的一杯白开水,没有波澜,也没有味道,有的只是清楚明白得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我最讨厌的就是一直在我面前演戏的女人。明明是一眼就被识破的做作,却还在那里为自己的演技自鸣得意,真是可笑至极的自作聪明。”他虽这样说,脸上却连冷笑都懒得摆出,仍似覆了一层寒冰般,“你自己也应当清楚,当初那样费尽心思勾引我,想要的究竟是怎样的结局。还有,我并不喜欢别人偷看我的那副画像,因为他们不配。”说完还拿起握在手中的一方手帕举到绵竹眼前展开。

绵竹略显诧异地看向这块手帕,素净的颜色,一角的竹字被细碎的褶皱揉成了一团扭曲,如根根断茎刺进心头。她认得这块手帕,也知道了三少话中的含义。他在警告她,别再卖弄小聪明,否则下场将会如这个竹字一样,被他揉在手心里捏碎。

绵竹暗自咬紧牙关,想要阻止决堤般崩溃的情绪在三少面前失控。眼泪终究没能流下,只在眼眶中逡巡。

在湖畔故意留下手帕的确是她想吸引三少的注意,就同她现在所伪装出的一切假象一样,只为了牢牢抓住他的心,因为绵竹是一个太需要保护,需要安全感的脆弱女人。无人庇护,她只能永远孤独地活在小心翼翼,不断猜忌的世界里。而林三少是这样强大的男人,足以令她在九衢城过上安定平淡的生活。即便只是充当他达成欲望的工具,她也希望能够留在他的身边,为的也只是得到多一些的平静,就同这段时间的生活一样,帮她忘却过去种种不堪的往事,能够像其他同龄的女孩子一样有自己的梦。

但是,在幽兰阁每日偷偷跑去仰望他的画像却并非有所图谋,而是发自内心的欣赏,是少女懵懂的情思的一种寄托。她从未想过自己难得单纯的感情会被如此解读,孤伶伶的一颗心中只剩下失落的怅然。想不到她连做梦的权利都被剥夺了,这世界实在太过残酷。

三少看着绵竹僵硬的表情,恶意地将那手绢在她面前晃了几晃后又揣入怀中。此刻在他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丝讥诮的裂痕,将他刻意伪装出的平静镇定破坏殆尽:“你真的很有心思。像你这样的女人,不用提醒我也会收为己用。不过,今后我要你把用在我身上的心思都花在别人身上,而且欲擒故纵这种把戏只会让愚蠢的男人上当,知道了么?”

绵竹好不容易收回了心思,有些慌乱地错开三少的目光低声应道:“我知道了。”

“还有一点你要记得,不论你讨好多少男人,”三少抬手捏住绵竹的下巴,冷峻的目光紧紧抓住她的眸光,仿佛她在他眼中是寸缕不着,“给你□□的人只能是他。”

听到这话,绵竹禁不住伸手按住胸前砰砰乱跳的心,目光却怔怔地盯着三少冷淡的脸庞移不开,仿佛他的眼中有一股绝望的漩涡正将她无情卷入。这一瞬间,绵竹突然觉得一切都已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发生的事情渐渐失去了控制。这种感觉就仿佛一脚踏空,骤然坠入谷底一般。

在三少眼中搜寻良久,还是找不到一点情感波动的影子,她一败涂地。

虽然很想问三少口中的“他”是谁,绵竹却没有勇气开口,只能像鸵鸟一样深深埋下自己的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呢喃道:“我会尽力而为。”说完就转身向卧室走去,不敢再逗留片刻。

这一夜她彻底失眠了,甚至连眼皮都合不上,因为在她的脑子里各种想法四处冲撞着,叫嚣着,恨不得撞开她的头皮炸裂她的脑袋。

无梦的夜,只剩下漫长的煎熬相伴。

第二日起床之后,绵竹盯着镜中的熊猫眼欲哭无泪,只能不停地擦粉来掩饰。

三少在她面前已不再摆出花花公子的浪荡模样,绵竹也懒得在他面前装作乖巧的淑女。彼此了解,不必戴着面具生活,反倒省了许多麻烦。所以,往日餐桌上总是无话找话活跃气氛的绵竹终于乖乖闭了嘴,而一直对绵竹照顾有佳的三少也只顾着自己埋头吃饭,不再殷勤地为她夹菜添饭。在外人看来,二人之间的感情仿佛在短短一夜间便一落千丈。冷淡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早餐过后,害得左锐与马斌二人吃得提心吊胆。

