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成长发生的很快（1 / 1）
01
王一一白天写稿打工练习，晚上上配音培训班，回到家里先上YY录新的一期大王的后花园，顾远每周有两天要飞到别的地方录节目，偶尔要飞韩国或者别的哪里。
七月底，陆氓新专辑上线，王一一马上买了数字专辑，又预购了实体唱片，之后十月陆氓在北京的演唱会张小白买了两张，和王一一一起去看。
王一一只能在张小白面前穷的理直气壮，她没办法跟父母说，过得太穷了！
来北京之前，和爸爸的谈话获得了巨大的勇气，但是却无法像他说的那样做：“出门在外，没有钱花就打电话回来，我和妈妈的退休之后的生活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不需要担心，给你买了保险。有任何困难，爸爸随时可以让你依靠。”
实在是脸皮太薄了，王一一决定接下来的日子要学习如何把脸皮变厚。
顾远总要王一一买这买那，然后嫌麻烦也放了张卡在王一一那里，说是生活费。
可是顾远一天没几顿是在家里吃的，吃最多的是宵夜，还常常因为第二天有节目不能胡来，因为太久没用，王一一也不记得到底把卡放在那里……
顾远希望王一一能专心学播音配音，顺便替他花点钱，但是王一一阳奉阴违地这边答应，那边又继续自己的兼职。
这点倒是和顾远很像。
其实这个和自尊心也没什么关系，王一一住在顾远家房租就已经省下很大一笔了，她只是惯性的自己能做好的事情就要自己做好，需要帮忙了也不扭扭捏捏独撑，她不觉得辛苦，比起贷前调查来说，现在过得有意思多了。
自己的理想，要自己拼了命的去努力。这不正是刚刚认识顾远的时候，顾远教她的吗？
下课的时候，顾远的车停在学校门口，一辆黑色小本，也不显眼。
王一一同认识的培训的同学道别之后蹿到车上，启用鼻腔共鸣，日本动漫里女声发音问道：“顾老板今天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要明天才到吗？”
顾远配合的放低声音：“录完就提前回来了，为了请你吃大餐！！”
王一一同学进行点评：“顾远你这样不行啊，台湾腔的话，到时候后期就用不了你的声音了。”
“请了老师在练习，堪比中戏的台词课，八百标兵奔北坡。“
“红凤凰，粉凤凰，走一个……”
“额……”顾远磕磕绊绊的最后非常字正腔圆地说道：“安全为上！“
02
陆氓的唱片半个多月而已，刷新了数字音乐销售的新记录，并且实体唱片行业不景气的情况下，截止到九月底，已经卖出五十多万张，就算是之前有女朋友的传闻，一点也不妨碍他的唱片一出就登顶。
每年暑假简直是娱乐圈各方面必争之地，国产电影保护月这两个月的国产电影票房也会比平日好，暑假的各大唱片公司也会大显身手，张小白看着这两个月陆陆续续的各个大牌们的唱片，发微博说：“今年的金曲奖有得看咯！”
顾远的EP两个多月的时间扑街，速度之快，如果不是粉丝可能大部分都不知道他solo之后出过唱片。
十一国庆，张小白飞到北京。
陆氓演唱会当天，王一一和张小白出发得早。
王一一最后还在跟她确认：“真的不去吗？第一排诶，你人生巅峰不就是要去第一排吗？”
张小白做事决绝，生怕自己一下子受不了诱惑，早早地就把陆荏给的门票锁在长沙家里没带出来。
王一一抱怨说：“你不去我可以去第一排啊，你个神经病，浪费！倒个票都好。”
张小白不理王一一的话，两人一前一后去排队，广场上人很多，这一进场如果不是坐在一起，真的很难见到面。
站在离舞台那么近的位置等待开场，看着播放的视频激动喊叫，等到灯光全部暗下来，舞台亮起来。
张小白脑子里就再没有别的，全神贯注，喉咙和身体都不受管控，身边的人也都是一样举着荧光棒，大声呼喊他的名字。
