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十二章（1 / 1）
南宫拓率着大军陋夜欲突出落霞谷，突然前方传来轰隆隆的声响，抬头望去，只见头顶上方火把映亮了整个霞谷，山头阵阵鼓鸣，鼓声稍歇，听得头顶一人大喝道：
“南宫将军，分隔不久便又遇见，咱们真是有缘啦！哈哈！楚恒在此等候多时了！”只见一员大将站立山头，尤如一夫挡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不过，南宫将军还是请回吧，有楚恒在此，此路不通，前面落霞坡自会有我军统帅迎接！”
南宫拓只见前方去路已经被巨大的山石擂木拦住去路，整个纪元军后有追兵，前无去路。
长叹一声道：
“我南宫拓戎马生涯十多年，今日败于楚将军之手，也了无遗憾！希望将军放过这些无辜将士性命！”
“哈哈哈……南宫将军，尔非败于我手，能料敌先机于此，实是我军统帅之功！南宫将军请回！”朗笑声传遍整个狭谷。
翌日，清晨。纪元军南宫拓账外。
“真元信使求见！”
“传！”
“真元信使拜见纪元国主，南宫将军！”来人递上一封信：“这是我军统帅致南宫将军之信，如何回复请南宫将军定夺。”
南宫拓展开看后，递给皇上，信上内容大致如此：
纪元国主、南宫将军：
石羊一役，我只要君一诺，诺言既定当不得反悔，贵军放下所有武器，吾将热烈欢送！君若食言，此地将平添无数冤魂，包括君二人等，此地为贵军埋骨之冢！亦不为吾所乐见！
最后落款却是一枝别致的梅花。
南宫拓与皇上相视一叹，知道大势已去，遂修书一封，将信付给来使：“我南宫拓昨日在众军之前承诺于她，今日败北自当尊从，不过我却不能不知道我是败于谁手。真元军统帅之名还望赐告！”
“南宫将军，统帅已经吩咐，因为私人原因，统帅还不宜公开照面，他日有缘，自会相遇！”信使不卑不亢回答。
翠绿衣衫白纱蒙面的女子与楚恒铁鹰并排站立，望着眼前累累尸骨，不禁怆然。女子徐徐点燃手中香，望空三拜，遍插身前地上，然后抓起一坛酒缓缓倾倒于地，良久缓缓开口：
“地下英魂有知，黄泉路上众位听好了。石羊一役，尔等皆命丧我手。皆源于我想让苦难的真元人民早日脱离战祸，却要尔等牺牲无辜性命！自此真元终可保十年平安，三国人民在这十年内当可相安无事，和谐相处。若尔等在黄泉路上要索命求偿，等我未了心愿一了，将会笑迎各位！若尔等留我区区贱命，吾余生之年自会与百姓同甘苦、共患难！他日若有人再掀战争，我定不遗余力为正义而战、为和平而战！”
亲耳听见这特别的悼词，感受着她的无奈，南宫拓心里微泛波澜：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有着如此坦荡的胸襟，柔软的情怀以及无限豪情！心下不由生出一丝怜惜。
缓缓转过身，南宫拓更加感受到了她眼里的无限悲哀，多么希望揭去那层面纱将她端详仔细！忆文对南宫拓深鞠一躬：
“南宫将军，小女子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当讲否？”
“姑娘请讲！”南宫还礼。
“请南宫将军将牺牲的纪元将士尸骨护送回家，这既是我的心愿，亦是对死者的尊重。”忆文说。
“请姑娘放心，南宫拓一定照办。”虽然历来死亡于战场上的人都是就地掩埋。但此时这个女子的悲哀震憾了他，所以毫不犹豫地想为她作力所能及之事。
“多谢南宫将军！小女子在此恭送各位！”
“砰！”的一声，只见尘土飞扬，巨石已变成粉末状飞扬于空中。男子缓缓站起身，脸泛喜色：“行儿，咱们今生再也不分离！”
怀着异常激荡的心情如飞般奔向那早已想往的地方。远远望去，为什么没有那袅袅炊烟？为甚么院外没有小黑小红？一股不安涌上心来：晓行，你一定不会有事！
“晓行！行儿！我回来了！”推开院门，一阵风过，厚厚的灰尘扑面而来，看来这个院落已经好久没人住了。
“常常，山山，金刚，灰灰……”几乎喊遍了所有的小动物，却什么都没有。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卫非凡大急，进而转念一想，是不是晓行到什么地方去了，所以连小家伙们也带上了？或许过段时间就会回来。当下将院墙内外打扫一遍，可是当他发现满院的凌落时心里的不安越聚越大，晓行从来都不会让院落这么凌乱的，他不想让自己往最坏的地方去想。
