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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章二 华筵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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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七月流火,已经立秋,暑热却盛的反常,一直到夜幕降临,一股粘滞不堪的热浪仍徘徊不去。有钱的帘卷水晶,没钱的扇摇清风,不论有钱的没钱的,根本屋里坐不住,都去外面纳凉,一边说着闲话,葡萄架下数星月,慢慢等那热气褪尽,就连知府也恨不得跳到水缸里去。

整座洛阳城中,或许唯有此处,丝毫也感不到这苛酷的热度。

厅中各处以银盘盛放雕刻成兽形的冰块,正丝丝的冒着白气。身后侍女素手执扇,那送风的力度和间隔,都恰到好处,使人肌肤松爽,又浑然不觉。灯火并不很明亮,在层层掩映之下有一种柔和的昏暗之意,影影绰绰身处其中的客人看起来有一种神秘感,仿佛并不属于这世界一般。

这已经是罗宛在此度过的第三个晚上。

厅中的来客或许已几经变动,盘中精致的菜色也已经看厌。他只是静悄悄的坐在那里,还不曾开过口。他不认识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认识他。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因为每一个人都戴着面具。

这面具遮掩下的一张张面孔,使得本来就很幽暗的现场更加神秘莫测,猛一看好像是一个密谋什么邪恶大事的集会。

身后的侍女走上来为他斟酒,她的声音很轻,就像拂过心头的羽毛。

“已经是第三晚了。客人还没有找到想要之物吗?”

罗宛没有回答她。

“客人定能等到的。”她的语气有一种未卜先知的笃定感,还有点自豪。“在这千品宴上,人人都可以等到想要的东西。”

人人都能等到想要的东西吗?

这话很微妙。即使等到了,是否就真能得到?

罗宛仍旧没有回答。厅中粼粼波浪般的一波窃窃私语刚平息下去,有人正以堪堪能听清的低沉声音在交谈。

“……嘉容县主已逝去三年有余,纵有遗书,不知真伪,阁下的要价是否太高了……”

“笑话,玉笔朱印,清清楚楚,由得你嘴皮子一碰……你若不想要就退开!反耽误了正经诚心人。又想要,又穷酸,千品宴岂是你讨价还价的所在……”

“阁下说话忒也难听。也罢,再加一支。十二支金翎逐日箭,我是倾家荡产了。你若还贪心不足,我也只好……”

“这位客人虽然言辞动听,说的话却似乎欠缺道理。”

这是一个加入争执的新的声音;厅中霎时安静下来。说话的人坐在左首第三位,他身姿挺拔,声线也秀美到楚楚动人的地步,想见应该还很年轻。但那语气多少有些过度的自信,就仿佛他自己并不跟其他人一样是客人,而是这宴会的主人。

而众人如此奇怪沉默的原因,是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人说话!

罗宛在这里等了三晚。这位客人也和他一般,已经出现了三次。和罗宛近乎化身柱子的毫无存在感不同,他每一晚都给在场的众人留下极深刻的印象。

这人却好似对众人含义复杂的沉默浑然不觉,笑道:“众所周知,嘉容郡主是永安王的掌上明珠。三年前下嫁探花宋骏,妆奁丰厚,那风光一时无两。然而好景不长,新婚才三月,郡主便暴病而亡,驸马也不日再娶。这样一封不见天日的遗书,却只值十二支金翎逐日箭,阁下的生意,做得也忒厚道了。”

他一番话娓娓道来,厅中越发鸦雀无声。商品价值被肯定,物主虽然算是受到褒扬,却不能不更加紧张,颤声道:“那你开什么价?”

只听那少年人笑了一笑,凑到物主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那物主身子一颤,即使带着面具,也能推测神色大变,伸手去拿酒杯想喝一口,手却抖得洒了半杯出来。

少年人又笑了笑,道:“那就好说了。”他刚准备起身坐回原位,突然有人高声道:“千品宴规矩,以物易物,买卖一向正大光明,只要有意,人人皆可出言求购,但看物主满意与否。你现今私底下就欲将此事谈妥,是否太不将此地主人放在眼里了!”