陆荏在第一排靠中间的位置，他要等的人也在现场，却不在他的身边。
听情歌最苦涩，听快歌就跟着燃烧释放心里的郁闷，原本应该是感觉很满足的一刻，因为少了个分享的人，陆荏也显得有些黯然。
她肯定会像所有的粉丝一样，大声喊我爱你，喊安可，陆荏在这几万人的声音里觉得孤单极了。
原本的生活里平铺直述地发展，他用功学习，自然考上好学校，他努力运动，有个好身体，父母恩爱，家庭欢喜，平顺到他看书都不太懂很坎坷曲折的那些情绪。
然而，从某一天起，他有了想说的话，只想说给一人听。
想严肃着脸吓吓她，再装做无奈被她逗让她开心。
他很快察觉到这种不曾出现过的情绪是他身上关于恋爱的细胞苏醒了，偶尔他觉得起床的时候，另外一个情绪浓烈的自己也在他的体内苏醒。
那个另外的陌生的自己，令他很难过。
张小白明明和他活的一点都不一样。
“十年了，不知道十年前的你们在做什么？那个时候的我比现在还要忙碌很多。有很多歌迷朋友，我们可能已经认识十年了，是吗？”
“是！”张小白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跟着歌迷朋友一起回答。
“明年你们还会来吗？”
“会！”
“就知道你们最乖了。牵起身边的人，别吓到了。我有件很开心的事情要跟你们分享。”
张小白和王一一默默就牵起对方，还很肉麻地互相对视一眼。
陆荏被小心翼翼伸过去的手牵着，他回头见到一姑娘红着脸，朝着他微微笑了笑。
陆氓说：“昨天早上上午九点十五分，我结婚了。”
张小白和王一一两人狂喊，其实关于陆氓结婚的八卦是有听到一些，可是从未想过会在这样的场合被陆氓亲自告知。
全场沸腾，有人动情地潸然泪下，有人兴奋得大声喊，有人沉默不说话。
仰望着他，望着他。
亲爱的青春，亲爱的陆氓。
演唱会出来，张小白和王一一都哭成狗，站在夜幕中热闹的散场人群里，想起曾经自己是举着伞站在伸出屋檐的绿色枝丫下面等待时光静悄悄走过的少女。
青葱的岁月，鎏金的年华。身边的人来了又走，人来人往，年轻的自己同记忆里永远年轻的人们会被一直怀念。
张小白揪着王一一的短袖，抽咽着：“当时被我爸揍了我都会听歌到晚上三四点，想不到现在陆氓也要结婚了，我还以为他会单身一辈子，毕竟他是个……路盲……”
王一一也想起往事，同张小白你一言我一语地说曾经排队买碟蹲在体院馆外听演唱会的往事，也说寒假最后一天才抄完的作业和永远很难满意的成绩，当然还有同桌那个变态家伙和年级里那个最有名的男孩。
有时候，偶像和作品带给她们的意义，便在于此，是夹在人生的书页里标志性的折角。
王一一同张小白的相识，那是第一张唱片；张小白初恋的开始，是简单爱；和人茬架是第一次见到爱豆后的两天；一场大雨把两人淋透的那天，是为了去买第四张专辑；当然还有高三最拼命的时候，他的歌鼓励又安慰了她们。
张小白这天晚上不知道哪根神经没搭上，突然特别动情：“其实你跟顾远恋爱的时候，我真的失落了那么一小段时间啊……”
王一一也正好沉浸在过去青春的回忆里，张小白参与或者见证了她前二十年的所有大事小事。
她因为恋爱而忽略了张小白的那些时间里，她偶尔想起张小白会勾起一些她的内疚感，很不可思议，朋友之间，也仿若恋人。
王一一挽着张小白的手，有些矫情地拿头撞了撞张小白的肩膀。
张小白继续说道：“我曾经有一段时间真的有以为我们会一起变成小老太太，可能还是住在隔壁，或者在养老院同居也不一定，看不上糟老头子，依然喜欢年轻的好看的男生。老了还一起看陆氓的演唱会，听他的歌。
可是比起这些，我还是更希望，更希望你遇到那个人，遇到可能有点颠簸的爱情，平静之后过热热闹闹的生活，儿孙满堂，爱的人永远陪在你身边，过得俗气又幸福……这样想着，就算和从前不一样，也都不失落了，很为你开心。”
