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 1)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儿也是够让人烦心的。温君行咖啡喝了一杯又一杯,很快的,他的小秘书为他煮的咖啡就告罄了。于是,他按响了桌上的铃,水月应声进来。一言不发,静等温君行的吩咐,然后无言的去煮咖啡。
“她到底是怎么了?人说女人心海底针,这些女人们怎么一个一个的都这么难对付啊!”温君行心里不禁哀号不已,发着千百年来男人同一的感慨。
“哎——会不会……会不会是她吃醋啊,对啊!她可是一早就在这儿拿着报纸看啊,一定是看了报纸上的报道吃醋才变成这样的。”
“这样看来,她不是对我没有好感嘛,只不过是不自知罢了。”
“哈——这样看来,我等待的日子不会太长久了?岂不是很快就可以抱得美人归了!”
越想,他心里越激动,想到这里时,已是禁不住的心花怒放了。甚至又做起了“娶媳妇”的美梦。
“嘭——”门又被大力的踢开了,不用想,一定是冷傲然去而复返。
“唉——”长叹一口气,回过身来,悲悯的说:
“你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自己和驴子是不一样的啊?”
冷傲然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怔的站在那里: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我是说啊,你什么时候才知道你的手是可以用的,而门是要用手开的啊。”温君行虽然在继续他悲天悯人的语气,但还是不由得露出了揶揄的笑。
破天荒的,冷傲然没有反驳,而是以难得的闷闷的表情说:
“还有心情笑我,一会儿就有你哭的时候。”
“怎么了,又出什么事儿了?”温君行感到头开始痛了:这还有完没完了!
“君行,很多报社和杂志的记者围在门口,非要采访你。”
“什么?”温君行诧异的扬了扬眉毛,
“这来得也太快了。”
“是啊。你说这魏小姐到底唱得是哪一出啊。”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思。
心有灵犀,两人同时抬起了头,几乎是同时的喊出来:
“探风!”
然后,两人相视而笑。
“这姓魏的也真不简单啊,她这次一定是经过了细致的策划,把每一步都想到了。”冷傲然感叹的说,他甚至都要为她喝彩了。
“是啊,先给我们破格参加宴会的机会,然后借此发挥,随之再派记者来探探风,如果我们默认呢,一切都好办了,她也好趁此直接杀到我们老家,说不定连婚礼都准备好了。如果我们在记者面前拒绝呢,她可能也准备好了说辞,即使不用她说,只要我一表明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不用说记者们说我们不知好歹,自有那些想讨好她的大小公司来对付我们,以讨她的欢心。这可真是一箭多雕啊。”
“看来她是真的看上你了。可是,君行,这姓魏的也未免太兴师动众了吧,至于嘛,不就是谈个朋友吗,处得好就成,处不好就散。再说,她也太阴险了吧,怎么着也得两厢情愿吧,怎么她相中的就得属于她,不归她她就毁了人家。哎,怪不得人说‘女人是老虎’,果真如此啊。”
“哈哈,亏你想得到,‘女人是老虎’竟然给用到了这里。”温君行说完,面色一整,严肃的说:
“不过,这个女人可比老虎更难对付啊。大家庭的独生女儿,从小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又加上那么漂亮,那么有能力,未免就会变得恃娇生宠。哪里尝过失败的滋味,容得了别人的拒绝呢。她当然不敢直接的找我谈,以她的聪明,怎么能看不出我对她全然没有意思,(何况我处处有意告诉她我在乎的是水月——温君行心语)一旦挑明了,话说出去,她可就不好挽回了。用这一招,既是这个女人的聪明之处,又是她的阴险之处了。”
温君行不禁苦笑连连。
“哎,君行,人家不是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笨嘛,这个女人可一点儿也不笨。”
“‘爱’?说得好听,说到家,可能只是我们不被她的家世和容貌所惑,她的自尊心有些受不了罢了,她这样的女子,从小习惯了被人捧着呵护着,懂得什么是爱吗,如果我早就被她迷住的话,说不定,早就被她给踹了。说到底,她这哪儿是在找夫婿啊,只是挑战罢了。游戏规则:屈服了的踹下去;不服的,不上船也得把你拽上去。”
“哈哈哈——”经好友这么一分析,冷傲然倒觉得事情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真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还‘恩’呢,有句话听说过吧,‘天上不会掉馅饼,掉个馅饼,不是圈套,就是陷阱’,魏美人这哪儿是给我们恩啊,是一步一步的编套给我们钻呢。”
“君行,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还有那些记者呢,我们怎么打发?”
