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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十六章风云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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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羽和东应甫出承庆殿,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黄门满头大汗的从北面的甬道跑来,满面惊惶之色,险些便撞上了东应。

瑞羽侧身将东应护住,喝道:“站住,你乱跑什么?”

小黄门这才看清眼前的是什么人,惊慌之下,冲口就是一声:“不好了!殿下!”

这一声喊出来,他胸中提的一口气就松懈了,喘得胸膛似在拉风箱,下句话该报什么都叫不出来。

此时东内的动乱已经惊动了西内上下的宫人侍者,小黄门这一声尖叫,加深了承庆殿上下的惶然,顿时人人侧目。

瑞羽眉头一拧,正要发作,东应已经踏前一步,安抚道:“慢慢说,就是有天大的事,我和姑姑在这里,你也不用慌。”

他和瑞羽年龄都不大,但经历过前次事件,西内上下却无人敢再小觑,此时他的话口气虽大,却没人轻视,反而松了口气。

那小黄门这才把一口气顺了过来,急声道:“殿下,安礼门士兵哗变,柳郎将锁了后五门,领兵前往镇压,打起来了!”

瑞羽和东应主动出来,就是要防唐阳景图谋西内,想不到唐阳景仍是抢先了一步。

西内两道城墙,内城墙环卫太极宫及与之相附的宫殿群,是瑞羽他们的居住之地,由鸾卫精锐守卫;外城墙则环卫着包括武德殿、东宫、掖庭宫、北海等建筑在内的宫殿群落,由鸾卫和禁军混编守卫。那安礼门正是外城墙的城门,是外城几门中离东内最近的一门。

这条门与东内临近,最易被唐阳景暗中收买策反,瑞羽在上次事变之后,就曾着重观察,因为暂时不能彻查哪些卫士和将领与东内勾搭,她索性对安礼门分毫不动,只派鸾卫检校中郎将柳望在暗中布置,紧密监视,一旦有变立即锁闭后五门,把叛兵堵在掖庭宫和内城墙之中,重兵镇压。

西内为立国之初建立的政治中心,虽然豪奢华美比不得东内,但论到军备之强,却是天下至重,别说只是仅守一门的百十名士兵哗变,就是有数万大军强攻,也难攻破。安礼门这边早有准备,乱事一起柳望,就赶去了镇压,倒也不虞真有大祸。

瑞羽轻哼一声:“果然是安礼门有变,这群不忠不义之徒,此时跳出来倒好。省得夜里戍守,还得担心内奸。”

她不惊不慌,东应则抬头笑道:“姑姑神机妙算,我这次算是服了。”

瑞羽轻轻一笑,摸了摸他的童子头,漫声回答:“只是对付几个卖主求荣的叛徒,又不是什么难事,值得佩服什么。”

所有的政变宫变,最怕的不是“变”,而是“乱”。只要能控制臣属的情绪,让他们遇变不乱,胜算就多了大半。

瑞羽和东应笑语言谈,镇定自若,就这简单的两句对话,顿时把周围的宫人内侍的担忧害怕都安抚了下去,本来紧张凝滞的气氛又恢复了轻松。

目的达到,姑侄二人对视一眼,心有默契的一笑。只是他们面上虽然从容笑对,却知事不容迟,当即分手各行其是。

紧急之时,那些銮仪之类的东西是用不上的,瑞羽骑上御者宦牵来的马,轻叩马腹,喝了一声:“走!”

便领着她手下以公主令丞周昌为首的二十七名随行禁卫往安庆门疾驰,马蹄声疾,很快就沿着内城宽阔的甬道过了重玄门,抵达安礼门下。

安礼门下的叛乱已经接近尾声,宫门安然无恙,城墙上的士兵有条不紊的用滚木、擂石等东内城城头配备多年的防守器械将宫门外数百名来接应哗变士兵的外敌击毙。宫门内的门洞里血流满地,哗变的士兵大多数已被早有准备的柳望堵在城门洞里放箭射杀,唯有宫门左侧的小门楼里还有十几人躲在里面负隅顽抗。

叛兵躲在小门楼里射箭,伤了好几名鸾卫,柳望占着绝对优势,爱惜手下士兵的性命,也不让手下冒着箭矢强攻,只让他们站在射程之外远远守着鼓噪,想将他们拖疲了再一网成擒。

瑞羽登上安礼门的城头时,安礼门禁卫的直属上司旅率刘春正在对小门楼里的叛兵劝降:“大虎,老彪,你们别再傻了!没有人能救你们,投降吧,柳郎将说了只要你们投降,就会和我一起向黑齿将军求情的!太后和两位殿下也都不喜血腥,只有投降了你们还有一条活路!”