王一一头重重的撞在张小白的肩膀上，哽咽着说：“今天干嘛这么文艺？”
张小白哼哼两声：“下次想听到这种好话，估计要等你结婚了。你要珍惜机会。”
“你也会有的，你知道吧？好事多磨，他一直没来，就是在准备中。”
“哇啊啊，王一一你不要自己恋爱了就变得这么恶心啊！！！刚刚这句话不是我娘要我去相亲吗？！”
“陆氓都结婚了……你是时候了……”
“滚你的！就是陆氓结婚了，我更加遥远了……我对象都结婚了啊……”
03
顾远因为工作在外地，王一一白天的兼职更加忙，晚上的培训课程又不能翘，一个人逛首都的张小白干脆追起陆氓的行程来。
不过七八天的时间，张小白就扛着相机跑了沈阳哈尔滨又回到了北京，回北京的时候，正好是顾远和韩国经纪公司解约事件开始冒出点苗头，张小白作为娱乐圈的老粉丝，曾经的粉头儿，立马嗅到点要出大事的味道，马上跟王一一碰头。
王一一兼职结束之后，拎着晚餐回家，张小白等在家门口，拎着啤酒，两人相视一笑。
几分钟之后，客厅的茶几上就堆得乱七八糟，却很有食欲，啤酒空了两瓶放在茶几脚边。
王一一老实巴交的演技又不好，一脸懵逼的听张小白分析完最后问了句：“他要解约？”
“你不知道？”张小白惊讶的问。
王一一显得有些焦虑：“没听他提起过，最近太忙了，有时间都在写稿子，微博什么的都卸掉了……陆氓出新专辑不都还是你告诉我的么……”
张小白点点头，表示理解：“压力肯定很大吧？什么都要重新开始……”
王一一有点失落：“嗯。”
张小白开了瓶新的啤酒递给她：“顾远估计也压力很大，之前听说ABOX要准备合体出新辑回归了，现在顾远中国工作室一成立就解约，默默脱粉的人还好，稍微激烈点的肯定已经骂开了……反正大家都是这样的，只要事情不按照自己希望的发展，就骂人咯。”
王一一有点沉重，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外地，大半个月都没北京，之前飞过一趟韩国，从来没有说起过这些，王一一似乎印象里还是很早之前在韩国的时候，顾远站在雪地里，说：“我的理想啊，跟团员们一起站在舞台上，万人大合唱！然后HIT最佳组合奖，最好还有最佳专辑。”
鲜衣怒马的少年，意气风发，简单又明了，又充满义气的理想。
原来，顾远的理想都已经变了。
王一一闷头喝酒，听张小白安慰她。团饭简直会哭昏过去，王一一有些醉意之后，开始说道：“我是团饭啊……”
张小白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一掌拍到王一一头上：“你团饭个毛啊，你一直都是顾远的唯饭，兼职团饭而已。而且，你现在……不是顾远的女朋友么……你站哪边的？！”
王一一眼含热泪：“没有当过团饭的怎么能理解这种心情？！”
顾远原本是在成都录节目，之后直接飞到韩国和公司谈判，不知道怎的解约的消息就散了出去，顾远看评论看的心里烦躁，俊熙、在贤和阿正夹在公司和顾远中间，避开了风头上顾远组的局。
虽说只是想好友聚一聚，但是最后只有陈目赴约。
顾远在包间了只等到陈目，包间越大，错落放置的食物越多，面面相觑的两人互相笑地越尴尬。
顾远先提出来：“他们应该不会来了，只有我们俩，去喝酒吧？五花肉？”
陈目立马同意，提包走在前面：“赶紧的。”
顾远带着帽子，陈目也没化妆，两人穿的黯淡，十月的首尔已经有了些寒意，坐在角落里的两人三两杯下肚之后才说起正事。
“要解约？”陈目问道。
“恩。”顾远说话声音不大，也不是特别坚定的语气，陈目同他认识这么多年，知道他一直这样，面上看不出来，自己心里很有主意。
“你没有自己的团队，工作室里很多人是公司的，一解约，肯离职留下来帮你的人不多，固定的综艺节目目前才一个，虽然目前人气高，但是你知道，人脉或者资源，你都不算多。人气这事，解约肯定也会受到影响，你有把握抗的过去么？”陈目分析地很冷静。
