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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第二十六章 见新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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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诸人都愣了愣,瑞羽一眼见亲卫还将自己和东应团团护在中间,将道路雍塞了,迟疑一下,便挥手示意他们改变阵列,携了东应一起到穿着玄色香云纱常服的新君唐阳林驾前行礼问安。

唐阳林所以登基得益于西内和宦官发动的立政殿之变,故此他对瑞羽也就分外的客气,不等她的大礼下拜,便快步赶上前来扶住她,朗声笑道:“阿汝,快莫多礼。我正想来五坊挑些有趣的把戏去西内给太娘娘问安置,也给你解解闷,想不到就在这里碰到你了。”

他说着又转头来看东应,笑道:“这就是前阵子身受重伤的小五吧?唔,脸色还是有些不好呢,要好好将养啊!”

东应这还是头一次见到新君,见他热情洋溢,心中纳闷,受宠若惊的道:“谢陛下关心。”

唐阳林见他拘谨,又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都是自家人,不用拘礼。”

说着又转向瑞羽,笑问:“阿汝,你来这五坊,可选了什么好玩的?”

唐阳林自与他们相见,就不停的说话,没有半分冷场,对面前这明显诡异的场面连看也不看一眼,也不知是真的无知,还是假做愚蠢以图自保。瑞羽与这位新君也只见过一次,私下并无交往,见他丝毫不见外的亲热招呼自己,暗叹口气,摇了摇头,轻声道:“陛下,隐王和隐王世子死了。”

“嘎?”新君脸上明显的浮出一丝错愕困惑,居然问:“隐王是谁?”

在他身后随侍的内侍首领正是孙建仁,不待瑞羽回答新君的问题,他已经抢先回答道:“隐王是宗室里的一个不肖子孙,并不重要。陛下,您不是要去看百戏吗?不如携了长公主殿下和昭王殿下同去,热闹些。”

唐阳林连连点头,道:“极是,极是,阿汝,小五,难得巧遇,我们一起去观百戏吧!”

难为他说了这句,居然还想到问瑞羽一句:“那隐王既是宗室里的不肖子孙,想必真的不重要吧?”

一股心灰意冷的悲凉涌上瑞羽的心头,面上却笑:“是,不重要。”

唐阳景虽与西内势不两立,但他既为天子,好歹还曾有过真正的为皇为帝之心。可眼前这位新君,虽然和蔼可亲,却是真的全无半分为君自觉,登基十几天,却连隐王是谁都不知道,也对皇权周围诡谲风波毫无警觉。

这皇华天下的天子朝臣,权阉世家,每细看一次让她失望,每细察一次让她绝望一回,终于让她决意离开,也终于让她彻底的心灰意冷。

秋阳炎热,她却觉得手足有些冷意,怔忡间,手掌一紧,被人握住了。低头看去,正对上东应关切的目光。他满目安慰之意,低低的说:“姑姑,你别难过。”

他的手掌纤瘦见骨,掌心还有些汗湿,但却温热柔软,将她指尖的微寒驱去,渐渐地在她心头浮起一个空前清晰的念头来,让她微笑起来:别人怎样她是管不了的,但她手里牵着的这个人,她却知道的,他长大了,必然是个勇敢而富有智慧,温柔而负责任的好男儿。他在也的身边,她就能握住希望所在,却又何必介怀其余呢?

一念转折,她已开了心结,扫去愁绪,对新君道:“陛下,隐王的侍者欺主为恶,臣妹已派人将其就地正法,以儆效尤。除此之外,臣妹斗胆想请陛下诏令宗正,以王礼安葬隐王。”

唐阳林更无二话,笑道:“既是宗室亲王,以王礼安葬那是理所当然呀!孙建仁,你给我拟份诏令给宗正吧。”

孙建仁在听到瑞羽说已经派人诛杀恶奴之时,脸色就变了变,强笑着敷衍了新君,见瑞羽和东应寻借口推拒了唐阳林邀他们一同观戏的请求,便令小宦官们好生奉承着新君,也寻了个借口退了出来,想找五坊的宫监问个究竟。

不料他出来没看见一直冲他使眼色五坊宫监,却有个小宦官慌忙迎上来:“侯爷,长公主殿下和昭王殿下在前院等您。”

孙建仁听说瑞羽在外面等着,面色不禁变了变,踌躇一下才跟着那小宦官向前院走去。他刚出来的时候脸色阴沉,越走就越开朗,待到了前院,看见瑞羽和东应时,已经是满面春风,远远的就大礼拜了下去:“老奴拜见二位殿下,请殿下安置。”

瑞羽坐在圈椅上,两手扶着圈椅光润的把手,任他结结实实的叩拜见礼,连句客套语也懒得多说,直入正题:“当日予助四位阿翁成事,曾有约定,五坊出钱出粮供予组建新军,充当卫队。但昨日予新军的掌书记解孝贤前来五坊领取钱粮,五坊却推脱不给,这是何故?”

孙建仁的心思还在瑞羽派人处死了服侍唐阳景的侍人一事上打转,见她连提都不提这件事,直接追问五坊推脱不给钱粮的原因,以为她突下毒手是为了警告自己,并无其他意思,松一口气的同时,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一下,讷讷道:“殿下,只因近日新君初立,诸事繁杂,老奴一时忙乱,实不知有此事。”

瑞羽嘴角勾了勾,眉梢尽是冷意,轻喔一声:“原来此事孙翁不知么?予还以为孙翁是过河拆桥,有意如此呢!”

孙建仁吓了一跳,连忙俯首请罪:“老奴怎敢怠慢殿下,此事老奴实是不知呀!”

他一面赔礼,一面转头去斥问五坊的宫监:“长公主殿下派人来取钱粮,你因何不给?”

