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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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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时,已日上三竿。阳光照进危亦的小窗台,只透些许光线进入我的暗房。

我翻了翻身,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睡到小逸逸的位置,而小逸逸不知何时已经拿好牙刷与牙膏站在床边等我。

“小逸逸,早安。”我给他展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小逸逸回以我烂漫一笑,把手中的洗漱品递给我:“哥哥……让……给你。”

我下床接过,从他吐字未清晰顺畅的话语中猜出这些东西是危亦让他交给我的。这么说,危亦已经醒了?

轻手轻脚跑去隔壁暗房看,里面空空如也,危亦果然已经不在。

翻了半天勉强找出一个算是镜子的东西,往里一看,发现自己的双眼真是肿肿有神。惨不忍睹的搁下镜子,我跟着小逸逸下了阁楼。

小逸逸果真是我最喜欢也是最喜欢我的小孩,领我去洗脸刷牙,领我去吃饭,还领我去看大人们农忙。

从稻田边上折回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已经不知所踪,他们的爹也不知去向。危亦拿着锤子刚从梯子上下来,我预感可能要错过什么,急忙快步上前。原来他是给阁楼的木板加板补钉,看不出来,他还会这些琐屑之事。

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昨夜稀里糊涂时想问他的事,想乘着脑袋还灵活时问个明白,上上下下就分别挑着两担水从我面前走过,小小的身板上压着不大不小的水桶,我心里瞬间就酸了,所有想问危亦的话顷刻间被抛到九霄云外。

他们的爹带着剩下的孩子去农忙了,上上下下在挑水,危亦在翻修阁楼,整个屋子除了年幼不能干活的小逸逸外,只有我游手好闲了。

难为情瞬间浮上心头。我二话不说挑起两个大桶就走,小逸逸和上上下下一愣一愣的看着我,包括危亦也是一脸不解。

我甩头:“上上下下,带路。”

危亦嘴角动了动。

上上下下听完即刻走在我前头领路,走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小声说道:“我们不是上上下下,是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去田里施肥了。”

我一个趔跙,摔得水桶哐铛出声:“对不起,我尽量记住你们。”

“没关系,我们原谅你了。”

“嗯……你们谁是左左谁是右右?”

“……”

回来的路上停在树荫底下休息,田里农忙的人们偶尔抬头看我,大概因为我是外来人眼生,忍不住就聊开了:“这姑娘是上上爹家里那个吧?”

我连忙竖起耳朵。

“是呀,你也听说啦?”

“村子就这么大,能不知道吗?”

“是不是来找危亦的?”

“可不是吗?昨儿还躺在危亦身上睡着了。”

你才躺危亦身上睡,你们全家都躺危亦身上睡。

“听上上爹说妞妞可喜欢她了……”

“哎,现在不叫妞妞了,叫逸逸。”

“她没来以前逸逸也很喜欢危亦,依我看,逸逸应该是她和危亦的孩子。”

“不然怎么会叫逸逸(亦亦)呢。”

……

我实在听不下去,搭起扁担“蹭蹭蹭”就走。

左左右右急忙跟上。

一路走走歇歇,听议论与被议论,累成狗了才终于回到小逸逸家。真心觉得挑一担水不容易,再挑第二担简直能夺命。可是左左右右还在坚持,我怎么能不善良的只让他们两个小的继续干活呢。

搭上水桶扁担,准备再次出发,危亦伸手搭上我肩膀:“累了就休息。”

我看一眼停在门口等我的左左右右,于心不忍,别开他的手,走了出去。小逸逸欢快的跑来抱住我大腿,我没注意差点翻个跟斗,水桶又是一阵哐铛出声。

回头发现危亦正倚在门边好笑的看着我,脚下的小逸逸“咯咯”笑,场景诈一看真有点像一家三口,不自觉慌了。

刑警大人,你不要误会,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

悄声对小逸逸说:“我们要去挑水了,你乖乖回去哦。”

