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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贺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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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宾客间顿时热闹起来,一个个都排着队的要来敬酒。

茹婶在一旁低声吩咐我:“夫人,请跟我来。”

我不放心殷君泽,回首看他一眼,他含笑拍拍我脸颊:“我自由分寸。”

熙熙攘攘中,茹婶带着我离开中堂,沿着回廊一路前行,来到贴满喜字的新房中。房中有一桌,桌上放着一副合卺酒具和一支烛台。桌边是一架双人喜床,大红的锦衾上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上面铺满了花生和红枣。

明明是喜气洋洋的模样,我却觉得如此地不真实。

茹婶微笑道:“夫人请在此等候,侯爷稍后就到。”

先前我看那排队敬酒的人龙足有十几米长,指望他突破重围是不可能了,估计要等上好一段时间了。

茹婶出去时不忘将房门带上,屋内十分安静,唯有零星的噼啪火烛声。刚开始我还能端坐在床边,到后来略有困意,忍不住在桌上伏案小憩了一阵。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一阵寒风吹进来。

我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却看见殷君泽一身喜服,已进了新房。

没有跌跌撞撞,也没有满身酒气,倒是让我十分意外。

而他看出我眼中的惊讶,笑道:“这次来的都是跟我有些交情的朋友,没有硬灌,清和也替我挡了不少酒。”他抬手将合卺酒倒进酒杯,“但是这一杯,不能不喝。”

我挽起袖子,绕过他的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跟他贴得这般近,连呼吸也听得一清二楚。而他眼里的光芒,胜过旷野天空中的万千星辰。

十四岁时,我最大的烦恼就是怎样才能找到一个愿意娶公主的人。而今,我的夫君就站在面前,知我懂我,患难与共。

六年了,我终于等到他,而他也终于找到我。

满床的红枣花生被他一拂袖全都扫到了床尾,地上也骨碌碌地掉了好几颗。

我啧啧嘴道:“能不能不要这么野蛮?”

他嘿嘿一笑,凑过身来:“碍事。”

墙角的银火炭烧得不旺,外头一层嫁衣落地,我稍觉清冷。然而殷君泽拥住我,所及之处仿佛是一束小小的火把在身上游走,一路的火光滔天 。

我看见他肩头厚厚的纱布,那道箭伤还没有痊愈,不由担心道:“你的伤…”

他哑着嗓子,声音低若耳语:“无妨。”

分不清是烛光还是酒劲,今天的殷君泽格外好看。

我脑子早就成了一团浆糊,踮脚抚上他俊朗眉眼:“别逞强。”

他嘴角一弯,沉声道:“不用逞,本来就强。”

窗外突然传来一道憋不住的笑声,随后立马噤声。

殷君泽摇摇头道:“这些家伙真是,臭不要脸。”他起身,一口气吹熄床头明亮的喜烛,房间里立马变得黑了一半,只有桌上那支小小的红烛还在烧着。外头的月光淡淡地照在窗上,映出几个弯着身子躲在窗外的身影。

那几人见房里熄了灯,遗憾地叹息了几声,立马做鸟兽散了。

殷君泽满意地笑笑:“终于清静了。”他顺手一扯,将床上挂着的帷幔放了下来。

月白的中衣滑下床去,我伸手去够,他拦住我,黯淡烛光中将一张俊脸贴过来,喑哑道:“不必捡了…”

桌上那支蜡烛越烧越短,蜡泪层积,帷幔外的烛火渐渐晕成一朵小小的光圈。

灼热的呼吸交错,他沉身,我掌心一紧:“君泽…”

春宵不闻窗外事,一盏红烛任天明。

醒来时觉得脑袋下的枕头特别柔软,还温温热热的,不由感叹这侯爷府就是好,连枕头都这么高级。然而摸了两下觉得触感不对,再定睛一看,却是殷君泽的手臂。

“醒了?”

我一抬头,恰跟他面对面四目相对,当下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往里缩了一缩。

“别乱动,被子会漏风。”他皱一皱眉头。

我抬起头将他的手臂拉开:“这样你不会麻吗?”

他淡淡一笑:“见你睡得熟,没忍心叫醒你。”他伸手将我一点凌乱的刘海拨开。

我心中欢喜,低头认真地将他泼墨般的长发抽出一绺,与我的绑在一起,打了个小小的结。

他一动不动,待看出来我在做什么,眼中露出几分动容的神色,掌心慢慢抚上来,与我十指紧扣:“樱落…”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他忽然止住我:“够了,不要再往下念。”

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滋…

原来这首诗,讲的不是恩爱,而是离别。

我抬首望进他深沉眼眸。

不许选樱花图案的喜帖,不许念不详的诗。那个意气风发、无所畏惧的少年,什么时候开始,也变得这般容易害怕?