那少年不慌不忙道:“这位朋友误会了。我提出的价钱,物主已是满意之极,且非此不可,断断不会再想要别的。我不说明那是何物,非是有意破坏此地规矩,只是顾及物主可能有些不便。如有冒犯,万望千品宴主人海涵。”

他这番话意味深长,似乎不但已明白物主的身份,更掌握了对方的喜好与弱点。大厅立刻又陷入尴尬的沉默,只剩下摇曳的灯影。

所幸这回没有持续多久,就听得一个女子娇声道:“贵客说笑了。”

这女子从后面款款而出,立在堂上屏风之侧,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妆容雍雅,又十分美艳。一众侍女都向她躬身行礼,显见身份不凡。她环视了厅堂一周,道:“子时将至,今年也多谢诸位光临,千品楼蓬荜生辉。然长夜将尽,聚散有期,贱妾琴十三代主人致意,若有招待不周之处,也请诸位包涵。”

便听见有人朗声道:“这一套免了!贵主人今年也还是不露面么?”

琴十三娘抿嘴笑道:“敝主人说了,他乏善可陈,露不露面无甚紧要,紧要只是诸位贵客能如愿以偿。那么,贱妾再问一句,诸位是否已无愿意割爱之物了?若没有,那现在就——“

“且慢。我还有件东西想出手。”

厅堂西南角突然腾的站起一个人来,仓促说道。他从头到尾都坐在那里毫无动静,此刻语气却很惶急,仿佛被什么东西追赶着一般。

与此同时,罗宛转过头去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琴十三娘虽感意外,立刻说:“这位贵客不知带来的是什么珍玩,还请明示。”

那人起身离席,走到厅堂中央,步伐有些摇晃,咬牙道:“就是这把剑。”

他手中是柄通身血红的短剑,剑柄上镶了一块暗红的宝石。即使相隔甚远,也能感到其上缭绕的不详气息。

那人颤声道:“这是前代征西将军的佩剑,名唤刑戮,随他出生入死,杀人无算,光凭剑上的戾气,就能使方圆丈许寸草不生。我今天拿这把剑,不是想换得什么宝物,只是想找一位能配上这剑的英雄,替我做一件事。”

厅堂中数十道目光都集中在那剑上,便有人问:“什么事?”

那人道:“自然是杀人!”

他话音未落,座中站起一个巨汉来,简直是拔地而起一座铁塔,面具虽已是特大号,还不能把脸完全遮住,边沿都露出一指多宽,狞笑道:“小哥要杀什么人?我替你去就是!”

杀人原应是极可怖的事,然而在这巨汉说来仿佛稀松平常一般。又或者这把不祥的短剑,在他眼中完全抵得上人命的价值。虽然这样,他又补上一句道:“太离谱的却不成!”

只听一声冷笑道:“他怕了。他配不上这剑。小哥把剑给我,再离谱的人,我也替你去杀。”

物主还没接话,那巨汉怒道:“奶奶的,你在那阴阳怪气放了是什么屁?有种大家出来划道,看是谁配得上这把剑!”

那人也不惧,尖声道:“来就来。”袍袖一展,也跳到厅堂中央,身形高瘦却伛偻,像个黑色的鹤。巨汉怒喝一声,拳头挟开山裂碑之力,向那瘦子打去。那瘦子轻闪避过,五指成鹰爪形,袭向巨汉前胸。两人在方寸之地战得有来有往,靠近中央坐着的人但感劲风扑面,身后侍女走上来收拾杯盏。

众人皆看得目不转睛,心中喝彩,虽然这种场面三日来其实每晚都有发生,调剂一下气氛总胜过枯坐干等。倒是那物主呆站着,手中仍捧着那把剑,看起来茫然不知所措,还是旁人拉他一下,方才往后退了一步。

