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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翻来覆去

包大的父亲名字叫包巨，非常有意思的一个人。爷爷名字叫包臣，感觉爷三儿商量好的，打算在这个字上不断作文章一直把子孙延续下去，老爷子逢人就讲他们祖先是从河南那边避难过来的，祖宗做过官。自然容易让人联想到包拯，听说家庭条件变好后，老爷子有一年还专门到河南去旅游寻根，到后来自然听人说多，干脆就把祖宗师定为包拯，见人就讲。“拯”和“臣”原本方言读音相近，听起来就差不多，待到取包大父亲的名字，索性直接去掉两竖，演变成了“巨”字，父亲延续，想这字变身空间不多，只能在意义上作更改，包大的名字就这样出来了。

自从征地让他家获得了第一笔资金，家里生活就此改观很多，改观归改观，老一辈的闲不住也是出了名的，先后做过的生意，有拉客运的，有做餐饮的，做餐饮的那一次也赚了很多钱，后来又干过水果生意，连黑车生意都做过，也都没做餐饮那次赚钱。再后来慢慢房地产起来了，一直带着工程队就干到现在。包大一直想不清楚，自己是家里老三，怎么就变成老大，两个姐姐名字都文雅许多，大姐包小玲，二姐包小慧，全都反过来，没办法最终怪到了父亲没文化的身上。没文化是事实，本来那个年代读书的人就不多，让他从小衣食无忧也是事实，母亲原本也是在单位上工作，就因为有了两姐姐，刚好有家业，考虑到找个男孩继承，于是包大自然超生出场，家中最小的男孩，得到的爱也比谁都多。

金玲真的没有享受到太多的迎接新生的好处，从转过图书馆到路上人少，想来那两位学长和学姐不会再发现她之后，自己问起路，靠着那张新生指导流程表自己慢慢走完所有的程序，等别人都顺利休息了，她才最后一个人在食堂吃饭。

刚上大学的新生，第二天便被各自学院的辅导员领着去做新生入学讲话，新生接待的工作会持续几天，她来的那一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接着各自的新生接待处便像来城管了一般，全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完全看不出前一天还是那么的热闹场面。学校对于各个学院的分设不知根据什么标准，学校住处和食堂总共分为两处，一处是梓苑，另一外是楠苑，都是文理混杂，没有什么特别的标准。而大一新生的宣讲便选在了该校区的知仁堂，是和学校校医院在一处的地方，也刚好在两个住宿区的中点。

刚上大学，一切都是新奇的，所有都是新鲜的，第一天这样的重要时刻，除了好好认识宿舍里面的姐妹，各自介绍，大二的学姐也例行公事一般在头一天入住的晚上便到大一各宿舍来认识新学妹，好给她们讲一讲自己的光辉事迹，同时也好拉拢新生，介绍她们入自己的社团，拉社团成员这才是第一任务，金玲头一天自然也会碰到这些社团的学姐以看新生为名，招人为实的事情，只是心中仍然担心会碰到那位学姐，想来她应该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不用担心，便放心和各自舍友聊到深夜，第一天嘛，谁也不好就早早睡了，第一印象的重要谁都知道，不然以后怎么相处呢？有心机的更是将家里面带来的特产分给了其他人，好从中混熟，谁也都知道，最怕第一天就来捣乱惹事的，往后再和宿舍里面的人相处，或是花时间来修复是更困难的事情。

金玲第二天和舍友早早起来，其实时间也不早了，但相比以前读高中的时候，这个时间还真是早，九点半才开的新生宣讲会，她没有其他舍友起得早，因为没用！六个人一个宿舍，才一个卫生间，起早其实没有什么用处的，不像男生宿舍，如厕时间都要快好多，金玲最后一个起来，动作迅速，还好其他几个都在等她，所以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九点过一刻了。因为时间和地点早一天辅导员已经说过，第二天自己按时间，找地点参会。她们几个兴冲冲跑去知仁堂的时候，路上根本已经没有几个人，同样和她们一样连走带跑的。