抱着心中的奢望只是在院中落寞地等待。在这个曾经温馨的小院等了十多天，还未见晓行回来，连小白它们的影子都没见到。再也无心待在这儿，一定要找到晓行，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要找到你！
转身刚踏出院门，只见一物横冲直撞般奔了过来，奔到面前却又猛地一个刹住脚步。卫非凡一见大喜，莫非晓行回来了？抱住那个冒失鬼；“山山，姐姐呢？”
“呜……”只见山山呜咽着，将头在卫非凡的怀里乱拱，抓住那作乱的脑袋，发现山山的眼中竟然流下一滴泪来。卫非凡道：“山山，是不是姐姐出什么事了？”山山连忙点头，挣脱出卫非凡的怀抱，向前跑去。卫非凡当下也不犹豫，便跟着山山一路跑进了一处密林中，在密林深处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沟，只听得山山仰天乱叫了几声，便见小黑小红小毛还有小白从密林深处出来，初见山山大叫，都激切地跑了出来，却发现是卫非凡时，便只瞧了他一眼又都垂头丧气地转身而回。
卫非凡也是大失所望，原以为能够见着晓行，没想到见到的是这些小家伙：“你们等等！谁能告诉我晓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见大家都默不作声，只是低头沉默，想是这些动物没了晓行的照顾所以躲到这密林之中，“你们多多保重，我要去找晓行……”
“凡哥哥，你等等，带上我！”金钢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飞到了卫非凡的头上，但一瞧见卫非凡的神色，马上又飞回到一株树上：“姐姐被人掳走了，常常跟踪而去也没了踪影，我们只好躲到这个林子里来居住。凡哥哥要是去找姐姐，我也跟你去！”
原来晓行真的发生了意外！有人胆敢伤害晓行，如果晓行有了什么意外，我定会灭其九族！一股戾芒闪现在卫非凡的眼中，不再理睬那些小动物转身离去。
卫非凡芒然地四处走着，他明知道金钢和山山跟随而来，想也知道他们要与自己一同去寻晓行，“如果想要一起去找她，只要你不爬到我头顶，可以允许你歇到我的肩膀上。”卫非凡烦燥地说。
“哇！凡哥哥是允许我们跟着了？”金钢高兴得大叫，这是几天以来哥哥对自己和山山说的第一句话。
“你们说常常是跟着晓行而去的，知道它是往哪儿去的吗？”卫非凡问。
“那边！”金钢将嘴朝前一探，指明前面的方向。
“呜——”山山大是摇头，常常分明是从这边去的。
“你们两人，哦不是人是一鸟一猪我要相信谁呢？”卫非凡虽然知道这些东西比其他稍微有聪明那么一点点，但与人相比却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这边！”这次金钢和山山不约而同地指往另一边。
“怎么可能是这边？”卫非凡更是疑惑，但还是试着相信它们，反正自己也毫无目标，大不了踏遍天下的每个角落也要找遍晓行。他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两个自信的家伙的误导导致了自己与晓行相背而行，直至越行越远，差点错过今生。
中元元绍。这是一座在古代还比较繁华的都城，因为富得流油，在元绍没有生意是做不成的，更何况是醉生梦死的温柔乡留芳阁。
李如芳得意地摇摇摆摆往清音的小阁楼而去。真是太小看这不起眼的姑娘啦。想想源源不断的银子像水般流入留芳阁，李如芳就兴奋得满脸通红。呵呵，未经调弄虽然以自己的方式上台，却没想到一炮而红，很显然自己还是轻看了她。
伸手象征性地轻扣门扉两声，便顾自推门而进。迎面一物飞了过来，幸好李如芳身手还算敏捷，堪堪避过，只听得砰的一声瓷器坠地而碎的声音打愣了李如芳。
“音儿，我可没招你惹你，怎么一见面就如此厚待于我？”
看着那满脸假笑的李如芳，清音用鼻子嗤了一声：“进门前先敲门这是最基本的礼貌，李妈妈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为何如此不懂规矩！我虽是地位低下，现今这小屋既然拔给我住，妈妈是否该尊重一下我的隐私？请出去，想进来就先敲门，经我许可才能推门而入！”
“隐私？”李如芳很奇怪，她虽然是自己强掳了来，可怎么说的话有时就那么难懂呢？但见清音不容反驳的面色，想想那滚滚而入的白银，看在白花花的银子面子上，忍下这一口气又何妨？当下只得走出房门敲了两下，听得清音说了声“进来”这才跨着自认为别有风韵的步伐进了房间。
