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救赎 > 11 师傅

11 师傅(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菊开彼岸 终是错过 穿越皇妃:舞过千年 狂龙恨情 强颜欢笑 十岁女孩闯古代 此情不过烟花碎 血魅:彼岸轻魂乱君心 老公少根筋 大宪雍和

凌晨5点下班,卸了妆,换上我的旧旧的仔裤和布鞋,然后骑上那辆破破的单车回家。

一路上,很累,很累,下肢酸痛,有气无力地踩着单车。感觉快要睡着的时候,便张开嘴猛吸几口清晨凉爽的空气,人会清醒一些。

天色朦胧,人很少,偶尔有车疾驶而过,隔三差五地会看到穿着橘黄色清洁服的环卫工人,拖着长长的扫把,清扫路面,一下一下,慢条斯理。这个时候,我便会想起四平的妈妈,脸色蜡黄,眼神浑浊,弓着背。她骂我狐狸精。

回到家,将车放在车棚,锁好,然后便上楼,一手扶着满是灰尘的楼梯,一手托着疼痛的腰部,从一楼爬到三楼,精辟力竭。有的时候,会遇到要去晨练的邻居。他们说,七喜,刚从医院回来。

没有人知道我在做小姐。

进屋后,便瘫在床上,不想再动弹,伸手够到床头的闹钟,调好闹铃,便睡了过去。一直睡到下午两点,在闹铃中惊醒。然后便去厨房煮饭,煮两份,一份给妈妈,鸡汤,一份自己吃,挂面。

偶尔有客人给小费,我便用这些钱给妈妈买鸡。

下午出去的时候,会遇到很多人,女人和小孩,在楼房后面的阴凉下,或坐或站,大声地说话,大声地笑。我从他们面前经过,旁若无人。她们仰起脸看着我,然后在我走远后小声议论着。

我所住的地方是这个城市最偏僻,最贫穷的一个角落。这里聚集着很多的外来民工,他们操各地的方言,干最脏最累的活。女人们是不出去工作的,在家照顾小孩,每家都有好几个孩子,穿着破烂,肮脏不堪,常常蹲在马路边拉屎。孩子的哭声和女人的叫骂声不绝于耳。

早晨的时候,会看到楼下的公厕旁排队等着上厕所的女人。她们穿劣质的睡衣,蓬头垢面,睡眼惺忪。手里握着一大团卫生纸。

这里的马路是没有人来清扫的。路边堆满了垃圾。苍蝇成群结队。有车驶过的时候,尘土飞扬。白天的时候,常常能看到背对着人在马路边上小便的男人。他们站着,叉着腿。

楼房前面有一条水沟,水沟里流动着绿意意的脏水,上面漂着各种垃圾,有白色的塑料袋,有红色的卫生巾。夏天的时候,水沟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路过的人都捂着鼻子,严严实实。

收取卫生费的人很凶,满脸横肉,讲话蛮横。我曾见过妈妈和他们吵架的情景。其中的一个胖子,挺着大肚子,用手指着妈妈的鼻子,他说,不交费就搬你们家的东西。家里惟一值钱的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被他们强行搬走了。妈妈在旁边哭天喊地。我跑上去,在那个胖子的胳膊上狠命地咬了一口。他叫着。电视机摔在了地上,粉身碎骨。

那一年,我15岁,爸爸离开后的第二天。

妈妈把我褒的鸡汤分一半给要好的病友,一个来自农村的三十多岁的妇女,头发枯黄,脸色黝黑,说话的声音像男人。她的丈夫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不爱讲话,走路的时候低着头,驮着背,穿一条打着补丁的黑色裤子,松松垮垮的。很爱笑。他尽心地照顾自己的妻子,我不在的时候还会照顾妈妈。

女人说,七喜熬的汤真好喝,然后端起饭盒咕咚咕咚几口就喝光了。喝完后,用手背抹一下嘴,望着我笑,羞涩的样子。

记住了女人的话,下次去医院的时候会带更多的汤。

星期二,公安局来检查,李姐得到了消息,便通知我们明天放假。

所有的人都欢呼雀跃。我最开心,因为有更多的时间陪妈妈了.

38号说,明天我要找个鸭为我服务,平时都是我伺候男人,这回要臭男人来伺候我。

38号是四川籍的姑娘,讲不标准的普通话,左胸纹一朵黑色的玫瑰,妖娆恣意。客人都叫她黑玫瑰。她的耳朵上穿了很多的孔,喜欢在左手腕上戴很多的手镯,走起路来,丁丁当当。金黄色的头发,化浓艳的妆。她挣来的钱都花在了买□□上。受她的影响,公司里的另外两个女孩也开始抽□□。

师傅说,七喜,离她们远点。

公司里,我很少跟她们交往,除了师傅。休息的时候,她们在一起有说有笑。我坐在角落里,一个人。

38号说,七喜,别他妈的装清高,再清高你也是小姐。38号嘴里吐出的烟雾笼罩了我。

公司大堂的喇叭里喊我的编号,说有客人在523房间等我。我已经接待了六个客人了。浑身瘫软,表情麻木。

师傅说,七喜,可以吗。不行的话让别人去吧。

我说,可以的。然后我无精打采地站起来,向523房间走去。

男人戴一副眼睛,斯文的样子。他喝了很多的酒。我刚进去,他就开始吐。污秽的东西弄脏了他的衣服,也弄脏了房间里红色的地毯。我将他扶到沙发上,然后开始打扫那些脏东西。我屏着呼吸,抿着嘴,胃里翻江倒海。