小逸逸不依,绕过我跑向左左右右。我无力望向危亦,想让他把小逸逸带走,结果他坦然一笑,转身走了。

突然觉得刚刚认为我们像一家三口的自己可能是脑袋进水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到目前为止,说话不超过十句。真是话不投机十句多。

备受“关注”来到河边,刚卸桶舀水,小逸逸就一溜烟爬进我桶里说什么都不肯出来。我一头雾水的望向左左右右,左左替我解疑:“他是想让你挑他回去。”

我感觉被闪电劈了一下。这孩子有病吧,大老远跟着我们来河边只是为了让我挑他回去,纯属找抽啊,如果他真是我生的,我一定劈他……算了,还是把他挑回去吧。

成功挑起一桶水一桶小逸逸,我们三人又上路了。小逸逸太调皮,左摇右晃,另一桶里的水洒得所剩无几。我迫不得已瞪眼威胁他:“再把水洒完你就自己走路回去。”

他咯咯笑,完全不搭理我。

又在原来那块地休息,议论声又此起彼伏,我心塞。小逸逸爬出来俯进桶里喝水,一不留神整个人翻了进去。

我一慌,刚想拽住他脚把他提出来,他就带着桶翻倒在地,裹得一身泥。

左左右右在旁边笑得差点岔气,我毕竟第一次见此情景,很担心,可左左右右说他已经不是一两次,然后我想抱他的手就此搁在半空,与此同时小逸逸已经骨碌爬起。

刚抬头,危亦就一身笔直朝我们走了过来,田里的大妈们看见绯闻男主可兴奋了,七嘴八舌闹个不停,我再也听不清他们说的话。

乱点鸳鸯遭雷劈。乔逸才是我的男主~

我差点仰天长啸。

突然什么东西向我扑来,身上的泥土瞬间黏住我,我一个慌张,抬手差点没劈下去,幸亏距离小逸逸零点几厘米时看清楚是他,一个孩子,一个可能有病的孩子。

危亦皱眉看着我搁在空中的手。

我灵机一动拍拍小逸逸的肩膀:“肩膀酸了我给你揉揉。”

小逸逸笑得一脸灿烂,调皮得不行。

危亦表情高深莫测。

回到家,我和小逸逸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换衣服。可究竟是谁先用浴室,还得经过一翻抢夺。

小逸逸的意思是,可以让我先洗,但条件是洗完后必须帮他洗。

我觉得自己太吃亏,索性趁着危亦出来时指着他对小逸逸说:“让哥哥帮你洗。”

危亦朝我伸来的手顿了顿。我看见他手上拿着小逸逸干净的衣服。

小逸逸不开心,闷闷看着我。

我无奈耸肩:“对不起,男女授受不亲。”

危亦一把拉过我,动作敏捷把衣服塞进我手里,口吻像极霸道总裁:“他才两岁,你就当带他洗个亲子浴。”

我竟无言以对。

默默垂泪带小逸逸来到浴室,一层层脱下他的脏衣服,刚擦香皂,危亦就敲响浴室的门,声音沉磁说:“小孩不能泡水太久,早点给他穿衣服。”

我无力:“知道了。”

门口的身影顿了顿,随后离开。

我好奇,打探小逸逸:“哥哥什么时候来的这儿?为什么来这儿?什么时候走?”

小逸逸一把泡沫擦我脸上:“哥哥带我睡。”

我翻白眼。

虽然我并不想失去自由,可是我出事一月久,就算只是普通朋友大概也会心急,更何况是乔逸。回到他身边虽没有自由可言,但至少有爱情,有他疼爱我,也算有得有失。我得回家且必须尽快回家,然怎么回家怎么让危亦带我回家,还得从长计议。

洗完出来时上上爹已经带着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回到家中,一屋子人正围在危亦身边学字。

我凑过去看,每个人手中都拿着自己的名字细细研究。前前不满:“为什么只有我的名字这么复杂?”