两人拆过数十招,只听一人笑道:“这两位分明都不会用剑,却来争这把剑,不是笑话么!”嗖嗖两道银光飞出。那两人虽在酣战,听声辩位,都知躲避,那人身形矫如流云,直冲物主所在方向而去,一把将剑夺过。巨汉和瘦子同声怒吼,拳掌齐出,都来拦截,那人抽剑出鞘,一点一划,硬是从空隙中闪身而过,二人还欲追击,突然同时停住,原来那瘦子袍袖已被斩去一截,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巨汉耳际却多了一道鲜血涔涔的口子。

琴十三娘笑容一敛,正色道:“千品宴非是好勇斗狠之地,纵然相争,都是点到即止,贵客这般,未免逾越了。”

这贵客自然又是方才那出尽风头的少年,此刻笑道:“抱歉,是我功夫粗疏,下手没个轻重。刑戮果然好剑,在下佩服。”将剑双手奉还,就要归座,那物主整个人懵的不行,迟疑道:“你已赢了……这剑、难道……不应是你的?”

少年道:“抱歉,在下不杀人。”

那物主失魂落魄,也不再问,慢慢走回西南角席位。那巨汉和瘦子也讪讪归座。这少年又出风头,又折辱他人,又自诩高洁,装腔作势实已达到惊人的地步,不少人已不由自主产生一种只要他出门一步,就会被人拖到墙角围殴一顿的预感。而觊觎那短剑的人实数不少,只是一来物主说得含糊,二来千品宴已到尾声,大部分人都已弹尽粮绝,此时多半想的是散会后再行接洽。

琴十三娘待场面再度平静,又问了一遍是否还有待价而沽的稀世奇珍,这次没人应话,想见大家都比较困,投过来全是期待散会的目光,便拍了两下手,有人送上一个银盘来,盘中黄绸上托着一个极小的瓷坛。

有人笑道:“这是什么?酒?贵主人压轴的藏品,竟是一坛酒?”

琴十三娘道:“黄粱。”

又有人道:“黄粱酒啊,我老家就产,不是空口说白话,我一次能喝七八斤。”

琴十三娘抿嘴笑道:“贵客海量。此黄粱非彼黄粱。世上酒只是一醉解千愁,这黄粱,可让饮下的人,做一个从未做过的好梦。”

“这要如何证明?”

琴十三娘道:“无从证明。纵然做一个好梦,也不过一个好梦。”

又有人道:“那贵主人想用什么来换?我出十斛金珠如何?”

“黄粱是虚无缥缈之说,自然要用虚无缥缈之物来换。”

说这话的人,刚刚踏入大厅。他的脸上也跟所有人一样戴着面具,右手拿着一柄折扇。

他径直走到琴十三娘面前,轻笑道:“看来我来得还不算太迟。”

琴十三娘道:“不早不迟。看来这就是贵客所需之物了。”

那人道:“这么好的梦,贵主人不留给自己享用吗?”

琴十三娘似乎很高兴,笑容越发明媚,道:“敝主人已经不再需要一个前所未有的好梦。敝主人想要一件东西,可将人从噩梦之中唤醒。”

来人突然僵住。

面具掩去了他的表情。他的身体甚至轻微颤抖起来。

“这位娘子说的,可是九回铃?”

众人都不用转脖子去看,就知道这声音又是出自那占尽风头的少年之口,一部分群众已然不客气的发出各种阴阳怪气的噪音。琴十三娘道:“正是。这东西贵客也有吗?”

那少年坦然自若道:“可惜,我没有。然这黄粱美梦,我亦心动不已,不知贵主人可否考虑其他物事?我有一坛瑶琨碧,饮者三旬酣睡不醒,且能延年益寿,百岁不死。”

琴十三娘笑道:“三旬不醒,然终将复醒。”

少年道:“三旬不必知人间事,也算难得了。”

琴十三娘道:“这倒也是。”她环视厅堂一周,道:“那这坛黄粱就归这位公子,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众人皆报以与面具如出一辙的冷漠脸。那后来的人突然举手,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且……慢……”

琴十三娘转头看着他,柔声道:“贵客有九回铃吗?”