门楼里的叛兵没人回答,刘春劝着劝着发急了:“东边那个成不了什么气候,你们陪他死也算了,可你们死了,家里的婆娘孩子老父母可怎么办?你们再反抗,也不过是多杀几个昔日的兄弟。自家兄弟杀来杀去的有什么好,你们就少让兄弟们少流点血吧!”

瑞羽近前,见门楼外的士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却没人动手,只有刘春唠唠叨叨的在劝降。柳望一眼看见她过来,赶紧率兵肃礼参拜:“殿下!”

“临战之际,哪来这等虚礼,请起。”瑞羽摆了摆手,望了望被困着的小门楼,问道:“你们答允他们不死,他们也不肯降,一直这样拖着?”

柳望和刘春见她有不满之色,不知她究竟是不满他们擅自作主应允降兵不死,还是不满叛兵不降他们也令人强攻,消极怠战,顿觉尴尬。刘春待要上前领罪,柳望已经抢前请罪:“殿下恕罪,是末将觉得叛兵躲在无水无食的门楼里,已是自陷绝境。若是令人强攻,门楼内备用的守城器械众多,难免造成兄弟们的无谓牺牲,故此没有强攻。”

虽说他职衔比刘春要高,替属下担当责任是份内事。但他本是鸾卫的检校中郎将,禁卫虽然杂编进了他旗下暂时听命,但实际上却还是两个系统,不合之处颇多,他此时肯为禁卫出头,却算难得。

刘春对他暗生感激,但却不能让柳望真替他出头,也抢着说:“殿下,这不关柳郎将的事,是末将一时妇人之仁,不忍同袍相残,才请求柳郎将暂缓攻势。怠战之罪,请殿下惩处。”

瑞羽夜审安仁殿时,就是刘春护卫的,当时的情景就让她明白此人对属下十分重义心软,今日有此一说也不奇怪,轻喔一声:“一军之士,同袍同食多年,有兄弟情义是人之常情,想减低兄弟的伤亡,也替叛者求一条生路,不算罪过。”

刘春怔了怔,瑞羽凝视着他,又道:“不过任何仁慈容让,都当有限制。你们已经尽了兄弟情义,为他们谋求生路。他们不领情也罢,反而倚仗地利伤我兄弟,怎能再让?”

刘春被她点漆般的黑眸一望,顿觉身上泠泠的出了一层汗,顿时语塞。一时城头寂静无声,听到她的话的士兵都觉得此言大有道理,且她言语间不把士兵当成属下,而是自然而然的称一声兄弟,让他们顿生亲切之感,少了几分对她的性别的排斥。

柳望惭愧低头,道:“是末将行事不当。”

瑞羽笑了笑:“你们总要顾着兄弟情义,这恶人还是我来做罢!”

说罢举步前行,城头的士兵见她近前,不由自主的退开,让出一条道来。瑞羽站在弓箭射程之外,对着门楼扬声道:“里面的人听着,降者免死,愿降早降,否则我一声令下,玉石俱焚!”

她身边的卫士大声报数,数到“三”,门楼里的叛兵终于大叫:“等等!”

瑞羽挥手让卫士停数,叛兵犹疑不定的问:“殿下当真不追究我等的罪过?”

瑞羽冷笑:“因为你们作乱,累我多少忠义将士伤亡,若是这么轻易饶了你们,何以安慰伤亡将士的在天之灵?”

门楼里的叛兵闻声都没了声息,刘春惴惴不安的叫了一声:“殿下!”

瑞羽哼了一声:“看在柳郎将和刘春的情面上,你们就给我到驩州去种水稻罢!你们的妻儿老小不受连坐。”

驩州是南荒边陲之地,历来用于朝廷流放十恶不赦的要犯。这处罚不可谓不重,但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一干叛兵反而相信她不是假意诱降,活罪虽然难免,但死罪却是逃掉了,也不累及妻儿老小。众叛兵当即打开楼门,弃械投降。

瑞羽应允柳望和刘春给叛兵提的条件,树立他们在士兵面前的威信,二人也不是不明白,虽然甲胄在身,也赶紧大礼拜谢。

瑞羽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打了几个转,道:“柳郎将,你随我来!”

说罢转身下了城头,直到确定士兵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才低声斥责:“事变之前,我就已请你早做防备,你竟仍然等到哗变之后才匆忙赶来,使叛兵躲进门楼要地负隅顽抗,你是怎么办事的?”

