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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旧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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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风暄蓦然回头,有些惊奇:“你认得他?”

“我、我…”我愁得不知该如何解释。泠崖怎么跑出来了,而且还在喝酒?他难道不应该安安静静地待在他的千阙殿吗?

看样子他已经喝得神志不清了,一个劲地冲我招手傻笑:“过来坐。”

这可不是人迹罕至的千阙殿,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一身冷汗都被他吓出来了,正欲匆匆跑过去,叶风暄倏地拦住我:“不要过去。”

我急忙解释道:“他醉成这样,不管的话会出大事的!”叶风暄稍有迟疑,我立马绕过他,夺下泠崖手中的酒瓶,愁眉苦脸道:“大人,您、您怎么会在这里?下官马上送您回千阙殿。”我一脚踢开他身边两个喝空的酒瓶子,这该不会是他从内膳房里偷出来的酒吧?看不出他的胆子居然这么大!得亏是内膳房今天忙得鸡飞狗跳才没有发现竟然有人闯进来偷酒。

泠崖反手拉住我,浑身酒气冲天,嘴里不住喃喃自语:“我太累了…太辛苦了…”

叶风暄几步踏过来,一把扣住他手腕,稍稍使劲便将他的手从我小臂上扯开,冰冰冷冷道:“你是什么人?”

泠崖显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甩开他的手,大声斥道:“放肆!”

叶风暄还要再厉声盘问,我急急拦住他,试图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泠崖是离文公身边的文官,夜里要留在宫中办公事的,这些天我就是在给他送药。”

叶风蹙眉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挡在泠崖身前,恳切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泠崖不是坏人。”

叶风暄十分警觉地环顾四周,冲我道:“他不能呆在这里,我得把他送走。”

泠崖趁我们不备又猛地灌了一大口酒,忽然骂道:“混蛋!离文公就是个混蛋!”

我与叶风暄俱是一惊,他飞快上前捂住泠崖的嘴,冷声道:“我不管你是谁,但这里可是王宫,乱说话是要掉脑袋的。”说着驾起他的胳膊就要往外拖走。

泠崖不堪束缚,奋力想要挣开叶风暄,嘴里仍在哼哼唧唧,只是声音由怒转哀:“如果不是他,阿竹不会——不会——”

我疑云骤起:“阿竹?”

叶风暄跟我对视一眼,显然也想到了同一个人。

我停在泠崖面前,小声问道:“你说的阿竹,是阮竹醉?”

泠崖本就无神的双眼逐渐变得朦胧,像是陷入了漫长的回忆里,连声音也飘渺了起来:“阿竹是太宰阮峥的独女,自幼聪慧,一直如掌上明珠般捧在手心里。先王看着喜欢,经常召进宫里,跟一众王子玩在一起。离文公那时还是太子,跟她年纪最是相仿,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二人情投意合,本要求先王赐婚,可惜先王刚好在那年驾崩,因为守丧一事,婚事便拖延了。而后离文公即位,年纪尚轻,被夏侯伯骥总揽了大权,做什么事都受限制。两年前的夏末,朝堂之上,夏侯伯骥当着所有人的面,向离文公请旨,点名要娶阮家的大小姐。与其说是请旨,倒不如说是威胁。离文公上朝时说容后再议,大臣们都觉得夏侯伯骥这次过分了些,估摸着离文公再窝囊,这个要求却是万万不能答应的。你们猜猜,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我心下一沉。

结果不言而喻:离文公不敢得罪夏侯伯骥,轻而易举地就把快到手的媳妇拱手送了人。可怜的阮姑娘在香闺中等来的竟是昔日恋人亲手所下的一道指婚令,一片痴心错付。

我有点不忍心听这个故事了,偷偷瞄一眼叶风暄,只见他的神色十分凝重,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泠崖长笑了一声:“就在这王宫大殿之中,离文公说,‘将军若是喜欢阿竹,是阿竹的福气。’,同年秋天,乌颐城内的枫叶开得漫山遍野,像是有火在烧。夏侯府的一台轿子,将阮竹醉抬进府,做了最小的第六房夫人。”

我从未见过泠崖这副样子,一时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倒是叶风暄好像很懂的样子,沉声道:“身居高位,自然要付出一些代价。”

我颇为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男人总爱给自己找理由。

泠崖脸色一白,却并未回话,眉头皱在一起,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我小心翼翼凑过去,放软了声音问他:“泠崖,你很喜欢竹醉夫人,是不是?”

泠崖抬起头看我一眼,然后两眼一翻,兀地向后一仰,“咚”的一声晕过去了。

我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一抽。

叶风暄艰难地将死气沉沉的泠崖抗起,胳膊搭在自己肩上,踹开那几个挡路的酒坛,道:“千阙殿怎么走?”

我摸摸饿扁了的肚子,悲从中来,只好心情沉重地上前引路。

一路心急火燎,匆匆赶到千阙殿。叶风暄上下打量这座僻静无人的宫殿,神色十分复杂:“你回去吃饭吧,这里我来处理就好。”

我有些不放心:“我也留下来照顾他吧?”