时间已经很晚，当夜里十二点的时候，阿三回去了，坐包大的车回的，这样的夜晚他们竟然不担心交警，因为交警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来查酒驾的问题，都忙着在城南那边处理洪水呢。包大送阿三到楼下，阿三也没叫他上去坐，反正叫了他也不会去，只是临下车的时候还和阿三交待了一下：“到时候猜出那个女的酒吧在哪里我们去找，我请你喝酒！”

回到家，家里面还是一样，人一个都没在，他突然感觉到黑夜力量之强大，即使忙了一天，喝了那么多酒，现在依然感到孤独和寂寞。刚一开灯，想转身到沙发坐的时候“啊！”的一声，酒差点被吓醒了：

“爸！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打个电话给我啊？

打了，不通我有什么办法，可能信号不好吧

哦，那你吃过饭没？

没吃过，无情的雨，差一点我就回不来了，今天一天见到的车祸，比我去年一年见的还多，去给煮碗面给我吃

好的，你稍等”

说时包大跑去厨房弄吃的去了，他老爸的确是从县城上赶回来的，在下面有项目，今天下雨了，工地不好干，准备回家几天等雨过了再说，再说他也是好久没有回家了。包大在读大学的时候很憎恨自己的父亲，电话一通一般都是好话开头，吵架结尾，后来毕业以后，发现在社会上做事情的确不容易，也渐渐地对父亲有了理解，反倒能好好相处了，父亲也看在眼里，并不介意，介意谁也不能介意自己的儿子嘛！再说以前是自己的不对，离婚刚好是在包大念高中，也就是家里面征地以后开始的，一有了钱，社会的诱惑自然更多，改革开放，把性也一起给开放了，做生意的那几年到处跑，因为她母亲虽说因为包大超生而退了休，也一起做生意，但只是在家里的，还要照顾老人，变成了他父亲独自一人在外做生意，几个孩子读书，包大在高中的时候还在家里面，所以他母亲也不可能跟着一同外出的。

男人在外，经得住诱惑的始终是少数，包大父亲就是那大多数，外出不到一年，便和一女的好了，相处的时候大家都知道，好的时候千万般好，一旦关系出了问题，不管是谁的问题，统统变成了对对方的指责，按理单从物质上讲，家里面也够用的，只是那个时候两个姐姐已经在上大学，开销有日益增长的趋势。父亲担心这样不是办法，钱嘛谁也不嫌多，就如同当今西部许多的家庭一样，男的外出务工，女的在家留守，最终多是一方或双方都出问题，最终都向肉体的欲望臣服。母亲在刚知道消息的那一刻，三天两头电话吵架，可父亲始终也还不回来，包大知道消息更是认为那是父亲的错，因为男孩子嘛，始终比较亲母亲一些，这样的情绪让那段时间和像样的关系差到了极点。

面弄好了，其实包大不太会做饭，看父亲狼吞虎咽的样子，想必是真饿，也真累了。父亲边吃边问他最近在家做了些什么事：

“你最近几天在家都干些什么？

没干什么，对了，爸，今天我去城南那边看了，有许多被水淹的车，你觉得这个生意可以做吗？

哟！不错啊，还会发现商机，可以是当然可以了，说说看，怎么做啊？

我就是想和朋友一起做的，你看旁边那套衣服，今天我们去看的时候弄的，现在还没洗。是这样，先把它们收了，再当二手车卖，这是最简单的，其他的话还可以放段时间等翻新处理得差不多再卖，价钱可能更好。

嗯，这种生意在新闻上我也见有人做过，但我们这地方还没有，以前没发过这么大的水。不过爸跟你说，这种事做是可以做，老天爷的生意嘛，做大了当然能发一笔，但你们没经验，做小了，也不能长时间当成事业来干，可碰到这样的机会，让你长长见识也可以