顾远想起了从前：“记得那时候练习生的时候，俊熙刚来那会儿，我考核垫底。后来你发了我练舞的视频，因为点击率特别高，阿哲又刚好放弃了当练习生，所以我才留下来的。那时候我发誓，再也不会让自己垫底。所有的课程就算做不到最好，也是第二第三，不过就是咬牙花时间，也就都过去了。”
“怎么说起那时候的事情了？”
“出道之后，才知道，所有的事情，就算不是垫底，只要不是最特别的，独一无二无法被被任何人取代的，就随时会糊。我们出道今年第四年了，明年年初，公司又要推新团了，公司最擅长的是歌手，我们这一团，作为歌手能被留下来的，你觉得会是谁？目姐？“顾远抬起头，帽檐下面的眼睛直视着陈目，沉静而坚定。
当然是崔俊熙，这段时间的专辑成绩夺目，年纪轻轻的，前途无可限量。
崔俊熙三个字仿佛卡住了陈目的喉咙，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没有希望的，就会被放弃。”与其被放弃，不如自己拼一把。顾远现在喝酒也不像从前，一杯脸红，两杯就开始有点茫，现在一瓶结束之后，他口齿清晰，思路明确。
陈目摆摆手：“你之前的电视剧成绩很好，非常好。所以才会同意你在国内的个人工作室不是吗？”
“在此之前……”有很多事情，要解约之后才能实现。
陈目明白顾远一直以来都想做喜欢的音乐，只是有时候老天爷给你的，并不会刚好是你最想要的。
虽然，已经是足够好了。
“太多束缚了吧，资源虽多，但是连喜欢的人，喜欢的事情，都没法做主啊~”顾远看起来并不是特别在意的神态，眼神却坚定如山，清冷似水，他的少年感在慢慢褪去，赤子之心竟没减少。
说到这里就明白了，陈目只能陪他再喝两杯：“没关系，以后就算不是同事，还是朋友。你帮我打架的事情，我可一直记着，放心，我总是支持你的。”
顾远同她碰杯，想起帮陈目打架的事情，年轻气盛的事情。
那时候是陈目到公司的第二年，陈目当时的宿舍和顾远的宿舍在同一栋楼，因为两人都从中国来，陈目负责这一批的练习生生活，两人结成了便利店里泡面死党。
室长是个小眼睛人前笑眯眯的男人，两眼珠子躲在眼镜后面滴溜的打量人，陈目分到这个组之后，归姜室长管。
办公室言语骚扰只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或许因为陈目的无视，让他更加得寸进尺，小动作不断，陈目每天上班脑子里都绷着一根弦，想着什么时候这个弦断了，就离职。
姜室长暗示陈目每次进他办公室都要将门关上，陈目眸光一沉，兹的感觉火气冒到了脑门，抬手就开了门，梗着脖子，一脸无惧。
姜室长手中握着的笔超陈目一扔，擦着陈目的眉毛边过去，气的吼道：“什么破计划书，拿回去重改！”文件夹也狠狠的砸在陈目身上。
她双手从地上捡起，转身出门，姜室长却从后越过她一巴掌轻拍在她屁股上，扬长而去。
那根弦，断了。
陈目比练习生先下班，回宿舍换了运动衣之后，去便利店解决晚餐，泡面加火腿，拎了几瓶烧酒自己一个人坐在便利店喝闷酒，和家里通电话依旧是什么都好，挂完电话，再喝酒就只想砸东西，陈目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
顾远练习完回来，也从便利店端了碗面出来坐到陈目对面，已经喝地稍微有些醉意的陈目见到熟人，只是点头示意，并不说话，怕声音哽咽。
“怎么了？”顾远关心问道。
陈目原本还能忍得住，只是顾远一句话就让她破了功，她未语先落泪，几次要说话都被啜泣呛到喉咙，干脆放声大哭起来。
陈目大醉之后，顾远将她架回去，在她宿舍门口站了很久，直到她同宿舍的人回来，才回去。
陈目原本是要拿录音揭发人渣然后华丽离职，顾远却拦住了她。