叶风暄一边将泠崖拖进门,一边赶我走:“不必了——”

然而泠崖还没被拖进门,肩头突然一颤,“哇”地一声吐了出来,脸上潮红一片。叶风暄反应神速地往边上避了避,但因为身上还扛着他半条胳膊,避也避不到哪里去,多少有被波及。

我见状脸色一绿,往后退了几步远:“唔,你所言极是,我这就回去。”

此后接连数日,可能是因为酒醒之后觉得十分丢脸,泠崖都没有再传唤过我。

很快到了除夕之前宫里大宴臣子的这一天。

宫宴上的饭菜虽然都是御膳房准备,但达官贵人们吃的东西,除了山珍海味外,总还要有些名贵的补品才够上档次。因此这给夫人们熬制冰糖燕窝粥、给大臣们准备人参虫草汤的任务,就落在了合罗殿的身上。

参加宫宴的宾客众多,合罗殿里的药炉全部开足马力,不管是值白班还是夜班的药官全都调集在一起工作,从早上准备药材开始,忙活了一整天,才将供应所需的补品炖煮好。每人一次端六盅,来回多次,陆陆续续地将补品送到开在王宫东南角荔川湖边的宴桌上。

天色将暗,一盏又一盏的宫灯亮起,远远看去像是悬浮在半空中的夜明珠。昨夜刚下过一场小雪,树枝上积雪未化,斑斑驳驳的仿佛笼着一层飘渺的雾气。

整个荔川湖附近摆满了大圆桌,官员们陆续入席,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全是带刀侍卫,个个整装待发地在全场巡逻。我在荔川湖与合罗殿之间跑了好几个来回,走得脚都疼了,累得够呛,回去的时候便偷了个懒,趁着人多的空隙,特意找了找看有没有叶风暄的身影。

穿过几盆做装饰的金桔树,瞧见他正跟几个侍卫说着话,一身琉璃色的袍子,系着同色腰封,显得身材比例极为英挺利落。右手扶住腰间的长剑,几根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剑柄上轻轻叩。

他认真做事的样子,很吸引人。

我透过金桔树的枝叶默默看了他一阵,两腿一迈准备开溜,他恰在此时一抬头看见我,犹豫了一瞬,隔着两三丈唤我:“樱落。”

他周围的几个侍卫见着我,暧昧不明地笑了笑,知趣地四散而去。这一笑,把我弄得很尴尬,待他走近,径自问道:“你那几个朋友,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倒是很大方,也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闷头闷脑问道:“误会什么?”

我摸摸鼻子,看着他。他面不改色,继续问我:“误会什么啊?”

终是我败下阵来:“没什么。”我拿着托盘遮住脸要逃,“我先走了。”

他拦下我:“这边是官员入席的通道,你只能走那边。”

不远处是宫宴的上等席位,离国的大臣我一个也不认得,只看得出入座的都是些胡子挺长的老家伙,匆匆扫了一眼,跟着叶风暄便要往小道上走去。还没迈开步子,只见附近几桌的老头们都陆续站起来了,嘴里应酬道:“夏侯将军来了。”

“啊…”我心都要漏跳一拍,叶风暄连忙捂住我的嘴巴,将我后半声惊叫掩住,顺势将我拖进身旁梅花树的阴影里。

即使那些大臣不说,我也知道他就是夏侯伯骥,因为他身边跟着个着珊瑚色云纹锦服的大美人,正是前两日见过的阮竹醉。这回我没空欣赏她,只顾去看夏侯伯骥。

坦白说,他看着比我想象中要年轻,看起来只有不到四十岁的样子,而他的年纪却不止于此。也许是常年习武,所以自然而然有一股不怒自威的精气。身着一身石竹色滚金边朝服,并不是太高,但身材壮硕,皮肤黝黑,虽是在笑着一一回礼,却凭空将气氛搅出两三分的冷意来。

因着他,我萧国的五座城池便归了离国所有,此乃国土之殇。我的情绪一时有些起伏,下意识攒紧了双手,有点后悔没有提前打听一下给他安排的位置,不然肯定早就下了毒。但转念一想,与公子宇一事类似,夏侯伯骥若在如此大型的宫宴上出事,于公于私,都能轻轻松松地将下毒之人查出来,我不能硬拼,只能日后找机会智取。念及此,只能推开叶风暄温热的手掌,重重叹了口气。

绕着荔川湖,是一条偏僻无人的小径。湖的对面则是留给离文公的王座,他人还未到,几个宫女正细心地将银质餐具一一摆好。

王座两侧按照品阶依次坐满了后宫的夫人。我举起食指数了数,足足有十一位,乖乖,这离文公委实好色了些。

叶风暄送我到小径边上,停住脚步,背对荔川湖,不忘叮嘱道:“宫宴人多易乱,你回合罗殿里呆着,不要到处乱跑。”

我点点头,对上他一双星辰般的眼睛,有些失神,复又移开目光,正巧见到趁着我俩说话的空,湖岸对面的王座边上已经站了一个人。

在我的想象中,离文公又好色又昏庸,应该是身形瘦小,皮松肉垮,眼神萎靡,挂着肾虚所特有的两个硕大黑眼圈,整个人还不时□□,露出一口乱七八糟的黄牙。

可眼前这个人,发间束一顶金冠,上有一枚葡萄大小的珍珠,泛着润泽的光。赤金色的一袭上等狐裘,毛光水亮,衬得他整个人都俊朗清贵,像是浊世里的翩翩公子哥。一张脸俊美到了极致,反而生出些隐隐的英气来。

便是他了,离文公陈漠。

我开口时差点咬了舌头,腿一软差点跌进叶风暄怀里,颤巍巍道:“泠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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