看见清音一副懒倦的样子躺在床上，李如芳皱了眉头，说：“音儿，就快要登台了，怎么还没梳洗？”
“李妈妈，清音这十几日的行为你可是满意？”清音说。
“满意！非常满意！”李如芳笑得满脸皱纹都荡了开去，“我就知道你是个定贝！音儿快快打扮一翻登台去吧，留芳阁的大门快被那些公子哥儿们踏断了！”
“哼！谁说我今天要登台了？”清音说。
“什么？你别以为你红了就真的不将我放在眼里！”李如芳马上翻脸。
“李如芳，我就在你的砧板上，现在任你千刀万剐，你看我怕你不怕！”清音淡淡地说。
“分明好好的，为什么我的姑奶奶你突然发怒，且说个原因，看咱们能不能好商量！”李如芳还不想与清音撕破脸，只因为她为留芳阁创下了有史以来最高的收入。
“李如芳，你当真是水仙不开花装蒜！”果然心黑不过老鸨，清音板着脸，怒道，“十多日前你答应我只要我在十日内能令你达到满意的效果，你便依了我的条件！现在已经过了十二日，我已多给了你两日的宽限。既是如此，你也休怪我不再为你唱一支曲子。现在要杀要剐你就放马过来！”
看着不愿再搭理自己的女子，李如芳恨不得一把捏死她，但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银两，只得按捺下恨意，低眉顺眼道，“音儿，阁内已经聚了许多公子哥儿，银子我都收下了，怎么说你就帮我将今天好好对付过去，以后的事情咱们慢慢商量可好？”
“滚！你以为我什么都不懂？你以为我可以任你搓圆揉扁？”清音说，“我替你这几日赚的白银比你留芳阁三年都挣得还多，要想我替你挣钱，就得答应我的条件，否则你就等着人财两空。”
“可是音儿，你那提出的四个条件也太苛刻，自古以来青楼出身的女子怎么会这样与妈妈谈条件。”李如芳根本不想答应，那么多的银子硬生生被分去一半，这不是剜我的心割我的肉吗？来去自由？试问哪个姑娘不想时刻脱离青楼的掌控，何况你是我千辛万苦弄来的！我让你来去自由我岂不成了白痴？“要不这样，只要你登台唱曲，我可以答应暂时不让你接客。”
“你还是快滚吧！”清音一拂袖，再也不愿搭理李如芳。
“妈妈，前厅客人们都吵嚷着要让清音唱曲呢……”一个小丫头急急忙忙、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月儿，你去告诉各位公子，就说妈妈用清音性命相逼，清音虽是一介女流，只能以从此以后不再唱曲来作抗议，还望各位公子见谅。”清音淡淡地道。
月儿傻了，这是怎么回事，见李如芳恶狠狠的样子，马上连滚带爬退了出去。
“站住！你等着！”李如芳恨恨地退了出去。她怎么可能让月儿真的去告诉那些公子哥，这种大事当然只得如实禀报了。唉，自己真的恨不得永远不要再去见那个恶魔。
望着跪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的女人，实在很讨厌这样的人，虽然她是自己挑出来的恶魔，不择手段，心狠毒辣，但就是忍不住从心底厌恶她，或许阁里的姑娘都不能激起自己对她的那种鄙视和厌恶吧。淡淡听完这女人断断续续的讲叙，果然这又是她不择手段弄来的一枚卒子，不过这枚卒子还真是有胆量提出这样的条件，要不要考虑考虑这样新奇的玩法呢？
“这几日的她为你赚了多少银两？”男子的声音仿佛如地狱般发出，既然敢与李如芳谈条件，一定是有恃无恐吧，就凭这一点，还挺钦佩那女子的胆量。
“足比留芳阁三年收入。”李如芳打个冷颤，希望早日走出这个房间，不然就要被冻死在这儿了。
“你可还真是笨蛋！放着这样的生意不做，她的命能值一两银子吗？”男子真是不齿，想来怎么还真是找了个笨蛋，“留她的命越长，更能为你挣更多的钱，她都懂的道理你难道就不懂？我看留芳阁是不是该换人了？”
“可是，她要……五成！”女人哆嗦。
“原来你还不是不愿将到手的银子分出去！给她！她这个玩法很新奇！只是最后一条放她来去自由暂时不予答应。”男子认为能有这样见识的女子真可惜了出身在青楼，如果有空能去见识是怎么样的女人也未必不可，“快滚！”
如逢大赦般，果然在三秒之前滚出了那个地狱般的房间。
清音得到李如芳的回答，虽然最重要的自由没有得到，但隐隐也在自己意料之内，也知道自己不应该为已甚，以后再作打算吧。既然有了保障，暂时就先努力挣钱吧。在前世没能力多挣钱，这一世靠上天赋予的一点资质，先走一步是一步了，或许以后有了钱，事情会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