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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替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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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脚并用地爬出了车轮底,刚才那股胆大劲儿不知去了哪里,看见叶风暄一双熠熠如星辰的眼睛,灰头土脸道:“我、我没有闹。”

“放着好好的官道不走,咬了我一口跑来摸黑爬山,这还不叫闹?”叶风暄咄咄逼人。

我小声辩解道:“我没想到这山路居然这么不好走…”

他叹了一口气,沉默不语,只皱着眉头看我。

虽然我觉得他这副样子格外让人心动,不过我还是希望他能够少皱些眉头,多露出些笑颜,因此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沮丧地低下头道:“对不起。”

他蓦地伸手拉住我拥入怀:“真是吓死我了。”

见到他我没有想哭,可是他这样说,我却很想哭。“对不起。”然而我能做的只有道歉,“我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

他松开我,叹了口气,凶巴巴道:“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才总是拿你没有办法。”

我想要抚平他眉间的“川”字,顺口开了个玩笑:“大概是欠我一条命吧。”

他脸色微微一变,我连忙转移话题:“你怎么找过来了?我还以为你会乖乖听我的话,明天与我赌气在邻城汇合呢。”

他白我一眼,道:“你的话也能听?早就跟你说过涂宁山里荒无人烟,进来是冒险,你偏不听。我怕你出事,只好一路找过来,幸好这马认得它同伴的味道,才能这么顺利地找到你。边境之地的治安向来混乱,你看这涂宁山距离城门不过几十里,就盗贼横行了。如果你再早来几个时辰…我真是想起来就后怕!”

我细声细气地安抚他:“没事,我福大命大。”

他仍然十分不放心,翻来覆去地将我检查了个彻底,确认我毫发无损后,脸色才稍稍好一些。我发现出宫后他拇指上常戴的一枚玉扳指不见了,惊讶道:“你的扳指呢?”

他抽开手,神色如常:“你不是老是念叨着没钱没钱吗,我把扳指当掉了,换了点银子——”

我热泪盈眶地打断他:“你为了我,把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都当了?”

他这才说完后半句话:“…银子都在你包袱里,我没钱吃饭了啊,所以就先当掉扳指,买了半只烤鸭吃,又给马儿买了点粮草,毕竟,人和马要吃饱了才有力气追你啊!”

有叶风暄在身边陪我,整座黑漆漆的涂宁山再也不可怕了。想着那马车毕竟是富贵人家的,山贼们又是为劫财而来,说不定还有漏网之鱼。于是我俩合力将马车翻了个遍。没想到这帮山贼还真够专业的,把值钱的东西全都搬走了。一番勘察后,除了发现两个铜制的帷幔挂钩外,就只有一封压在箱子底下的书信。

我将最后一个火折子点燃,在平地处烧起了一簇篝火。

只见那书信是一张拜帖,上书“恭贺宁国太保尹大人五十大寿”。

宁国太保尹大人?

我又揉揉眼睛看了两遍才确信没有眼花。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心急得立马就要拆信,叶风暄却要过我的匕首,在篝火上烤热后,小心翼翼地将信封后面的火漆完整无缺地割下来,然后才允许我读信。

宁国边境有众多蛮荒部落,其中有一名为厥坦,世代游牧。厥坦人虽然好斗,但文明程度较低,武器装备也比宁国差好几个档次,因此打起仗来只会砸些石块什么的,最厉害的也就是砍一根锋利一点的树枝,没法跟铁匠锻造的刀剑相比,所以历年来都臣服于宁国。

厥坦的武士大都蛮勇忠心,近年来宁国的贵族世家都喜欢买回一些厥坦人回来做侍卫,便宜又好用。而厥坦的女子则擅长跳舞,又以美艳著称,所以往往和男人一起被买进贵族府邸,作为豢养的舞姬。这次尹仲甫做寿,厥坦王就修书一封,送上四名武士,两名舞姬,外加黄金一百两作为寿礼,谁知道也许是半途走错了路,又或者是被山贼们逼进夜黑风高的山林,总之四个厥坦人在人多势众的山贼面前寡不敌众,死无葬身之地不说,连同那两个舞姬都不见了踪影,估计也是被抢走做了压寨夫人什么的。

我懊恼道:“黄金一百两!哪怕留个零头给我也好啊!”

叶风暄一边将刚才割下的火漆稍微烘软重新黏上去,一边淡淡道:“我倒是好奇他们的通关文牒去了哪里,如果找到了,刚好能抵掉你心心念念不愿付的四两银子,也不必冒着被抢劫的风险翻越这劳什子的荒山了。”他松开手,拜帖的封印处居然完好无损地盖着那枚火漆,就跟没被开封一样。

他将拜帖递到我手里,转身去搜寻那几具尸体上有没有被遗漏的通关文牒,我却看着拜帖上的“尹大人”三个大字直出神。

篝火噼里啪啦的一直在爆火星子,我嫌热,坐得远了些。那四具尸体散落各处,面上均按照厥坦人的习俗带着青铜武士面具,黑灯瞎火的,要找一份通关文牒还真是不容易。我沉默片刻,清了清嗓子,尽量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我想到一个混进太保府的好法子。”