我慢慢靠在他胸膛上,两人长长的头发交缠在一起。

天光大亮,再不起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殷君泽从床上探出半个身子,将散落在地上的两件中衣拾起来,然后又将帷幔的勾子重新挂上。简单收拾完毕后,阿岚端来漱口水和铜盆、毛巾供我们洗漱。

前厅中早膳已经备好,有两碗热粥,几碟小菜,还有些包子馒头之类的面点。

巳时过了一半,我才开始吃早餐,实在是有些惭愧。

正夹着咸菜,残冰匆匆从外走来,手中抱着一个包好的长匣子,笑道:“咦,侯爷起了?”他转向我,“夫人昨夜睡得可好?”

我脸上一红,差点噎着,殷君泽斜瞥残冰一眼,漫不经心道:“昨天有人偷看本侯与夫人新婚之夜的事,我还没找你们算账。”

残冰立马正色道:“侯爷,这是刚才在门口发现的包裹。您看一下。”

殷君泽放下筷子:“哦?几时送来的?”

残冰回答道:“布上还有些未化的霜,这么看来估计是天亮前就摆在门口了。”

殷君泽掂量了一下那长匣,解开包裹上的活结,忽然从中掉出一张素白的信纸。

我俯身将信笺拾起,展开,略有些眼熟的字迹映入眼帘。

“恭祝肃河侯与夫人百年好合,永结同心。闻婴敬上。”

我顿时吃了一惊:“闻婴公子?”

殷君泽却并无讶色,缓缓将那长匣打开。我凑过去一看,只见匣中置一长琴,桐木制成,琴首绘有一朵樱花,用的是点螺的工艺,显得那朵樱花光彩异常。

这副琴,名为寒樱,是我亲手在清音堂挑中的。

我浑身一颤。

闻婴公子,哪里有什么闻婴公子,分明是曾经太保府的大公子——尹庭轩!

那日我为了救他,将他骗到芙蓉坊然后弄晕,托聂云出送他出城。这一年多来,我从未想过竟然还能得到他的消息。

然而,然而那日在乐坊见到的闻婴公子,满脸疤痕,声如破锣,哪里还有半分昔日尹庭轩温文尔雅、面如冠玉的影子?

我心下顿时难过万分,起身就要出门,殷君泽却拉住我,沉声道:“不必追了。这琴匣既然在天亮前就送来了,想必此时他已经走得远了。”

我看着他平静如水的脸,心中已然明了:“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殷君泽沉默片刻,道:“那日在乐坊,我只是怀疑,但不敢确定。后来私底下去找过他一次,才证实了这个想法。”

我怔怔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殷君泽低声叹道:“当年何等风光的‘萧国第一琴师’、尹府的大公子,如今容貌、声音尽毁,你觉得他还会愿意见你吗?”

我心中一痛:“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殷君泽摇摇头,道:“我没有细问。肯定是伤心事,何必提起,再揭人伤疤。但至少他还活着不是吗?你的努力没有白费。如果他落在殷云骁手里,下场只会更惨。”

我抚上琴首,这把琴已经陈旧了不少,想必这一年间,他经常弹奏。

殷君泽将信笺折好,道:“你放心,他如今衣食无忧。那位芸初姑娘也一直陪在身边照顾他。”

芸初,我果然没有看错她,心下不由稍觉宽慰,但还是忍不住长叹一声。

殷君泽覆上我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业障因果。尹庭轩既然逃过了一死,就必然要付出些代价。然而这世上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所以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难过?为什么难过?难道刚成亲就后悔了?”

殷清和手上拿着半个苹果,一边吃一边从后院走出来,颇为戏谑地看着我。

殷君泽幽幽道:“你别以为我没听出来昨晚是谁没憋住笑。”

殷清和脸上一红,讪讪道:“哎呀,都是过去的事了,提这个做什么,哈哈哈哈!”

一顿早膳吃了大半个时辰,婢女们还在收拾碗筷,烈焰神色凝重地拿着一封明黄色的信封疾步走了进来,道:“侯爷,八百里加急送来的王令。”

不过新婚第一天,就接连出了这么多事,我虽然早就预料到昆洛那边迟早会送来王令,但还是隐隐觉得不安,不由忧心忡忡地看向殷君泽。

殷清和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殷君泽撕开信封,将信纸抖称,眉头轻皱。

厅中鸦雀无声,半晌,他放下信笺,眸中深沉如海:“父王命我即刻回朝,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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