用过早饭之后不久,绵竹便被一辆车接到了流云庄,而三少则乘另一辆车去接郭老。

东郊的流云庄原是帝王行宫,如今建立共和,这里便被当地富绅买下,做了一处享乐的别馆。雕梁画栋仍在,只是原本的色彩已有几分黯淡,却又被重新粉饰过,仿佛在那苍老疲倦的脸庞上强抹了一层胭脂。

绵竹来得早,便四处闲逛起来。还是老习惯,一边漫步一边思考,特别是在此处,青山环绕,她的心境也格外清明,这样才更加利于细细筹划自己的安排。既要把人陪好,又不能失身,三少的要求未免太高了些,不过在绵竹看来也并非完全不可能,毕竟女人的手腕绝不只是在床上才有效。

三少口中的郭老,是原行德钱庄的老板郭铭贤,现在应称作怀德银行的行长大人了。郭老板是金沙人,世代为商,在过去是受人鄙视,到如今,却是财大气粗,终于扬眉吐气,不免有些暴发户的粗俗。他的爱好不多,只女人和古董。三少像是要和他谈一笔贷款,所以投其所好,奉上了绵竹。郭铭贤是在一处聚会时见到绵竹的,从那时开始便盯上她。在众人眼中,绵竹可是三少的心头肉,能令他割爱,代价自然不会小。

“郭老板,您瞧,我可是把紫瞳带来啦。”三少笑吟吟地同郭铭贤打招呼。他会唤她做紫瞳,只有一种情况,便如此时。

绵竹只有一瞬的失神,不过马上收敛心神,笑得如蜜一般香甜,娇声道:“郭老板,你虽是大忙人,可今夜一定要留下来陪紫瞳呦。”

那郭老板自然是上下其手,大吃豆腐。吃完饭,便揽着绵竹的细腰,进了房间。

于是,绵竹便一直留在郭老板的房中,整整两夜未曾合眼。

郭老板突染风寒,卧床不起,似乎是因为洗澡的时候忘记了关窗。冬日的艳阳虽灿,但山间的风仍是刺骨的寒。郭老板洗澡的时候没有旁人,只有绵竹一人留下伺候,说不得就是鸳鸯戏水伤了身子,也没人敢随意发作。

待郭老板看过大夫后绵竹便支退了下人,自己一个人又是煎药又是喂药,一直守在旁边,不时帮他掖好被脚,连他起夜时也是她帮忙端着夜壶。郭老板一直噩梦连连,时常惊醒,绵竹便哼起小曲儿,温言软语哄他睡觉。

经过这两日,绵竹尽得郭老欢心,很顺利地成为郭老的干女儿,生意自然也谈成了。

其实,在浴室里面半推半就,温言软语,不过是被摸摸亲亲,再给他揉肩搓背,既没让他捞到太多便宜,又把人捧得乐开怀,而且还很“不小心”地开了一扇正对着郭老板的窗,“意外”地令他生了病,为以后的行事做好了铺垫。不止如此,事先绵竹还特地了解了郭老板家里的一些情况,因为每个人都有弱点。郭老板是侧室所生,备受排挤,更幼年丧母。若非郭家只他一子,他是万万没有机会继承家业的。郭老板生母生于夏孟。所以,她特地打听到夏孟那里的风俗习惯,甚至于流传哪些歌谣,为此,她还特别下了功夫去学夏孟的方言。要讨好一个人,这些事前准备是不能缺少的。

不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她多半还是运气好。

“你倒是有些本事。”三少坐在沙发上啜了口香茗,“我该对你刮目相看了。”

绵竹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道:“三少过奖了。绵竹用的不过是小聪明,而且碰巧都管用。哪及得上三少,用的才是大智慧。”

“好,也不枉我在你身上投注那么多,果然值得。三日后,你随我去参加梅府的晚宴。事关李督军之事,你一定要好好表现。”

“要我做什么?”绵竹偏头问道。

“紫瞳,我要你颠倒众生。”三少的语气从未有过的认真。

“为李督军么?”绵竹有一瞬的失神。她再一次从三少口中听到自己的艺名,这定然是有着特殊含义的。

三少的目中锋芒毕露,毫不掩饰自己滔天的欲望:“不错,我要你牢牢缠住他,像藤蔓一样钻进他的心里。我相信,你一定办得到。”

绵竹垂眸浅笑,一手轻掩红唇,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好”字,说完便转身上楼,翘臀轻摆,窈窕多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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