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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双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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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这样说,但是目光却片刻不曾离开我的脸上。我被他盯得有些发虚,也不敢轻举妄动。

“公子——”聂云出唤了他一声,他抬手止住她,又问了我一次:“你叫什么名字?”

我只好答道:“奴婢名叫苏和察·樱落。”

“苏和察·樱落。”他眼神一软,“我记得你,你识音律。”

我勉强笑道:“公子好记性。”

一旁的聂云出皱紧眉头,似乎有话要说,但顾忌上一次开口被尹庭轩制止,便一直没说话,只是攒紧了手里的袍子。

尹庭轩淡淡道:“既然这样,可否演奏一曲,让我听听你的琴艺?”

我心下一惊,实在不知是福是祸,忙不迭地扑通跪下:“奴婢不才,恐污了公子尊耳。”

“你不是厥坦人吗,从哪里学来这些文诌诌的说法。”他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

我愈发慌乱,硬着头皮编道:“奴婢的母亲是…是萧国人,奴婢的琴艺也是母亲教的。”

他挥一挥手:“很好,萧国出乐师。想必令堂也是个中高手。”聂云出见他挥手,便上前把古琴在我面前放下,冲我冷冷道:“请。”

窗外婆娑树影一动,我知道叶风暄还在那里陪着我,心里安定了些,深吸一口气盘腿而坐,先抚定琴弦,抬眼道:“不知公子想听什么曲子?”

尹庭轩低头看我:“你会弹《长风歌》吗?”

我心中大骇,《长风歌》是萧国的宫廷乐曲,乐谱不流通于民间,这点尹庭轩不会不知道。他这样问我,到底有什么用意?更何况,我与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相见时,弹的就是这首曲子。如果他认得我,他不会说自己是认错人了;但如果他不认得我,为何问起的,偏偏是这一首《长风歌》?

我没有躲避他的目光,莞尔道:“奴婢惭愧。奴婢自幼长于蛮荒之地,未曾听过这首曲子。”

他眼里的神色很难让人看出来是信了还是不信,但见他只是微微笑了笑,道:“是我唐突了。你随便弹一首罢。”

我点点头:“今夜的月色极好,奴婢就奏一曲《月满西楼》吧。”

手起弦动,偌大的摘星馆中只有他、我和聂云出三人而已。琴声阵阵,袅袅不绝于耳。他还是那副一动不动的样子,白色的衫子被两盏灯笼染成淡淡的橘色。

我被他的关注弄得异常紧张,一曲奏罢,已是冷汗淋漓,后背湿了一片。

他静静看着我,轻轻地鼓起掌来:“弹得很好。”

我将古琴放下,慢慢站起身来:“让公子见笑了。”

他看见我额上全是汗珠,嘴角不易察觉地一弯:“你很怕我?”

我浅浅笑道:“在公子面前班门弄斧,很是不安。”

他从怀里掏出一方丝帕递给我:“擦擦吧。”丝帕上有淡淡的佛手柑熏香味,清爽宜人。

我刚接过帕子,便听见门口有人长笑道:“我道大公子为何迟迟不肯现身,原来是身边有如花美眷相伴。”

明黄的穗带一闪,我便心知不妙,果然一抬头就看见着一身深紫色团纹锦袍的殷云骁走了过来。他身后跟了一个贴身侍从,静静守在门外,并没有进来。

我与聂云出齐齐跪倒,呼道:“参见侯爷。”

“本侯是客,不必行此大礼。”殷云骁做了一个“起”的手势,“本来听说大公子要在寿宴上献曲,没想到久候公子不至,倒是先听到姑娘弹得一手好琴,倒也不枉此行了。”

我瞥一眼聂云出,见她手里还抓着那件若草色的长袍,这才明白原来尹庭轩来摘星馆是要换衣服出去演奏的,没想到碰到了我所以耽误了时间,也难怪刚才她的脸色这么差。

“实在惭愧,扰了侯爷雅兴。”尹庭轩抱拳请罪。

“大公子这样说就见外了。”殷云骁笑道,“厅外诸位等着听公子弹琴,公子在馆内听这位姑娘弹琴。然馆内风光,旖旎更胜厅堂。本侯今日饮了尹大人的美酒,又见到大公子的两位美人,实在美哉,妙哉!”