叶风暄的背影稍有停顿,然后继续在尸体处摸摸索索地翻找。

我见他并没有兴趣知道这个法子,想必是已经猜到了我想要说什么。而他的不置可否,说明他并不赞同这个想法。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圆场,毕竟才刚跟他和好,如果瞬间又把他惹毛,那真是不好收场了。我背对着他,心虚地顺手往篝火堆里扔了两根树枝,也不敢再开口。

过了一阵,听见靴声阵阵,再回头时他已经在我身边盘腿坐下,手里拿着一份巴掌大的缎面烫金文书,还有一副厥坦人的青铜面具。

有时候想想,以前我一个人的时候活得多么潇洒,想进书院进书院,想入王宫入王宫,虽然明知危险,但也毫不畏惧。现在身边有了个叶风暄,好像做什么事都畏手畏脚的。

他掂着那份文书,开口道:“你想扮作厥坦舞姬,拿着拜帖混入尹府?”

我自知逃避不是办法,便迎上他目光道:“我正有此意!”

他笑得半声:“拜帖上写明是武士四名,舞姬一双,请问你到哪里去找其余的人?”

我不疾不徐:“这个好说。反正连一百两金都被抢了去,而真正的厥坦人又死的死,丢的丢,刚好可以找官府报案,说遭了劫匪,仅余一名舞姬幸免于难。万一尹府查下来,宁国官府这里也有个备案。再说了,尹仲甫做个寿,收到的贺礼多如牛毛,怕是他府上的厥坦武士和舞姬也不在少数,这次小意外少了几个人,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的。”

“你错了。”叶风暄收紧手,抬头道。

我心下一凉:“怎么?”

“不是仅余一名舞姬幸免于难。”他凑过来,“是一名厥坦武士为了保护舞姬拼死奋战,二人合力逃脱,躲过一劫。”

我愣了一阵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他举起厥坦人青面獠牙的铜制面具扣在脸上试试大小,极深极黑的眸里映着橘色火光,斜长的浓眉如同匕首般锋利:“很多事情我不是不许你做,是不想你一个人去做。”

那一刻,我想,我大概是真的很喜欢眼前的这个人。

月凉风清,有不解风情的鸟儿呼啦啦地飞过,带动树影轻颤。

我抚上他的手腕,将那扇面具挪开,身边的篝火在他的脸上投下明灭的光和影,将他的轮廓照得更加鲜明。

“不要戴面具。”我听出自己的声音有一点郁闷。

他掷开面具,耐心同我解释道:“青铜面具是厥坦武士的荣誉象征,如果我要扮成武士混进去,就非戴不可。”复又安慰我道,“我答应你,路上都不戴,只有进太保府之后才会戴。”

月光下,他眼中泛起涟漪,清清亮亮分明还是少年的模样。

遇见他,何其有幸,何其有幸。

野外虫鸣声声,满地霜华,我心中柔情百结,忍不住上前捧住他的脸,将头凑过去在他唇上小啄了一下:“好。”

他愣住,忽而俯身圈住我,声音压抑而滚烫:“你这是在耍流氓。”

我趾高气昂道:“怎么样,我今天还就是要调戏一下——”话未说完,他压下身来。我闭上眼,又是那股柔软到让人酥化的触感,带着一丝甜腻,一丝幽香。一抹长发黏在湿润的唇瓣上,他伸手拨开,另一只手与我的五指交缠。

他炙热的唇齿像是怕伤到我,极尽温柔,但彼此的喘息却愈发粗重。我轻轻咬了咬他,他才慢慢放开我,眸中竟然有一抹少年般的局促。

我义正言辞道:“你这是在打击报复。”

他低声笑道:“你可以继续冤冤相报。”

我没他那么厚脸皮,悻悻道:“算了,冤冤相报何时了。我要睡觉了。”

马车里的财物虽被抢光了,所幸还有几榻软垫,再将帷幔取下,又把我俩的冬日棉衣拿出来,勉强可以在马车里睡个痛快。

篝火用来防野兽,须得一直不灭。叶风暄将那火生得极旺,烧两三个时辰是没什么问题,但为了以防万一又弄了一大把干枯树枝过来。我知他习武,素来睡得清浅,便招呼他不必再那么辛苦,赶紧休息为宜。

我跟他以软垫为枕,棉衣为被,虽各自分睡两侧,然相隔不过半尺。我上了车又毫无睡意,偷偷睁眼看他,只见他稍微侧了身,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睫毛如羽扇般长而浓密。

车窗的帘布被拉起,淡薄的月光照进来,但见他虽然姿势稳如泰山,耳廓却红得发烫。我心里偷笑,刚想调侃两句,一摸自己的耳朵,也是烫得灼人。尴尬之下不由翻了个身,听得他在身后沉沉道:“赶紧睡觉。”

我突然想起白天的事,挪挪身子靠过去轻声问道:“叶风暄,今天你说我咬了你三次,要是再有下一次,便怎么样?”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沉默片刻方道:“事不过三,要是再有下一次…”

我缩在棉衣里,露出一双眼睛等他的答案。

他轻轻笑起来:“要是再有下一次,你就得嫁给我来偿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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