温君行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忽然笑了,
“把他们带到接待室里,我去会会他们。”
“君行——”冷傲然有些疑惑。
温君行用力的握住他的肩膀,说:
“你就放心吧,一切瞧我的。这些记者是我们平时请都请不到的,现在好容易来了,我们岂有不好好利用的道理?”
“那你怎么对付魏娅妮?”冷傲然当然不可能放心了,这可不只是温君行个人的情感问题,而是关乎他们公司生死存亡的大事。
“走一步看一步,先打发了这些人再说。”温君行的身上渐渐散发出一种冷冽和霸气,隐隐约约还有些戾气,甚至还有一种激战前的兴奋。
冷傲然疑惑的看着他,好像不认识了似的,说实话,他从来没有看到温君行的这一面。温君行冷静、沉稳、淡然,遇事有主见,而且见识比较的深广,他一直就知道他不简单,出身一定不是普通人家,但是像今天这个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此时的温君行就好像是一只隐匿的猎豹,正在慢慢走出隐藏地,向一切的危险挑战。
容纳几十个人的招待室,挤满了当地大报小报、娱乐杂志的大小记者们,当然也不乏好事的闲人,按冷温二人的判断,当然也少不了魏小姐派来的耳目。
温君行一走进来,人们就拥了上来,话筒伸过来,七嘴八舌的提着问题,公关部的副经理戚峰分开众人,把温君行护送到前台,拍拍手让人们静下来,然后说:
“诸位,别着急,一个一个的来,我们温经理会和大家好好配合的。”
一个记者急不可待的站起来:
“温经理,请您谈谈您是如何与魏小姐相识的。”
此问一定也是大家的问题,获得了其他人的附和。
温君行面上含着优雅淡然的笑,温文的说:
“我们是在公司业务的往来中认识的。”
“请您说详细点儿。”那记者紧追不舍。
温君行无可无不可的说:
“好。两个月以前,魏氏企业请我们为他们的一组名为‘秋之韵’系列女装做一次行销策划,我们就是在那时开始认识的。”
“你们还只是个小公司,魏氏这样的企业怎么会看上你们公司呢?”一个年轻的记者尖刻的问。
“那你可得问问魏氏公司了,事实确实是他们找上的我们,当然,我们是受宠若惊。”
“哄——”温君行略带自嘲的话让人们不禁笑了起来。
不过,记者们显然有些失望:没有什么浪漫和传奇,这么简单,如何使报道有看点?
“那您谈一下和魏小姐在‘意利’餐厅约会的事。”众记者都把耳朵给支棱了起来。
温君行浅浅一笑,声音平缓的说:
“严格说来,那算不得是约会。”
“嗯?”显然众记者不满意这个说法。
温君行不理众人的反应,继续说:
“由于我们提交的策划书有些细节需要商讨,魏氏的公司好像急着用,所以,只好在当晚商讨。你们都知道魏小姐魏细心,考虑到怎么也要吃饭,所以索性就选择了餐厅做为商讨的地点。那天冷经理家里有事,未能去。我只好带秘书去的。”
“唉——”更没劲!
“当然,在吃饭、商讨的过程中相谈甚欢。”
很显然,温君行最后补充的这句话就像是让狗看到了骨头,记者们低落的情绪不禁又被提了起来。
“请您说一说对魏小姐的看法。”
“这是替魏娅妮问的吧,又何必费此周章?”——温君行心语。
温君行泰然一笑,用轻松的语调说:
“如果不追究我抄袭的话,我想借《女性》杂志上的一段话来说:魏小姐是一个美丽、优雅、高贵,又不失魅力与细心的,少有的完美女性之一。”
笑。温君行笑,众人笑。
“温经理,大家都知道魏氏宴会门槛之高,以你们公司的实力和规模,根本就不可能收到晚会的请柬,请问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内幕呢(当然最好是魏小姐与阁下有什么情事)?”
“噢,这个嘛,那你得问问魏老爷子了。既然是内幕,哪有让我们外人知道的道理?”温君行一挑眉,的耸肩,一副无辜又莫可奈何的笑,把球轻轻的打了回去。还绕开了魏娅妮,而推到魏老爷子身上。
“哄——”又笑。是众人莫可奈何的笑。
“温经理,据说您有很大的家族背景,并非真的白手起家,是这样吗?”