其实卡瑞羽所建新军的钱粮,本是出自四阉的授意。因为她最初说好新军士卒人数只要三千,却实募了五千。虽说这其中有淘劣取优的意思在内,最后成军的人数应该还是在三千左右,但他们却唯恐任她予取予求,她会一再扩军,势力膨胀过大,威胁他们的地位。故此他们下令五坊在新军前来支取钱粮的时候,故意吊着胃口的给,以此来控制军队的人数。

这样的用意自是不能明说的,所以孙建仁明知故问,那宫监赶紧苦脸作态的回答:“殿下,侯爷明鉴,京都闹粮荒、东内要修葺、阵亡的将士要抚恤、新君登基要花费、官员的俸禄要支付……这用钱的缺口到处都是,五坊实在是堵不过来,只能拆东墙补西墙,给殿下的新军拨付的军饷,已经是尽力尽量,绝无半点懈怠!殿下纵然怪罪,老奴也实在是无法。”

这人见上司在侧,自恃有了依仗,又心疼被瑞羽派人杀了的心腹,口气便有些冲,大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他却不知瑞羽在五坊经历一番见闻,联想东应遇刺一事,对这宫监已经起了杀心,冷笑一声:“京都粮荒这些事,自有南衙的宰相调动国府支应,五坊不从中取利已是高抬贵手,何曾出了半分钱粮?你这狗才,当予是不通俗事的深宫皇女,由你信口开河唬弄的么?”

孙建仁毕竟跟她打过两次交道,知她的品性与常人不同,这话里的杀意既起,只怕就要真的杀人,吓了一大跳,连忙道:“殿下息怒,万事看老奴薄面!”

瑞羽目光深沉,看了他一眼,缓声道:“孙翁,我欲看你的情面,只是你这属下,却未必将你的恩德和教诲铭记于心!”

此言一出,孙建仁疑道:“殿下何出此言?”

瑞羽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孙翁难道不知么?今日一早,昭王遇刺,刺客声称受隐王妃指使。隐王一家俱在五坊,受你这属下控制,隐王妃如何能丝毫不惊动五坊内使,传出命令?”

孙建仁骇然失色,刹那间已经明白了取舍:无论那刺客是不是真的由隐王妃指使,瑞羽在此时表现出追查到此为止的意愿,他都必须配合,不令此事再过多牵涉。她既然要杀这宫监,那就顺从她的意愿罢了。

打定了主意,他立即对那宫监横眉怒目,厉声喝斥:“狗才,你竟敢阴谋行刺昭王殿下!”

那宫监根本不知出了什么事,便被扣了一项罪不容诛的大罪,惊恐失色,连连喊冤:“殿下老奴冤枉!此事与老奴无关,这……”

瑞羽暂时还不愿与四阉翻脸,怎能让他把话说完,供出事情始末,以致令事情没有转圜余地,一拂衣袖,厉声喝道:“谋逆大罪,还敢狡辩,刘春,堵了他的嘴,拖下去乱杖打死!”

刘春应声上前将那宫监拖了下去,瑞羽目光在刚才被缚起的一群宫监亲信身上一转,再看孙建仁一眼,见他目光闪烁并不出声,便一指那几个小宦官,道:“这几个狗才助纣为虐,图谋不轨,罪在不赦,一并堵了嘴拖下去打死!”

东应在旁边心思一动,起身外出,将刘春召近,低声吩咐:“将这几个宦官拖到五坊外的楼牌下行刑,令军士对观刑民众宣告罪名,就说五坊内使骄横不法,竟趁京都大难之时勒索市井,搜刮坊里,中饱私囊,故此长公主下令将其明正典刑。”

刘春吃了一惊,心中凛然:这位昭王殿下,小小年纪却已经知道移祸江东,收买人心。明明是宫内权势之争,却化为公事义举,既除了敌人,又立了己方义名,当真非同小可。他有此心计,又得西内太后和长公主的扶持,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诺!”

他应声而去,果然领了三十名卫士将一干宦官拖到五坊外的楼牌下公示行刑,依言大声宣告他们的罪责。他这时候对东应已经另存了一番心思,着意讨好,宣告之时便将东应的英明决断暗里褒扬一番。

五坊内养的宦官媚上而祸下,横行京都,常在市井间贱价强买货物,诈取钱财,把本应是天下首善之地的京都弄得乌烟瘴气。百姓被其欺压得家破人亡者不在少数,深受其害,对之深恶痛绝,今日竟得见五坊的宫监被当众杖毙,当真是大快人心,对下令处决他们的人好生感激,昭王也因此而在京都民间得了个善名。

瑞羽不知东应拿了一众宦官去作伐,下令将那宫监处决后,听到孙建仁殷勤赔罪,表示一定将新军的钱粮如数给付,便笑了一笑,也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直言道:“既然如此,予明日便派人来领。”

孙建仁唯唯诺诺:“老奴明日一早就派人去河阴院点清辎重,殿下明日也不必再来五坊,令人直接往河阴院去取便是。”

瑞羽点了点头,心中恶气稍舒,突然想起一件事,又回头看着他,缓声说道:“孙翁,予和王母素来不喜与闻朝政,更厌与人争权。只要日子平安富贵,便觉得舒心惬意。但若有人敢让予不舒心了,予也会让他过得不舒心!”

孙建仁脸色一僵,旋即连连点头:“老奴一定竭尽所能供奉太娘娘和二位殿下,让殿下过得舒心惬意。”

他小意奉承,直将瑞羽送出了五坊,面带媚笑的目送她和东应上马走得远了,才转身回坊,敛了脸上的笑,恨恨的踢了门槛两脚,咬牙切齿的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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