那人道:“不,我……”

他吞吞吐吐,就有人不耐烦起来,高声道:“你这人婆婆妈妈,有东西就拿出来,没有东西就赶快散了,大伙好回去睡觉。”

那少年定定看着他手中紧握的折扇,笑道:“你若无物可换,那就——”

那人咬牙道:“九回铃,我是有的。只是——不在我手上。不知贵主人能否等我数日?半月之后,我必将面见贵主,亲手奉上。”

琴十三娘道:“这……或许待我请示一下主人……”

罗宛突然道:“我欲与贵主交换九回铃。”

他从未开过口,此时乍然说话,满厅目光皆向他投去。琴十三娘摇头道:“然而九回铃现下并不在这位公子手上。”

罗宛道:“那是我与他的事。你只需问贵主是否想要我带来的东西。”

琴十三娘道:“不知客人带来何物?”

罗宛并不做声,伸手一弹。琴十三娘接住纸条展开,脸色遽变。将厅中瞳瞳灯影吹得忽闪不定的风,突然带入一丝不属于夏夜的凉意来。

子时将尽,门前车马渐稀,一道黑影在夜色掩映下悄然离去,正是千品宴上最后到场之人。他悄无声息的拐过几条街道,脚步忽快忽慢,终于在一条巷子前停下,叹道:“朋友,这大半夜的你怎么就不去睡呢?”

罗宛在他身后淡淡道:“你欠我的东西,我自然不能放过你。”

那人道:“洛阳城算是你的地头,我会跑到哪里去不成?”

罗宛懒得跟他废话,落雁刀连鞘一举,直点他面门。那人持扇一格,身形往旁滑去,罗宛将刀一横,断去他退路,左手攥住他拿扇子的那只手腕,往墙上一按,低头道:“面具脱了,还是面具,你一日以真面目示人,是会死不会?”手指毫不留情的顺着鬓角往下摸索,使力一撕。那人哎呀了一声,下意识伸手去挡,罗宛岂会给他这个机会,捏住他下颔,狠狠压了下去。

应天长再处变不惊,那里见过这样场面,黑衣刀客的气息凶狠而陌生的扑面而来,何止扑面而来,更从唇舌入侵,仿佛身体被打开缺口。应天长魂飞魄散,膝盖一软,身体就往下滑,罗宛紧紧揽着他的腰,膝盖抵在他腿间,却也不赶尽杀绝,最初灭顶一般的触感过后,又浅浅分开,离得极近,言语都在彼此吐息之间。

应天长极力往后退缩,恨不能在墙上贴成一张薄纸,罗宛不放过他,低声道:“长进了是不是?还会跟我来这手了嗯?楚岫青?结拜兄弟?你脑子里都装些什么?叫一声大哥来听听?”

这着实出人意料,应天长惊得整个人一抖。“你都想起来了?”

“你不想我想起来是不是?”罗宛气急反笑,松开揽着他的手,指尖在他唇上用力摩挲。“好一直给我蒙在鼓里?”他从未显出这一面,极危险而狂喜,像终于把猎物握在手心的猎人。应天长心知今天不能善了,念及此反倒放松,垂下眼睛笑道:“好好好,这位兄台,悉听尊便——”被他扣在墙上的那只手动了动,小指讨好的挣扎去碰罗宛的腕脉。罗宛任他动作,应天长托着他的手细细诊了一诊,脉象平稳,血气充旺,一颗悬吊多时的心终于落定,道:“见你无恙,我总算就放心了。”

他这话说的真诚,倒不全然为转移话题。罗宛是软硬都不吃,当即道:“是,非常之好,现在就能把你办了。”

应天长有点遭不住,举手掩面道:“罗大侠,矜持,矜持。”罗宛道:“怎么矜持?这样?”

他又一次低下头来,极温柔的碰触应天长的面颊。从额头直到鼻梁。他的唇薄而干燥,不带颜色也不带气味,只是一种颤抖的温热。应天长心中突然涌出一种难以自主的悲伤感觉来,挣扎着略略仰头,想把这波自眼睛深处升起的潮热压抑下去。

罗宛却放开他,后退了几步。那近似失控的焦躁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时刻竟过去了,应天长心想他大抵是觉得失望,可是不能够说什么,只是理了理乱七八糟的头发,这才开始觉得还是太热,浑身粘腻难受,方才紧张到连汗忘了出。就问:“你为何会来?”