我一听,知道他八成是误会我与聂云出是尹庭轩的宠侍了,不由得好是尴尬。但见聂云出虽然无甚表情,脸上却有淡淡两抹红晕。

尹庭轩也没做解释,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还请侯爷到前厅稍事休息,容庭轩更衣。”

殷云骁道:“好,本侯等着公子。”

见他走远,我一颗怦怦直跳的心才缓和一些。

聂云出皱眉道:“永泰侯是越来越嚣张了,摘星馆虽然不是内庭,但也不能由他随意走动。”

尹庭轩接过她手中的衣袍,道:“如今太子失势,肃河侯避世,也难怪他这么嚣张。罢了。樱落,你回去休息吧。云出,你先将古琴送去外厅。”

我与聂云出一同退出去,本以为她又会明嘲暗讽我两句,没想到她看也没看我一眼,径自抱着古琴走了。我确定此刻四下无人,赶紧绕过摘星馆,去合欢树下寻叶风暄。

他果然还在,只是蹙着眉,见到我,泻出一丝苦笑。

我明白他的心意。他希望我低调行事,隐于众人,别再出风头。可是今日,我不但吸引了尹庭轩的注意,还惊动了殷云骁。此番下来,恐怕是祸不是福。

我与他相顾无言,末了是他拉我入怀,低低的叹息在我头上响起:“樱落…我有点害怕。”

在此之前,不论是承阳灯会上被追杀,还是书院里与灼光交手,甚至是率军前来围攻夏侯府,他没有说过一个怕字,我以为他是不会害怕的,我以为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吓得到他。

只是我以为罢了。

他害怕,为的是我。

我十分感动,柔声安慰道:“尹庭轩是琴痴,不过是看中我的琴艺罢了。况且聂云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事,他那么玲珑心的人,谅她也不敢弄什么小动作。至于其他的舞姬,更加不用担心。你看聂云出不是一直好好的吗?尹庭轩护着的人,她们毕竟不敢乱来。所以,你别老是苦着脸啦。”

他摇摇头:“我不是怕尹庭轩对你有意,也不是怕别的舞姬会加害于你,而是——殷云骁。”

我不解问道:“永泰侯?他怎么了?”

月光下他眯起了眼,目光稍凉:“正如尹庭轩所说,如今朝廷之上数殷云骁最为得势。之前参了太子一本,说他结党营私,庄公大怒,以至□□元气大伤,至今仍未复原。若不是支持他的尹仲甫在朝中仍有地位,恐怕太子之位都是难保。我——肃河侯又避世不出,其他王子难以与殷云骁匹敌。我本想让你向殷云骁主动请缨,做尹府中的棋子,里应外合找个罪名让尹仲甫失势,可惜今天你以琴师的身份已与他见过一面,再想要博取信任,恐怕就难了。”

我摇头道:“未必。殷云骁也不是糊涂人,随意一个小兵小卒自荐而去,他怎可信任?而我身为尹庭轩身边的琴师,能做的事,自然比普通侍婢更多,他用得着我的地方也就越大。”

然而风暄的脸色并未因为我的一番话好转多少,他顿了顿,又道:“今日殷云骁身后跟着的两名侍从,有一人的身影十分眼熟,可是那人一直站在殷云骁两步之外,又经常低着头,我也没能看清模样。只是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我笑他杯弓蛇影:“你最近是愈发婆妈了,连个侍从都要翻来覆去地打量。”

厅内忽然传来铮铮琴声,悠扬悦耳,婉转连绵。细细听来,竟然是我刚刚奏的那曲《月满西楼》。

他今日要弹的曲子,竟然刚好也是这一首。只是他的琴艺,远在我之上。

我顿时有些惭愧:“不愧是萧国第一琴师。”

风暄陪我听了片刻,忽道:“他今日要弹的本来不是这首。”

我一惊:“你怎么知道?”

他负手身后,若有所思:“尹大公子这次难得愿意演奏,曲目早就被泄漏了出来,听说叫做《逍遥游》,可现在他却临时换了曲目。”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追问道。

风暄沉默无语,半晌,脸上浮起很难用语言形容的表情:“可能是听到了你的琴声,让他心有戚戚吧。”

我心下一沉,但还是开了口:“其实我在宫里的时候,曾经跟他有过一面之缘。”

风暄有点惊讶:“哦?”

我继续道:“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况且彼时我白绫覆面,他绝无可能看清我的模样。”

他听见“白绫覆面”四个字,不知为何,眼里滲出浅浅的惨淡之色。这种情绪一闪即逝,甚至来不及捕捉,就被他很好地用笑意掩盖过去:“不管怎么样,他定然不会亏待你。这样也好。”

我见他神色有异,不由笑道:“刚才还说不怕尹庭轩对我有意,看这样子,该不是吃醋了吧?”

他正色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去巡逻了。”

我拽着他不放:“是不是吃醋了?承认了我就放你走。”

他抬头看天,道貌岸然:“咦,你瞧,今天的月亮有些奇异。”

我自然是不上他这个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声东击西的把戏玩得也——”

“是血月。”他的声音沉下来。

我这才半信半疑地抬头看了一眼。今夜的月色的确很好,然而月晕却透着淡淡的猩红色,非得要仔细看才能分辨得出来。

我对占星之术没什么涉猎,只是之前兮霖师兄痴迷卜卦的时候,我也顺手翻过他借的几本书。依稀记得书上头说血月是不祥之兆,凡是出现的地方三月内必现杀戮。

外厅内琴音渐弱,洞箫声起,纷纷扰扰,热闹如太平盛世,没有人看见头顶的一轮血月。

庭外合欢树下,叶风暄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而我的影子与他的交缠在一起,好像再也不会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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