危亦略微抬头:“因为你特别。”

前前很受用,果然一脸开心的笑了。

小逸逸此时正窝在危亦怀里,认认真真看着危亦一笔一划写他的名字。我心里觉得好笑,一个三岁大的孩子能懂什么。

突然脑子一闪觉得有些不对劲,凑过去看,果然看见危亦在纸上字迹清晰的写着“亦亦”两个字。

我挤上前,忍不住开口:“那个,逸逸的逸不是这个亦。”

他微微偏头:“哦?”

我拿过他手中的笔在“亦亦”两字上方写上“逸逸”两字,写完后觉得还不够,继续添上一笔,把“亦亦”两字狠狠的划掉了。

危亦终于抬起头认认真真的看了我一眼,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逸逸还小,记不住那么多的笔画。”他声音低沉。

“哦,”我点头:“那就等他长大再记吧。”

他沉沉看着我,没说话。

我觉得有必要打破十句话的局限,遂开口:“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搁笔,声音清淡:“请说。”

我瞬间就不想说了。

一觉醒来已是黄昏,我爬下阁楼看见危亦坐在门外的摇椅上看夕阳,旁边竟一个人都没有。走过去坐他身边的木板上,问:“煮饭了吗?我肚子饿了。”

他愣了愣,缓缓转头看我,好看的侧脸在夕阳照射下更加迷人夺目。

“我不会做饭。”他暗示性的看着我。

“我也不会。”我显示性的告诉他。

他无奈转头沉默。

我靠上摇椅,问他:“你什么时候回家?”

他漫不经心:“你很急着回家?”

我一脸忧伤:“你家人可能以为你已经死了,可能已经给你买好棺材,可能已经召集亲朋好友为你哭一场,你说你急不急着回家?”

他默然,遥望天际。

“你能不能尽快带我回家?”我偏头看他。

他淡淡看着前方,略微沉思:“看情况。”

“可我家人担心我啊。”

“这么久都等过来了,再等等也无妨。”他无坚不摧。

我觉得他太铁石心肠,差点没掀翻他的椅子走人。

环顾四周一圈,我奇怪问他:“小逸逸他们去哪了?”

他不紧不慢回答:“去田里放鼠夹了。”

“放鼠夹?抓田鼠?”我惊奇。

“嗯。”他点头。

我觉得这是一件十分开心又十分刺激的事,可能一辈子就遇见这么一次,走过路过绝对不能错过。欣喜若狂的翻身站起想往田里跑,不料衣服勾住他的椅子,又被扯回原来的位置。

他转头看我坐倒的样子,微微皱眉,声音沉沉:“请好好爱惜我的衣服!”

我低头看一眼我身上他的衣服,完好无损,又抬头回以他灿烂一笑。我来到这里时是真正名副其实的身无分文,唯一的一套衣服已经洗洗晾了,且前胸后臀皆已破洞,晾干就可以直接拿来当擦脚布了。

上午小逸逸弄脏的那一套,以及现在身上穿的擦过地板又勾过椅子的这一套,都是他的。难怪他会觉得我没有好好爱惜他的衣服。

不过他的衣服这么大,穿起来如此像孕妇且又再一次让我成为大妈们茶余饭后的话柄,我就不能心平气和好好爱惜他的衣服了。

他不动声色看了我一眼,默然转头,不理我了。

我很好心的问他:“你不一起去吗?”

“嗯。”他答。

“嗯是什么意思?是一起去还是不一起去?”

他闭目。

“一起去吧,机会难得,一生一次,一次一生噢。”我循循善诱。

他蹙眉,看起来有些严肃。

“其实我不懂路,你带我去吧。”我实话实说。

他转过头看我,眼神高深莫测,表情更是难以揣摩。

我觉得他大概想掐死我的心都有了。

他面不改色的从椅子上站起,也没搭理我,径直走了出去。我跟在他身后偷笑,也许是少见他这种错愣不可思议的表情,心情大大的好。

夕阳西下,牧牛归来。村口的大喇叭放着《稻香》,我觉得此情此景合上此音乐,整个画面美好到不敢想象。

“危亦,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名字?”