趁着顾远生日组了个局在夜店，玩起来顾远一行人偷偷溜了剩人渣室长一个人，原以为顾远请客，最后姜室长买单，好在夜店氛围确实不错，姜室长回去之前倒也真拥着一姑娘出来了。
陈目和顾远两人打车跟着，在酒店楼下等了一晚上，首尔的秋天晚上很冷，两个穷人也没去开房，就在路边走走停停，拍了一堆的照片也够了。
一大早，顾远和陈目就在酒店楼下停车场等到了满足的有些踉跄的姜室长，圆棍儿一轮，两人狠狠将姜室长教训了一顿。
两人合计之后，怎么达到最好的效果。
陈目想要留在公司里，最好是室长离职，而如果举报的话，两人都难幸免，这种事情女职工常常也会被泼脏水，到时候公司寻个理由辞退。
顾远最后将骚扰的录音寄到了姜室长家里，姜室长带着墨镜来上班的时候，怒气冲冲的把陈目叫到办公室，把东西往桌上一扔：“你以为这么点东西就能拿我怎么样吗？我在J家这么多年，你以为你是第一个？”
陈目把文件夹里准备的照片一起递给他：“还有这个……我知道你太太和老板娘是闺蜜，公司上的事情怎么说都有可能会压下来，当然不止这些……这只是第二部分的惊喜。我建议，你最好是在本周内离职，办好手续。当然，如果家庭不重要的话，还有第三份礼物给你，到时候离职不离职的都无所谓，我们也用不早这样面对面，互相恶心。”
然后留了一个财经类PD的电话号码给他，让他自己去想象。
顾远和陈目商量之后的结果是：空城计。
虚势。
他们没有把握这两份东西会对姜室长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但是可以传递一种递增的概念，第三部分，定然是比酒店开房更严肃的事情。
陈目心里想的是赌一把，如果成功，最好不过，如果失败，至少不能让他太开心。
当然，最后陈目还在，顾远也顺利出道，说明，当时的他们成功了。
这段往事留给他们印象深刻的部分，只是当时在酒店楼下带着点委屈和兴奋的等待，那时候坐在花坛边拿着报纸挡风，闲聊了人生和未来，理想和现实。
以及后来那一周的等待，顾远和陈目两个人拥有着共同的秘密，紧张等着周五的到来，每天他们都喝酒庆祝，因为无论如何，都已经成功。
陈目说，万一不幸都离职了，或者只有她被赶走了，请顾远再出山揍他一次，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那之后，当然后来也不乏两人共同争取的机会，鼓励对方加油，陈目和顾远简直就是没有性别的朋友，后来又加入了俊熙，三人从便利店，转移到姨母的汤饭店。
快十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陈目已经变成独挡一面的经纪人，再也不是在便利店前哭的女孩，如果现在再发生那种事情，她肯定直接抡包砸人，操起什么东西扔什么东西，不就是干一架的事情，一毛钱都不会忍。
不知道能不能算成长。
两人喝酒到很晚，顾远趁着清醒送陈目回去，陈目不让顾远上楼，指了指楼上：“幼稚鬼住隔壁，你现在上去，肯定弄个大尴尬。”
顾远笑着点点头：“帮我跟他问好，别生我气。安抚安抚他，到家发个信息过来。”
“没问题。”陈目脚步稍微有些踉跄，她几乎能想象地到一到电梯口，崔俊熙就会打开门大吼，带孩子真是累啊……被眷顾的人总是活得任性而肆意。
突然想到若是那会儿是遇见俊熙，他应该是第一时间去帮她打架，这也是他和顾远不同的地方。
也是，让她珍惜和欢喜的原因。
不管不顾，任性和热血，纯真而善良，敏感也体贴，最重要的是，出乎意料之外的被他依赖，那种强烈被需要的感觉，让陈目重新觉得自己是个重要的人，尤其、特别、与众不同的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