我帮男人脱衣服。他像死人一样,一动不动,任由我摆布。

男人的皮夹从口袋里掉了出来,我捡起来看的时候吓了一跳,里面装着很多现金。我来不及数,便抽了一张,装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我便将那个鼓囊囊的皮夹重新装进了男人的口袋。男人依然如死人一般,一动不动。

我去大厅拿来了一杯冰水,喂给男人喝。喝下了半杯水,他的眼睛慢慢地睁开了。他看看我,又看看周围,说,我在哪里。

我说,你在嫖猖。

他伸手摸摸自己的口袋,确认皮夹还在,便将手放在了我的大腿上。

我说,你还做不做,你的时间不多了。

按照公司的规定,每位客人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超时须另外收费。

男人将我拉到了他的怀里,说,当然做了,不做我来这里干什么。

我说,赶紧去洗澡吧。

男人说,不洗了。你快脱衣服。

我麻利地脱光了自己的衣服,爬在男人的身上,舔男人的耳朵。他推开了我。他说,我不喜欢这一套,我们玩点刺激的。

他开始穿衣服。

我光着身子,坐在床上,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穿好衣服后,站在镜子前端详着自己,然后转身说,你觉得我帅吗。

一般。我说。

你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小姐。别的小姐都说我很帅。

我说的是实话。

他笑。他说,你很可爱。

然后他靠近我,坐在我的旁边,凝视着我的双乳,但并不去碰它们。他的眼中弥漫着欲望。突然,他将我推倒,用力地。他说,你这个贱人。他开始用皮带抽打我,一下一下。每打一下,他都会发出荒淫无耻的笑。

他的皮带落着我□□的肌肤上,火辣辣的。我尖叫着,抱着脑袋,在床上滚来滚去。

半个小时后,他终于停了下来。

他躺在我旁边,喘着粗气,满头大汗。他说,真他妈爽。

我蜷缩着身体,像一只垂死的小猫,一动不动。

他爬起来,在我光溜溜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说,宝贝我走了。

他关门的一刹那,我发出了崩溃的哭声。

师傅说,那种变态的男人经常碰到。做小姐真的很难。

去医院看妈妈的时候,我穿上了高领长袖T恤,遮盖身上那一条条耻辱的红印。妈妈说,七喜,你的眼睛肿了,是不是哭过。

我忙低下了头,我说,没有。

妈妈说,七喜,你瞒不过妈妈的,实话告诉妈妈,工作不顺心,是吗。

我仰起脸,挤出了一丝笑容,我说,妈妈,别担心,我很好。

38号走了。她认识了一个大人物,那人把她安排在街道办事处工作,国家公务员。38号临走的时候,叮嘱大家,以后咱们就是不同道路上的人了,见着了装作不认识。大家都不容易,我不想让你们毁了我的前程。

38号扭着腰,挽着他的大人物走了。

公司里其他的女孩长吁短叹,表情复杂。

师傅说,这世道就是不一样,小姐也能做公务员。

89号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38号是咱们小姐的楷模。大家齐努力,也捞个一官半职,正大光明地做一回人。

师傅死了,被一位客人杀死在了浴缸里。师傅的尸体漂着,一缕头发耷拉在浴缸外面。我看到了她的胸部的伤口,粗暴的伤口,像嘴一样裂着,红色的液体源源不断地从那里流出,染红了浴缸里的水。我的心抽搐了一下。有几个女孩尖叫着跑开了。

李姐过来了,她呵斥所有的人,都回休息室,然后她开始打电话。

李姐召集公司所有的人开会。她说,这件事不能说出去。谁走漏了风声,谁就不会有好日子过。希望你们都记住我的话。

师傅的死讯被封锁了,我们不清楚细枝末节。

师傅的儿子,那个六岁的男孩。我去找他的时候,房东说老家的人把他接走了。

公司里的两个女孩想离开,但李姐不给她们算工资。她们每天在闹情绪,被客人举报了好几次。李姐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别给我作,你以为你是谁,别忘了你是小姐,供男人玩的。我们谁都不说话,低着头。

最近,公司里的客人一下子少了很多。我们每天都很清闲,坐在那里无所事事。有几个女孩子在小声议论着跳槽的事,她们说发了工资就走人。李姐隔三差五就过来巡视一圈。李姐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不说话。李姐板着脸说,怎么都闲着。89号说,没人来,不闲着怎么着。

李姐说,明天开始都去马路上拉客。每天每人至少要拉三个,拉不够的扣钱。

89号说,靠,你觉得我们赚钱容易吗。

李姐瞪了89号一眼,走开了。

我们站在马路的两边,袒胸露乳,拦截每一位过往的出租车,强行拉开车门,将上边的男客人拖下来。然后将他们带到公司。有的时候,会遇到这样的客人,他说,我的老婆就在后边的那辆车上。我们便不再坚持,放他走。

凌晨三四点钟。风很大。我们站在马路边上,穿很少的衣服,瑟瑟发抖。大家都双臂抱肩。有的时候,等上一个小时才能等来一辆出租车,所有的小姐都一拥而上,将客人拉下车,七手八脚。89号拽着客人的一只胳膊,说,他是我的客人,你们谁都不能和我抢。其他的人都退后了。89号挽着客人的胳膊,扭着腰走了。他们的背影好象一对情侣。

目 录
新书推荐: 不正经事务所的逆袭法则 至尊狂婿 问鼎:从一等功臣到权力巅峰 200斤真千金是满级大佬,炸翻京圈! 谁说这孩子出生,这孩子可太棒了 别卷了!回村开民宿,爆火又暴富 我在泡沫东京画漫画 玫色棋局 基层权途:从扶贫开始平步青云 八百块,氪出了个高等文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