“有意义吗?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面。”

我若有所思点头:“说的也是。”随后心情依旧大好:“感觉真自由,你想听笑话吗?”

“我觉得不必了。”他毫不客气的拒绝我。

有一种人有一种挫折,叫知难而退;有一种人有一种挫折,叫越挫越勇。我正好属于第二种。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能听我讲笑话,我把这个特殊强项当成一个专利,版权归乔逸所有。

我们一左一右静静地走向小逸逸家的稻田。

路经某块地,田里的大妈瞧见我们,又开始七嘴八舌起来,听得我直想给她们放老鼠夹。

相比之下,危亦就显得冷静多了。毫无反应毫无表情毫不在意,俨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我感觉这个绯闻其实就只是在传我……和某某路人甲。

来到小逸逸家的田里,他们一家八口刚好站满“四面八方”,看起来很壮观。小逸逸小小的身影在田里穿梭,这边跑去那边,那边又跑来这边,我看着好累,他却一脸开心。

这样无忧无虑的奔跑嬉戏,也许才是真正的童年吧。以后等我有了乔逸的孩子,一定要带他到乡间来体会一番这样纯真美好的感受。

呃……真是想太多了。

危亦踏步下田,我一把拉住他:“你的衣服会脏。”

他温和的看了我一眼,走了。

我发现他只有见了那些小家伙才会稍微有点人情味,这让我不得不怀疑里面真的有一个是他的私生子。

“姐姐……”小逸逸隔着大大的一块田喊我,小小的身影几乎快被稻谷掩盖。不忍心他跑这么远过来找我,我抄了条小路过去见他。不抄还好,一抄就出事了。大大的老鼠夹埋在地上,我一脚踏上去,毫不留情的被紧紧夹住了。

可怜的我,竟然疼到连“啊”也喊不出来,整个人盘腿坐到地上欲哭无泪。

田里其他九个人都以为我在打坐休息,竟没有人管我的死活,要死了。

救命啊……

大夹太有力,我的趾骨可能有震裂的迹象,不能通血的下半只脚已经开始泛紫,疼得一抽一抽,直传心里。

我已经疼得说不出话,只求他们赶快过来发现我这个伤残人士。可是他们忙着放鼠夹,根本无心留意我这个闲杂人等。最后等来的,竟是小到什么都不知道的小逸逸,他居然指着我带夹的脚笑到不行。

我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叫危亦……”我抽着气告诉眼前什么都不懂的小逸逸,祈求他别笑岔气了。

幸好,他还算听话。可惜他真的太小,只能喊危亦,却不能告诉危亦这里有一个伤残人士。不管是谁都会以为他只是在玩,更何况他在此之前还有过一阵哈哈大笑。

就在我以为危亦不会过来时,他从我身后出现了。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鼠夹从我脚上移开。

我看着他的侧脸想起乔逸,莫名的想哭。

“没事,”他抬头,夕阳顺着他的发迹投射到我脸上,他说:“趾骨没受伤,不过肌肉可能被夹伤了。”

我扯出一个弧度:“我感觉趾骨震碎了……要残废了。”

“夸张了。”他面无表情回答。

我想要哭诉一下的心瞬间碎了。

上上爹此时已经携着众多孩子来到我们身边。

“能走吗?”危亦把我脚上的大鞋轻轻抽出来,与此同时小逸逸上前搂住我脖子在我脸上亲了一下:“不哭哦。”

我感觉更想哭了。

“能不能走?”危亦又问了一声。

我摇头:“不能。”

原以为这样回答,他就会背我回去,结果他冷不防说:“那让上上爹背你回去吧。”

我:“……”

事情的最后并不是上上爹背我回去。我们此前一直忽略一个问题,上上爹家里其实有一头牛,拖来牛车,我们十个人都可以坐牛车回去。虽然路程很显漫长,但是因为我以前没坐过牛车感觉很新鲜,所以所有的枯燥无味都抛之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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