罗宛道:“你为何会来?”

应天长道:“自然是听我们宫主的吩咐。可你虽然久居洛阳,我猜这千品宴,你从未与会。”

罗宛道:“是你挚友请托。”

应天长故意啧声道:“言阁主还不能做你朋友?罗大侠择友甚谨哪。他让你来此,是想让你换得什么宝物?我猜那东西并未在千品宴上出现。你非但没有换到,还丢了原有的筹码。他要知道了,可能会气得长皱纹。”

罗宛道:“我不会让他吃亏。”

应天长摇手:“不干你事,该说是我不敢让他吃亏。那厮小心眼,很记仇。然你在这里苦坐三晚,可还有别的收获?”

罗宛顿了一下,语气有些迟疑:“在你来之前,会上有个人,我有些在意。”

应天长道:“是你认识的人?这也不多稀奇。东都富丽如此,千品宴上自然有很多洛阳人。那亦是武林中人?”

罗宛道:“是个书生。那……之后,昔日旧交皆避我如仇,只有他仍愿意与我往来。”

应天长霎时闭嘴,更觉得酷热难当,深吸了一口气道:“那什么,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说话?你是怎样过来的?”

罗宛道:“此处离我乡间别居太远,我在城内有一幢屋子,叫人收拾了两间出来,这三日都住在那里。散席太晚,我早已叫车先回去,走路约莫半个时辰。”

应天长并不动身,只笑道:“太远了,我连日不睡,快马加鞭才赶上最后一晚。困得站不住了。我看那边就有个客栈还亮着灯,就去凑合一宿如何?”

罗宛道:“随你。”

他二人几乎算死别重逢,有不少事一团乱麻,都要一一细说明白,可此时东一句西一句,总感觉擦着边在打转,触不到那本该正确的一点,好像有什么力量推着,总是偏离开去。罗宛本不擅言辞,几乎又激出一股邪火,应天长反倒定下心,知道应要慢慢来,总有循序渐进机会。二人并肩向那客栈走去,居然能沉默无言,应天长突然想起,笑道:“听说你收了周乘麟做徒弟。”

罗宛讶异他提起这事,又随即想到应天长虽行踪一向鬼鬼祟祟,跟言风月私下联系不断,虽然这算早知道了,他也决不是吃醋,瞬间还是一阵恶向胆边生,咬了一下牙才道:“没有正式拜过师。”

应天长拊掌:“为什么不给他拜,你还赚几个磕头。这多好!他现在只怕越发想千刀万剐我,或许到那一日,还看你面上放我一马,大恩大德,在此先谢过。”

罗宛知道他此时装腔作势,也是小心拣着话说的意思,多少平复了些,又想起周乘麟,脸上掠过一抹柔和之色:“我送他一把刀。”

那客栈虽然狭小,桌椅倒还整洁,柜台后还真有伙计在打瞌睡。应天长走上前,手指在桌面上叩了两下,笑道:“那多好!但愿他能跟你学点真本事,别成天显摆他那花拳绣腿!”随后若无其事道:“店家,一间房。”

罗宛突然道:“两间。”转身上楼。不大会应天长也赶上,在楼道里站定了,苦笑道:“好友。”

罗宛道:“先动心的是我,先要求的也是我。你并不欠我什么,不必这么逞强。”

应天长欲言又止,最后道:“那就多谢好友了。不过你要真这么磊落,同住一间也是可以的……”

罗宛怒不可遏:“应天长,你真当我不是男人?”

应天长吓得退了一步,连忙告饶:“我的错,我的错,罗大侠大人有大量。那你住这间,我在你对过。太晚了,我没吩咐伙计烧水,先凑合到天亮再说。那明天见了?好友。”

他推开门,房间内传出一股幽暗的线香味道。罗宛突然道:“应天长。”

应天长道:“嗯?”

罗宛道:“你明天,真还会在此?”

应天长回头看着他,很认真的道:“明天,或者明天的明天,我都会在此。我这次有很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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