温君行一脸委屈的笑,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不是纯粹的白手起家。”众人又支起了耳朵。
“在大学时期,我们就开始在股市、积金、及期货市场上逛了,很幸运,我们非但没赔,还积累了一笔不算小的资金,这才得以在三年前成立了这个小公司。所以,不能称什么‘白手起家’,当然,现在还不敢称什么‘家’,不过,我们公司的发展前景确实不错,要不,也不会引得各位来做宣传了。”
“哄——”又笑。这次是宾主心知肚明的笑。
显然,并不是所有人会因温君行答非所问而轻易放过,此时最前排的一个女记者站了起来,很直接的问;
“请问您是豪门公子吗?”
温君行脸色渐渐沉了下来,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嘴角噙着邪魅的笑,却又分明含着一种挑逗,一双狭长的剑目,直视着那个女人。
好像这个问题才真正的触怒了那个人似的,那女人顿觉一股隐含的霸气扑面而来,一股寒意从脚底升了起来,不由得她不后悔提这个问题,她怔怔的站在那里甚至忘了坐下,在旁人看来,好像她被温君行的魅力所吸引,成了花痴。
“这个人最好少惹!”这是那个女人最后得出的结论,基于这种认识,她当然没敢把此时的想法刊登在报纸上——这是后话。
“请问,温经理,你会娶魏小姐吗?”问得倒是越来越具体了。
“哈哈哈哈……”温君行不答反笑,把一屋子的人都笑愣了。都诧异的看着他,等待他的解释。
“这句话应该去问魏小姐吧。”
“嗯?”一干人等又愣。
“魏小姐岂是你想娶就能娶得到的?”
“唔——”恍然大悟。
“哄——”心领神会的笑。
笑过之后,招待室里陷入一段沉默之中,记者们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该如何再发问,不过有两点儿,大家的想法是一致的:这个人不好对付;今天收获甚微,与一开始的设想大相径庭。
他们岂肯甘心,于是又一个记者站了起来:
“请问,您打算以后与魏小姐如何继续呢?”
“当然是好好合作喽。”
“哄——”又笑。记者们以难缠著称,但是他们发觉今天好像遇到了克星,面前的这个人比他们更难缠。都不得不佩服他“打太极”的水平,那种四两拨千斤的功夫,确实到家。
一个字:服!
魏娅妮的小别墅
“唉,这个人不好对付。”杜月铃坐在沙发上,看着大背投上正在答记者问的温君行———这当然是魏小姐特意偷偷录制的——感叹说。
“这样才好玩儿。”魏娅妮岂肯认输?“这只有这样的人才够资格和我玩儿。”——魏娅妮心语。
“美色不为所动,权势不为所倾,围击又不急不迫……你还能有什么办法?”杜月铃觉得娅妮胜利的可能微乎其微。
“我就不信他钢铁不入。”魏娅妮的任性显露出来。
杜月铃拿起摇控器,把温君行盯着女记者的那个镜头定格、放大、切近,然后说:
“娅妮,你对这个人了解有多少?你想,一个只有二十六岁的,刚刚走出学校大门的毛头小子,不说其公司的发展,单就是他这次面对记者答问的表现,这个人也绝不会像我们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我就不信他能翻出我的手掌心!”大小姐的任性与刁蛮暴露无疑。
杜月铃叹了一口气:
“你好自为知吧。”
“月铃,你——”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我的威风——魏娅妮心语。
“我是衷心的希望你能幸福,我也相信你有获得幸福的能力。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儿你都能掌控得了的,还是小心为妙,要不,伤了面子事儿小,伤了心可是大事儿啊。我不希望你动心的对像最终成了你伤心的之源。”
“月铃,这个你放心,那样的人还没生出来。”长期优越的生活养成的骄纵与狂妄怎么会因为好友的一句话而有所改变呢。
如果说,开始时,魏娅妮被温君行的儒雅、温文与自律所吸引的话,那么现在则是因温君行的淡然与疏离激起了她的好强心。
从小到大惯见了男人对她的巴结、阿谀甚至膜拜与倾倒,温的出现,恰似她的生命中出现的一个另类,她岂能不另类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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