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一章（1 / 1）
且说忆文见中元大军果如自己预期般已经远去，心中大石已经放下一半，连忙命令真元将士加紧布置新的战场，迎接比中元大军更加凶猛的纪元军的到来。
所幸老天也帮助真元，这边忆文刚刚布置妥当，将士们刚大胜中元，士气正旺，便见远处烟尘滚滚席卷而来！忆文一挥令旗，真元将士顿时俨阵以待。忆文之所以如此安排，其目的就是想趁中元纪元立足未稳，自是想借着兵器上的威力打敌方一个措手不及，如若让敌人休整之后才开战，南宫拓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将领，若待他了解了真元军的实情再战，真元的胜算将是危乎其微。
纪元军果然是带兵有方，队伍在长途奔袭中，竟不见一丝杂乱。远处一面“南宫”大旗迎风招展。
“那是什么？楚恒到底在搞什么鬼？”南宫拓远远望见真元军当面拦住自已去路，虽然士兵依着破旧，个个面黄肌瘦，却士气如虹，饶是如名将南宫拓也不禁对真元带兵之人——楚恒佩服三分。此时，在这两军对垒之时，真元军竟在自己军中建什么“塔楼”，真元军倒底是什么意思。前几日自己军中粮草两翻被劫，虽然没全部被劫，剩余的也支撑不了多久，但是真元军长期势弱，如果真与我军硬碰硬必然没有胜算，这可是楚恒的大忌。今日瞧真元军的阵仗，俨然要与我军决一死战。
在南宫拓思绪转念间，只见塔楼上那翠绿衣衫女子手中令旗一挥，三军寂静，忆文站在高楼之上，远远望去，一白马白袍将领如鹤立鸡群般，虽然看不清面貌，却能感觉到他的威武气势。
“来将可是南宫拓？”忆文令旗一晃，真元军声息俱无般，自己没有武功，至于南宫拓能否听到只得一试。
“不错，阁下是谁？”南宫拓一代名将，武功也是极为深厚，清晰的话语尤如在忆文耳畔。
“南宫将军，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南宫将军今日将与我交战。”忆文笑道，忆文是个谨慎的人，不想在这三军中露出真面目，是因为以后自己还得四处流浪，石羊一战，不论胜败，自己都将名扬天下。
“哈哈哈……难道真元气数已尽，楚恒已经逃之夭夭，竟然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与我交战，未免小看我南宫！”南宫拓虽然嘴上讥笑，心里却不敢有半分轻视，殊不知，从一文不名到一鸣惊人的名将不是没有而是太多了，何况真元是个能人辈出的国家。
“南宫拓，楚将军早已等着你呢，要与楚将军交手，你还得过了我这关才行！”忆文哈哈一笑说。
“好！放马过来吧！”南宫拓被这个女子激起无限豪情。
“今日石羊一战，是真元和纪元的殊死一战，小女子忝为真元一军统帅，想与南宫将军添个赌头，不知南宫将军有胆气答应否？”忆文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
南宫拓是个明白之人，微微一笑，这才是你的目的，就凭你这几句话，当可看出你并非一般之人，若我不答应，岂非在这三军阵前折损我南宫拓的威信，我若答应，不管什么条件岂不都趁了你的心意。好歹我南宫拓也是堂堂一男儿，怎么会在气势上输给一个女子！
“什么赌头，请讲！”
“好！南宫将军听好了：石羊一战，纪元军若败，我要南宫将军答应十年内纪元军不得侵犯真元分毫！”忆文说。
“若是，真元军大败呢？”南宫拓真没想到这个小女子竟提出这等条件，一战换得真元的十年喘息之机！
“南宫将军岂有不知，若是真元军大败于石羊，便是真元军气数已尽。无须南宫将军多说，真元不是从此不存于世间，便是从此臣服于纪元。到那时，我希望南宫将军手下留情，留得真元百姓性命，否则，纵使拼尽真元百姓最后一个性命，也要保真元无虞！”忆文冷冷地说。