柳望在事前接受她的安排时,并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虽然也有所准备,但计划却不周密,只不过出于服从上命敷衍一下。此时受到瑞羽的斥责,自知理亏,倒不至于有怨望之心,闷声道:“是末将大意了,请殿下责罚。”

瑞羽瞪了他一眼:“现在罚你有什么用,且待此役结束之后,再评功过。”

柳望年过不惑,乃是鸾卫中的老将,若她在众人面前如此疾颜厉色的指责他,免不得让他大感颜面扫地,十分不快。但她特意将他召开,私下低声责怪,他难堪之余,却也心服,拱手道:“末将此后一定用心任事,绝不再犯前过。”

瑞羽点了点头,缓和了口气说:“这样便好。我虽不是什么英明之主,但有功必赏,却还做得到。”

她经历的宫变次数虽多,但像这种发展到刀枪相向,武力攻城的地步的却少,由不得她心里惴惴,细细的问清敌方攻城前后的经过,才挥手让他退下:“有劳柳郎将守城。让刘春过来。”

哗变的士兵多是刘春的属下,御下不严之罪是怎么也跑不掉的,甚至说今日之事,他完全不知情,也不可能。他与瑞羽正面接触的次数渐多,明白她虽是女子,但却不是可欺之主,见她单独召唤,不禁忐忑。

瑞羽暗中恚怒,见他走过来的脚步还有些磨蹭,更是不悦,扬眉低喝:“刘春!”

刘春吃她一喝,才反射式的一挺胸膛,大声应道:“末将在!”

瑞羽盯着他,森冷问道:“知道我为何叫你?”

刘春心里有数,被她冷厉的目光一逼,头皮发麻,不敢抬头,垂首站在她面前,低声说:“末将御下不严,知情不报,罪该万死。”

瑞羽冷笑一声,厉声喝道:“当日夜审安仁殿,我已看出叛徒必是你熟悉的人,念在你并无异动,没有参与叛乱,放了你一马,让你自省。可事过二十余日,你竟没有丝毫悔过之心,明知叛徒身份,不加整肃,至有今日之变,你不用万死,死一次就可以了!”

刘春额头冷汗涔涔,呐呐不敢言,瑞羽略平息了一下怒气,一拂衣袖:“你私情重于军纪,不是掌军之材,自此刻起,便去把手下的军士直接交给柳郎将,自己到公主令丞周昌处当一个小兵罢!”

刘春出身困顿,苦熬了十余年才挣了个旅率,也是为了这个职位,他才在东西之争中摇摆不定,即不想冒险与东边合作,又不愿得罪东边,对属下的异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爱官如命,可那异常看重的官职却被瑞羽一句话捋了,顿时脸色煞白。

他直承己罪,其实是觉得眼前正是两宫相争需要用人之处,瑞羽为了笼络人心,必不敢轻易处置将士,自己纵然有罪,她也会施恩放他将功折罪。这一下处罚,让他大出意料,但惊愕痛惜之后,想到本是死罪的罪过,如今只是捋了官职,却也暗里松了口气,抹了抹额头的冷汗,颤声道:“末……卑臣领罚。”

瑞羽目光灼灼,确定他没有因为怨恨而生歹意,才缓和语气道:“去罢。”

刘春诺诺告退后,郑怀与薛安之也联袂而至,二人在与瑞羽差不多同时接到安礼门哗变的消息,但他们是臣下的身份,御者监没有给他们备马,步行而来,比瑞羽慢了足足一刻。

薛安之面色黝黑,虽不甚高但却极其健硕,肌肉虬结,站在当地活似一座铁塔杵立,面相颇为凶恶。其人虽然身为西内中尉,统领堪称是京师最精锐的禁卫鸾卫,又得李太后倚重,但却不擅言词,与人打交道很是木讷。他眼见瑞羽和柳望站着,心急军情,却连向瑞羽示意也忘了,直呼柳望:“柳郎将,军情如何?”

柳望看了眼瑞羽,尴尬的叉手道:“我军亡二人,伤十九人;叛兵共七十一人,射杀四十六人,重创八人,降者十七人。敌方前来取城门者约七百人,禁卫与京城无赖子混杂,未带攻城器械,已经被我军箭弩射退,遗尸百余具,城门并无毁损。”

薛安之点了点头,这才向瑞羽肃礼问安:“请长公主安置。”

他辈分既高,又是戌守西内十几年,保护宫中安全的忠义功臣,瑞羽却不能托大受他的礼,侧身回礼:“薛公安。”

薛安之问过安置,又道:“殿下,末将还要去看看安礼门的现况。”

瑞羽抬手道:“请薛公自便。”

郑怀等薛安之告退之后,也向瑞羽行礼问安,让她愣了愣,慌忙避让:“老师何以如此?快快免礼。”

郑怀却执意拱手下拜,全礼方起,然后才对错愕不已的瑞羽道:“殿下,自今日起,你就要直接掌握军权。军中不比其它,你是女儿身,不能以推衣衣之,推食食之的方式获得将士们的认同,就只能另设他途,以上下尊卑有别,军纪严明无私的方式约束他们,树立权威,他日才能做到令行禁止。我虽是你的老师,但也不能傲不拘礼,使鸾卫中的老臣旧属暗中效仿,倚老卖老。”

瑞羽恍然大悟,心中感动,郑怀一番话说完,又道:“殿下,宫乱至此,你觉得如何应对方好?”