那就是说我可以做了，爸你能给我多少钱？

不是给！是借

对对对，是借，借多少？

爸现在也没有多少钱，这样吧，先给你几万，先收收看，往后再有大雨，加上你也有经验了，事实证明你也会干事了，到时候再做就是没钱爸借也让你做大的！”

这话是没办法反驳，已经是同意了，放谁的身上都没办法反驳。包大自然乐开花，虽说觉得钱是少了点，总比没有的强，在某种意义上，获得长辈同意已经是最大的支持，现在换哪个家庭不是这样，不是说这做不了，那做不了，赚不得吃，就是一顿骂。看着父亲吃完了面，简单收拾一下，父亲刚好也睡了，自己觉得一天这么累也该睡了。

九月下旬的太阳灿烂，却没有那么炎热，在春城里，气候相比其他一些动不动就四五十往上飙，柏油路中午可以烤荷包蛋的东部那些城市，算是住在这些地方的人的福利。听了一早上那老师在上面讲的话，一切都是那么新奇无比，早已经没有了睡眠不足带来的困意。而大学里面也是如此的轻松，今天在大讲堂里面也没有了高中那时的拘谨，金玲十分高兴，出来看见太阳似乎也对着她笑，美好的大学生活在向她招手。

第一天早上还没上课，是这样的轻松，在回宿舍的路上和着几个舍友一同走，有说有笑，听着后面的人也是有说有笑，这样的氛围在以前怎么会有？谁都是在忙着学习，完全没有交流，即使是交流，每位老师都以光阴流逝的道理在霸占着课间十分钟，等上个厕所回来，想和同学聊几句，铃声已经告诉他们下节课又开始了，每天都是这样的循环往复，一年又一年，直到高考前的一天大家还在教室自习，据说什么小考小玩，大考大玩之类的道理在他们学校不适用，事实也证明，老师的这个办法让她的成绩考得非常好。

几个女生走在一起，完全没有意识到后面一群人在谈笑，可能他们感受了第一天的大学生活也十分满意吧！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回食堂吃午饭，因为早上起得晚，早点是已经没有时间吃了，这是高中时候养成的习惯。那天金玲穿的是一条白色长裤，上身黄色短袖，梳长马尾辫子，搭配白色运动鞋。就在几个走的时候，后面跑来一个男生，转到她面前，金玲认得那是那天新生迎接处的那个学长，愣了一下，葛俊二话没说便把脱好的上衣系在她腰间，她对这一切都没来得及反应，他动作娴熟早已经系好。用两支长衣袖在她小肚子地方打了个结，后面刚好盖住了臀部。担心金玲对这一切不适应，系好后稍稍告诉她：

“别说话，也不要解下衣服，现在也别和你舍友去食堂吃饭，先回你宿舍换条裤子吧！衣服也先别急着还给我，有时间我自己会去找你拿。”

就这么简单几句，也就这么几个简单动作，顿时引来了路人注目，葛俊弄好后也和他们自己的同学走在一队，若无其事般。

原来金玲来了大姨妈而不知道，早上的慌忙，现在才发觉刚才后面一群人是在笑话自己，反倒是自己没有发觉。一时间怎么受得了，怎么自己报到接着发生这么尴尬的事情，她当时也还不知道自己来大姨妈的。只是葛俊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这样的突如其来金玲来不及反应，只好听了葛俊的话，小走带跑跑回了宿舍，解下衣服，查看好像也没什么东西，为什么要用上衣给自己遮住呢？莫不是自己的屁股沾了什么口香糖之类的吧，解下衣服什么都没有发现，不对，有这样的举动一定是哪里错了，只能把上衣脱了，最后把裤子也脱了检查，顿时羞红了脸，就在裤子的臀部的地方，一大片像婴儿手掌般大小的红血印在裤子后面的地方，自己当然看不见，几个舍友因为一起走也没有发现，反倒是后面走着的人肯定能看见。真想找个地方钻进去，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