“难得你能如此清楚真元军的境况，不过，我得先请示皇上！”南宫拓道。
“怎么？俗话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南宫将军是想故意拖延时机不成？还是南宫将军只不过一傀儡将军。”忆文以为南宫拓是想利用缓兵之计拖延战机，笑话，你不答应我今日便非得逼你开战，只要如我所愿，也由不得你不答应，若让你拖延时日，了解了我军状况，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南宫拓并未受忆文之激，只是纪元军中闪开一条路，南宫拓回到军中，忆文站在高塔之上，见南宫拓去而复返，听得南宫拓道：“好，我且答应你，只要纪元军石羊一败，纪元将承诺十年不侵犯真元，我南宫拓此生亦不再率军功打真元，不过，若真元大败，我还要你！”
“好！多谢南宫将军，将军不知今日一诺将会救下多少无辜将士性命！”忆文暗暗为南宫拓的气势所折服，却忽略了南宫拓的最后那句话，知道南宫拓与耿武元不一样，耿武元败在轻敌，与南宫拓只能硬打。
只见忆文手一挥，箭如蟥石般飞向纪元军，并且完全没有间歇的空隙。南宫拓见状忙命将士阻挡，待敌军箭势一弱便反扑。可是过了半晌，敌军箭势不仅没有减弱，而且越来越猛，南宫拓隐隐感到不妙，定睁望去，却见到与自己对话的高塔女子手中双旗不断挥舞，想必我军受制的关键定在那儿。说不得，只得先擒住她再做定断。
“薛将军，保护皇上，我去去就来！”南宫拓仗着武艺高强便向真元军中忆文所处的高塔扑去。
忆文远远望见一个身影朝自己飞掠过来，冷笑一声，“果然是南宫拓，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不过，今日你是遇上了我。”只见令旗翻舞中，南宫拓眼前的真元兵士汹涌般往两旁退去。南宫拓没见过如此胆大的人，看见敌人向自己扑来，不仅不避反而迎向前去，难道她是有势无恐不成？再一细看大惊，连忙迅速向后退回。原来，真元军退去后，变成南宫拓面对着一大排射出各种箭失的战车，如若被射中，自己岂不成了马蜂窝？忆文见南宫拓已经退了回去，一边不由得暗自赞叹古人的武功之高，一边下令所有的炮口对准纪元军。起初，忆文只是让稍高的炮口对着纪元军发射，最下几层还没用上呢。当南宫拓退回纪元军中时，发现真元军的功势更是凶猛。
“报告南宫将军，我军两翼出现真元伏兵！”
“什么？”南宫拓更是大惊，看来真元早就布防好了，只等自己仓促而战。本与燕翼南耿武元相约大战真元，使真元一举成擒，据目前看，两军已鏖战多时而中元军毫无音讯，想必亦是遭到了真元伏击。看这真元武器如此霸道，不知是谁的杰作！我若不先行撤退，这几十万纪元军无异于真元军的箭靶！南宫拓心思转念间已经作出了决定。
“下令撤退，沿原路撤退！撤出石羊再作定夺！”南宫拓终于下令。
“报告将军，我军后路已经被真元军堵死！”
“哼！就是拼个鱼死网破也要为我军突围打开一个出口。”南宫拓冷然下令。
好像果如南宫拓希望般，真元军终于不敌被南宫拓打开一个缺口。南宫拓忙率大军从缺口奔涌而出，真元军紧随其后，但此时的南宫拓如若知道自己的去路，必会宁愿选择与真元拼个鱼死网破。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忆文率真元将士推着各种战车紧随纪元军，终于在入黑前将纪元军全部赶入落霞坡，因落霞坡的地势奇特，这会儿只令真元军守住入口。
落霞谷内，纪元军中。
南宫拓坐阵于账中，紧锁眉头，自已征战以来，还没有在哪一仗中败得如此轻而易举，此次固然败在敌军的利器上，其实更败于自己此次征战竟未能做到知已知彼，轻视这老弱病残之兵。不过目前最要紧的是要怎么将这纪元大军安然带出石羊，这次可是倾尽了纪元的大部分兵力。南宫拓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这是自征战以来还未遇到过的，隐隐感觉目前大军所处之地并不安全，何况自开战以来连楚恒的照面都未见过，听那女子说，时候一到我自然会见到楚恒，难道楚恒早已再此等候我？若果真如此，我岂不成了瓮中之鳖！南宫拓越想背脊越是发凉。
