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心跳(1 / 1)
砰----
突如其来的一个声响把端木槿从沉思中唤醒,只见平时里的修司早已不知去了哪里,现在的他脸颊微红,身体靠着地上的茶几,半倚着身,额头微微沁出了细汗。
看来,这杏花雨的后劲还挺大的。
“笨蛋。”红衣少女的声音再度响起,“近二两的杏花雨就这样一股脑的被你喝了,运用真气只会让酒气在你体内运行得更快,只怕不消一时半会儿,你是醒不了酒的。”
弯下腰来,捡起地上的青寒石壶,又嗅了一嗅,“果然是杏花雨啊,只是娘亲没有口福喽,还亏了爹爹如此辛苦花了近一年的时间来寻它,竟被你这么个呆子给浪费了,可惜呀可惜。”
“端木公子。”话锋一转,竟绕到了端木槿身上,听到此言的修司也顾不酒劲,冲到了端木槿面前,也不说话,只是两眼紧紧地盯着红衣少女,杀气顿现。
“哎呀哎呀,我只是打个招呼嘛,你干嘛用这么可怕的眼神来看人家嘛,不过,”眼睛看向端木槿,眼神处的精光一丝不漏地表露出来,“端木公子,”四个字后,她又恢复成一副小孩子的样子,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小瓷瓶,一下便丢给了端木槿,见他反手一接,甚是敏捷,“原来,我的情报也不纰漏的时候,竟不知端木公子的身手这么好。”
听她一言,端木槿心中翻起千层浪,狠绝的神色在眼中一闪而过,让红衣女子身子一颤。
她纵身一跃,身子便从阁楼顶移到了附近的一棵树的枝丫间,“端木公子不必急于露出这杀人灭口的眼神,我不会说出去的,至于你手中的小瓶,里面的是醒酒药,喝了这么多杏花雨,那木头明天怕是有罪受了,这药也只能缓一缓酒劲,至于信不信,便由你。”
语音落,红色在暗绿色间一闪,人影便不见了,只有手中的小瓶证明确有这一红衣女子曾存在过。
看了看已经倒下的修司,若有若无的一抹苦笑浮上他的唇角。
你叫我如何把你带回去呢?
这一厢,端木槿还在苦恼如何解决修司,而另一厢,端木叶背着烂醉如泥的端木兰走在街上,他还不能走得太过于快,否则,就会硌得端木兰胃里的酒水全部都吐出来。
“喝……喝啊--”喝醉了的端木兰还是不安生,不停得在端木叶身上撒泼,“女儿红……竹叶青……花雕……杜康……酒”一连串的酒名被她一一报了出来,看样子似是还是没有喝够。
突然眼睛瞟到附近的一个酒家,端木兰便在端木叶身上乱踢起来了:“酒,我要,喝、酒……”身子还不断地向旁倾过去,着实让端木叶费了好大的气力才没有让她掉下身去。
“十五。”
突如其来的语调转换,竟带有些不明情绪。
“像这样,我和你这么贴身,这么长时间了,我都没有什么感觉,那为什么,他只是扶了我一下,我的心……我的心就,咚、咚、咚地乱跳呢?”好像是为了强调,在说话时,她还特意用手在端木叶的头上狠狠地敲了三下。
看背上的人似乎有些清醒了,也顾不上头顶上痛,端木叶拿出了作为大哥的模样:“是小槿?”
“唔~唔”端木兰摇了摇头,“只是个不认识的人,也许以后也不会再见了的。”
“原来是因为自己移情别恋,觉得对不起小槿,是是不是?”
一语中的,让端木兰扶在端木叶肩上的手紧握成拳,一会儿后,渐渐松了下去,“是的。这七天,我想了很多,原本不知怎么会事,就在刚才,遇到了一个人,我竟会……原来,我已经不爱小槿了吗?还是,”她微微停顿了下下,“还是,我从不曾爱过他,还是,我什么人都可以随时爱上,随时抛弃?”
爱上一个人哪能有那么容易啊,而不爱一个人更是难事。
“小兰,十五告诉你,十五爱上了一个人,那个人根本就不属于我,但我还是义无反顾地陷了进去,就算是错也罢,我也认了,所以,不管是爱上或不爱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你不必为自己会对别的男子动心而感到对不起小槿,知道了吗?”
本来,修司的身形就比自己要高大的多,好在,住的客栈离清风阁并不远,在伙计的帮助下,端木槿扶修司下了楼,门口处,突然听到远处热闹非凡,有多人都从楼内走出,伸着头张望。
“小二,那怎么了?”
“公子不是本地人吧,那儿是福满楼,本地最有钱的人家在给他家女儿办五岁诞辰宴呢!”
在殳国,女子五岁的生日尤显重要,没有人家就全家去吃顿好的,而有钱人家的宴请邻里也不是稀奇事。
五岁啊--
感觉五岁已经离得好遥远了呢。
砰--
一声巨响,天空中霎时炸开了一朵火花,无数的呼声从身旁人嘴里喊了出来,这热闹程度竟比过年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眼睛紧紧地盯着天空中,瞬间开放也霎时熄灭的花,眼眶竟有些湿润起来。
楼上,一个窗边。
沙绿把玩着手中的两块白色玉璜,一块坠着青色流苏,一块坠着红色流苏,再看那玉璜的样子,似是一朵似聚若散的云。
“凤,你记得刚才你帮的那个姑娘吗?凤?”见对话的人正看着窗外的烟火,一脸沉思的样子。
“凤。”又是一声,不过更添几分轻柔。
“嗯?”终是回过神来,转头看向沙绿,“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怎么了,从刚才起就神色恍惚的。”将两块玉璜递给他,“姑姑有什么吩咐吗,叫我们去什么白云书……”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凤出云倏地起身,半个身子探到了窗外,四处张望起来,眼神中竟是连她也不曾见到过的急切。
“凤?”
很快,他便又重新回到了座位上,端起手边的荼,轻呷一口,“沙,你刚才说什么?”
“那不重要,你到底是怎么了?”一把握住他的和,竟发现他十指冰凉,一边切上他的脉,一询问道,“怎么了,怎么心跳得这么急?”
反手握住她的指尖,安慰道:“不碍,只是有些心神不宁罢了,总觉得,这一趟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是啊,自是有事情要发生,指尖抚着云状玉璜,她不是傻瓜,不可能没有看到那女孩见到凤时那模样,虽然凤的身边向来只有自己,但是,不由地下了力,她分明看到了,那女子腰间佩着的玉璜与自己手中的不差分毫。
也就是说----
这日久生情之事,她不是没有听说过。
但,从有记忆起,凤从来都是自己的。
虽然自己向来是什么也不争,什么也不抢,但只有凤,容不得别人染指半分。
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