瑞羽抬头望着烈焰升腾,浓烟滚滚的东内,喃道:“王母一生以谨慎为先,只命鸾卫戌守宫门,不令乱军攻破……”

但人的胆气是很奇怪的,唐阳景最初发动军变,多半会心里惊惧犹疑,可四阉闻风而逃,西内如果再手握鸾卫,却以防守为先,龟缩不出,他的胆子只会越来越大。

他现在就已经敢派禁卫和京城无赖混杂的军队来取安礼门了,等到他发现西内不会主动出击,而四阉又躲在西内,他会不会尽起手中兵力,拼个鱼死网破?

不不不,实际的情况只会比她预想的更糟,因为西内和唐阳景早就已经势不两立,他只有借剪除宦官的借口,将李太后和瑞羽、东应尽数杀了,才会舒一口心中的恶气,才不怕有人废他另立天子!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唐阳景已经起兵做了初一,难道他还会怕做十五?

瑞羽凝目间,心中念头已是千回百转,沉声道:“若是坐守西内,放任唐阳景壮大势力,大势危矣!”

郑怀轻唔一声,问:“殿下意欲何为?”

瑞羽抿唇,从齿间迸出几个字:“主动出击,斩敌于陛前。”

她这几个字,杀气凛凛,入耳生寒,郑怀摇头道:“殿下此言差矣。”

瑞羽愕然,郑怀已经迅速的将她刚才的话粉饰一番:“东内宦官作乱,天子势危,太后为国母至尊,不能坐视社稷倒悬,当派鸾卫精锐之师出击,征剿乱兵流寇,力挽狂澜。”

两句话,本质一样,但唯有后一句,才能让西内以大义之名出兵,事成之后获得权臣世家的认可,进而号令天下。

瑞羽面上的错愕表情未消,就忍不住笑了,然而那笑也只是一瞬,很快就敛了起来,双眉微拢,沉吟道:“西内共有鸾卫有三千甲士,禁卫六千,但事变突然,除去宫中轮值者外,其余将士恐怕无法召集。若是主动出击,则西内防卫必然薄弱……这可如何是好?”

坐守西内,唐阳景得势之后必会进逼,主动出击,西内这根本之地,又恐有失,如何是好?

她左右为难,郑怀却并不出言干扰,而是等她自己做决定。他也只等得片刻,便听到瑞羽猛一拂袖,腰间玉带金钩与横刀的刀锷铮铮交击:“宁肯弃守西内,也不可让唐阳景得势!”

弃守西内根本之地,全力与唐阳景争雄,听上去是在弄险,但郑怀听在耳里,却无声的笑了:“殿下此举,甚当。”

瑞羽虽然下了宁可弃守西内,也要阻止唐阳景得势的决心,但一时却想不出该如何着手,彷徨无计,踌躇万分,喃道:“然而,当如何劝王母答允?又当如何出兵?”

郑怀捋了捋颔下白须,微笑回答:“殿下既已决断,我当为殿下筹谋。”

他对瑞羽向来都是千方百计的诱她往前走,让她自己揣度大势衡量得失,每一步都自行决断,最多只在她迷惑的时候稍加点拨,绝少主动提出意见,像这种自动请缨,表示愿意出谋献策的时候,绝无仅有。她突然听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的反问:“什么?”

郑怀温声道:“殿下为人主,更需要善断,未必需要善谋。因为谋略可以广集谋士策划,但决断却无人可以代替。殿下身边此时尚未招得有谋智士,我可暂代一时。”

世人多以为多谋者聪明,其实不然,若是一个人满腹聪明谋略,但却不擅决断,举棋不定,以至怠误时机,再多的谋略又有何用?还不如善断形势者,虽然无谋,但因其明判大势所趋,却能抓住稍纵即逝的时机,顺势而为,一举成功。

如果说事变之初,她去救东应的举动,还是缘于感情的冲动而没有考虑厉害,懵懂间做出了正确的选择,那她现在的决定,就是完全明白利益关系之后得出的最有利决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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