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1 / 1)
很快的,太阳从东山上露出了头,把谷底完全照亮了。
突然,一阵车声传来,水月精神一震,向山路望去,一辆红色的跑车出现在视线里,再仔细看,车子有些熟悉,
“贾大哥!”她当然认得这辆车,这是她前两天刚刚开过的那辆车。
心里一阵狂喜,顾不得什么,跌跌撞撞的跑了下来,不,确切的说是滚,她忘了铺毯子,在碎石上一滑就跌倒了,“叽哩骨碌”她顺着山坡就滚了下来,好在不是太高。但即便如此,她也是难以承受,晕了过去。
贾战那天周未,没能与佳人赛车,却做了半天的义工,倒也是心甘情愿。今天得闲,想来过过瘾,可是从昨天晚上打电话,水月的电话就一直关机,所以只好自己来了。一进谷,突然听到好像在喊他,他还以为是幻觉呢,因为太像水月的声音了。尽管不敢相信,但还是本能的向左侧的山坡看了这一眼,这一眼不要紧,就见一个什么东西从山坡上滚了下来,长发一扬,他判断可能是个人,然后赶紧的停下车跑了过去。
只见地上仰躺着一个人,身上穿得奇奇怪怪的。不像衣服,倒像是毯子,只是太脏了,上面沾满了土和植物的刺啊之类的东西,再细看,“它”里面还穿着男人的衣裤,不过腿上都挂破了,露出血淋淋的小腿。最奇怪的要算脚上了,没有穿鞋,却用几条带子绑着几块破烂不堪的破布,有的地方露出了血迹可见的肌肤。长长的头发披散了开来,盖住了它的脸,有些吓人。贾战看得心里直打鼓,不知对方是鬼是怪,真像一舍走之,但还是禁不住好奇加好心,蹲下去,把它脸上的头发撩开,
“啊——”
“水月!!??”其震惊程度绝对不亚于地球大爆炸。
想也不想抱起水月,转身向车子跑去。开了车门,把水月小心的放到后座上,把毯子取下来扔掉,乍然感觉到了她身上的寒意,于是打开暖气。解开她的衣服,想检查一下她有没有什么大的外伤,可是解衣的手突然停住了:他发现男式夹克衫里的水月,除了文胸,简直什么都没有穿,并且在颈部和胸部有很多不再新鲜的紫痕,以他的阅历,他当然知道这是吻痕。
贾战的心有些打颤,他在想像水月遭受过怎样非人的折磨。看看背上除了几处擦伤,倒没有什么大碍,他又把她的裤子卷起来,看到上面除了划破的几道小口子,竟也有些吻痕。他默默地把衣服放下来,这才发觉水月的一只手肿得像合子,手背上还像溃烂似的。他眼里含着痛惜把车门关好,面向群山,他两手握拳,身子前弓,腿下蹲,猛得张开了口:
“啊———”就像狼嚎一样,回声回旋,惊起了一林子的鸟儿。然后他站直了身子,抡起拳头猛得打在了车身上,血丝涌现,他的泪水也随之流了下来。
基于某种考虑,贾战没有把车开回市区,送水月去什么医院,却是直接把她带去了自己在阳明山下的一处秘密别墅。
车子停下,水月还没有醒来,贾战抱着她进了屋。老管家恒叔有些疑惑——因为这是贾战自己休憩的地方,没有几个人知道,更没有带女人来过。贾战根本不去理会他的疑问的目光,直接把水月抱到客房,一边吩咐恒叔准备热水,一边给自己的家庭医生打了电话。
贾战沾着温水小心的擦拭着水月伤痕累累的身体,看着这具本应该是光滑细腻、闪着蜡样光泽的胴体如今却布满划痕和吻痕,心里除了哀怜就是愤恨,此时的水月不再是只有数面之缘的一个普通的朋友,而是他的亲人,他的妹妹,甚至他的女儿。
不一会儿,医生来了。
尽管水月已经过贾战的初步擦拭和整理,可医生还是吓了一跳,
“要不要拍下来,将来可以作为证据?”他内行的提议,当然,他和贾战一样,以为那些吻痕是被人施暴的结果——由此可见,温君行那晚是真的不是普通的疯狂。
“不用!”贾战斩钉截铁的说,他的双眼微闭,瞳孔收缩,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令人胆战的酷冷。
他根本没打算把罪魁祸首交给法庭,那样是太便宜他们了。
“我一定要让他尝受到比这个更重十倍的惩罚!”他心里暗暗的发誓。
是时,台北一个隐秘的处所
一块几乎成缕、沾满荆刺和杂草枯叶的破布样的东西——从有袖子这一点来判断,勉强可以称之为袍子;如果屏除荆刺、杂草及尘土的干扰,还勉强可以看出它的颜色:玫红。圆饼大的一块薄毯,一块脏得要命的药用纱布,几缕布条……
温君行呆呆的坐在那里,盯着这些东西,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他这样子已经快一个钟头了。
纵使身经百战的华叔,也难耐如此长久的压抑,忍不住开口:
“少爷,少夫人会没事儿的。她一定是被人救了。”
但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心里也非常的没底,因为,不论是医院还是警署,甚至在阳明山通向外面的每一条道路,他们都安排了人手盘查。可是,到目前为止,几个小时了,却没有一丝的消息,她可真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就这么消失了,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温君行还是没有动,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睡衣。他依希记得那天晚上自己亲手把它从那具美妙的女体上剥下,真正的拥有了自己的女人;他比较清晰的记得她第二天清晨时穿着它的模样,而现在,它虽然还在,佳人却已渺,仅仅是一夕之间,自己刚刚抱得的爱人,却又如此的凭空消失了,而且消失的这么惊心动魄。他甚至不敢相信。如果能够选择,他更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个梦。