“来人！”南宫拓大喝一声！
“是！将军！”一个士兵站立于南宫拓前。
“传令，让张信带人去打探四周地形如何，速来报知于我！”
“是！”来人领命而去。
“南宫，战况如何？”一前一后两人掀帘而入。问话的是身着明黄色衣衫的男子。后面一人亦是铠甲在身。
“末将参见皇上！”南宫拓连忙下跪行礼。
“南宫将军免礼。先说说战况吧！”男子竟自坐上主位，示意另两人坐下。
“回皇上，战况恐怕比我们想像的要糟得多。”南宫拓长叹一声。少年天子，刚登上帝位如果此次一战大败，皇上威信何以言存！更何况皇上此次随军而来，原以为真元不堪一击，是以不仅仅是增加历练，更是坐收成果而来的。
“胜败乃兵家常事，南宫将军无需多虑，实话直说。”男子说。
“我军经过日前一战，虽未折损大半，却也已经伤亡惨重，此次我未能料敌先机，知已知彼，犯了兵家大忌，故所有罪责均属南宫一人承担。”南宫拓自责道。
“将军，此时不宜追究过失，当务之急该当如何。”皇上急急问道。
“皇上责的是，回皇上，据臣直觉，我军所处位置应该不妙，当前应该将我军撤出此谷，末将已命人查探四周地形，待有所回报便可定夺！”南宫拓道。
“朕观今日真元军中的战车果然利害，不知出自何人之手！”皇上突然话峰一转。
“回皇上，末将已经探查明了，便是真元军中那位身为女子的统帅，据那探子回报，那位女子好似半月前凭空出现于真元军中，不过那女子的容貌长相身份来历却是未透露丝毫。”南宫拓果然有本事，竟然在两军交战之时将忆文出现在真元军中的半个月详细地禀报给皇上。
“原来如此。那么中元那边如何？”皇上又问。
“回皇上，耿武元已经败北，条件亦是十年之内不得与真元开战。看来这是真元此次石羊一战的真正目的，想让真元有一个喘息之机。”南宫拓说。
“如此一来，十年之后的真元不知又是另一番什么竟况！”皇上说。
“皇上说的是，真元文有铁鹰，武有楚恒，再加上这位来历不明的女子，假以时日，或能与咱们纪元一拼。”另一个男子终于开口道。
“薛将军说的是，不过此次一役，没了中元的兵力，我军若是没有折损过半或有可能赢得半分，可据目前情况，要想赢得这一仗根本全无把握。”南宫拓道。
“南宫将军历来自信，此次拜在一个女子手中，竟失去对自己的信心了吗？”皇上微拧眉头。
“皇上，在未了解这个女子之前，我们还是应当避免与其正面交峰。当务之急我们要如何将这些纪元兵带回，为纪元国保存他日再战的实力。”南宫拓道，“非是末将消极……”
“报……”突然账外一声大喝传来。
“可是张信回报？”南宫拓道。
“是，末将张信来报。”
“还不快进来！”南宫拓道。
“禀报将军……”张信见账内另外两人连忙下跪，“参见皇上……”
“免礼！”皇上说。
“谷内谷外景况如何？”南宫拓焦急道。
“禀报皇上，南宫将军，此地名为落霞坡，咱们处于落霞谷内，前方越往内行山势险峻，道窄不利于大军行进，落霞坡有真元大军守住出口，我军要想出去必得与真元决一死战，唯一退路便是通往地势显要的栖霞岭，过了栖霞岭可绕道回纪元，不过这条路不宜战马行走，路宽不过两米，越往深处，有的地方仅容一人曲身而过，全是陡峭山壁，另有一个狭窄隘口，我军若不提前过了这个隘口，被敌军封锁住此隘口，我军将……”没想到张信竟然是个有见地的军人，能将地形结合分析战况。
“将怎样？”皇上豁地站了起来，问颤抖不已的张信。
“将会全军覆灭！”南宫拓替部下解除张信的不安转身向皇上跪下：“请皇上尽早下令撤退！经栖霞岭绕道撤回纪元！”
“这……”皇上十分不舍，本是准备充足而来，没想到却仓促而败，实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