……
“二少爷,飞机已恭候多时了,我们还是……”
下面的话不用说,温君行也明白,现在一切都由不得自己了。
“华叔,你随我去走一趟。”温君行说完,终于站起来走出了居所。
魏义文处
魏氏的豪宅
“老爷,外面温君行温先生要见小姐。”管家对与妻子女儿一起用午餐的魏义文秉报。
“温君行!?”不止魏义文夫妇惊讶不已——这个时候不是坐客的时候啊,再说也没有预约。魏娅妮更是闻之而色变,筷子差点掉在了地下。魏义文夫妇同时疑惑的看了过来,奇怪她为什么如此惊慌。魏娅妮赶紧低下头去喝了口汤,魏义文夫妇交换了一个疑问的眼神,但现在不是审问的时候,只能先接待这个不速之客。
温君行和华叔一进来,就看到魏氏夫妇和魏娅妮同时在场。
温君行只是略向魏义文夫妇礼貌的施了一礼,一句话也没说,转脸冲着魏娅妮说
“我限你三天之内把水月毫发无伤的给我送回来,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的,别怪我不讲情面。”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魏义文甚至都没来得及说话。
魏义文呆怔了半晌,说实话,这么多年来,那儿还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的,既使是总统也得给他几分薄面的,何况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一个小公司的经理?可是他愣是发不起火来,因为来人身上的火气不只是大,更是寒彻身心,不再是印象中的温文尔雅,却多了份王者的霸气与暴戾,不怒自威,也令人不寒而栗。
魏娅妮更是花容失色,人都要瘫了。
“娅妮,这是怎么回事儿?”魏义文早就看出了女儿的不对劲儿。
“没,没什么?”魏娅妮嗑嗑巴巴的说,一边说一边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笑着说:
“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啊。”
“那这个‘水月’又是何许人也?”魏义文看出女儿没有说实话。
“那是他的小秘书,就是那天一起来参加您的生日宴会的那一个。”
“娅妮,还打马虎眼!说,他为什么来管你要人?”魏义文厉声的说,脸像凝成了霜。
魏娅妮见事情实在瞒不住了,咬了一下嘴唇,低着头说:
“爸,姓温的欺骗女儿的感情,一边对我甜言蜜语,一边又和自己的秘书……乱搞,所以,女儿气不过,就把她请来,只是想给这个小丫头一个教训的……”声音越来越低,不时偷眼看看爸爸的脸色。
“简直是胡闹!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魏义文气得暴跳如雷,
“还不快把人给放了。”
“可是……”
“可是什么,先把人放了再说!”魏义文还以为她不想放人呢,更是气急败坏的吼。
“她不见了。”魏娅妮有说不出的沮丧。
“什么?”魏义文这才知道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这丫头夜里跑了,到现在也没找到。”魏娅妮补充说。
魏娅妮的妈妈当然也感觉到事情的棘手,劝慰着说:
“你先别急,我们想想办法,看这个事情怎么解决才好。”
魏义文叹了一口气,拿起了手边的电话:
“义武,你查一查温君行的底细,看他是什么来头,越来越好。”
“爸爸—”魏娅妮不明白父亲此举的含义。
“你是说他自己把那丫头救走,然后才来向我们要人?”
魏义文有些失望的看着女儿:
“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看女儿一脸的疑惑,他叹了一口气,解释说:
“娅妮,你想过没有,如果姓温的只是一般的小经理,今天他有胆子来这儿威胁吗?”见女儿一脸的不以为然,他又叹了口气说:
“唉,但愿是我多虑。”
一回到处所,温君行就发现他的东西已经全部在这儿了,包括他的衣服和电脑。
“华叔,有消息,老太爷又催了,让尽管回去。”一个人走上前来。
华叔叹了一口气,看着温君行说:
“少爷……”
温君行无奈的叹了口气,什么叫身不由已啊,此时的自己体会最深了。
“华叔,让人把我在这儿的一切资料都销毁。”
华叔了解的安排人去做了。
“把我的电脑给我拿过来。”
打开电脑,温君行打开QQ,给“小狐狸”发了一个信息:
“我是温君行,等我回来。一定!!”
又给冷傲然的信箱里发了一封信:
“我走了,不要找我。好好打理公司,我会回来的。”
然后让人把电脑也毁了。
至此,他十一年的逍遥生活就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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